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般若翻了一大半檔案,都沒碰到那個人販子,般若有些疑惑,難不成那人販子沒有被抓到過,因此並沒有記錄在案?
當翻到最後一頁時,般若抬起頭,抱歉地說道:「對不起,這裡面應該沒有那個人。」
周家人失望地收回視線。
般若心裡也有些急,孩子丟了那麼久,家長的心肯定像是被凌遲過一樣,她很想快點幫這家找回孩子,可是她不希望自己的異能被發現,因此不能表現得過於明顯,那麼,到底該怎麼才能幫到周家?
她有些頭疼,自己明明什麼都知道,也能很快幫周家找到孩子,可偏偏卻什麼都不能說,如果有什麼方法能夠既不暴露自己,又能推測出孩子的所在地,那就最好了!
對了!
般若忽然睜大眼睛,她想到一件事情,便立刻看向方警官問:「方警官,從遊樂場去本市東南方向的廢舊廠房區,開車大概需要多久?」
方警官不明白她這麼問的意圖。「大概要半個小時。」
「那麼,共有幾條路線可以到那裡?」
「從不同路段過去,有很多路線方案,但是那邊的廢舊廠房區正巧在江對岸,過去必須要走三橋。」
「那麼,從遊樂場到三橋大概需要多長時間?」般若又問。
方警官估算道:「如果不堵車的話,大概需要22分鐘左右。」
說到這裡,方警官警覺起來,他問:「你的意思是說,那人是開著車把孩子帶去了江對岸的廢舊廠房!」
頓了頓,他推理說:
「人販子把孩子拐走,肯定第一時間把孩子轉移了,這樣一來,如果按你所說,會把孩子帶去廠房區,也就是說,在孩子失蹤的20分鐘左右,這人販子的車一定會經過三橋,三橋那裡有監控錄像,如果一輛一輛車排查的話……」
周家人頓時燃氣希望。「方警官,這事就拜託你了!」
方警官像是陡然間有了鬥志,他罵了句:「媽的!等我逮到那個小兔崽子,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說完,急匆匆走了。
一夜奮戰,方警官的人排查了所有可疑車輛,將矛頭對準一輛黑色的轎車,這輛桑塔納轎車在過了三橋以後,去了僻靜的廢舊廠房。
方警官根據車主信息,一下子找到了車主,然而,不久後,他卻打來電話。
「王小姐,人抓到幾個,可是沒有人承認,我們這邊也找不到確切的證據。」
般若想了想,「你可以跟我視頻,讓我看看他們幾人的樣子嗎?」
「好!」方警官把視頻對準那幾個嫌疑人,沒過多久,般若看著那視頻中的人,忽然道:「就是那個穿黑色衣服的矮個男人。」
「眼角有黑痣那個?」方警官反問。
「對!」
「我就覺得這龜孫子眼裡有鬼!等著,我一定把這龜孫子的嘴給撬開!」
方警官說完,掛了電話。
這天晚上,般若接到周家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是那黑衣男子已經承認拐賣了天天,他把天天賣給了鄰省一個乞丐村裡。
據悉,這乞丐村裡幾乎所有的人都外出乞討,他們利用別人的同情心,經常在地鐵、公交站台、商場附近等地方騙錢,經常裝瘋賣傻,裝殘裝弱,以至於這個村子裡每家都憑著乞討蓋了四五層的樓房,可以說,這村子裡每家都有數百萬以上的資產。
而天天,就是被賣給一個沒有孩子可用的中年夫妻家裡。這對夫妻有一對兒女,但自家的孩子哪裡捨得帶出去討飯?他們身強力壯,又沒有孩子在旁裝可憐,這樣的人家根本不肯給錢,於是夫妻倆便萌生了一個念頭——買一個弱小的男孩。
是啊,買一個小男孩跟自己去要飯,這樣一來,沒多久就能賺回買孩子的錢了,這筆投資不虧!
當周家聽到這個消息,簡直要瘋了!
他們連夜開車去了人販子說的地方找,結果那對夫妻出外乞討了,經過警方介入,周家人又打探到夫妻倆所在地,這才又趕了過去。
然而,讓周家人崩潰的是,據那對夫妻說,因為那孩子身體弱經常生病,也不能做事,而且經常喊著要媽媽,帶出去惹人懷疑,最終夫妻倆怕被警方逮到,便急著想脫手,最終在買價的基礎上又添了一些,以五萬的價格賣給了一個山區沒孩子的人家做兒子。
當然,以上這些消息都是般若斷斷續續從霍小北口中得知的,般若的週末匆匆過去,又回校投入到緊張的學習當中。
自從她幫警察找到人販子以後,剩下的事情她就沒管,退一步講,這也不是她能插手的了的!
週五那天,霍小北黑沉著臉來到般若面前,唉聲歎氣說:「天天找到了!」
般若從書本中抬起頭,她掃了眼霍小北陰沉的臉色,皺眉問:「孩子怎麼樣了?」
「據說找到的時候,孩子高燒42度,整個人都燒得抽筋驚厥,山裡那對夫妻,因為家裡窮,不想讓孩子去醫院,就任孩子這樣燒著,周家找到的時候,據說那孩子嘔得膽汁都吐出來了,還一直翻白眼,看樣子馬上就不行了!哎,你說這孩子命怎麼這麼苦呢?周家雖然不是特別富貴的人家,但也還算不錯了,他父母又都是碩士以上的學歷,這樣的家庭,就這一個孫子,疼都疼不過來,沒想到他小小年紀居然被拐賣,還轉手賣了兩次。」
「那買孩子的人家也是該死!一邊要孩子一邊又不把孩子當回事!周家簡直恨死了!我聽說,那周荀差點沒拿刀殺了那些人!」
般若可以想像他們的憤怒,如果是她,她也會這麼做。
「現在孩子怎樣了?」
霍小北繼續唉聲歎氣地說:「據說送去醫院了,因為被之前那個乞討的夫妻打過,說是孩子身上很多地方都上膿了,腿好像也被打斷了,現在正在醫院治療呢。」
「腿斷了?」般若眉頭緊皺,想到父母看到孩子變成這樣,心裡指不定怎麼難受了!
因此,週六一放學,般若便買了個玩具,去醫院看望天天。
她站在門口,看見那個叫天天的孩子,不笑不鬧面無表情地躺在床上,他眼神空洞,表情呆滯,看樣子似乎有些怕人,見到她的時候,滿眼都是恐懼,使勁往蔣琬身後躲。
「大師,你別介意,這孩子被打怕了!現在看到人就害怕!」蔣琬哽咽。
般若不在意地說:「沒事,我這次來主要是想看看他。」
周荀和周老爺子一起進來了,見了她,周荀十分激動:
「大師,真是謝謝你了!這次要不是你幫忙,我們可能這輩子都找不到孩子了」
「是啊!大師!我這老頭子給你磕頭了!」說完,周老含著淚作勢要往下跪。
般若嚇了一跳,連忙扶起他。「周老,您可別折煞我了!您趕緊起來!」她好不容易把周老給扶了起來。
老人家找到孫子,心情比誰都激動。
只是,周荀看著孩子的模樣,有些擔心地說:
「這孩子回來以後我就一直很擔心,我生怕他這輩子都對人有戒備,我不希望他一直這樣下去,活在這件事的陰影裡。」
「以後會慢慢好起來的。」般若安慰。
「對了,大師。」蔣琬帶著哭腔問:「我這孩子的腿被人給打斷了,醫生說,因為沒有及時治療,現在已經感染了,假如保守治療沒有用的話,最後最壞的打算就是截肢,可是天天才這麼小,截肢以後,他這輩子可怎麼辦呢!您能不能幫我算算看,我這孩子是不是真的要截肢?」
般若聞言,沒有推辭,她還記得天天生辰八字,不由掐指算了算。
半晌,她抬頭笑笑:「放心,我算過,這孩子腿上的問題不大。」
「真的嗎?」蔣琬滿懷希望地問。
「是真的!並且這一次,我為天天算命,發現他的命格已經改變了,我算出天天幼時曾有過腿腳上的不便,但是這一劫很快就會過去,說起來也是有驚無險,最終,他雙腿完好,沒有絲毫受損。這孩子雖然幼年頗為坎坷,但是等他長大以後,他生活過得很順遂,人也是身強力壯的,因為他心存善念,因此將來也能結一門好的親事,一雙子女更是懂事孝順,他家庭和睦,生活幸福,能安安穩穩活到**十歲壽終正寢,是十足的好命。」
「真的嗎?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好了!」聽了這些話,周家人都忍不住激動地哭了起來。
孩子受這麼多罪不要緊,只要能過去,只要將來都能好起來,那他們心裡都會好過一些。
「所以,你們不用太擔心,他受的這些苦只是幫他渡劫,只是化解了他身上更大的災禍,因此,從另一個方面來說,這也是好事。」般若安慰。
周家人相互對視一眼,都滿懷希望地點頭。
「大師,你是我們周家的恩人啊!」周老感慨地說:「我這輩子沒做過任何壞事,原本以為孩子被拐了,是老天爺對我不公,沒想到,最終卻幸運地遇見你,幫我們周家找到孫子,我現在才覺得老天待我不薄!將來我一定多做善事,希望能給孩子多結善緣!」
「是,你能這樣想就最好了,希望將來也能教育孩子,雖然這世界上壞人好多,可是更多的是好人,希望他能從這件事的陰影中走出來。」般若反覆叮囑:「以後務必帶孩子多做善事,否則這樣的災禍說不定還會再有!」
聽了這話,周家人面色一整,當即表態:「您放心,我一定會記住您的話!」說完這話,周老忽然想到剛才護士們的聊天。
「剛才我聽護士說,樓下有個孩子得了癌症,家長沒錢治療,已經打算放棄了,要不正好,我們幫那孩子把化療的錢給出了,就當幫天天做善事了!」周老說。
「一切隨您。」般若最終說。
天氣晴好,涼風徐徐。
按照和錢元吉約定好的,週六下午,錢元吉來接她一起去看公司的辦公地點。
錢元吉選的是本市東區CBD的吉利大廈22樓,吉利大廈是近年剛建成的,新建築設計得很時尚,大廈外表全都都是玻璃幕牆,不管屋裡哪個方位看,落地窗外的風景很好,並且朝南的位置陽光充足,待在這樣的地方辦公員工的心情都會跟著好起來。
「王總,你看我這位置選的怎樣?吉利大廈建成時間不長,加上位置不是在市中心,因此租金比較而言不算太貴,加上現在政府大力發展東區,因此,現在這附近交通也方便,聽說過幾年這吉利大廈邊上會建地鐵站,到時候,往來方便,因此,我最中意這裡。」
錢元吉說完,瞇著眼又道:
「當然,你是專業的風水大師!這看起來好不一定代表真的好,要想看看這大廈是不是有利於我們公司的發展,還得由你看過風水再說。」
般若點頭,這座大廈外表看起來像是一隻筆,高聳屹立,而周圍的裙房就像是一本展開的書本,如此一來,筆和書相互映襯,這使得大廈的外觀建築,正暗合了「筆案書香」的美好寓意,加上這座大廈前靠蜜湖,後有朗山,並且這座大廈延伸出去正巧在朗山和蓮花山的交匯處,屬於「山管人丁」,如此一來,大廈可從山脈中吸取旺盛的龍氣,使得大廈中人才輩出,因此從風水上來看,這裡的風水簡直再好不過了,不僅旺公司,還旺公司的員工,而員工好了,公司不就更好了嗎?
因此,般若看到這大廈的外觀,對這裡已經非常滿意了,只是,好不好還得看看辦公地址,否則外好裡不好,那就不是真的好!她來到22樓,站在大門口朝裡面看去,只見這個地方約有五百多平米,一眼望去,三面都是玻璃落地窗,采光好、南北通透,這預示著財運可以流通,對生意人而言,一旦財運好,生意轉起來,這公司問題也就不大了。
般若又往裡走,只見這大廈內擋住視線的柱子很少,如果柱子太多,則會擋住公司的事業運,般若又從包裡掏出一個羅盤,她把羅盤擺正,這樣一看,只見羅盤並未受太多磁場干擾,符合現代風水選址的要求,般若繞了一圈,都沒發現這座大廈有任何煞氣存在,想必大廈的擁有者花了不少錢來調試風水,因此,般若並沒看出任何不妥來。
「這地址不錯,就定這裡了!」般若說完,掐指算了一下,她交代錢元吉:「裝修的事情由你盯著我也放心,只是我務必得叮囑你裝修的注意事項。」
「好,您請說。」錢元吉笑呵呵應著。
般若在屋裡走了一圈,已經算出這屋中該如何佈置,風水才能調到最好,她沉聲開口:「老化有言,『宅無吉凶,以門路為吉凶』,也就是說,衡量房子風水好壞,主要的依據是大門,因此你在裝修的時候,務必把大門裝修得大而開闊,我們公司的大門坐落於青龍門方位,也就是這房屋的左方,風水上有開左門收地氣的說法,務必要把這地氣給收好了。」
「好,我一定好好盯著施工隊。」
「還有,我們公司對面還有一家公司,兩家公司大門相對,會形成對門煞,因此,需要在大門外表設置一下裝飾物來擋煞,抑或在大門邊上擺兩排植物,這些由你看著辦。」
「好。」
「從我們公司地址的風水上來看,我們的廁所裡必須有窗戶。」
「好,我記下了。」
「最後,買一個大的羅盤,掛在公司入門處的前台牆上,擋住外來的煞氣,這樣可保公司順遂,員工平安,少有疾病。」
其實,大廈的風水是真的很有講究,有些人都有這樣的經歷,他們原本身體很好,可是換了新的工作單位以後,經常生病,雖然沒有大病,卻小病不斷,晚上經常噩夢驚醒,長此以往,各方面都會不順。這些都是公司風水出了問題,般若既然是風水大師,肯定要一併化解了。
交代完這些,般若就讓錢元吉把房子給定了下來,般若已經很久沒看到風水這麼好的大廈了,這次錢元吉能找到這個地方,她著實很滿意。
有了錢元吉的幫忙,般若的公司很輕鬆地運作了起來,她深深地覺得找他來幫自己,是個明智的選擇,也深知,個人作戰遠遠沒有團隊作戰的戰鬥力強,因此,她囑咐錢元吉,早點把公司的骨幹給定下來。
錢元吉經過這兩周的招聘,把公司的部門總監都給招好了。
一輪初試以後,錢元吉讓這些人在週日上午來公司複試,正巧隨了般若休息的時間,讓她來做最後的決斷。
「今天上午,最主要是把銷售總監和設計部總監給定下來。」
他拿了兩份簡歷遞給般若:「先面試這兩位銷售總監,這兩人都是有十多年的大公司銷售背景,個人能力很出色。」
般若看向那簡歷。
只見兩人都有多年的外企銷售經驗,看到他們簡歷中敘述的業績,連般若都不禁想為這兩人拍手叫好。
這兩人的簡歷確實都很漂亮,當然,這麼出色的人,對薪資要求都很高,在薪水上,般若不準備苛責自己的員工,對她來說,自己賺錢還算容易,又有天眼相助,如果能在自己條件允許的情況下,讓員工更有幸福感,也不失為一件善事。
那麼,在能力相當的情況下,如何選一個適合可靠的人,這才是最重要的。
錢元吉讓兩人進屋面試,般若看向第一個人。
這人名叫孫家豪,男,38歲,本市人,他曾在有名的珠寶公司工作,對鑽石翡翠的銷售模式,十分瞭解。這人口才非常好,一進門就說個不停,但也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反而在談話中會不時把話語權拋給對方,這樣的人無疑很聰明。
般若仔細端詳孫家豪的面相,只見這人額頭上有川字紋,一般川字紋長者刑克,短者聰明,在印堂之上主吉,而孫家豪的川字紋主吉。但是這人的命宮也就是印堂凹陷,一般印堂凹陷者脾氣暴躁,氣度狹窄,好勝心與自尊心相互交織,憂苦與猜妒互相干擾,因此,這人雖然聰明且運氣不錯,但是此人性格上稍有缺陷,如果事業發展順遂倒無大礙,一旦對單位心生不滿,則會產生妒恨,而銷售總監是公司十分重要的崗位,一個這樣的人肯定是不適合這份工作的。
另一個人,名為原澤,此人跟孫家豪相反,他今年才三十出頭,命宮光明如鏡,晶瑩飽滿,主學問好,並且他山根豐滿,直聳且透上命宮,眼神充沛,眼珠黑白分明,主財帛豐盈,福壽俱全,當然,這些都不是般若主要考量的。
這人雖然長相出眾,但般若從他面相上看來,這人桃花運雖多,但心性堅定,沒有爛桃花纏身,如果結婚後,也能夫妻恩愛家庭美滿,並且此人很有操守,有自己的原則,從不做有悖原則的事情,再加上他嘴嚴手嚴做事很有眼光,善於洞察人心,對客戶的需求總能第一時間把握住,因此,不管從哪個方面看來,這人都很適合做銷售總監。
只是,般若也從他的面相上看出,此人事業發展十分順遂,如果他在現在的工作單位不離職的話,應該不久後就有一大筆橫財入賬。
這樣的人,為什麼要通過獵頭公司有重新找工作?
般若問:「原先生,恕我直言,你在原單位工作的好好的,為什麼想到要跳槽?」
「是我個人原因。」原澤沒有多說什麼。
倒是錢元吉打聽過這人,他回道:
「這位原總監好像對之前公司老闆的做法有些不贊成,那老闆投機取巧,以次充好,縱容底下員工用差的材料代替好的材料,要知道,他先前那家公司可是從事嬰兒用品相關的行業,這樣的事情,兒童是第一受害者,因此原總監便和老闆吵了一架,這樣的事情一出,他肯定在原公司待不下去,之前那老闆怕他把這事抖給相關部門,最近一直軟硬兼施,想要留住他,我聽朋友透露,那老闆還許了他一大筆錢財,讓他把嘴管嚴了。」
這些事情,跟般若推算的差不多。
只是……
般若忽然愣了一下,因為這當下,她看到一團黑氣向原澤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