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的吵架還在繼續,這時,那男人一個玻璃杯砸過來,正好砸中那女人的額頭,女人剛爬起來就被砸了這麼一下,瞬間便摔倒過去,很久都沒爬起來。
「你沒事吧?」般若走過去,扶起這女人。
女人閉著眼沒說話,血順著她的額頭留下來,滑至眼睛和臉頰上,鮮紅的血和她蒼白的臉色形成對比,使得她看起來異常恐怖。
「我沒事。」久久,她虛弱地說了一句。
「你給老子站起來!死沒死說句話!」那男人囂張地罵道。他說著話,一把把這女人給拉了起來,作勢就要把她帶走。
般若站起來,冷眼瞅著這男人,說:「放開她,否則我就報警了!」
「報警?」男人笑了,滿臉不屑地罵道:「我呸!老子是她男人,這世界上男人打女人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報警又怎樣!我根本不怕,大不了被警察訓幾句,你放心,這是家務事,人家根本不會管!但是,你要是敢報警,回頭我打她打得更厲害!」
聽了這話,般若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她看向那女人問:「你需要我幫你報警嗎?」
女人搖搖頭,拒絕了。
男人見狀,更囂張了,他哆嗦著腿,無賴一樣說:「怎麼樣!你還報警嗎?我女人她都任我打!你還想報警?來啊!有本事報警抓我啊!」
說完,拖著受傷的女人就往外走。
餐館內的客人見了這場景都識相地沒有說話,他們見男人看向自己,紛紛低下頭繼續吃飯。
「等等!」霍遇白忽然沉聲開口,他目光凜然地看向那男人。
「怎麼?你也要來湊熱鬧?」見霍遇白氣質不凡,這男人到底沒敢囂張。
霍遇白漫不經心地瞥了眼他們的座位,冷聲道:「你摔壞了一個杯子,又把血弄到了沙發上,留下賠償再走!」
「賠償?」男人有些不樂意,「我憑什麼啊!」
霍遇白冷哼一聲,目光冰冷地看向他,說:
「既然不想賠,那我只要請警察來處理了,我相信,這件事警察不會不管。」
「你……」男人咬咬牙,權衡再三,最終怒道:「算你有種!」說完,掏出一百塊錢扔在了桌子上。
般若看向他們離去的方向,說:「我看這女人的面相,只怕她凶多吉少!」
「這種事情,必須得她自己願意改變現狀才行,連她自己都不想你幫忙,你一個外人,沒有立場插手這件事。」霍遇白語氣平靜。
般若深知他說的是事實,想到剛才她看到的那女人的面相,只怕就在這幾天,這女人就會有滅頂之災!
在般若心裡,一直覺得,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命,比如有人是世界首富,有人卻被人殺死,但就算再差的命,也最好有種體面的方式離開這世界,就算這女人命中注定要死於非命,她也許改變不了那女人的命,卻希望她死的不要這麼淒慘,在中國的文化中,屍體是有一定地位的,如果一個人死時連完整的身體都沒有,不僅在親人心裡留下陰影,死後到了陰間,也是連個魂魄都沒有,做了鬼魂都沒個完整的樣子,投胎都難,這種魂魄想要投胎,沒有一點挑挑揀揀,只怕生生世世,沒有好命。
被這一鬧,這頓飯吃得索然無味,霍遇白見狀,幫她盛了碗雞湯。
「謝謝。」
「不要想太多,你無法改變這世上所有人的命運。」
般若知道他說的對,她自己一直以來也是這樣想的,只是這女人的命實在太慘,讓她有些不忍。
「這女人只怕活不了幾天了。」
霍遇白知道她看相算命很厲害,既然她這樣說,那肯定是錯不了。
「是那男人殺的?」
「是。」般若低著頭,喝了口湯。
「那你更沒辦法,首先這女人不要你幫忙,其次,就算想要你幫,你總不能跑上去跟人家說,你馬上就要死了!而且是被你老公殺死的!你覺得你這樣說人家會信嗎?」霍遇白分析著。
「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不希望她死得這麼淒慘。」
霍遇白漆黑的眼眸注視著她,說:「就當你從來不知道這件事,如果你不知道,這女人該死還得死,這是她的命!」
般若應了一聲,繼續沉默地吃著飯。
搬來新房子也有一段時間了,一家人適應得都不錯,就連小湯包,也比以前高興不少,只有蔣吟秋,總是嫌新小區買菜不方便,以前的自建房小區裡就有菜場和美食街,想要什麼都能買到,可現在呢,買菜還得去邊上的菜場買,來來回回,她覺得很麻煩。
這天,般若一起床,就聽到剛買完菜回來的蔣吟秋說:
「我們家樓下這家,天天打架,我看他們家那女人天天那臉上就沒好過,永遠都有傷。」
「你怎麼知道?」王明夏問。
「當然是買菜的時候看到的,這女人天天買菜做飯做家務,什麼事情都做,就這樣,老公還總是看她不順眼,打她。」蔣吟秋很氣憤:「要是我,寧願拿菜刀把那男人給剁了,也不能讓他打一下!」
聽了這話,王長生縮了縮脖子,說:「說什麼胡話呢!」
蔣吟秋正說著話,樓下那家又開打了,摔桌子扔杯子的聲音很大,大得鄰居們都伸出頭來看情況。
樓下那家的女人又哭又叫,鄰居們怕打出人命來,實在沒辦法,就聚集到一起,準備去看看。
鄰居敲了那家的門,男人打開門,氣沖沖地說:「什麼事!」
般若見了他,眉頭一皺,竟是她在餐館看到的那個男人。
「哎呀!我說你不能這樣打你老婆,你老婆跟著你不容易,天天給你買菜做飯帶孩子,你這麼把她給打跑了,以後誰還敢跟你啊!」鄰居們說好話。
「我打她怎麼了?關你屁事!你管得著麼?」男人說著,很囂張地罵道:「我就是打!打死了活該!」
「你這人怎麼這樣說話!」鄰居大媽氣道:「你再這樣,我們就報警了!」
「報警?」從屋裡忽然衝出一個老人家,她掐著腰,指著醇眾人罵道:「你報警看看!我看哪個警察敢管我們家的家事!從古到今,這男人打女人是天經地義的!我兒子兒媳婦的事情,輪不到你們來管!」
般若冷笑,對她道:「既然天經地義!那你為什麼不讓你兒子打你!」
「你是誰啊!」女人的婆婆臉色很不好:「我讓我兒子教訓兒媳婦,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以為你兒子是什麼東西,想教訓誰就教訓誰?」般若看著她冷笑:「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那副德行!」
那婆子聽了這話,氣急,一把把兒媳婦拎出來,說:「你跟這些多管閒事的人說,打你應不應該!」
那女人像個受氣包一樣,沒說話。
婆婆見狀,更得意了,她冷笑:「看你這樣子就該打!要不是你,我們周家的孩子怎麼可能被人給拐賣了!」
聽了這話,原本表情麻木的女人頓時流下眼淚。
「都怪我,要不是我,小雨就不會被人拐賣,到現在生死未卜!」
「所以說,打你是應該的。」婆子惡狠狠地說。
聽了這話,般若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她伸出手,掐指算了算,又觀察這女人的面相,這才開口:「拐賣?我看你面相,你命中應該有兩女,大女兒一直在你身邊,可小女兒自小就與你分別,並且,這小女兒應該和你離得很近,只是不知是什麼原因,你們雖然離得這麼近,命中卻有很長時間不見面,但是不管怎麼說,你的兩個孩子都不可能被拐賣的!」
聽了這話,鄰居們議論紛紛。
「你說的沒錯,我記得這周家有個女兒上小學,所以才在這裡買了房子。」
「是啊,但是從沒見過你說的二女兒。」
「什麼?」女人忽然抬起頭,她打量了一眼般若,不敢相信地問:「你會算命?你說我小女兒一直在我附近?這怎麼可能呢!」
般若點點頭,「我絕不可能算錯,你的小女兒一直離你很近,只是你們母女倆卻一直沒有見過面。」
聽了這話,那女人抬起那張被打的沒有一片完整皮膚的臉,說:「當時我生了二女兒,她才四個多月的時候,我帶她出門想去買奶粉,結果剛出門,我的孩子就被人家給搶走了,我以為是遇到人販子了,當時就報警了,可是警察查了半天,也沒找到人,後來我多方打聽,都沒再見過我的女兒,我以為她一定是被人給拐走的了!因為這件事,我一直很愧疚,婆婆和老公也經常拿這件事當借口,動不動就說是我害了我女兒,動不動就打罵我,怪我不僅丟了女兒,還沒給他們周家生出個孫子來!」
說完,她看了眼自己的婆婆。
聽她說了這話,那婆子心虛地看了看別處,而後說:
「看什麼看!當時要不是你,她能被人搶嗎?你身為一個女人,不能為周家傳宗接代,我們要你幹什麼?」
女人見婆子有些心虛,忽然說:「如果不是被人拐走的,難不成是被人故意搶走的?」
話音剛落,女人忽然想到自己的婆婆和老公原本一直想要個兒子,可是因為自己生了女兒,婆家一直沒有好臉色,連月子都沒伺候過自己,月子裡洗衣、做飯、帶孩子,全部都是自己做的,她沒享過一天福,也因此,四個多月的時候,才會一個人推著孩子出門買奶粉,誰知道,那孩子就被人給搶了呢。
她忽然想到一種可能,她不敢相信地看向自己的婆婆。
「難不成是你故意找人搶走我的孩子?」
「你胡說什麼啊!」婆婆縮了縮頭,滿臉心虛。
「真的是你!」女人簡直要瘋了,孩子被搶了這麼多年,她的眼都要哭瞎了,原來竟是自己的婆婆在搞鬼,她一把抓住婆婆的肩膀,喊道:「我要跟你拼了!你把我的女兒還給我!」
「還什麼還!我會這麼做,還不是因為你生不出兒子來!」婆婆罵罵咧咧地說:「有你這麼跟我說話的嗎?小心晚上回去,我叫阿兵打死你!」
「打我?」女人被刺激到,長久以來的怨氣陡然爆發,她一把抓住婆婆的頭往牆上狠狠撞去:「你還我女兒!還我女兒!」
婆子見事情被識破,也就不瞞了,索性無賴地說:「還什麼女兒!被我三萬塊錢給賣了!你有本事,就給我生出個兒子出來!」
「我殺了你這個老不死的!」兒媳婦發瘋一般。
那婆婆沒想到她敢這樣,一直以來被自己隨意打罵的兒媳婦居然敢反抗,婆子氣得要死,正要罵,卻忽然感覺到頭一疼,她被人狠狠撞在了牆上,而後,也不知是誰推了她一把,婆子陡然從樓梯口摔了下去,這一摔不要緊,她的頭和後背著地,久久,她才醒過來,睡在地上,哭道:「哎呀!我的腰和腿怎麼不能動了!誰來幫幫我!阿兵!媽媽不能動了!」
那女人死死瞪了男人一眼,她不敢相信地罵道:「你一直打我罵我我都忍了,就是因為我以為是我丟了女兒,心裡愧疚,覺得你怎麼打我都不虧!誰叫我那麼無能,把自己的女兒都給丟了!可原來,一切都是你和你那個老不死的媽在搞鬼!」
「說什麼呢!我看你反了你!」男人罵道,說完,他把女人往裡拉。「走!跟我回去!有事回家說,別在這裡丟人現眼的!」
「回家?回什麼家!」女人忽然發了狠,她發瘋似的跑回屋子裡,拿了把菜刀出來,對著男人狠狠砍下去。「我要殺了你這個殺千刀的!」
男人來不及躲閃,被她砍了好幾下,胳膊、腿,全都被砍傷了。
這麼一鬧,就鬧大了,警方馬上過來了,把幾人都帶走了。
後來,據小區的人八卦說,這女人因為故意傷人可能要被起訴,但是,警方後來根據女人的話,回去一調查,發現那女嬰竟是被婆婆和老公合夥賣給老家隔壁村的一戶人家,這男人和婆婆因為販賣兒童,也難逃法律制裁!更讓人解恨的是,這婆婆一口咬定是自己兒媳婦把自己推下樓,但是警方通過取證調查,大家都作證,說她是自己沒站穩滑下樓的,但是不管怎麼說,這婆婆變成了癱瘓,這倒是事實,據說她腰以下全部不能動彈了,這輩子只怕要在床上躺著度過了,連生活都不能自理。
鄰居們聽警方說,這婆子躺在床上的時候,還哼哼唧唧地喊自己兒媳婦去伺候她,說這是兒媳婦的義務。
而那男人呢,被女人一砍,就砍成重傷,而這女人砍得也巧,竟砍斷了他的手筋和腳筋,這麼一來,他恐怕這輩子連重物都不能提,更別說是再打人了,人家不打他就算好事了!而他男性的象徵也受了傷,據說差點都卡嚓了,是重傷!恐怕要殘廢了!這輩子別說想要個兒子了,能不能人事都成問題。
鄰居們聽了這話都覺得很解氣。後來,警方幫助那女人找到了女兒,因為念在女人的兩個孩子都小的份上,對她從輕發落。
蔣吟秋聽了這個結果,拍著手叫好。
「就讓那些男人知道,咱們女人可不是他們想打就能打的!」
聽說這事還上了社會新聞,一時間,據說本市的家暴案件都少了幾成,說是現在男人都怕被女人拿刀砍了。
這件事,般若無意中改變了幾人的因果,改變了那女人被分屍的悲慘命運,也改變了她老公、婆婆和那小女兒的命運,般若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她只是遵從於自己的內心。
天越來越冷了,所有人都開始為了期末考試做準備。
自從上次賀子旭的事情出了以後,薄荷總覺得般若好像對自己疏遠了一些,兩人相處也不如和顧兮兮相處那麼自然,薄荷覺得,般若隱約有些怪自己,畢竟要不是她那麼愚蠢地相信賀子旭,不聽般若的勸告,也就不會發生後來的事情。
而她知道,般若是玄學大師,但不管怎麼說,算命這事都是透露天機的,般若肯勸告自己,是真的把自己當朋友,可是她卻沒聽般若的勸告,怎麼看都是她的不對。
「般若。」薄荷趁宿舍沒人的時候,對般若說:「你是不是還在氣我?對不起,那件事真的是我不好。」
「氣你?」般若納悶地問。「為什麼這麼想?」
「都怪我不相信你,否則,你也不需要為做那麼多事情了。」
般若笑笑,也許薄荷這人有許多缺點,身為朋友,她做的也不夠完美,可是,既然是朋友,自己在付出的時候,就沒想過非要收穫等同的回報。
「你想太多,你沒被那男人給欺負,我已經覺得很欣慰,怎麼可能還怪你!」
「真的嗎?」薄荷高興地問。
「是真的。」
那件事以後,薄荷有兩個星期沒來學校,還好她沒被賀子旭佔到便宜,心理陰影也小一些。
「行了,快去看書吧!希望你好好努力,不要因為拍戲而放棄讀書。」般若真心地說。
「我會的,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其實薄荷真的想多了,在交朋友這件事情,般若很想得開,雖然目前看來她和薄荷的關係很好,可是,如果兩人的友情真有到頭的那一天,她也會坦然接受,人生分分合合,身邊的位置就那麼多,有的人走,有的人來,也許只有到了死的那天,才能看清,誰才是那個值得你真心對待的人。
這天晚上,般若正躺在宿舍看書,上鋪的周倩芸一直在動來動去,吵得她腦袋都疼了。
一直到了下半夜,所有人都睡著了,可般若還是沒能入睡。
想到重生後,她和霍遇白之間所有的事情,便不由歎了口氣,現如今,兩人的關係比朋友近,但是比戀人遠,她也是抱著自然的態度和對方相處,只是,總覺得少了一些什麼。
重生以後,她第一次無緣無故失眠了。
這時,一陣陰氣忽然飄了進來,般若陡然睜開眼睛,她面無表情地看向宿舍衛生間的位置,只見那黑沉之氣進來後,那裡忽然站著兩個人。
不,確切地說是兩個鬼。
般若披著衣服坐起身,那兩個鬼看起來沒有什麼攻擊力,她這才放下戒備問:「找我做什麼?」
兩個鬼見她真的能看見自己,彷彿高興壞了,哭著說:
「大師!我們找了很久,終於找到一個能看見我們的人了。」
般若神情平靜地看向他們。「說吧,到底什麼事?」
不知怎的,這兩個鬼見她雖然長得漂亮,但樣子冷冰冰的,面色淡定,好像心情永遠沒有起伏,也一副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樣子,莫名的,這種很吊的樣子讓他們很放心。
「是這樣的,大師。」女鬼開口:「這男鬼是我家漢子,我漢子在外地打工,結果一個不慎,被車撞死了,他死了以後,那個車主見我們農村人什麼都不懂,只陪了三十萬塊錢給我們,我當時沒辦法,想到孩子才幾個月大小,需要錢養活,就把這三十萬塊錢給留下了,誰知道,卻引來殺身之禍,說實話,我至今都不懂是誰殺了我。」
女鬼又說:「不過這不是主要的,就算我死了也沒關係,我主要是放心不下我家裡那孩子,我的孩子才七個月大小,還不會走路,我都死了兩天了,結果都沒人注意到,孩子都要被餓死了,再沒人找到,她可就死定了。」
般若聽了這話,歎了口氣,大半夜的,只是想睡個覺而已,居然被鬼找上門來找自己幫忙,話說,最近怎麼這麼多女鬼愛找她幫忙,她看起來就那麼面善?
見般若不說話,這夫妻兩人齊齊跪下,哭道:
「大師,你一定要幫我們啊!你再不去,我們的孩子只怕真的要餓死了!我們家在農村,比較偏,和別的人家隔得很遠,她就算餓死,也不一定有人發現呢。」
般若見狀,只好歎了口氣,說:「好,等天亮以後我就幫你們報警。」
「天亮?」女鬼焦急地不行,「天亮還有好幾個小時呢,我家孩子兩天沒吃奶,只怕是撐不下去了。」
聽了這話,般若無奈地走出寢室,用電話報了警:
「喂,警察,我有一個朋友已經好幾天聯繫不上了,嗯,她住在鄉下,地址是……」
天亮以後,般若接到消息,說那女人已經死了,還有一個七個月的嬰兒,奄奄一息,但還沒餓死,喝了奶以後,終於有了精神,被救活了。
聽了這個消息,女鬼回去一看,果然見到自家的孩子被警察帶走了,不管怎樣,見孩子得救了,她總算放心下來。
「大師,你好人有好報,等我們下輩子再來報答你。」
般若擺擺手,無奈地說:「不用你們報答,你們趕緊去投胎吧!」
這對夫妻倆心願已了,他們不在乎警察能不能找到殺害這女人的兇手,只希望孩子能活著,見孩子得救後,最終手牽著手,跑去投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