般若聽了這話,沒有說什麼,蔣校長見般若不表態,便著急地說:「般若,你好歹是咱們學校的學生,可不能叫我們學校算個風水也得去你那排隊,再說了,我們這裡事情比較急,這裡面住得可都是你的校友,遇到這事,你可不能袖手旁觀啊!」
般若聞言,揚起唇角笑了笑,這蔣校長倒是有趣,性格很是直接。
她看向馮宗元說:「師伯,我看著煞氣形成已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化解的!」
「沒錯!」馮宗元掐指算了算,那掐指一算的模樣,跟般若很是相似,他道:「這大樓有煞氣,久了,煞氣進來後,每個住戶的身上都會沾到煞氣,因此想要化解需要費不少功夫,恐怕需要我們一起出力,否則,這裡馬上就會出人命。」
學校雖然看起來安全,但因為人多,是事故的多發地,般若前世還曾經去過一個學校化解煞氣,當時那所學校有個學生感染了一種流感病毒,那病毒是新型的,一出現便快速傳染,最終整個學校不少人都被傳染上,還死了好幾人。
因此,像學校這種地方,一出事就不是小事,必須馬上處理好,因此,般若對男生宿舍樓的風水十分重視。
「師伯,我們想的一樣。」般若語氣平淡。
蔣校長聞言,高興地拍手:「哎呦!兩位大師一起出馬!我肯定求之不得!那還請你們一起幫忙!」
般若和馮宗元說好一起做法,等蔣校長一走,般若這才面色凝重地看向馮宗元,低聲開口:「師伯,這次的化煞恐怕不易。」
「你說的沒錯。」馮宗元的神色也陡然凝重起來。「這幢房子的外面是三角煞,裡面是回形結果,煞氣在房子裡循環,早已讓許多人身上都沾惹煞氣,再加上整座學校雖然從建築佈局上看風水還不錯,但畢竟已經很多年沒調節風水,因此,這次化煞如果順利的話,能救回人命,化死煞為普通的煞氣,如果不順利,只怕此次必有人死!」
馮宗元所說和自己想的一樣,如果多給一點時間,般若一定能完全化解這幢樓中的煞氣,但現在時間緊急,只能盡力而為了。
般若和馮宗元在樓房邊上做法,此次的做法持續時間比較長,不知不覺已經三個小時過去了,天徹底黑了,但做法還沒結束。
蔣校長忽然走過來,他急得滿臉通紅,豆大的汗珠不停往下掉,連說話都利索:「兩位……大大大師!大事不好了!學校出事了!」
「蔣校長,出什麼事了?」般若站起來,冷聲問。
蔣校長見了她,似乎才有了主心骨,他歎了口氣,直拍大腿:「你們做法還沒結束,這幢樓的男生宿舍就出事了!剛才有個女生從二樓掉下來了。」
「從二樓掉下來?」
「是啊!」蔣校長急了,拉著般若和馮宗元就往前跑,「大師,你快跟我一起去看看吧!我已經讓人把受傷的學生送去醫院了,但你既然提起來,我就覺得這事跟風水撇不開關係。」
「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女生從男生宿舍裡掉下來?」
蔣校長滿臉急色,說:「是這樣的,受傷的女生是這個男生的女朋友,般若你沒住過校可能不知道,學校裡有些學生談戀愛會背著老師偷偷住到一起,當然我們學校是明確禁止這樣的情況,因此,我開會時都強調讓所有的宿舍管理員都要好好查房,但這個女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直避開了管理員查房,在男朋友的宿舍住了下來,今天,管理員又去查房,無意中發現了這個女生,這女生見了這情況,生怕被逮到,便急了,來到宿舍的陽台上想從陽台上跳下去,可誰知,雖然是二樓,但那陽台也不是好爬的,她腳沒踩穩,就跌下來了。」
般若想著那二樓的高度即便跌下來問題應該也不大。
然而,她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那宿舍樓二樓的第二間房間確實有很重的煞氣,看樣子,那就是事發的房間了。
幾人趕到附近的醫院,女生正在急救室搶救,時間慢慢過去,一個多小時以後,急救室的門才打開。
蔣校長連忙問:「醫生!那學生怎麼樣了!」
醫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命是保住了。」
命?所有人都有些驚訝,那陽台不高,跌下來應該不嚴重才對,怎麼都談到命保沒保住了?
「命雖然保住,但是她的下半身恐怕是癱瘓了……」
「什麼?」所有人都驚訝萬分,十分不敢相信地看向他。
癱瘓?般若眉頭緊鎖看向醫生,從二樓掉下來竟然癱瘓了?這世界上居然有這樣巧的事情?
女孩家裡人也來了,聽了這話,都接受不了,女孩的媽媽當場就癱軟在地,哭道:「怎麼可能站不起來呢?她才23歲啊!怎麼可變成癱瘓!怎麼可能一輩子都站不起來呢?」
女孩的男朋友也遠遠地站在一邊,許是怕女孩家人會找他麻煩,他找了個機會,偷偷地溜走了。
馮宗元見了這情況,歎了口氣:「現在的小姑娘真是糊塗!就算被逮到又怎樣?被抓到以後,最多面子上不好看,難不成還能比人命重要?年紀輕輕的,要一輩子躺在輪椅上,下半生要怎麼過!」
當天晚上,吃飯的時候,般若一直低著頭,有些心不在焉,王明夏見了,不解地問:「般若,你到底怎麼了?整個晚上都沒什麼精神,是不是因為那天找你的那個男人?」
般若搖搖頭,說:「今天我們學校有個女孩從二樓跳下去,結果摔成了癱瘓。」她把事情講了一遍。
王明夏聽完,歎了口氣,說:「我上學的時候也遇到過這類讓人歎息的事情,記得當時高中的時候,我們學校一對小情侶談戀愛,中午趁大家都不在,兩人在校園裡牽手,誰知道,教導主任當天沒回家,遠遠看到兩人牽手,就跟在後面追了上來,兩個學生見了,嚇得半死,當下就往樓上跑,那男孩子半路扔下女孩躲到了教室裡去,女孩子則被教導主任追到了樓梯口,她見沒地方可跑,在情急之下,從那學校的二樓跳了下去,也變成了癱瘓!哎!前些天我們同學聚會還提起過這個人呢,聽人家說,她家裡兄妹好幾個人,誰都不願意養著她,只靠她媽媽一直服侍她,給她送口飯吃,她日子過得很艱難,整天臭烘烘的,沒人幫她梳洗,至於當年跟她談戀愛,間接導致她癱瘓的那個男孩……人家迎娶了白富美,生活得不要太愜意哦!所以說啊,女人自己可別想不開,否則,那就是自己為難自己,怪不了別人!」
般若聽了這話,沒做聲,吃完飯,她趕緊回學校接著把法事做完,否則,只怕這幢宿舍樓還會再出問題!
當天晚上,她偷偷折回醫院,那女孩已經醒了,也不知從哪聽說自己癱瘓了,一直哭個不停,般若看了看她的面相,只見這女孩從面相上看,確實是苦命!她從小受盡寵愛,嬌生慣養,還是獨生子女,只可惜在23歲那年,會因為意外而導致腿腳不便,一輩子躺在床上,這之後,她這輩子也就毀了。
讓人唏噓的是,般若看了眼女孩的母親,她母親子女宮發沉,可見這輩子再也沒有別的孩子,倒是女孩的父親,子女宮有發紅的跡象,夫妻宮也發黑,可見女孩出事後,女孩的父親會因為女孩變成癱瘓,跟女孩的母親有了矛盾,而後會再找一個女人結婚。
般若心裡不由歎息一聲,最終於心不忍,便幫女孩做了個小的法事,使得她雖然癱瘓在床,卻能夠振作起來,不一直沉迷在苦難中,學會在困境中求得生路,成為對社會有用的人。
為她做法以後,般若再次看了她的面相,只見這女孩的面相已經有了變化。
她依舊還是會癱瘓,她的父親也還是會找另一個女人結婚生孩子,可她卻沒有被困難打到,她從苦難中求得生存,雖然癱瘓,卻開始試著躺在床上寫作,也許是她經過這件事後,她更懂得生命的可貴,因此,寫出不少思想深刻,鼓勵人們直面困難,不放棄希望的作品出來,她的作品一經推出,便在社會上引起很大的反響,從此她會成為國內首屈一指的暢銷書作家,有不少媒體紛紛對她進行了採訪。
見她面相已經變了,般若默默地走出醫院,回到家,她把近日算命的收入整理好,一分不留地捐給了慈善基金。
這天,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找到了王明夏的咖啡店,想通過王明夏找般若幫忙,正巧當時般若在店裡,便打量了那女人一番,隨即問:「找我有事?」
女人許是聽別人介紹來的,見了般若,急道:
「大師,我找你找了很久了,不管說什麼,你一定要幫幫忙啊!」
「哦?」般若瞥了那女人一眼,這女人渾身上下一點陰氣也沒有,不似是遇到髒東西的模樣。
「大師!我都急死了,這事我也不知道該找誰說,只能來找你了。」大冷天的,這女人卻冒了一頭汗。
「你說。」
女人擦了擦汗,說:「大師,我叫蘇玉芬,跟我老公都是本地人,但是,到今天為止,我老公已經有一年沒有回家了。」
般若眉頭微皺,隨即道:「抱歉,這種夫妻之間的事情,我不參與。」
「不是,我不是讓你幫我挽回我老公的心,也不是讓你算算他到底有沒有出軌。」
「那你想來求什麼?」
「是這樣的,大師,我老公是開紙紮店的。」蘇玉芬瞪著眼,有些顧忌地講道:「確切地說,是我公公婆婆就是開紙紮店的,賣些紙人、花圈燈殯葬用品,我公公婆婆去世以後,我老公因為做生意虧本欠了人家不少錢,他當時沒事情做,迫於生活便接手了這家紙紮店,說實在的,剛做的時候,紙紮店的生意還可以,畢竟,雖然城裡買這些東西的人不如鄉下多,但話說起來,從事這一行的人也很少,全城不少人在我們家買東西,加上利潤也很大,比方說,紙做的花圈賣得價格可不比真花便宜,因此,我們的生意也還過得去。我老公能有個事情做,我也比較放心,因此,剛開始的時候我是很支持他的,可沒想到,好景不長……」
蘇玉芬似乎想到什麼,眼睛裡露出一絲恐懼,隨即,她才斂住心神,繼續說:「第一年,我老公一直認真做事按時回家,可沒想到,到了第二年,我老公開始吃住都在店裡,這也就算了,發展到了後來,我老公白天竟然不開門做生意,只在晚上才開門,而且一開就是一整夜,開了一夜門,到了天亮才開始睡覺,這種情況持續了一段時間,我察覺到不對,就過去看看,誰知,竟看到我老公一天比一天消瘦,因為常年不見陽光,他皮膚慘白,雙眼圈很黑,乍一看,整個人跟個骷髏似的,這也就罷了,我竟然發現老公白天一直摟著個紙人睡覺,到了夜裡,他再把紙人放在一邊,自己去開門做生意,我留意到,一夜過來,他店裡少了不少商品,很多東西似乎都沒人買走了,可是我保證我看了一夜沒看到一個人進去,這也就罷了,我第二天偷偷查看他的錢箱,卻發現那錢箱裡塞滿了錢,但是,沒有一張是真正的錢,全都是冥幣!」
般若聽了她的話,覺得這事確實不簡單,但是以防萬一,她沉聲問:「你和你老公平時沒有別的矛盾吧?」
「沒有!我和老公關係不錯,雖然說他沒賺什麼錢,但我這人也看得開,覺得只要是夫妻平平安安的就行了。」
「你有沒有去店裡找過你老公,讓他回家?」
蘇玉芬點頭如搗蒜。「當然找過!可是他總說自己有事,走不開,還說沒看到他正忙嗎?叫我不要打擾他,我覺得這事太過詭異,忍了很久,還是忍不住要找您幫忙。」
到了這,般若已經可以肯定這家紙紮店絕對有不乾淨的東西,想了想,她說:「好!既然是有髒東西,那今晚我就陪你過去看一看!」
當天晚上,蘇玉芬帶般若來到紙紮店,這家紙紮店和其他同類店舖沒什麼兩樣,只租了一間小門面,般若從門縫裡看進去,只見樓下放了幾個花圈和一些金元寶之類祭祀用的紙質物品,店裡大部分貨都放在二樓。
整個白天,這家紙紮店的門都沒有開,跟周圍其他店忙碌的景象不同,紙紮店十分安靜,到了半夜12點,紙紮店裡忽然亮起了燈火。
不久後,紙紮店的拉門打開,一個精瘦的中年男人從裡面走出來,邊上的女人指著他低聲說:「那就是我家男人,名叫孫偉,大師,拜託你今晚一定要幫我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般若沒有做聲,她掃了眼面前的紙紮店,只見這家店陰氣環繞,鬼煞氣很重,並且從這煞氣的程度上看,可不是一家普通的店舖該有的。
這時,孫偉從屋子裡搬了兩個紙人出來,這兩個紙人穿著一紅一綠的紙衣,戴著一紅一綠的紙帽,臉色慘白,毫無血色,眼睛空洞無聲,嘴巴鮮紅,這也難怪!紙做的人畢竟不是真的,能有個神似就不錯了。
般若趁他在樓下忙活,便在蘇玉芬的帶領下偷偷去了樓上,只見樓上房間的屋子中間放著一個棺材,這黑色的棺材十分高大,就這樣放在地上,棺材上沒有蓋子,般若往棺材裡看了一眼,只見棺材裡收拾得十分舒服,棺材底下還鋪著棉花被胎,上面有一層粉色床單。
般若愣了一下,她第一次見到有人在棺材裡鋪被子的,畢竟,棺材可不是活人該住的地方……
隨後,她注意到床單上有一個紙人。
這紙人的身形和個頭都和普通女孩子差不多,穿的是一件粉色的紙質衣服,這衣服和其他紙人的不一樣,她的衣服十分精緻,像是十分用心地剪切過,就像是裁縫縫製的衣服一樣,她腳上還穿著粉色釘珠的高跟鞋,臉上畫著腮紅,嘴唇上塗著大紅色的口紅。
般若愣了一下,正要拿起紙人,卻聽到孫偉的腳步聲漸漸逼近。
般若趕緊躲了起來,不多時,孫偉已經來到棺材邊上,他低著頭,對著棺材裡說:「快起床了!」
話音剛落,棺材裡忽然有了聲響,般若眉頭微蹙,不敢相信地看向棺材,她剛才看了,那裡面明明什麼人都沒有。
下一秒,一個穿著粉色毛衣,腳踩粉色高跟鞋的女人,從棺材裡站起來。
孫偉見了她,很是高興,他抱著女人狠狠親了一口,隨即抱著那女人,動情地說:「乖,讓我親熱一下,我們都好幾天沒親熱了。」
粉衣女人哼了一聲,略帶責備地說:「這能怪我嗎?誰叫你老婆盯得緊,總是動不動就跑來搗亂。」
「我知道,我會教訓她的,她哪能跟你比啊?」
說完,孫偉躺進棺材裡,壓在了女人的身上,兩人翻來覆去,動的棺材都晃動起來,隨即,孫偉讓這女人坐在自己身上,兩人衝刺之後,孫偉十分滿足地躺在女人身上,感歎道:「我真是死在你身上都醒了!」
「哎呀!你真壞!你把我的皮膚都壓皺了!」女人責怪著。
「壓皺了?那該怎麼辦?」孫偉說著,把手臂湊到女人面前,隨即解開手臂上纏著的繃帶,邊解開邊說:「皺了你會疼的,不如先喝點我的血,養養精神,待會你還要陪我一起下去看店呢。」
女人聽了這話,一臉幸福地湊到孫偉手臂前,滿足地說:「你對我真好。」
說著,她趴在孫偉的胳膊上,臉上的表情十分躁動,而後趴在孫偉的傷口上,迫不及待地吸起血來。
片刻之後,女人似乎滿足了,便又恢復了生氣,她摸了摸腿上的皮膚,輕笑道:「皮膚又光滑不少。」
見她皮膚細膩,嬌俏動人,孫偉又忍不住,和她雲雨一番,這當下,般若注意看那女人,只見兩人在歡愛的時候,女人悄悄趴在孫偉的鼻子處,狠狠地從孫偉體內吸取陽氣,然而,她吸得不多,並未一次把孫偉體內所有的陽氣都吸完,只是吸了一部分。
吸完這陽氣,女人就像是吸了大麻一般,頓時精神抖擻。
孫偉小心翼翼地把她扶出棺材,女人嬌俏地咳了咳,隨即和他一起走下了樓。
這時,紙紮店屋內掛著的紙燈籠忽然晃了晃,隨即,一個拄著枴杖的老先生走了進來,他低聲咳了咳,走進來,把一疊錢放在櫃檯上。
「孫老闆,我來買點東西回去。」
孫偉笑問:「您老要什麼?」
「我要電腦、電風扇、衣服、鞋。」
孫偉一一把他要用的東西包好,遞給他說:「東西您拿好了。」
於是,老先生拎著東西,顫顫巍巍走去不遠處的公交站台。
不一會,又有一個老太太走進了店裡,她看向孫偉邊上的女人,笑道:「你家房子這幾天好像有點漏水,都漏到我家屋子裡來了,你要是有空就回去把家裡的房子修一修,省得我家每天都是濕漉漉的。」
粉衣女人聽了這話,輕聲一笑:「好,我過會就回去看看。」
兩人說了幾句話,老太太拎著一些日用品走了,她邊走邊感歎:「現在的東西越來越貴了,錢也不值錢,再這樣用下去,我不到燒紙的日子就沒錢用了!」
說完,她也走向大學門口的公交站台。
隨後,陸陸續續有客人進店,這些客人們買了東西,便拎著東西去了公交站台等公交車。
這期間,那女人一直站在門口迎客,般若用天眼一看,卻見眼前的女人只是一個身穿粉衣的女人。
過了一會,這紙人跳出了門,朝著城北的方向跑了。
她一走,般若和蘇玉芬才一起走了出來,蘇玉芬見到剛才的場面,已經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任她再沒有見識,也知道,從棺材裡爬出一個女人是多麼不正常的事情,那女人跟之前店裡的粉衣紙人穿得一樣,蘇玉芬心裡隱隱有了一個猜想。
她驚恐地看向孫偉,即便孫偉剛才跟這女人做了那種事,她甚至來不及生氣,只是一臉驚悚地看向他。
孫偉見了她,很是不悅。
「你來做什麼?」
「孫偉,剛才那女人是誰?你怎麼跟她在一起?」
孫偉不耐煩地揮揮手,冷聲說:「這事不用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不用我管?你以為我是誰?我是你老婆!再說了,你以為我想管你嗎?只是如果我不管你,任你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蘇玉芬說著,上前一把抓住孫偉的手,急道:「快!趁那女人不在,你趕緊跟我回家,你知道嗎?你只是被那女人迷惑了,你現在就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你滾開!」孫偉說著,一把推開蘇玉芬。
蘇玉芬急了,正要衝上去,卻被般若攔了下來,般若看了孫偉一眼,他看起來精神很好,沒有任何異常,但事實上,他說話的時候,眼睛總是不停眨動,眼皮還不停上翻,並且兩條腿一直在抖動。
孫偉目前的狀況很不好!如果再不及時救助,只怕命不久矣!
「蘇玉芬,你讓開!」
蘇玉芬聞言,趕緊退到一旁,般若不敢耽誤,隨即掏出靈符,念動了符咒。
「你做什麼?這是符咒?你是天師?」孫偉說著,往後退了一步。
般若趕緊把靈符飛向他,那靈符貼在他身上,孫偉便無法動彈一步。
「你是誰!趕緊放開我!」
般若連忙上前,無視孫偉的大喊大叫,一把掀開孫偉的褲腳。
看著眼前孫偉的腿,般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眉頭皺得更緊,久久沒有舒展。
「啊!」蘇玉芬見了孫偉的腿,頓時嚇哭了,她喊道:「大師!我老公的腿怎麼了?怎麼會這樣?」
般若面無表情地說道:「受陰氣壓迫,導致陰邪之氣入體,長年無法疏散,因此,這股陰邪氣便在他體內循環,再加上他常年用血和陽氣供養紙人,導致他身體枯敗,便從肉身開始腐爛了。」
只見孫偉的腿不像普通人一樣有血有肉,他的腿從腳部開始,便是皺巴巴、黑黢黢的,沒有一絲血色,像是死了很多年的乾屍一般,根本不像是活人該有的樣子,這種肉一直到他的大腿,連同骨頭都是黑的,乍一看,很是嚇人。
更糟糕的是,孫偉這皺巴巴的腿腳都開始有了腐爛的跡象。
風一吹,一股腐肉的味道瀰漫在空氣中,讓人作嘔。
蘇玉芬驚呆了,她哭著哀求:「大師!請你救救他吧!再這樣下去,他會死的!」
孫偉卻像是跟她有仇一般,惡狠狠地說:「我的事不要你管!」
「不要我管?你就是被那個狐狸精給迷住了!你以為她是個正經人?她根本連人都不是!你還這樣執迷不悟!」蘇玉芬氣道。
般若用靈符控制住孫偉,隨即沉聲吩咐蘇玉芬:「我不在的時候,你記得不要撕開他身上的靈符,也不要讓任何東西靠近他,即便是一個紙片都不能!」
蘇玉芬嚥了口唾沫,點頭答應:「好!大師,你要去哪?」
般若沒回答,她面色冷沉地走出紙紮店,向學校門口的公交站台走去。
還好,她趕上了這班101公交車。
上了車,她問司機師傅:「多少錢?」
司機師父瞄了她一眼,「你到哪裡?」
「天府園。」
「天府園?」司機眼神怪異地看了她一眼,邊發動車子邊道:「天府園4塊!大半夜的去那裡做什麼?」
「探親。」
「探親?你這親戚連那種地方都敢住,真是膽子大!」
般若往裡走了走,隨即站在後門邊,司機掃了她一眼,提醒道:「天府園是底站,要走一個小時,你最好還是坐下,大半夜的,又不是沒座位,滿車都是空位你不坐,非要站著,不累啊?」
般若看了眼滿車的乘客,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