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身處殯儀館就已經夠讓人害怕了,誰知,這手機鈴聲一響,把心弦緊繃的眾人都嚇了一跳。
霍小北也一個激靈,他看向褲子口袋,原來是他的電話在響。
「二叔。」霍小北接起電話。
霍遇白幼時曾經遭遇過綁架,因此,霍老爺子對霍家子孫後代的安全非常在意,霍小北到一中上學後,霍家就開始派人暗中保護他,此刻霍遇白打來電話,正是因為聽手下報告說霍小北離開了學校。
「去殯儀館做什麼?」霍遇白直入主題。
「我一個同學出事了,般若帶我們一起過來把事情弄清楚。」
霍小北把事情的經過告訴給霍遇白,霍遇白聞言,沒做聲,半晌才說:「注意安全,隨時接電話!」
霍小北還想反抗,卻聽到話筒裡傳來嘟嘟的聲響,那頭已經掛了。
毛江被這一鬧,心裡急得不行,他就這一個孩子,毛子軒就等於是他的命,平時他工作忙,對毛子軒管教的不多,也養成了毛子軒性格上的小毛病,這個孩子自尊心非常強,自從自己在殯儀館工作的事情被班上同學知道後,他就不允許自己去開家長會,生怕會被同學們笑話,毛子軒一直覺得有一個在殯儀館工作的的父親是一種恥辱。
毛江知道自己應該多管管孩子,也知道自己如果換一份工作也許能解決父子倆的矛盾,然而,他沒有文憑,找的工作月薪都不高,好不容易換了這份工作,雖然累點,職業聽起來不好聽,每天回家身上也一股難聞的味道,一般人都接受不了,可最起碼這份工作讓他拿了更高的工資,可以在這個城市裡,養活老婆孩子,可以存一份給孩子上大學和將來買房子的錢,相比起來,更有尊嚴地活著。
他年過四十,哪裡還敢隨便換工作?因此,雖然毛子軒一直不喜歡他做入殮師,可他還是沒有換工作,現在,他已經在這裡工作了五六年,看過了各種生死以後,他開始重新審視這份職業,也許他算不上多高尚,可他有時候也會想,如果他不做這份工作,如果每個人都覺得這工作上不了檯面,那以後還有誰願意做?如果大家都不做,等人們死後,誰來送他們最後一程?因此,縱使對這份工作有怨有恨,卻還是一直堅持下來。
但不管怎麼說,毛子軒是他唯一的孩子,是他的命,孩子出問題,他這個做父親的哪能不著急?
毛江看了般若一眼,對方只是個文文弱弱的小姑娘,氣場強大,看起來性格利索不拖泥帶水,不像是這個年紀的女孩該有的樣子,這倒是讓人很放心。可再放心,卻只有17歲,這個年紀,怎麼可能是那種很厲害的玄學大師?
毛江著急地問:「小姑娘,你看出問題來了沒有?我家子軒到底怎麼會被鬼纏上?」
般若看了他一眼,許是因為工作的關係,毛江身上散發出一股奇怪的味道。
「具體什麼原因我還不知道,只是從他面相上看來,他印堂發黑,有死氣環繞,如果不及時找出原因,只怕活不了多久!」
聽了這話,毛江簡直要崩潰了。「那該怎麼辦?那惡鬼為什麼會專門挑上子軒?」
般若思忖片刻,一般來說,惡鬼都不會主動找人麻煩,除非有人用了法術來驅使惡鬼作怪,這樣一來,其實不是鬼作怪,而是人作怪了。
「你們家有沒有什麼仇人?」般若問。
毛江想了想,堅定地搖頭。「沒有,我工作比較忙,回家也很晚,經常半夜回去,我妻子在一家工廠上班,經常要上夜班,我們夫妻倆平時跟人來往不多,也沒什麼仇怨,怎麼可能有人會要我們家孩子的命呢?」
不論如何,般若都不相信是惡鬼自動找上門。
「今天我們在墓地裡見到的那墓碑,總不能是惡鬼自己去買的,想必是某個人跟你們家有仇,便想要了毛子軒的命,而他不願意直接動手,怕自己承擔責任,於是想到用邪術驅使惡鬼作怪,這樣一來,這人既能動手報仇,又可以撇清關係,一舉兩得!」般若理智地分析。
「你快想想平時有沒有得罪什麼人?」霍小北也這樣說。他覺得般若分析得很有道理。
毛江想了很久,依舊搖頭,他一臉急切,「大師,我真的想不到,你先想想有沒有解決的方法!」
般若看了眼殯儀館的環境,又想到那墓園裡的空墓,可以說,這個人對毛家仇怨頗深,他一心想要殺了毛家唯一的血脈,不僅選好了墓地,買好了墓碑,就連毛子軒在殯儀館的舖位都選好了,可以說,是要一擊致死的!
她想了想,以這人的習慣來說,他只在晚上作法,也許是因為做壞事更安全些,或者也有可能,這人的法力不高,他僅僅能在陰氣足的夜晚動手,使得惡鬼受自己驅使,讓這毛子軒在半夜去墓園。
要知道,人的身上都有陽氣,這種陽氣區別於鬼魂,是人存在的重要證據,一旦人身上的陽氣沒有了,那這人離死也就不遠了,讓毛子軒經常去墓地和殯儀館這樣的地方,怕是這人有意為之,要知道這種地方陰氣最盛,經常來這種地方,容易被陰邪之氣侵入體內,時間短沒什麼,可久而久之,這陰氣會反吞人身上的陽氣,使得陽氣被一點點蠶食,最終,等待著毛子軒的就只有死。
那人把毛子軒的死期定在七日之後,怕也是算計過,毛子軒身上的陽氣已經越來越弱,如果沒有人為他化解,七日後,毛子軒只怕會陽氣耗盡,最終死亡。
想到這裡,般若只覺得這人心思陰沉,狠毒無比。
然而越是這樣的敗類,她越是有興趣把他給滅了!省的這種人禍害別人。
般若開口:「今夜,這人只怕會再次做法驅使惡鬼,到時候,我會想辦法把他找出來!」
「今晚?」毛子軒已經嚇得兩腿直哆嗦,想到今夜還要被鬼上身,他魂都要飛了。「不不!我不要再去墓地了,不要再鬼上身!」
「那你想死嗎?」般若冷聲道:「在死和被鬼上身之間,選一個吧!」
毛子軒之前覺得被鬼上身已經夠要命了,可現在他忽然發現,再要命的事情和死亡比起來,都不值一提,他怕,怕得不行,卻還是努力說服自己,半晌,他嚥了口唾沫,豁出去了。
「好!那我今晚就再被鬼上身一次,不過要提前說好了,你可得幫我把那人找出來,幫我把鬼趕跑啊!」毛子軒說。
「放心!我既然答應幫你,就會幫到底!」般若保證道。
這時,幾個同來的同學都覺得有些不舒服,許是心理作用,看到有人被抬進來然後按程序送進那地方,聞著空氣中的怪味,他們只想作嘔。
霍小北也急著催促:「時間不早了,我們快回去吧!」
「好。」般若答應下來,他們跟毛江告了別,幾人回到學校重新開始上課。
傅鑫聽說了整個過程,便把般若叫到一旁,問:「般若,這事你有幾成把握?」
般若實事求是地說:「我會盡力的。」
傅鑫還有些擔心,畢竟都是自己的學生,平時就是罵的再狠,關鍵時候想到的都是學生的好。「毛子軒這次有生命危險,你可一定要幫他,同時,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如果實在不行……」
傅鑫說到這裡,想到每個孩子都是家裡的希望,他不忍地說:「如果實在不行的話,你也不要逞強,保住自己的性命最重要,其餘的,盡力就行!」
沒想到傅鑫這個時候會想到關心自己,想到前世書本裡夾著的那些錢,般若會心一笑:「傅老師,你放心,我會把這件事解決的!」
傅鑫點點頭,又問:「你之前不是幫學校改了風水嗎?怎麼還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我為學校改的風水是側重於學校的前途和學生的考運方面的,我風水改完後,不出意外,學校的發展會越來越好,以後,每年的高考成績肯定會比從前好許多。這風水對惡鬼是不起作用的,再說學校這麼大,學生這麼多,我不可能保證每個人都不出事。」
傅鑫聽明白了,他擔憂地說:「總之,你自己要注意!」
下傍晚以後,般若忽然接到霍遇白的電話。
「你在哪裡?」
「操場,怎麼了?」
霍遇白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我現在去找你。」
放下電話,般若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手機,今天又沒什麼重要事情,霍遇白來找她做什麼?其實,自從算到霍遇白是自己的命定之人以後,她就一直躲著霍遇白,但是就從現在的情形看來,她覺得會不會是異能出現了錯誤,因為他們倆看起來完全不像能成為情侶的。
霍遇白很快就來了,他身形頎長,長相出眾,氣質更是萬中無一,遠遠站著,總是讓人一眼就能看見。
「你找我有事?」般若向來說話都是有事說事的口氣。
霍遇白點點頭,這時,他的手下遞過來一個邊長約二十多厘米長的正方形木箱子,這箱子似乎是用檀木製作的,聞起來,一陣清香撲鼻。
「打開看看!」
般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她接過木箱,打開按鈕。只見印入眼簾的是四根直的用青銅製成的釘子一樣的法器,這些釘子長約七寸,外表旋轉著刻著一圈花紋,這法器雖然上面有手指粗,可下面卻像針尖一樣細。它煞氣很重,般若打開箱子的一瞬間,感覺到有一股生猛的煞氣,空氣中隱隱有股嗜血的味道。
「是七寸銷魂釘!」般若驚訝地無以復加,她不敢相信地問:「你怎麼會有這東西?」
要知道七寸銷魂釘是在書中記載過的法器,可是前世她入行那麼多年,都沒見過這東西,應該說,按照書上記載,這七寸銷魂釘早在幾百年前就不見了蹤影。
可霍遇白怎麼會有這東西?
「這是我整理倉庫的時候,無意中翻到的。」霍遇白說的雲淡風輕。
他這話說的值得深思,是說這消魂釘不是他故意搜羅來的,而是無意中找到的。
般若瞥了他一眼,「還有什麼是你們霍家的倉庫裡沒有的?」
她拿起七寸銷魂釘看了一眼,只見這銷魂釘像是幾百年沒人用過,但它保存得十分好,釘子的外表不僅毫無銹跡,而且光彩奪目、鋒利無比!這樣的法器,只拿在手裡看了一眼,就能感覺到它衍生出來的強大的法力,一旦這法器被自己征服為自己所用,那對自己的幫助會非常大。
七寸銷魂釘不愧是法器排名榜上排名第七的法器!
「我們霍家倉庫裡的寶物自然很大,這東西放在霍家用處不大,不如就送給你!」霍遇白斂目看著她。
正是吃飯時間,操場上許多學生在散步,大家見了他們,都一臉曖昧地側目觀望,那樣子彷彿霍遇白送了她什麼定情信物一般!
「無功不受祿!」般若拒絕,說好了不跟霍遇白扯上關係,還是不要收他的東西比較好。
「自然不是白送的。」霍遇白狹長的深眸裡有一閃而逝的流光,他嘴角噙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上次你救了小北的性命,我還沒來得及感謝你,這就當作是謝禮了!」
法器譜上排名第七的法器,自然是難得一見的古董,這東西就是拿出去賣,只怕也是價值不菲,尤其是許多修煉之人,對它極為推崇,她幫霍小北還用不著這麼貴重的謝禮。
「太貴了。」
「所謂寶劍配英雄,這法器只有送給用得著的人才能凸顯它的好,否則再貴都不不值一提!」不給般若拒絕的機會,霍遇白語氣強硬地說:「收下它,就當幫我清理倉庫中無用的垃圾。」
般若:「……」
這當下,霍小北和程家陽跑了過來。
「二叔?你怎麼來了?」霍小北看到霍遇白很意外,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霍遇白要打理霍家的產業到底有多忙,這個一年忙到頭都不會休假的人,竟然有空跑來學校?
「有事。」
「哦,什麼事?」霍小北很沒有眼力地追問。
「你爸爸就要回來了。」霍遇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移話題:「他聽說你被人控制的事情,要回來為你報仇。」
「報仇?不是吧?」霍小北深知父親的可怕,他嚥了口唾沫說:「二叔,你怎麼沒阻止他?」
「你以為我的阻止有用?」
霍小北搖搖頭,歎氣道:「你們兄弟倆是一個脾氣!」
「嗯?」霍遇白拉長了聲音,以眼神警告。「你再說一遍!」
「沒沒沒!二叔,你可比我爸強多了,哪像他那麼腹黑陰險!」說完,不給霍遇白發言的機會,霍小北拉著般若的手說:「般若,你快去看看,那毛子軒的爸爸來了,他還帶了個人過來!」
般若不習慣別人的身體觸碰,她還沒出聲警告,就見霍小北像見了鬼一樣,趕緊鬆開了手。
霍小北拍拍自己的胸脯,媽呀,二叔剛才的眼神好可怕,似乎一眼就能把他秒成灰了,不是吧?難不成二叔和般若這妹子真有什麼見不得光的?要知道這妹子才17歲,他之前雖然開兩人的玩笑,但可沒以為這兩人真的會湊到一起啊!
二叔不會是喜歡未成年人吧?霍小北一時間覺得這世界變了。
「毛江帶了誰過來?」般若問。
「你看了就知道。」
幾人來到毛子軒的寢室,他們一進門,就聞到寢室內傳來一股香灰的味道。
「咳咳咳!」霍小北咳得不停,「怎麼燒起火來了?」
程家陽也一臉不贊成,他指了指毛子軒邊上的道士說:「看到沒?那人自稱是茅山第十八代傳人,他說自己會驅鬼做法,只要他幫毛子軒做法,就不可能有惡鬼近毛子軒的身!」
「做法?」
般若皺著眉頭,忍受這屋裡難聞的燒紙味,原來,是那個穿著道袍的人,在桌子上擺了祭祀用的東西,還擺了個火盆燒了一盆的紙。
他拿著個桃木劍,就跟拍電視一樣,嘴裡唸唸有詞:「急急如律令,太上老君快來入我身……」
沒多久,他一翻白眼,好像被神仙附體一樣,開始把一口口水噴在毛子軒身上,又灑了幾滴雞血,再用桃木劍一刺,半晌後,他忽然睜開眼,長長地喘了口氣粗氣。
「好了!做法結束!今夜,那惡鬼就不敢來了!」道士說。
「真的嗎?」毛子軒急忙問。
「當然!我可是茅山第十八代傳人!」長臉道士十分自信。
聽了這話,毛江這才放下心來,他千恩萬謝地說:「道長,謝謝你為我化解!我家子軒要是能躲過這一劫,我一定重重地謝你!」
「好,等渡劫成功,你直接要把錢轉到我支付寶!」
「支付寶?」
大家面面相覷,這年頭道士也與時俱進了?
毛江送走了道士,見到般若站在門口,他略顯尷尬地說:「不好意思啊,小姑娘,不是我信不過你,實在是你太年輕了,一般有名的大師都上了年紀,你這麼小,讓我相信你能救我孩子的性命,我實在是做不到!這不,我找的這位大師,是茅山派的傳人,聽人家說他很靈的,經常幫人捉鬼。」
般若看了他一眼,半晌,才幽幽地說了一句:「茅山已經傳到22代了。」
毛江聞言,愣了一下,隨機笑道:「小姑娘,有些事情你不懂,我相信這位大師不會騙我的。」
言盡於此,他還看不出那道士是個騙子,般若冷笑一聲,轉身走了。
霍小北沒好氣地對毛子軒說:「你不信般若,有的你後悔了!到時候死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室友們也都覺得那道士不靠譜,這燒了一屋子煙是怎麼回事?難道就那樣燒燒紙,吐個口水,灑幾滴雞血,就能驅趕惡鬼了?
般若出了那宿舍,夕陽的餘暉下,她和霍遇白沐浴著柔和的陽光,並肩而行。
霍遇白忽然開口:「世人都愛以貌取人,為此付出點代價也是應該的!」
「他不找我我還樂得清閒,只是畢竟是一條人命!」
「橫豎暫時死不了,讓他受點苦也沒什麼不好。」霍遇白涼聲說。
聽了他的話,般若點頭說:「只能如此了。」
這天半夜,毛子軒心情愉快地躺在床上,想到今晚沒有惡鬼纏身,他心裡說不出的高興,躲進被窩裡,沒多久他便睡著了。
這一夜,他做了個更為恐怖的夢,他夢見自己去了那墓園,這次,他沒有四處遊蕩,反而到了那裡,就直奔那新墓,他看著剛挖開,還沒有填土的墓,竟笑著躺了進來,巧了,這墓挖的穴,竟正巧夠他睡的!
毛子軒含笑睡了個好覺,一覺醒來,印入眼簾的是發白的天空,他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等他看向四周,竟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周圍全是泥土,而他正睡在一個挖好的穴裡。
毛子軒忽然想到一種可能,他不敢深想,陡然跳了起來,站起來後,他看向四周,只見周圍,正是一排一排的墳墓和墓碑。
清冷的早晨,毛子軒嚇得差點暈了過去,但是他不敢暈,他怕暈了以後會死在這裡。
「啊啊!!」毛子軒大叫著爬出坑,頭都不回地一路跑出了墓園。
一個小時後,般若下樓跑操,她正要去操場,卻見毛子軒像是見鬼一樣,一臉驚恐地跑過來。
般若見了他並不奇怪,既然昨日那道士是假的,她當然知道,昨夜毛子軒還會被鬼上身,只是……
「怎麼一身泥土?」
毛子軒嚇得話都說不利索,「我昨夜,被上身,在墓地裡……一夜。」
他好不容易把意思給表達出來,卻見般若見怪不怪,沒有一絲驚訝。
半晌,般若淡淡地說了聲:「哦。」
「般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個道士是假的?」
「昨天我提醒過你父親,可他不相信。」般若如實說。
毛子軒忽然大哭起來:「般若,你快救救我!我覺得我真的要死了!今天早上,我發現自己睡在墓地裡,當時我簡直要被嚇死了,我在那裡睡了一夜,誰知道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一想到就害怕,根本不敢多想一下!我真的不知道那鬼到底為什麼要纏著我!你一定要幫幫我!我這條命就指著你救了!」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般若這副冷冷的,對他愛理不理的樣子,毛子軒就是覺得,這種冷冰冰的樣子讓他莫名覺得心安。
般若沒太為難他,她看了眼毛子軒的臉色,只見毛子軒臉上的灰泥色又加深了一些,那臉色跟死人已經差不多了。
「別怕!等今晚!」般若扔下這句話,便去操場繼續跑操!
毛子軒被嚇壞了,沒有心情學習,他一直裹著被子躺在床上,怕鬼上身也不敢睡覺,就一直抱著被子睜眼等天黑。
室友們輪流安撫他,這天夜裡,般若拿著準備好的法器,等在男生宿舍的門口。
不知不覺,入夜了,只見一股黑色的陰邪之氣鑽入了毛子軒的宿舍,不久後,毛子軒沿著那視頻裡拍到的路線,開始往墓園走去。
般若不聲不響地跟在他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