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和錢元吉分別的時候已臨近傍晚,進入九月下旬,天漸漸涼了起來,太陽落山後,空氣中帶著一絲微寒,般若今天只穿了一件長袖T恤,回去的路上覺得有些冷,這冷意和往年初秋時沒多大差別,然而她已記不清17歲般若的記憶是如何的。她腦海裡有的只是前世的般若,那時的她孑然一身地活在這個世界上,對一切都不很在意,經常等第一場雪落下,她才會恍然發覺——哦,入冬了,該添衣服了。
般若看向周圍,這些本該存在自己記憶中的建築和場景,真實地展現在她眼前,重生後,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竟像是偷得數十年的時光,偷得這和父母一起變老的新的人生。
她低下頭,看向自己單薄的衣服,恍然想到,也許,該去買件衣服了。今天沒空就等明天,明天沒空就等週末,總該能等到她有空的時候,活了兩世的她提醒自己,該做的任何事情都要立即去做,不要等,也許,有些人永遠都等不來明天。
回到學校的時候,班上正在上自習,所有人見她進來,都齊齊轉頭看她。
大家多多少少聽說了毛子軒的事情,原先聽說般若的父親是個算命先生時,同學們對般若都不太友好,總覺得般若跟她爸爸一樣,也會騙人。可自從知道她救了毛子軒後,他們看般若的眼神不再那麼輕慢,反而帶著些許崇拜,大家都是青春期的孩子,這個年紀的人最容易崇拜強者。
因此,一夜之間,般若莫名其妙地成了同學們心中的英雄。
霍小北走過來,低著頭看向坐在座位上的般若,問:「你沒事吧?」
「沒事。」般若搖搖頭,一貫的言簡意賅。
「早上我打電話給二叔,聽他說你還在睡覺。」霍小北的眼神帶著詢問。
「是,我在睡覺。」
「額……」霍小北拉長了音調,彷彿自己知道了天大的秘密一般,立即保證說:「不過你放心啊,我不會對別人說的。」
見般若眉頭一蹙,他立即露出迷之微笑,體貼地說:「其實這種事情很正常的,雖然我們年紀不大,但是,在古代,17歲的人孩子都有好幾個了,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的。」
「亂想什麼!」般若翻了個白眼,不想理會他。「我昨夜累暈過去了,只好在那裡睡了一晚。」
霍小北長大了嘴,覺得今天聽到的每個消息都很勁爆。媽呀!二叔果然生猛,都讓人家小姑娘累暈過去,這……霍小北對對手指頭,仰頭看天,為什麼他覺得這麼羞澀呢,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般若忽然反應過來,他倆的腦回路似乎不在一個線上。
她嫌棄地看著眼前這中二少年,說:「你的腦子是線型的嗎?連轉彎都不會?我的意思是,昨晚我和張道陵鬥法,體力損耗太大,因此最後累暈過去,便在你二叔那借宿一晚。」奇怪,她為什麼要對一個小毛孩解釋這種事情。
「不是吧?」霍小北顯然不信,他從兩個人這聽到了不同的版本,叫他到底要相信誰啊?記得今早,他打電話給霍遇白問般若情況的時候,只聽霍遇白說:「她很好,只是有些累。」
「累?」
霍遇白應了聲,道:「過程太長、耗力太多、體力不支,她累暈過去了。」
說實在的,霍遇白的聲音實在很有磁性,雖然霍小北經常背地裡罵他變態,但不得不承認,這人的聲音是能去做聲優的級別,就是網絡上,誇張地說能強姦人耳朵的聲音。記得以前同學們打電話找他,都故意不打他電話,反而經常到二叔家的座機,就是為了能聽聽霍遇白那聽了讓人發毛的聲音。
霍小北以前很不以為然,覺得那些女生就是沒見識,二叔的聲音就算好聽又怎樣?說話就好好說話,好聽和不好聽有什麼差別?然而,今天聽霍遇白簡短有力地說出這幾個字,明明沒什麼的,可霍小北就是被他說得面色一紅。
這一瞬間,他的腦海中已經補充了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媽呀!霍小北臉一熱,像是生怕自己打擾別人好事一般,連忙說:「那個,既然她很累,那就讓她繼續睡!二叔!你也要保重身體啊!」
說完,做賊似的掛了電話。
因此,今天聽般若這樣一解釋,他有些蒙圈,為什麼他覺得他和這兩人的腦電波確實不在一條頻率上呢?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般若見他在神遊,也沒理會,她看了眼毛子軒的桌子,疑惑道:「他還沒回來?」
「聽說被他爸爸帶回家裡休養了。」
霍小北回過神,他知道般若不懂這事的後續,便說:
「昨天你把張道陵師兄弟給廢了以後,我二叔那個變態又去把他倆的老巢都給端了,完事後,還抓了那個姓潘的老闆,當然,姓潘的一直在背地裡壞婦產醫院的事,這讓婦產醫院的幾個高層都很氣憤,尤其是田悅,氣的過來把他揍了一頓,最終,田悅通過關係,把他和會所孩子的猝死扯上了聯繫,這姓潘的估計有生之年會待在牢裡出不來了。」
霍小北見般若微微側頭,不知在想什麼,但自己的話她肯定是聽進去了,便又說:「那毛子軒被活埋到墳地裡,只露了一個頭出來,你走後,毛江自己去把土給挖走,把毛子軒給拖了出來,毛子軒因為被鬼上身久了,現在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不太好,像是真的被嚇傻了一樣。」
般若聽完,沒有說什麼,她沒想到昨夜她睡覺的那點事情,霍遇白做了那麼多事情。
其實,毛江和張道元之間的恩恩怨怨她根本不想參與,她之所以會插手這件事,是因為她實在看不過修道之人用法術去禍害普通人,這事就像你在路上看到一個壯碩的中年男人去打一個兩三歲的小女孩,雖然這不關你的事,但是不管,你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顧兮兮和薄荷也走了過來,顧兮兮擔心地問:「般若,你說那毛子軒會不會真的傻了?我聽人家說,今早上他被送去醫院的時候一直在說胡話,意識都不清醒,整個人一直說有鬼有鬼什麼的,雖然我們知道,他真的是鬼上身,可大多數人不信啊,人家聽了他說胡話,會不會把他送進精神病院呢?」
薄荷也歎了口氣,她想了想說:「從毛子軒這事,我忽然想到,有些精神病人會不會根本沒病,只是他們說的事情我們不相信,覺得天方夜譚,因此斷定他腦子有問題,其實,說不定有病的是我們。」
聽了她的話,般若笑笑。
「我確實遇到過這樣的病人。」不過已經是前世的事情了。
「真的嗎?」
般若點點頭,陷入了回憶中。
「當時那孩子年紀不大,才14歲,他從小一直說家裡有鬼,出門也總說外面有鬼跟著他,他說家裡的那隻鬼是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從來都沒有長大過,家人一開始以為是他陽氣弱,被髒東西給纏上了,可見他一直沒有好轉,到他長大住校後,這問題更嚴重了,他經常說宿舍裡面有鬼走來走去,還說校園裡鬼太多,他不敢上學了。」
「這時候,他的家人才發現有些不對勁,他們去咨詢了精神科醫院,聽醫生說,有一種精神病是會看到一些幻覺,看到許多不存在的人,其實這些人都是他們假想出來的,只是因為他們內心比較空虛孤獨,所以才想像出一個人來陪自己,這醫生說,這個男孩子看到的那十歲的小女孩,就是他幻想中的玩伴,這個小女孩這麼多年,一直沒有長大,就是男孩子可能得了精神病的最好證明,因為,通常精神病人幻想的玩伴都是不會長大的。」
「後來呢?」顧兮兮急急問道:「般若,你快繼續說,結果怎麼樣了?那男孩子被送去精神病院了嗎?」
般若點點頭,神色稍顯嚴肅。
「家人把這孩子送去醫院做檢查,結果醫院也不知問了他什麼問題,最終判定他有精神疾病,要他住院治療,並且給他開了許多藥物。家長聽了,哭得不行,要知道這孩子是家裡唯一的希望,都養這麼大了,忽然說他有精神病,那他這輩子不就毀了嗎?這時候,孩子的姑姑找上我,他姑姑一直沒有孩子,簡直是把這男孩當成自己的骨肉一般在疼愛,她說不相信他有精神病,想請我給他算一卦。」
「結果呢?」
「結果我看了那男孩的生辰八字,掐指一算,發現這男孩是至陰的魂魄,屬於陰年陰月陰時出生,陰氣重,很容易被鬼怪纏身,並且這男孩命格很是奇特,跟一般人不同,我便要求見了那男孩一面,想當面確認一下,誰知這一看,卻發現,這男孩原來根本不是有精神病,而是有陰陽眼!」
「陰陽眼?」薄荷有些驚訝,「難不成這世上真的有能看清鬼的人?」要知道,就算是上次薄晉安被小鬼上身,她也只是看到一陣陰風刮過,根本沒看到鬼的具體樣子,她能看到的只是被鬼上身的人而已。
「當然!那男孩就是這種人,他能看清鬼怪,卻不能跟鬼交流,因此,從小到大,他一直看到鬼,可那些鬼其實並沒有惡意,只是發現他有陰陽眼,便想請他幫忙完成一些未了的心願,就說那個十歲的小鬼吧,她是十歲那年被人綁架而後撕票殺死的,這樣的鬼當然外表不會長大了,因此她一直是這副模樣,她一直纏著那男孩,只是因為想請他去她家裡一趟。」
「去她家裡?為什麼?難不成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家人嗎?」顧兮兮聽說這女孩子十歲就被殺死,覺得很揪心。
「你猜的沒錯,因為這個女孩子十歲就死了,她家人一直都沒從傷痛中走出來,她的父母這些年一直很自責,從來沒有開心過一天,她只是想請這男孩去告訴她的父母,她雖然死了,但一直愛他們,請他們一定要好好生活。」
聽到這裡,大家都沉默了,薄荷問:「後來呢?」
「後來我幫那男孩子的陰陽眼給封印起來了!從那以後,男孩再也沒見過鬼,當然也不需要再去住院。」
「我想知道的是,那小鬼最後怎樣了?」顧兮兮追問。
「那小鬼啊……」般若笑笑,「她只是心裡有事放不下,我後來找上她的父母,幫她了了心願,她父母聽說她竟因為怕父母生活得不開心,所以才一直沒去投胎,便開始振作起來,希望自己的女兒能放心地離去。最終,那小鬼沒有了牽掛,雖然很不捨,卻還是在我的超度下,去投胎了。」
聽故事,大家都想聽到圓滿的結局,當聽到這裡,顧兮兮才不捨地問:「要是這女孩子還能投胎在那家該多好啊!」
般若笑笑,看著她說:「如你所願,這夫妻倆第二年生了個可愛的女兒,他們一直認為這孩子是他們的大女兒投胎轉世來的!」
見她倆聽得癡迷,般若打斷她們:「好了!都回去上課吧!我也要複習功課了。」
薄荷這才意猶未盡地回過神,她把自己的筆記遞給般若,「這是今天的筆記,要不要我給你複印一份?」
「不用,我先看一下,有不懂的問你。」
「好。」
霍小北雖然一直裝作聽音樂,其實都在偷偷聽般若講故事,見人都散去,他疑惑地問:「你講的這個故事是你親身經歷的?你才多大,就經歷過這麼多事情?」
般若一愣,意識到自己竟無意中說得太多了,這樣的話漏洞太多,如果遇到有心人有心追究,只怕她很難自圓其說。
想到這,般若說:「那時候我和爺爺一起住,那男孩家裡是找我爺爺為那男孩算命,我只是在一旁幫忙學習。」
「這還差不多。」霍小北重新戴上耳機,他咕噥道:「你的話給我的感覺就好像你活了多大歲數一樣,切,其實不過跟我一樣大而已!」
般若注視他許久,見他面色如常,依舊一副沒心沒肺的中二模樣,還是會在上自習的時候,偷偷聽音樂看漫畫,便放下心來,還好這次遇到的是霍小北,如果換作霍遇白……般若簡直不敢想,她深知,那人看似對什麼都不在意,可其實心思縝密,如果被他聽到這樣的話,定然會懷疑起她來。
想到這裡,般若決定以後要更加小心才行。
晚自習繼續進行著,教室裡非常安靜,安靜得整個教室裡只有筆在紙上寫字的唰唰聲,這樣的氛圍讓般若莫名覺得安心。
第一次月考,許多人考得並不好,般若也是其中一個,聽傅鑫說,她因為被數學拖累,才在全年級佔了三百名左右,簡直差得不能再差了,還好她暑假裡一直在學習數學,因此雖然還沒有回到以前的水準,但畢竟有些底子在,這些天學下來,考個模擬卷,竟也能考一百二十多分,不算太高,但還好不拖後腿。
這天她剛到宿舍,只見周倩芸穿著一身白色的公主裙大搖大擺地走進來,細細一看,她把頭髮燙成波浪捲,而後紮成馬尾辮,耳朵上戴著一對鑽石耳環,走路時,扭著腰肢,很有些熟女的姿態。
她哼了一聲,挽著一位女同學的胳膊,炫耀似的在宿舍裡大聲說:「菁菁,我請你吃飯,就請你一個人,那些人品不好的,我就是吃飯也不帶上她們。」
說完,得意地走出宿舍。
般若被這指桑罵槐地一罵,頗有些莫名其妙。
薄荷剛洗完頭發出來,她一頭烏黑的頭髮散在耳側,美得更像是從仕女畫中走出來的,她這種美,有一種大家閨秀的姿態,走起路來搖曳生姿,比那周倩芸不知高了多少層次。
薄荷對般若笑說:「別理會她,今天她生日,據說收到不少的禮物,她家裡還給她送來一個香奈兒的包包,那包我也有,要三萬多,雖然不算最貴的卻很難買,國內買不到,我那個還是我爸托人從法國帶來的。今天周倩芸收到包以後很高興,在教室裡炫耀了一通,這不,又請了許多同學去食堂聚餐。」
「三萬多的包?」般若疑惑地問:「是她爸爸親自送來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
顧兮兮也走過來,一把抱住薄荷,撒嬌說:「好薄荷,怎麼辦?我好像經常會忘了你是個有錢人!以後我要是考不上好大學,你一定要包養我哦!」
薄荷敲了敲她的腦袋,嚴厲拒絕:「不行!你吃太多了!我養不起!」
「不要嘛~人家明明吃得很少好嗎?你看我,早餐只吃六個包子、兩根油條、一碗豆漿……」
般若聽著她們說話,心裡卻越發疑惑,按照她之前看相的結果,這周建成這會應該忙得焦頭爛額才對,要知道,她看相幾乎從不出錯,從周建成的面相上看來,最近周建成被開發商拖欠了工程款,開發商不給錢可他的工程還得繼續蓋,否則更是拿不到一點錢,因此,這段時間周建成應該資金極其短缺,甚至到了破產的邊緣才對,加上周倩芸母親得了癌症,這周家上上下下日子應該都不好過,可這時候,周倩芸只是過個生日而已,又不是整生日,周建成居然還有心思讓人從國外帶包回來給女兒,難不成他的近況沒有那麼糟糕?
般若一時有些拿不準,等周倩芸回來的時候,她細細觀察對方的面相,發現周倩芸印堂上和父母宮的黑氣雖然還有,卻不如之前那麼明顯,而從她面相上可以看出,她的家庭並不會出現什麼大問題,也就是說,周建成並不會像自己算的那樣破產。
這是怎麼回事?般若心思思索,難不成是周建成找人改了命?
見般若看向自己,周倩芸揚起下巴,得意地說:「這是我新買的包,我爸從國外帶回來的,你肯定沒見過吧!」
見般若蓋好被子倚在床上,根本不理她,她繼續挑釁:「我告訴你!你就是個騙子,你還說我爸爸會破產,還說我家會落敗,還說我以後婚姻家庭不幸福,我告訴你!你算得根本不准,我爸爸不僅沒有破產,還接了個新工程!等我媽媽身體好點的,我肯定饒不了你!」
般若拿出英文書翻了幾頁,見她還站在自己床邊不走,她不由冷聲說:「說完了嗎?說完讓開!你體積太大,擋我光線!」
這世上最鬱悶的事情是什麼?不外乎是你興沖沖地找人麻煩,可人家卻根本鳥都不鳥你,鐵砂掌打在了海綿上,軟軟的,沒有一點效用,這種感覺要多鬱悶有多鬱悶!
周倩芸氣的臉都紅了,她指著般若,咬牙說:「我呸!你別得意!我看你也逞不了幾天威風了!看我爸爸以後怎麼收拾你!」
般若從她的話裡可以聽出,這周建成上次求自己幫忙不成,定然是去求助別人了,而那個算命先生為他化解了災難,使得他的命運漸漸好起來,因此,周建成才沒有被經濟問題折磨得夜不能寐,反而有心思為女兒買禮物。
「行,我等著!」般若說完,冷冷地注視著她,警告道:「麻煩你離我遠點,否則我不保證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
這話讓周倩芸身子一震,她立刻想到自己上次把東西扔到般若床上,卻被般若一股腦扔到了樓下。
周倩芸想教訓般若,可又不敢惹她,久久,竟攥緊拳頭狠聲說:「你給我等著!」
不知不覺又到了週五,一到這天,同學們都異常興奮,沒辦法,這一周下來,帶的零花錢都花的差不多了,大部分人身上僅剩下回家的路費錢了,零食也早就吃完了,如果再不回家補給,下周的日子根本沒法過!
一大早,班上同學們的精神面貌都有些不同,他們聊著週末要去做的事情,班上的氣氛難得活躍了一些。
好不容易挨到下午,般若早早考完試,交了試卷便回到宿舍收拾書包準備回家。
薄荷走過來,小聲問:「般若,這週六的慈善晚宴你聽說了嗎?」
般若點點頭,「我也要去。」
「真的?太好了!那週六我們一起去化妝、做造型、選衣服吧?」薄荷很興奮。
「好,明天見。」
般若說完,正要拎著書包離開,卻見周倩芸「轟」地一聲撞開宿舍門,她很氣憤地拉著宿管員的手走進來,指著般若說:「就是她!」
般若見周倩芸很沒禮貌地指著自己,面色陡然一沉,不悅道:「移開你的手!」
周倩芸卻像是沒聽到,嚷嚷著說:「我就不移開!你做了壞事還不讓我說嗎?」她顯得有些焦急,對那宿管員說:「就是她!就是她偷了我的包!我那個香奈兒的包包很貴的!」
聽了這話,本來在收拾書包的同學們都驚呆了,舍友們都圍到般若面前。
「周倩芸,你什麼意思?你說般若偷你東西?你簡直太可笑了!」顧兮兮嗤了一聲。
「就是啊!就你那包,也就是你這種講名牌的人才會當一回事,在我眼裡,跟塑料袋沒什麼區別,你憑什麼認為別人會稀罕你的包啊?」關曉玲也幫腔。
「是啊!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我相信般若不是那種人!」蘇想想堅定地說。
倒是薄荷沒急著發言,她冷嗤一聲,滿眼鄙夷。
「果真是暴發戶進城,真以為這世界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呢!說般若偷你的包?拜託你照照鏡子好嗎?」
然而,周倩芸卻不依,她對那宿管說:「你不信,你可以查她的書包!如果她心裡沒有鬼,為什麼考試才考一半時間,她就交卷回宿舍了?肯定是想偷偷把我的包帶回家!宿管,我要求翻她的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