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具屍體沒有臉,他的臉部十分平板,像是後腦勺一樣光滑,可面部卻沒有五官,看起來十分恐怖。
所有綁著繃帶的屍體都從墳墓裡爬了出來,般若見狀,眉頭緊緊皺起,這時,一陣風吹過,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腐屍的氣味,這味道十分刺鼻難聞,讓人忍不住作嘔。
般若見狀,不由往後退了一步,講真的,她不怕殭屍,不怕死屍,卻怕這些腐爛不堪的肉體,如果對打,搞不好動不動這腐爛的屍體就會被打壞,動不動就會掉一塊腐肉,這樣一想,真有點噁心。
「趙明遠!挖好了沒?」
「還沒呢!」趙明遠急得滿頭大汗,他使勁挖著那墳墓,陳術明被埋在裡面,再不挖出來,必死無疑啊!
就在這時,墳地陡然被挖開了,陳術明躺在裡面,雙目瞪大,嘴巴大開,嘴裡吃了一嘴的土。
「陳叔!你沒事吧?」趙明遠伸手就去拽他,他把陳術明嘴裡的泥土摳掉,陳術明嗆了幾聲,陡然咳了咳,一張臉憋得通紅,但到底是活過來了。
「陳叔!」趙明遠把陳術明扶了起來,陳術明瞥了眼這墓穴裡,只見這墓穴裡還有死人的骨肉,都生蟲了,看起來噁心極了。
「快!扶我上去!」陳術明說道。
兩人好不容易從墳地裡爬上來,一抬頭就見般若掏出七寸銷魂釘飛出去,又掄起錫杖對付這幫死屍。
然而,屍體實在是太多了,再者,不論般若用火燒,還是用七寸銷魂釘,抑或用桃木劍,這些死屍都無動於衷。
眼看著死屍越來越近,整個墓地的一百多個死屍都圍了過來,般若一個一個消滅,可完全趕不上這些屍體撲上來的速度。
「大師,怎麼辦?」趙明遠急了,這些綁著繃帶的屍體實在太多,而且個頭都很大,這樣偎過來,真的很嚇人。
般若眉頭緊鎖,隨即想了想,說:「趙明遠!去找黑驢蹄子!」
趙明遠從電視上聽過,黑驢蹄子是專門治殭屍的。
「可是,這大半夜的我去哪裡找黑驢蹄子?」趙明遠和陳術明在一旁急壞了。
「是啊,大師,這荒山野嶺的根本沒有黑驢蹄子啊,再者,這麼多殭屍,你能找到多少黑驢蹄子啊?」陳術明說道。
般若想了想,又看向眼前的死屍,道:「那麼!去找棗核來!」
「棗核?」趙明遠看著眼前的死屍,嚥了口唾沫,道:「好!我現在就去找!」
般若掄起錫杖,對準那無臉死屍,一把打下去,,原以為這屍體被像鬼一樣炸裂開,沒想到那死屍受了一杖,居然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般若不由後退一步。
這時,她再次用錫杖打過去,這一杖正巧打到了那無臉死屍的頭上,一杖下去,拿無臉死屍的頭居然被打了下來,只剩下頭的邊緣還有一部分粘在頭上,那頭顱搖搖欲墜的,馬上就能掉下來。
這無臉屍的頭在空中晃了一圈,隨即又轉了一圈,而後,轉向般若,他雖然沒有臉,般若卻能夠感覺到從他身上傳來的強大的戾氣。
就在這時,所有的死屍都拒絕在這無頭屍的邊上,他們的面部早就腐爛,露出的眼眶只剩下黑漆漆的一個洞,他們死死盯著般若,朝般若撲來。
般若用錫杖不停與他們對打,但這些死屍力氣極大,只這樣硬碰硬,她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就在這時,般若腳下一滑,差點摔倒了。
那些死屍趁機全都圍上來,眼看著就要碰到般若的鼻尖,他們一湊近,般若聞到那股此批的腐屍味,差點作嘔,她不敢耽誤,趕緊掏出符咒,飛快地貼在他們身上,符咒貼了上去,這些死屍瞬間動都不動。
般若又貼了幾張,然而這些符咒根本鎮不住這些屍體,沒多久,那些死屍就掙扎著晃動起來。
般若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她又掏出八卦鏡,照向死屍,然而,因為她靈力消失,八卦鏡的法力不如從前了,雖然能困住死屍,卻根本不是長久之計。
眼看著所有的屍體開始扒開前面的屍體往前爬,般若急得汗都下來了。
她一摸口袋,糟糕!符咒已經用完了!
再這樣下去,她必死無疑!
就在這時,趙明遠忽然大喊一聲:「大師!我找到棗子啦!」
只見他拎著一袋棗子跑過來,獻寶似的說:「大師!棗子!好不容易找來的!」
般若眉頭緊鎖,冷聲道:「我要的是棗核!」
「棗核?」陳術明和趙明遠對視一眼,兩人見般若被死屍包圍,嚇得尿都要出來了。「好!我們現在就把棗子給吃了!」
話音剛落,兩人趕緊吃起棗子,沒多久,袋子裡已經多了一些棗核。
「大師?夠嗎?」
般若目光一凜,道:「一具屍體需要七個棗核,你說夠嗎?」
「7個?那麼多?」趙明遠吃得差點嗆著了,沒辦法,又趕緊掏出棗子吃了起來。
很快,他積攢了一捧棗核,連忙扔給般若。
般若拿了那棗核,很快來到死屍們的背部。
《子不語》:「棗核七枚,釘入屍脊背穴。」
死屍或者說殭屍,十分怕棗核,這大概跟怕桃木劍是一個道理,想到這,般若運氣,找準死屍的脊背穴。
因為這些死屍大多死了很久,根本很難分清穴位,加上身上綁著繃帶,因此,很難看清楚,般若只能憑自己的直覺和判斷力,找準背脊穴。
她把目標對準無頭死屍。
這無頭死屍顯然是這個墓地領導一般的人物,般若掏出七個桃核,對準他後背上的穴位,陡然按下去。
這一按,死屍陡然頓住,他很久沒有動彈,隨即扭著斷裂的脖子,慢慢地回過頭。
般若一怔,不應該啊!七個桃核進去,這死屍居然還能動?
般若皺眉看向他的背部,糟糕!因為死了許久,這屍體已經縮了不少,穴位也跟從前不同,而剛才般若按進去的地方,沒有正對他的穴位。
該死的!般若要緊牙關,汗都流了下來,眼看著所有的死屍都要撲過來,如果不及早殺了這無頭死屍,今晚他們三人難逃一死!
想到這,般若閉了閉眼,隨即豁出去了,她伸出手,在那死屍的後背摸了摸,找到正確的穴位後,她立刻釘入七個桃核,就這樣,那死屍陡然不能動彈,隨即他那斷裂的頭顱回過來,似乎想要討伐般若,就在這一刻,他的身體陡然散開了,原本還是一體的屍體,陡然變成了零碎不堪的骨頭和碎肉!
就這樣,般若挨個把棗核釘進死屍的身體中,很快,她已經解決了一大部分死屍。
就在這時,趙明遠捂著嘴說:「大師!我嘴都吃流血了,但問題是,現在棗子沒了!」
般若皺眉。「沒了?」
「是啊!我只找到了這一袋棗子,都用完了!你看現在該怎麼辦啊?」
還剩四五具死屍,可問題是這些死屍根本不怕法器,只能用棗核對付他們,想到這,般若一咬牙:「我先應付他們,你們把棗核從剛才那些死屍的骨頭重摳出來!」
「什麼?」趙明遠被嚇得臉色慘白。「摳?」
一陣陰風吹過,趙明遠只覺得脖子處涼颼颼的,他膽子都要嚇破了,結結巴巴地說:「我忽然想起來,家裡還有事情要做,那我先走了……」
「回來!」般若冷聲命令:「必須要殺死他們,否則,死的就是我們了!」
「什麼?」趙明遠嚥了口唾沫,他又驚又怕,看向那些碎成一地的死屍,偏偏棗核被卡在穴位裡,那一整塊都沒有碎掉,想要摳出來,勢必要用手觸碰死屍,想想都噁心!
然而,不做就會死!
「快!你們兩人每人給我14個棗核!」般若冷聲命令。
趙明遠和陳術明對視一眼,隨即一咬牙,心一橫,閉著眼,把手指伸向那些死屍……
很快,他們終於把棗核摳出來,般若以手指夾起棗核,挨個釘入死屍。
當最後七個棗核釘入那死屍的身體時,所有的死屍都碎成骨肉。
看著滿地的碎片,般若深深喘了口氣,陳術明和趙明遠走到她身邊,低聲問:「大師,都解決了?」
「嗯!」
陳術明看著周圍的場景,又問:「那我們現在可以離開了吧!」
般若看著這些墳地,看著墓碑上簡單的碑文,和那些貼在墓碑上的黑白照片,雖然這些人死後還作怪,但無論如何,也該幫他們整理好。
「等等!我們還有一件事沒有做!」
「什麼事?」陳術明和趙明遠一臉戒備地看向般若。
「把他們給埋了!」
就這樣,陳術明和趙明遠不得不把他們給埋了,因為根本分不清誰跟誰,所以都合葬在一起。
等他們把墓地整理好,這墓地又和從前一樣,看起來陰森卻安靜。
「大師,那我運的那具屍體呢?」
般若來到陳術明掉進去的墓穴裡,隨即看著這墓,道:
「挖開墳墓!」
兩人聽命把墳墓挖開,說也奇怪,原本陳術明掉進去的時候,這墓裡根本沒有任何屍體,可現在,兩人剛挖了幾鏟子,這墓地裡就露出一具蒙著布的死屍。
「這……剛才怎麼沒有發現?」陳術明問。
陳術明話音剛落,忽然,那死屍動了,從墳裡陡然伸出一隻手,牢牢掐住陳術明的脖子,而後水陡然從女屍身上滲了出來,這水越滲越多,很快,就沒過了般若的腳。
般若見狀,掏出八卦鏡,陡然照向死屍,這死屍掙扎片刻,隨即被禁錮在八卦鏡的白光中,而後,般若掏出無為布袋,讓無為布袋口大開,對準那死屍。
那死屍開始猛烈的抽搐起來,很快,她竟像是人一般,發出低沉難過的吼聲,就在這時,般若快速念動符咒,這樣一來,無為布袋的吸力更大,很快,從死屍身上冒出一縷青煙,被這無為布袋吸了進去。
而後,無為布袋裡有東西激烈地掙扎,般若雖然沒有天眼,看不見那實物,卻能夠看到那布袋在不停晃動。
片刻後,布袋沒有一絲聲音,一切歸於平靜。
「大師……」陳術明不解地問:「這是怎麼回事?」
「一般的人變成鬼以後,都會上活人的身,但這女人死時怨恨極大,死後十分不甘,想□□,可她法力有限,加上被你趕屍,她只能附在自己的死去的身體上,那日變成狗,她逃到這個回族墓地,不知用了什麼方法,讓整個墓地的死屍都護著她,而你被抓入墳墓中之所以沒看見她,是因為她使用了障眼法,畢竟她還是有點法力的。」般若解釋道。
這事刷新了陳術明的三觀,如果每具屍體都這樣,只怕他以後再也不敢趕屍了。
這之後,陳術明打開電話說:
「大師,你說的很對,我問過那女孩的家人了,原來這女孩錢被男友騙了,好不容易賺錢買的房子也被男友給賣了,她身無分文,還因為幫男友擔保,欠了不少債,想不開才自殺的。」
這一切跟般若預料的差不多,因此聽到這話,她並未覺得驚訝。
等忙完這件事,容磊拎著禮物來找般若了,和他一起來的,還有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大師啊!新年好啊!」
雖然新年早就過了,但因為這段時間沒見過,道一聲新年好也是應該的。
「又帶禮物做什麼?勞煩你惦記,過年的時候送來那麼多年貨。」般若說。
「海!那點東西值什麼錢!」
過年的時候,容磊送來不少東西,從人參到堅果,從巧克力到雞蛋糕,凡是過年可能會用會吃的東西,他都送過來了,東西多到小型的卡車都不夠裝的,般若正巧想要買禮物送給馮宗元和季元柏,見他送得多,乾脆就撿個現成的,把他送的不少東西又轉送給了季元柏和馮宗元,算是給兩位師傅盡點心。
「這才上門,是有事相求吧?」般若注視著容磊問。
容磊笑笑,「大師,什麼都瞞不過你。」他指著自己的朋友說:「我這位朋友名叫溫起雲,我們打算合夥做一個生意,我這次是想來請你幫我看看我們在談的這生意能不能做。」
般若掃了一眼他的面相,笑了。「可以。」
「可以?」兩人都怔了一下,容磊滿腔要說的話沒說出口,實在是憋得慌,他急道:「大師,雖然我知道你算命很厲害,但你好歹問我是什麼事啊。」
一旁的溫起雲也連連點頭,一般的算命大師都會故弄玄虛很久,才給出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眼前這位小姑娘,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啊!
般若見狀,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只道:「哦?那你說說看。」
容磊知道她還有後話,便把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是這樣,這些年,我們國家殯葬制度改革,實行火葬,大的城市都有火葬場,這些火葬場說白了都是跟政府掛鉤的,但火葬場這東西看起來投資不大,實則也是個不小的投資,首先要有不小的地皮,再者得蓋房子吧?另外招標之類的東西,要弄下來可不是個容易的事情,這其中還有一些跟政府的合作,但這些都不是主要的問題,我主要是因為做過火葬場的工程,而你又幫我捉過鬼,導致我現在一路過火葬場都覺得心裡慌慌的,更別說開一家火葬場了!世人都覺得做這種事情不吉利,怕招惹不乾淨的東西,但火葬場巨大的利潤吸引著我,讓我現在很猶豫。」
「不吉利?」般若沒有笑,只表情淡淡的看向容磊。「容磊,殯葬制度的改革是國家近年來才有的事情,雖然身體被推進火葬場火葬以後,就什麼都沒了,只剩下一些骨灰,可身體卻是人死後留在世界上最後也是唯一一樣屬於自己的東西,你以為開火葬場不吉利,事實上卻是一件功德的事情,因為你送那些死去的人最後一程,讓他們無牽無掛的上路,再者,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火葬場賺的錢是暴利。」
般若爺爺死的時候,般若跟去過火葬場,也是那一次她才知道,火葬場收費的明目繁多,從火化費用,到骨灰盒的費用,再到最後的遺體告別,讓家人買花籃送別,一切的一切,你不把錢花足了,是不可能從火葬場裡出來的,然而,因為火葬場又不是服裝店,大家下意識不會再火葬場裡還價省錢,這樣一來,人家要多少給多少,每家死人推進去,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而且火葬場裡有許多潛規則,比如家人戴在死者身上的首飾和放在衣服口袋裡的錢,都會被抬屍體的人給拿走,般若之所以敢肯定這一點,是因為前世,有一位火葬場工作的員工,他找到般若,說自己最近有點奇怪,想請般若幫他看看。
原來,這男員工做的就是火葬場裡把人抬進爐子裡的活兒,照常的,他會把人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給翻出來,有耳環、錢、手鐲、絲巾……這男員工總覺得夜裡睡覺的時候有人看著自己,而且早上一起來,渾身上下都疼,好像有人在拉扯他一樣,尤其是戴著耳圈的耳朵,都紅腫了,般若跟他到了家裡,才發現他家裡到處都是鬼!這些鬼都是向他討債的,有的耳圈被他拿走,那鬼就拽著他的耳朵要他還,也因此,每到夜裡,他家都有不少訪客。
「您的意思是,這生意可以做?」溫起雲急忙問。
「容磊可以做。」
「啊?」容磊驚訝了一下,「對了,大師,為什麼剛才你沒有問我做什麼,卻說我可以做這樣的事情?」
般若聞言,解釋道:「還記得第一次趙明遠帶你來算命,我對你說的話嗎?當時的你雖然富貴,卻是孤命,你命中沒有孩子,可因為你做了好事,救了一個差點被強的女人,改變了自己的命格,使得自己的命發生了變化,當時我算到你會有一個女兒,而現在你女兒已經出生了,我以為你的命會就在那時定型,可奇怪的是,我現在再看你的面相,卻看出你不僅是富貴命,還是大富大貴的命,你財帛宮發紅,我從你面相上可以看出,你明年會有一筆大的投資,這投資屬性為火,跟火有關,這之後,你的財運一直很好,可見你的生意是賺錢的,我算出你在五年以後,資產積累會達到一定程度,是巨富的命!」
「真的?」容磊本就特別信任她,聽了這話,喜得都要飛起來了。「行!那我就決定去北方小城投資火葬場了!」
「不過……」般若把目光移向溫起雲。「這事容磊可以做,你溫起雲卻不可以做。」
「為什麼?」溫起雲急了,差點要站起來,他追問道:「大師,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是打算和容磊合夥做這件事的,既然你也說了這生意賺錢,為什麼我不能和他一起做?」
「對啊,大師,我們是合作夥伴。」容磊也說。
般若沉吟片刻,又道:「把你的生辰八字報給我!」
溫起雲連忙說了八字,般若伸出手指掐算一下,隨即點頭道:「我沒有看錯,從你面相上可以看出你這人命中犯火,你人生的前四十五年,雖然能積累不少財富,但這些都是過眼雲煙,你的財富根本留不住,最終會因為一把火被燒掉,因此,你要想保住自己的財富,根本不能沾火,而火葬場天天見火,對你的財運很不利,你如果開火葬場,根本留不住一點錢財,這也就罷了,我又從你的生辰八字上又算出,你是極陰的命格,你這樣的命格十分少見,你陰氣很重,很容易招惹髒東西,因此,你若在火葬場工作,只怕會百鬼纏身,對你的陽壽很不好,我還算出,如果你要執意開火葬場的話,不出五年,就會因火而死!」
「因火而死?」溫起雲眉頭緊鎖。「什麼意思?」
「很顯然,火葬場有什麼地方是需要火的?」
這話一出,溫起雲的臉色陡然變得蒼白,他眉頭緊皺,不敢相信地問:「你的意思是說,我會被人推入焚屍爐燒死?」
「有何不可?」般若瞥了眼他的面相,繼續道:「我剛才的話其實只說了一半,應該說,你雖然是富貴命,但僅限於你的前半生,你這人會因為犯小人死得很慘,死的方式與火有關,又因為你想做火葬場生意,我可以推測出,也許你身邊有人一直對你有意見,最終,會把你扮成死人,推進焚屍爐燒死,要知道,人死的時候一般都會穿著壽衣,戴著帽子,加上人死後身體會縮,因此很難辨認誰是誰,即便把你跟一個死者的屍體相互對調,把你迷暈後直接推入爐子中,也不是不可能的,而我算出你死時的地方是在一個密閉的空間內,可以斷定,我猜測的沒錯。」
她的話讓容磊和溫起雲兩人久久說不出話來,尤其是溫起雲,只覺得背後發冷,有種說不出的寒意從他的腳丫一直爬升到心口。犯小人?他身邊有誰一直對他有意見,從而到了要害他性命的地步?
他面色蒼白地搖搖頭。「不!不可能的!我不可能是早死的命!我的人生還長,我要賺很多錢,要活到老……」
「起雲!別急!」容磊拍拍他的肩膀,說:「起雲,你可要請大師幫你點化,大師算命很準,可不是那種江湖騙子!」
溫起雲被嚇傻了,半晌才盯著般若看了許久,最終大喊一聲:「大師!救我!」
「我救不了你!能救你的人只有你自己!」般若沉聲道。
「這……這是什麼意思?」溫起雲被嚇得眼淚都出來了,被推進焚屍爐活活燒死?這種事情聽起來太過匪夷所思,如果是一般算命先生說,他根本不會相信,但他早就聽容磊說起過這位大師,對般若說的話深信不疑。
「你的死是在五年後,殺死你的人現在還沒出現,也因此,我無法馬上幫你找出兇手讓你遠離他。我只能說,你之所以會死,會犯小人都是因為禍從口出,你平時對人說話太過於苛刻,導致別人對你有許多誤解,覺得你仗勢凌人或者瞧不起人,因此積少成多,才會引來災禍,從今日起,你寬和待人,不用言語傷人,並戒葷不殺生,如果下去,定能化解你的災禍。」
「真的?」溫起雲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雖然人活在世上不可能讓每個人都喜歡自己,可想到身邊居然有這麼一個人,平時跟他關係親近,卻時時刻刻盤算著怎麼殺死他,不得不說,他忽然覺得自己做人很失敗。
「嗯,試試吧!從今天起,好好對待每一個人,你的人生會因此不同!」般若最終說。
溫起雲因為這話,擔心的要死,生怕自己會早死,哪裡還有心情問火葬場的事?容磊見狀,便替他問:「那麼,大師,起雲要是不適合做火葬場生意,那適合做什麼」
般若瞥了眼溫起雲的面相,只一眼,便說:「你的命格宜水不宜火,我建議你從事水產生意,這樣的生意更適合你,也能夠保證你安然無憂,陽壽能多幾年。」
一個人被預言會死,是什麼樣的心情,溫起雲今天算是知道了,他打著哆嗦,連忙道:「大師!我知道了,我肯定不和容磊一起辦火葬場了!謝謝大師指點,我今後一定謹記你說的話,好好做人!」
說著,溫起雲就要給般若跪下,看那樣子好像是想磕頭。
「起雲!你做什麼啊!」容磊瞥了眼般若的臉色,急道:「大師不愛搞這些虛的,又不是江湖騙子,人家一個小姑娘要你這個年長的人給她磕頭做什麼?會折壽的!」
「啊?」溫起雲聞言,連忙站起來,說:「那我不磕頭了!大師,我先走了。」
溫起雲來到停車場,等了許久司機才把車開過來,要是以往,這麼冷的天,司機卻趁自己談事情的時候,把車開走,挪為私用,他一定會生氣罵司機,但想到般若的囑咐,溫起雲忍下嘴上要說的話,壓制怒火,提醒自己盡量語氣平和,不生氣。
「老王,走吧!回公司!」
司機老王原本戰戰兢兢,以為自己肯定被罵,誰知卻聽到這話,他反而不好意思地解釋:「溫總,對不起,剛才我母親住院了,她正巧住在這附近,我就私自用你的車去把她送到醫院。」
溫起雲沒想到是這回事,便有了幾分真心,關心道:「既然是這樣,那你現在去醫院照顧母親吧,我自己開車回去!」
「這……」老王嚇了一跳,平常他要是出這種事情,溫起雲肯定要把他罵個狗血淋頭。
「去吧!不算你曠工,要是沒什麼事,你下午早上回來就行。」溫起雲道。
「好……謝謝溫總。」老王說著,眼淚都上來了,他一把抓住溫總的手,千恩萬謝:「溫總,您是個好人,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溫起雲聽了這話,想道般若所說,最終自己會死的很慘,是被人扮作屍體推進焚屍爐燒死的,他就覺得滿身寒意。
嗯,就從今天起開始做好事吧!
想著,溫起雲拿起電話,給會計說了句:「把老王這個月的工資提前打給他。」
就在這時,般若接到消息,說是霍遇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