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霍遇白穿著一身剪裁很好的黑色西裝,整個人顯得十分英俊,他表情閒適,似是閒庭信步一般,走過來。
霍傾城有些不敢相信地確認:
「二哥,這說是你的朋友?」
霍遇白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她,問:「傾城,你的教養呢?」
霍傾城被問得臉一紅,半天沒說出話來。
那蘇旖見狀,笑著說:「傾城,來者是客嘛,總之多一人不多,少一人不少,既然是二哥的朋友,那肯定是有身份的人。」說完,拉了下霍遇白的胳膊,笑道:「是吧?霍二哥?」
蘇旖好歹也是第一名媛,此時說話的模樣,倒很像一個嬌俏的小女孩。
般若抿著唇,漾起一絲冷笑,這蘇旖和霍傾城,一唱一和倒真是合拍,還有這霍遇白,有第一名媛傍身,當真艷福不淺!她看向蘇旖挎在霍遇白胳膊上的手,笑意更冷了。
霍遇白察覺到她冰冷的視線,不由瞇著眼,心頭一震,這種做壞事被抓包的感覺到底是怎麼回事?般若又不是自己什麼人,就算蘇旖真的跟他有關係,也不用心虛吧?他不是也很不願意她成為自己命定的伴侶嗎?記得當初證實這件事時,他是十分抗拒的,難不成,現在的他已經下意識裡認為他們是一對了?
霍遇白的眉頭擰得更緊了。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更不喜歡她這種像是看負心漢的眼神!那種一臉嫌棄,像是巴不得把他早點拋開的視線是怎麼來的?
「般若姑娘,週六古琅軒有個小的拍賣會,不知姑娘是否有空?」霍遇白誠心邀請。
般若轉過頭,冷冷回了一句:「沒空!」說完,轉身就走。
留霍遇白一人在原地,一臉吃癟的表情。
蘇旖下意識皺眉,她看向般若離開的方向,很有危機感地問:「二哥,那人是誰啊?」
「一個朋友。」還是命定的伴侶。
「朋友?」蘇旖笑的有些勉強,她反覆斟酌著自己的話:「二哥,你可不像是有這種朋友的!」
霍遇白聞言,側過臉,冷眼瞅著她。「哪種朋友?」
「額……」蘇旖意識到自己話說的太過了,在背後說人家壞話,這一向是霍遇白不喜的,她連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那姑娘年紀好像很小,想必是很幼稚不成熟的,沒想到你會有這樣年輕的朋友。」
「她雖然小,但心智成熟。至於我喜歡交什麼樣的朋友,就不勞你操心了。」霍遇白說完,轉身離開那裡。
身後,蘇旖的眼睛裡寫滿了怨恨和不甘。
他一走,霍傾城就沒好氣地說:「二哥怎麼有這麼不入流的朋友?還出言維護她。」
蘇旖氣得牙癢癢,不知為何,她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要知道,這是霍遇白第一次在她面前維護一個女人。
「蘇旖,我看你趕緊跟大哥表白吧!待會我幫你約他過來。」
蘇旖緊緊捏住自己金色及踝的長裙,擔憂道:「若是成了,是一段佳話,若是不成,只怕我就成了笑話了。」
「你啊,就是把自尊心看得太重了,難道二哥這麼出色的人,還不夠讓你努力一下嗎?」霍傾城說。
久久,蘇旖才喘了口氣,點頭:「好!我試試。」
這樣的地方,說真的,待久了很沒意思,般若喝了杯紅酒,她剛又拿了一杯,不料,酒杯卻被從身後伸過來的一隻手搶走了。
「嗯?」般若下意識回頭,誰知兩人離得很近,般若一回頭,正巧撞進了他的懷裡。
霍遇白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醉了?」
其實般若酒量還不錯,前幾年,王長生每次喝酒,都讓她嘗一口,按照現在的科學觀點來說,讓孩子喝酒是很不好的,現在誰要是敢這麼做,估計得被人批判死!可當初,養孩子沒那麼多講究,王長生也不懂這些,他偶爾給般若喝一口,見般若從來喝完都沒醉過,便常常讓般若陪他喝,久了,般若發現自己竟有些酒量。
「我只喝了一杯紅酒,這要是能醉也是奇了!」般若說了句,而後皺眉問:「幹嘛把我的酒搶走?」
霍遇白冷哼一聲,他晃了晃酒杯,嚴肅地說:「未成年人不許喝酒!」
未成年?般若愣了一下,想到現在她才17歲,確實還沒成年。
她看向霍遇白,總覺得這時的他又有了一些教導主任的影子。
她喝不喝醉他有什麼關係?般若有些不耐煩,沒好氣地說:「干君何事?」
「哎呦!吃癟了!」忽然,一個妖孽的笑聲傳了過來,只見一身黑衣的霍醫生走過來,他一口乾了紅酒,意猶未盡地說:「這酒的味道可真不錯!」
霍遇白和般若齊齊皺眉,都想一腳把這人踢出門外。
霍醫生笑了笑,他對霍遇白說:「未成年怎麼就不能喝酒了?像小北這樣的,給我弄個孩子回來我都覺得正常!酒都不能喝,遇白,你家教太嚴了!」
霍遇白聞言,下意識說:「大哥,你胡說什麼呢!」
霍醫生聳聳肩,拿了杯紅酒給般若,「來,拿著,喝給他看!告訴他,你根本沒在怕他!」
般若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個神經病,「我什麼我要做這種幼稚的事情?還有,為什麼要怕他?」
「好!好!現在的年輕小姑娘果然很有想法。」霍醫生眨眨眼,對霍遇白使了個眼色,「看來是我多管閒事了,這家庭內部矛盾,我這外人還真不方便插手!」
「什麼內部外部?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般若覺得這人真是沒救了。
「地球是圓的,這上面每一個人都可以跟另一個人扯上關係,如果目前還沒有,只能說,時間未到或者努力不夠。」
霍醫生說完,看向霍遇白,眼神帶著徵求問:「遇白,你說我說的對嗎?」
霍遇白看著般若一臉嫌棄他,卻又摘不乾淨的樣子,心裡只覺得好笑。
莫名的,他心裡舒坦了很多,剛才那種吃癟的鬱悶,瞬間一掃而空了。
大哥他一向是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他這樣隨意攪局隨口一說,只怕自己都沒意識到,一切都被他給說中了。他霍遇白確實是般若的命定之人,如果不出意外,兩人將來甚至很可能結為連理。
想到她這冷冰冰卻著實有趣的性子,霍遇白忽然覺得內心的抗拒少了一些。
「大哥,真理無所謂對錯。」
霍醫生愣了一下,瞇著眼說:「遇白,還是你奸詐!你有大哥當年的風範啊!」
他話說完,決定不當電燈泡了,看向不遠處直勾勾盯著他們的蘇旖和霍傾城,霍醫生說道:「蘇旖,你法令紋又深了一些,改天來我家,我給你拉直了燙一燙!」
蘇旖:「……」
「傾城,你眼袋又大了,改天回家,我給你把多餘的脂肪抽出來。」
霍傾城一臉黑線地說:「大哥,你醉了吧?我這叫臥蠶!」
霍醫生搖搖晃晃地離開了,身後,霍遇白一口喝了紅酒,強硬地對般若說:「學生要有學生的樣子,想要喝酒,等成年了再說!」
許是聽了他的話,現場的服務員再也不給般若酒喝,般若無比鬱悶,對他的印象更差了!
般若鬱悶地喝了口果汁,餘光忽然看到一個讓人作嘔的人正站在不遠處。
周倩芸,她怎麼來了?
看到她,周倩芸也很驚訝,她沒想到這樣的場合,般若居然能進得來!要知道,周建成為了能拿下一個項目,好跟這場內某個開發商掛上關係,他好不容易托關係,還花了不少錢,才拿到了入場邀請卡,而她求了很長時間,周建成才決定把她帶來見見世面,這種地方,般若這樣的窮人怎麼可能進得來呢?
周倩芸有些不悅,她走上來,看向般若說:「你是怎麼混進來的?」
「混?」般若冷笑:「你是怎麼進來的,我就是怎麼進來的!」
「你……」周倩芸打量了眼般若的打扮,她沒想到,般若精心打扮後,竟是這麼攝人心魂,她心裡不由泛酸水,打量著般若脖子上的項鏈,她問:「這又是哪來的?你肯定沒這個錢買正品的,難不成這項鏈是假的?」
般若揚起嘴角,露出一個鄙視的笑來,她點點頭,說:「對!是假的!」
「我就說,你怎麼可能買得起真的翡翠項鏈?」周倩芸心裡瞬間平衡了許多,「你也真夠虛榮的,居然買一條假的戴出來,這宴會上都是識貨的人,你也不怕被人家笑話!」
這當下,一個戴著眼鏡的洋人走了過來,他身材高大,穿著一身灰色西裝,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儒雅紳士,他眼神狂熱地盯著般若,準確地說,是盯著般若脖子上的翡翠鑽石項鏈。
「這位小姐,我叫史密斯,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脖子上這條項鏈,正是我們公司1933年出的,我在咱們公司的畫冊上曾經見到過。」史密斯說。
般若沒有否認。
史密斯驚歎道:「天哪!這條項鏈保存得可真夠好的,過了這麼多年,居然跟新的一樣,不!應該說比新的更有光澤,這都是被歲月養出來的啊!」
這可不是般若的功勞,只能說,這項鏈原來的主人很愛護它!
因為史密斯身份特殊,他的到來已經引起很多人關注了,如今見他這樣稱讚一條項鏈,所有人都圍了過來。
「史密斯,你的意思是說,這條項鏈是卡地亞出品的?」
「當然,雖然我們品牌的鑽石項鏈最為人熟知,但歷史上確實也出過一些精品的翡翠項鏈,這一條是我們1933出品的!」
周倩芸聞言,根本不相信,她指著那項鏈,急忙說:「這不是假的嗎?史密斯先生,你再好好看看!這不可能是真的!她哪來的錢買這麼貴重的項鏈?我看肯定是哪裡找來的仿品!」
史密斯有些不悅,他壓著聲音說:
「這位小姐,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說,但是你的話簡直是在質疑我的水平!難道我會認不出我們公司的項鏈嗎?再說了,這種級別的翡翠很少見,就算想仿,那也得帝王綠級別以上的翡翠才仿的了,你認為一般人會花幾千萬甚至上億元去仿一條項鏈嗎?」
史密斯話音一落,現場又是一陣議論,大家原本以為這項鏈最多上億元,可是聽史密斯這話,仿品都得花上億的成本去仿製,那正品呢?正品得要多少錢!
霍傾城畢竟是霍家的子孫,翡翠好不好,她一眼就能看出來,她聽了史密斯的話,只定睛看向般若,沒有做聲。
史密斯見眾人還是心有懷疑,便對霍遇白說:「這次我只是受霍先生邀請來參加這場慈善晚宴,拋開公事不談,私底下,我和霍先生是很好的朋友,他的能力你們總該相信,霍先生,你告訴他們,這條項鏈值多少錢?」
霍遇白看向般若,今晚的她確實很美,與往常乾淨的打扮不同,今晚的她就像是夜裡的一朵野薔薇,神秘、美麗。他向來是不喜歡直勾勾盯著女生看的,然而因為史密斯這一問,他目光正大光明地看向那光彩奪目的項鏈。
見他看過來,不知為何,般若總有一種感覺,彷彿他眼睛裡的熾熱不是因為項鏈,而是因為自己。
半晌,霍遇白似乎終於看明白了,這才斂目說:
「既然是1933年的寶物,那麼,其價值自然是無法估量的,但是如果從價格方面來說,這種品相的,放在拍賣會上拍賣,不出意外的話,至少能賣出兩億人民幣的高價。」
「兩億?」這可是大大超出大家的估價了!
史密斯聞言,滿意地點頭:
「那當然!我們品牌的翡翠項鏈當然都是最好的!這麼多年過去了,這條項鏈當做古董來賣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大家愣了許多,他們從來沒見過這個小姑娘,也沒聽說是哪家的千金,可她隨隨便便就能戴一條價值兩億元的項鏈,這也太誇張了!
般若其實也沒想到,她摸了摸脖子上帶著涼意的項鏈,陷入沉思。當初會拍下來,完全是因為這項鏈看起來非常漂亮,她本身就喜歡簡單的東西,想著這次參加晚宴沒有首飾,便把它給買下來了,倒真沒以為這項鏈值這麼多錢。
可是既然這項鏈這麼值錢,那人為什麼要這麼輕易把它給賣了?
聽了霍遇白的話,周倩芸驚得說不出話來。
她想到昨天,自己還誣蔑般若偷了她的包,還沾沾自喜地認為三萬塊錢很值錢,可沒想到般若隨便一條項鏈都值兩個億,兩個億!什麼概念?周建成整個身家有沒有這麼多錢都很難說,她又想起來,開學第一天的時候,為了要住下鋪,周建成還打算用一個MP3來收買般若,當時他們看般若穿著普通,以為她見了這東西,肯定會很稀罕才對,他們怎麼可能想到!般若居然這麼有錢,根本不把那點錢放在眼裡。
周倩芸忽然覺得臉上火辣辣,簡直像被人打了巴掌一樣疼。
這圈子裡的名媛可沒忘記周倩芸剛才的話,她們私下議論道:「這是哪來的女人?怎麼混進來的?連真翡翠和假翡翠都分不清楚,這條項鏈明顯是帝王綠翡翠製成的!她到底了不瞭解翡翠啊!」
「就是啊!總不會是平常都沒戴過好的翡翠吧?」一時間,大家指著周倩芸議論紛紛,周倩芸面上無光,當下就消失不見了。
倒是般若,覺得被人家評頭論足地議論自己的首飾,並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在眾人的注視下,她雖然神情坦蕩,心裡卻很不自在,要知道,周倩芸之流固然可惡,可現場這些以錢來把人分為三六九等的人,難不成跟周倩芸有什麼區別嗎?
這大廳悶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和薄荷打了招呼,她躲到一個清淨的陽台上喘口氣。
這陽台跟大廳內隔著一扇門和一層厚重的窗簾,般若喘了口氣,她看向窗外漆黑的星空,覺得她實在是不喜歡這種喧鬧的場合。
這陽台呈圓弧狀,邊上延伸很長,般若站在陽台的最邊角,推開門走出來,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見她站在這裡。
她喘了幾口粗氣,心裡舒坦了很多,這時,陽台的門忽然被人再次推開,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二哥,陪我在這裡說說話好嗎?」是蘇旖的聲音。
「蘇旖,有事嗎?」霍遇白的聲音是一貫的清冷。
「對,我有事!」蘇旖似乎有些緊張,她聲音很急促:「霍二哥,是這樣,我想對你說……」
般若想到今天在廁所無意中聽到的那些話,沒想到現在她無意中又聽到了人家的談話,她正打算要走,只聽蘇旖忽然說:「霍二哥,我不信你沒有察覺,我喜歡你很多年了,從小時候開始,我就想著長大後一定要嫁給你。」
霍遇白的聲音有些無奈,他說:
「蘇旖,放開我,讓人見到對你名聲不好!」
蘇旖有些激動,緊緊抱住他:
「什麼名聲不名聲的!我根本不在乎,這些年,我一直想變得更好,想站在跟你一樣的高度,以後可以跟你在一起,可是你卻連看都不看我一眼,霍二哥,我想問你,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霍遇白似乎沒想到她會這樣說,他聲音依舊冷冽:
「蘇旖,你喝醉了,不知道自己現在在說什麼。」
「不!我沒有喝醉!」蘇旖頗有些豁出去的感覺,她說:「霍二哥,我只是想知道你心裡的想法,難不成我還不夠好嗎?你難道就沒有一點喜歡過我嗎?」
她原以為霍遇白就算不喜歡她,也會回答的十分委婉,誰知,霍遇白出口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蘇旖,如果你一定要尋求一個答案,那我告訴你,我的答案是否定的。」
蘇旖愣了下,沒想到他會拒絕地這麼徹底。
「二哥,我不相信!你說我是身材不好,臉蛋不好,還是家世不好?啊!你對我就沒有一點點動心嗎?」
霍遇白似乎有些訝異於她的失態,他看向蘇旖,認真地說:「你什麼都好,即便這樣,我就非得喜歡你?」
「那你喜歡誰!」
蘇旖不依不撓,「我不信,這些年,你身邊連個女人都沒有,難不成……」她想到了一種可能,頗有些不敢相信:「難不成你喜歡男人?」
霍遇白聞言,似乎聽到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他的眼神晦暗不明,盯著蘇旖,語氣平和卻冷淡:「蘇旖,我只是不喜歡你罷了。」
是的!他不喜歡不喜歡女人,只是不喜歡她罷了!蘇旖深受打擊,她一向出色,渾身上下,從裡到外,就沒有一點外人能挑的出錯的地方,有些娛樂報紙曾經誣蔑她整容買進名校讀書,其實她從裡到外,沒有一點不是真的,就說她傲人的胸部,都是真的!她這樣從裡到外都完美的人,霍遇白還不喜歡?
「二哥,你……」
她漸漸帶了哭腔,她似乎一直在忍耐,然而這麼直白的拒絕,卻在她意料之外,蘇旖最終沒忍住,她看了眼霍遇白毫無起伏的眼眸,忽然明白過來,他說的都是自己的心裡話,想到自己這麼多年的暗戀,蘇旖哭著走了。
般若覺得滿心尷尬,她真的無意聽人家說話,只是這麼尷尬的事情,她要走,那蘇旖只怕更會尷尬地想要跳樓,不走,這陽台就這麼小,就算她摀住自己的耳朵,也還是聽得一清二楚,弄得她聽也不是走也不是。
「出來!」
霍遇白冰冷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不是都聽完了嗎?怎麼還不敢出來?」
般若愣了下,他怎麼知道自己站在這?難不成他從頭到尾都知道?那他為什麼不早點點破,反而當著她的面,讓蘇旖把話給說完了。
她走出去,面無表情地看向他。「我只是來吹吹風,無意聽你們說話。」
霍遇白深深看了她一眼,「都聽到了?」
「這麼點地方,我說我沒聽到,你會信嗎?」
「蘇旖她喝多了酒,說了些胡話,你聽了就忘了吧。」
霍遇白聲音低沉,眼睛在漆黑的夜裡,似有流星劃過。
般若笑了,她不明白這人為什麼對自己解釋,簡直有些奇怪,她又不是他什麼人,根本管不著他跟哪個女人有瓜葛,再說了,她用天眼不是看到了嗎?他從來不是清白的人!
想到這,般若冷笑一聲,說:「霍先生艷福不淺。」
「這哪算艷福!姑娘說岔了。」霍遇白眉頭緊皺,「難道你就沒拒絕過別人的告白?」
般若當即回道:「當然沒有!」
「是嗎?」霍遇白忽然挑起唇角,一臉興味地看向她。
般若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