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遇白說完,陡然俯下身。
他靠得極近,近的般若都能感覺到他的呼吸,他聲音一貫低沉,此刻卻帶了幾分慵懶和蠱惑:「你是神算。」肯定句。
般若防備地問:「什麼意思?」
「既然你這麼會算,不如算算看,我下一步要做什麼?」
般若眉頭擰的更緊了。
霍遇白看向她,眼神幽暗:「算算看,下一步我是要向你告白,還是吻你?」
霍遇白似乎是怕她聽不到,他側了臉,呵氣入耳,步步緊逼。
般若的心有瞬間慌亂,這樣的慌亂只是瞬間,很快,她便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她瞇眼冷嘲:「霍先生,你什麼時候淪落到跟惡俗電視劇的男主角一個檔次了?」
霍遇白並不生氣,他的眼眸裡一時星光璀璨一時又晦暗不明,半晌,他彎起嘴角:「既然你這麼會算,不如幫我算算,我未來的伴侶,到底是什麼樣的!」
般若心頭一震,她下意識眉頭緊蹙,霍遇白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明明知道,自己根本算不出任何與他相關的事情,可現在,他卻偏偏讓她算。
「我算不出。」
霍遇白卻彷彿沒聽到一般,他看向般若,眼裡帶著明顯的審視。
「你說,會不會是不是你這樣的?」
般若陡然看向他,來不及掩飾眼裡陡然翻起的驚濤駭浪。
「霍遇白,你……你什麼意思?」
她的心狂跳不止,霍遇白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他竟然什麼都知道?不!不可能!伴侶之事是她算出來的,他如何知道的?
霍遇白轉身要走,聽了她的問話,他側過身,嘴角彎起一個上揚的弧度,「想知道我什麼意思?」
他語氣裡帶著明顯的嘲諷:「你不妨算算看!」
這以後,般若的心徹底亂了。
她想不透霍遇白今天的行為,她原以為他是在為那句「艷福不淺」生氣,可反覆一想,又覺得不是,她想,唯一可以解釋他反常的理由是——霍遇白知道她曾經的算命結果。
他不僅知道,而且只怕知道的還很早,說不定,他是在她自己算到的那天就已經知道了,他知道他們是對方命定的伴侶,也知道自己一直有意躲避他,不想接受命運的安排與他在一起,可他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只這樣做一個淡定的旁觀者。
彷彿有意在一旁看著她要怎樣應對一樣。
這樣的他,讓她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不久後,晚宴開始,主人開場後,現場先是放了一段貧困山區兒童的VCR,等結束後,又請了幾個嘉賓上台演講,一切就序後,晚宴才正式開始了。
在場許多人捐獻了物品出來拍賣,他們大部分捐助的大多是稍有價值的東西,因為其中不乏古董,因為涉及到古董的維護鑒別,霍家便把關師傅給請來了。
般若的東西早已遞了上去,當關師傅看到那個青花大罐子的卡片上寫著她的名字時,關師傅一震,心道這般若姑娘又在哪撿漏了?他拿出罐子,仔細看了眼,這一看,果然是個好東西!
這青花大罐子比一般的罐子尺寸大一點,勝在做工精緻、品相好,保存非常完整,雖然這樣的罐子並不少見,價格也不算太高,但是這種品相的話,遇到個鐘愛的收藏家,賣個幾百萬問題也不大。
而這個價格,非常適合拿到這種場合來,不算貴也不算便宜,要知道拍賣會這樣的場合,捐贈的東西太貴,會顯得有些出風頭,太過引人注目!如果太便宜的話,則未免顯得小氣。
現場拍賣了幾件展品,般若看了下,再差的東西都有人買,一輪拍賣結束,終於,主持人讓禮儀小姐把她送的永樂青花罐子端了上去。
「下面,我們拍的這件明朝永樂時期的瓷器,來自於王般若小姐的捐贈!」
大頻幕上立刻有了瓷器的投影,把瓷器的每個細節都拍了上去。
「大家可以看出,這個瓷器做工非常考究,並且保存完好,不失為一件好的收藏品,我們感謝王小姐的捐贈,這個瓷器的拍賣底價為三百萬,下面,請大家開始出價!」
其實現場拍賣就是走個形式,誰願意要這東西,誰就拍下,出的價錢,就是捐給基金會的錢。
出乎般若意料的是,現場竟有不少人舉牌,表示很喜歡這件商品,最終,罐子被抬到四百萬的高價。
「好!四百萬一次!四百萬兩次!」主持人宣佈著,現場的氣氛達到了一個小**。
「如果沒有人出價的話,那我宣佈本件商品由……等等!又有人出價。」
大家齊刷刷看向出價的人,般若也回頭看去,只見霍遇白的助理舉著一個牌子。
「霍先生出價五百萬!五百萬,還有人的出價比這個高的嗎?」
般若看向剛才出價的人,只見他似乎有意拍下,然而猶豫了一下,最終作罷。
「好!五百萬一次!五百萬兩次!五百萬三次!成交!」主持人宣佈道:「我宣佈這件藏品歸霍先生所有!」
這一瞬間,般若眉頭緊鎖地看向霍遇白,她不明白這人到底是什麼意思,當場這麼多人的藏品他不買,非得要拍下她的。
那頭,彷彿感受到她的注視,霍遇白偏過頭,一貫矜持有禮地對她笑笑,彷彿她只是個無關的路人,彷彿他方才根本不曾說過那一番話。
般若見狀,冷眼回過去。
各不相干,正好!
晚宴不知不覺就結束了,其實來了以後,般若就後悔了,事實證明這種場合併不是很適合她,她想要捐錢,直接讓錢元吉把東西捐進來就得了,不需要自己到這裡來受罪,然而,退一步想,如果她要辦公司做生意,多少得有些人脈,參加這樣的晚宴,好歹也能讓她在圈子裡露個熟臉。
最終,晚宴主辦方清點了今晚的捐贈的錢款和衣物,連同拍賣所得的錢,這次晚宴一共募捐了四千萬的善款和價值四百多萬的過冬衣物。
看到這樣的結果,般若心情不錯,結束的時候,錢元吉已經開車在門口等她了,般若正要走,忽然聽到有人叫她。
「小姑娘。」一個老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般若回頭過,有些驚訝,「霍老?」
霍老走過來,眼睛盯著她,笑道:「你這個小姑娘,今天這麼一打扮,樣子很精神,我這老頭子眼神不好,差點沒認出來。」
般若笑笑:「好久不見!不知您最近身體可好?」
「我身體很好!可不是好久不見了麼?但是啊,雖然這麼久沒有見面,我卻經常聽到關於你的消息,你這個小姑娘了不得!關師傅每次提你都會豎大拇指,誇你撿漏賭石的能力強。」
「我那都是小打小鬧。」般若謙虛說。
「你要是小打小鬧,那這個圈子裡還有誰敢說自己是認真玩的?」霍老不贊成地說:「年輕人謙虛是好事,過度謙虛就沒必要了,有能力就是有能力,你年紀這麼小就有這份眼光和魄力,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般若聽得出霍老是真心誇獎自己,她笑笑以示回答。
霍老見狀,似是想到什麼,他表情稍顯嚴肅地問:「實不相瞞,這次我來找你,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般若對霍老印象很好,她很敬佩他這樣有能力的一家之主,霍家這樣的人家,想撐起來,不容易。
「您儘管說,能幫得上的我不會推辭。」般若笑回。
「不是我,是我一個老朋友,這樣吧,我直接帶你去見他!」
這個時間點,霍老既然找她有事,般若深知這肯定不是什麼小事,她讓錢元吉自己先回去,她坐霍老的車去了霍家別墅。
般若第一次來霍家的老宅,這裡也是一座別墅,只是這別墅由前後兩幢別墅連成,整個別墅看上去很有江南建築的風格,別墅外面的院子有一塊很大的空地,在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裡,帶著大院子的市中心連套別墅,顯得財大氣粗。
霍老把般若請進去,般若不著痕跡地打量著霍家的大廳,發現霍家老宅的風格跟霍遇白那裡不同,霍遇白走的是低調中的奢華路線,而霍家呢,裝修的像古代的大宅,古董很多,看起來很有大戶人家的感覺。
他們進門的時候,一個最跟霍老差不多年紀的老人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看起來很瘦削,臉頰凹陷,眼眶塌進去,眼圈深紅,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這是周爺爺。」霍老介紹。
「周爺爺好。」般若有禮地打招呼。
「實在是不敢當!」周老忍著淚開口道:「大師!你一定要幫我!」他說出這些話,眼睛陡然紅了。
般若一怔,下意識說:「您先別急,有事慢慢說!」
周老像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一般,緊緊握住她的手。
「小姑娘,我聽老霍說你是神算,很會看向斷人前程未來,我今天找你不是為了求財也不是為了算命,我實在是沒辦法了,只是想請你幫我找找我那可憐的小孫子!」
「小孫子?」般若眉頭緊皺,反問道:「您先說說看。」
周老佝僂著身子,哽咽道:
「實不相瞞,我那小孫子被人給拐賣了,已經兩個多月了!什麼手段都用了,電視尋人、網絡尋人、貼廣告重金尋人……凡是能用的手段我們都用了,可我那孫子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他話音剛落,一對夫妻走了進來,這兩人看起來氣質出眾,性格溫和,可是兩人和周老一樣,眼眶深紅,臉頰凹陷,顯然是長久不曾入眠導致的。般若猜想,這兩人應該是周老的兒子媳婦。
果然,只聽那女人說:「爸!這事怪我!怪我!」
周老的兒媳婦身體似乎很虛弱,在丈夫的攙扶下,走進來,含淚哭道:「要不是我帶孩子去遊樂場玩,又怎麼可能把孩子給弄丟呢?我只是轉身去給孩子買個冰淇淋,只是付個錢的功夫,一轉身,孩子就沒了!我的孩子才五歲,他那麼小,身體又不大好,已經沒了這麼多天,怎麼都找不到,我這個當媽的簡直是不想活了!我無數次責怪自己沒用,責怪自己粗心,責怪自己怎麼不替孩子去受苦受難!但是我怎麼責怪自己都沒用了,我願意用我的命去換我兒的命!只要那人把孩子還給我!」
周老的兒子扶著老婆,歎了口氣,眼眶不由紅了。
他對般若說:「大師,我叫周荀,這是我老婆蔣琬,我們的孩子天天在兩個月前走丟了,這兩個月我們用盡所有方法,可孩子卻怎麼都找不到,我們甚至懷疑,這孩子是不是……」
說到這裡,周荀哽咽道:
「我們不敢深想,總覺得自己受不住這樣的打擊,如果孩子死了,我們夫妻倆活著真的是了無生趣,人生過得一點意思都沒有,沒了孩子,我們到底活著幹什麼?只要一想到孩子不知道在哪家受罪,或者是不是像網上說的那樣,被人拐賣打斷了手腳放到街上去討飯,我們的心就痛得不行!不敢想!一點都不敢想!我們根本不敢看街上那些殘疾的乞討孩子,生怕其中有一個就是我們家的,可是,我們又寧願他身體殘疾,但只要好好活著,也總好過死了強。孩子失蹤兩個月,我們找了兩個月,可是找了這麼久,卻一點線索都沒用,每次去警局,得到的永遠都是否定答案,我們也是沒辦法了,才找到你。」
周荀原本是不信這些的,他好歹也是一路讀書讀上去的,他相信努力超過相信命運,總覺得人只有努力才能有好的人生,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不信科學不信正義,反而來找一個算命的來幫自己。
他只想找到自己的孩子。
這只是一個父親卑微的心願。
蔣琬看著窗外,哭得不能自已。「天冷了,我的孩子不知道在哪裡,他有沒有厚衣服穿呢,晚上會不會害怕做惡夢,他會不會半夜醒來會不會找媽媽……」
般若看到這一家人傷心的模樣,心裡簡直恨死了那些人販子,有生之年,若是讓她碰到人販子,她絕對要把這些人給廢了!
她被蔣琬哭得心裡也酸酸的。
然而,般若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如果她心緒不寧,很容易會影響算命結果,再者說,這時候如果她跟著傷心,那麼,有誰來為這家人找孩子?
想到這裡,般若沉聲問:「有孩子的生辰八字嗎?」
一家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後,周荀在一張紙上寫下一個生辰八字。
般若掃了一眼那八字,而後掀起眼簾,深深看了他們一眼。
「恕我直言,從八字上,這個男孩是一出生便早夭的命,這應該不是你們要找的孩子吧?」
聽了這話,周家三人大驚,他們慌忙走過來,周荀抱歉地說:「對不起,大師!我們不是故意要騙你,只是我們為了找孩子,已經遇到了太多的騙子,這次霍老把你介紹給我們,我們也只是想試試看,看您是不是真的有實力!」
其實他們的心情般若很能理解,她曾經看過一檔電視節目,有一個丟了孩子的家庭,找孩子找了二十年,可這二十年裡,因為找孩子他每天都接到詐騙電話,丟了孩子已經夠錐心了,可這些騙子卻更歹毒,次次都拿孩子的假消息來騙錢,讓他們十分痛苦。
因此,周家人這樣做,般若並不生氣。
蔣琬捂著嘴,哭得更厲害了,她看著那張紙,說:「這個孩子是我的大兒子,當時他一出生沒幾天就因為胎裡帶來的毛病,離我們而去,兩年後,我們有了天天,可沒想到老天對我這麼不公平。」
「你別急!」般若安撫她:「把八字給我,我來看看!」
霍老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他也開了口:「老周,這小姑娘雖然年紀小,但很有能力,你儘管信她!」
「好!我馬上寫!」周老把寫著孫子生辰八字的紙遞給般若。
般若看了眼,而後掐指一算,半晌,她開口說:
「我從他的生辰八字中,可以看出來,這孩子從小身體就不好,在他五歲那裡,生命中有一個大坎,那以後,他生活在一個山區裡,生活充滿坎坷,一生也沒受過正經的學校教育,一輩子以賣苦力為生,可問題的關鍵是他身體本就不好,常年的勞累使得他身體早早衰竭,如果我沒算錯的話,他在三十多歲的時候,會認祖歸宗,只是那時,他因為常年生病得不到根治,腎臟出了嚴重的毛病,其後幾年,他一直受病痛折磨,雖然有幸延遲了幾年的壽命,但人生中最後的年月過得極其痛苦。」
聽了這話,蔣琬在原地呆了許久,她眼神空洞,眼淚一滴滴往外流,她的孩子,目前還那麼小,那麼可愛,可他的一輩子就這樣淒慘地度過了?他原本應該在父母身旁享受親情,在父母的呵護下快樂長大,接受好的教育,接受家庭為他的付出,他的人生應該走得開心且輕鬆,可是,就這麼被拐了,他的人生全部都變了,他一輩子都這麼淒慘,最終還是得腎病死的?
聽到般若的算卦結果,蔣琬大叫一聲,「啊!我要去殺了這些人販子!我要殺了他們!」她哭得滿臉是淚,神情有些激動,似乎接受不住孩子這樣的結局。
周荀也一臉傷心,只是他一分鐘都不敢放鬆,生怕如果自己不攔著,蔣琬會做傻事,周荀看著妻子瘦削的臉,看著她身體搖搖晃晃似乎隨時會倒下的樣子,他歎了口氣,緊緊抱住她。
「大師!您一定要為我破解啊!我們一家人的性命就交給你了!」周荀歎息道。
般若面色微沉,她掐指又算了算。
「我能算出這男孩現在在我們的東南方向。」
然而只能算出他被人販子帶去的大體位置,卻根本算不出具體地點,般若算了幾次,都沒有得到更精進的答案,也難怪,她看不到天天本人,只這樣隔空算,也很難結合面相推算,結果不夠精準也很正常。
她有些急,額頭冒出幾滴冷汗。
這一瞬間,般若忽然想到,她雖然無法準確地算出來,但是異能能夠看到啊!
是的,她怎麼忘了,她有異能!有天眼!她平時算命算得已經夠準確,很少有用到天眼的時候,難不成,現在這種狀況,不正是該天眼出場了嗎?
為了不讓自己的動作很顯眼,般若扶著蔣琬的手,說:「不要太過傷心,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
般若說完,以靈力控制異能,使得天眼開啟,這一瞬間,她驅使著異能看到過去的畫面。
那似乎是一個週末,遊樂場裡人很多,蔣琬和保姆一起帶孩子去玩,玩了一圈後,天天要吃棉花糖,蔣琬讓保姆去買棉花糖,這時候,天天又想要吃冰淇淋,蔣琬不忍心拒絕孩子,便帶著孩子去買冰淇淋,那裡人很多,她排隊付錢,便讓孩子站在邊上等,誰知,一轉頭,孩子就不見了。
蔣琬急得不行,她從東門找出去,又讓保姆去廣播站找人,她沒想到,一個戴著鴨舌帽的黑衣男子,抱著小孩從南門跑了出去,因為天天說話並不很利索,加上力氣不大,因此被抱走的路上只是一直哭著喊媽媽。
路人見男子形跡可疑,但最終沒人上前詢問,於是這個男人拐著小孩穿過街道,進了另一個街區,到了一個沒有攝像頭的地方,他很快上了一輛黑色轎車。
等等!黑色轎車!
般若用天眼仔細看著那轎車的車牌照。
半個小時後,轎車停在一家郊區的廢舊廠房裡,大門打開,還有幾個小孩被堵著嘴綁在廠房裡。
這時,黑衣男子摘下了帽子,般若看見,在他臉上靠右眼角的位置,有一個手指頭大小的黑痣。
蔣琬見她一直在出神,像是在思考事情一般,眉頭還不時皺著,她猶豫著問:「大師,您能算出我的孩子到底在什麼地方嗎?」
般若沒有回答,憑借異能裡看到的東西,她找到相關的線索並不難,可是,一旦她說的過於直白,肯定會招人懷疑,想了想,般若問:「你們沒有調過監控嗎?」
「我們當然查過,可是監控上的那個黑衣男人戴著帽子,我們壓根看不清他的長相,再說,他出了大門後,忽然就不見了,監控也沒有拍下他。」
般若沉聲說:「我算出這孩子最初被帶去的地點是本市的郊區,從卦象上看來,那地方在本市的東南方向,面積比較大,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廠房之內的地方。」
「廠房?」周荀愣了下:「可是,我們整個市都找遍了,沒有發現哪裡有孩子。」
「這個人販子動作嫻熟,對周圍的路線都很熟悉,想必是慣犯,還很有可能是本地人。」般若繼續說。
「慣犯?」周荀愣了下,他忽然看向般若,眼裡充滿希望。「大師,你能給人看相,那麼,如果我調來所有人販子的照片,你是不是能通過照片,推算出來?」
其實,僅僅通過照片,當然看不出哪個人拐賣了天天,但是,般若實在不忍心拒絕他,她沉思片刻,想到那些人販子裡說不定有那黑衣男子的照片,她見過那男人,肯定認得。
她說:「我不保證一定可以,但可以試試!」
「好!只要能試試,就有希望!」周荀搓著手,給警局的人打了電話。
沒多久,一個警察過來了,正是上次,接到般若報案後,很快就來抓捕那個出租車的方警官。
方警官說:「這是本市所有人販子的檔案記錄,只要是犯過事的相關人員,都在這裡了。」
他看了一眼般若,疑惑說:「咦,小姑娘,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話音剛落,他的職業本能讓他馬上想起來,
「哦,對了,你是上次報案的那個小姑娘,上次要不是你舉報,我們根本不可能抓到那個嫌疑犯!那個被綁架女孩的父親還一直拖我們找你,說是要當面感謝你呢!」
般若笑笑:「不足掛齒。」
見所有人都看向般若,面帶不解,方警官笑道:「怎麼?這次你又要破案了?」
「方警官,我只想試試。」般若說著,翻了翻方警官帶來的檔案,在周圍所有人的期待下,她一頁一頁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