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頭眸光漸冷,一腳踢向要捂徐茂森嘴的田氏,「是不是你指使的?三天不收拾你就上房揭瓦是了不?當初娶你進門真是上了媒婆的當!」
徐老頭說的話比較誅心了,當初為了娶田氏他們可是費了不少的勁兒,田氏如今的做派讓他覺得當初的銀子白花了,娶個像王靜怡那種不要錢的兒媳婦多好?
徐老頭插手田氏想賣田地的事兒怕是落空了,徐茂青不想多待,見此就要回家,徐老頭余光瞥到他撤退到門口,「二郎,你也留下,我看你三弟這日子沒法過下去了,田氏就是一災星......」
田氏心裡罵了個遍,不過那事兒她不信徐茂森張得了口,嘴上不饒人,道「爹,這次你可是真冤枉我了,要不是你兒子在外邊亂搞哪會惹出么蛾子?我沒找你們賠償就是了!」
徐老頭狐疑轉向徐茂森,見其支支吾吾,煙斗一敲,「究竟什麼事兒,三郎,你說!」
徐茂青轉身回來,神情不耐,離開久了不知道瑤姐兒想自己沒有,扭著臉道「快些吧,瑤姐兒還等我給她編小籃子呢!」
籃子是王靜怡讓編給瑤姐兒當玩樂的,說姑娘家整天盯著蚱蜢怕性子養歪了,故讓徐茂青編些小姑娘喜歡的玩意。
徐茂森臉色不痛快,扭頭盯著外邊,「爹,關了門咱回屋說?」
「神神秘秘的?」徐老頭斥道,究竟什麼事兒難以啟齒?嘴上抱怨歸抱怨,還是讓徐茂竹關了門進屋去了。
以往熟悉的堂屋如今變得破舊起來,徐茂青盯著房梁上的蜘蛛網,趙氏一人要撿柴挖野菜,屋裡收拾得不那麼整潔了。
徐老頭坐在以往的位置,掃向徐茂森的跛腿,歎了口氣「坐著說,今天要不說個所以然出來,哼,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徐茂森挨著田氏坐下,一臉苦色,抵了抵田氏胳膊,「媳婦,你跟爹說說吧!」
「哼,要說你自己說!」
田氏心裡也沒主意,不過二錢都在讓她怎麼啟齒,扯回胳膊往邊上移了移,閉嘴不言。
徐茂森見徐老頭又要發火,撓了撓頭,「二錢,出去玩,大人們商量事兒小孩子湊什麼熱鬧?」
徐茂竹給二錢遞了個眼色,「二郎,不是要看你瑤瑤妹妹嗎?去村口等著,待會跟二叔一起過去!」
得到徐茂青點頭的二錢搜的縮下椅子,一溜煙的跑了,瑤瑤妹妹粉嘟嘟的,比田野裡的花還美,二錢很喜歡這個妹妹。
「好了,快說!」徐老頭對徐茂森墨蹟的性子氣不打一處來,語氣不滿。
「大夫說讓我去鎮上瞅瞅病,可能得了疑難雜症!」徐茂森知道不跟徐老頭說清楚買田地的事兒是想都別想,可村裡的大夫說他沒接觸過那類病,他摸不准自己是不是得了那病。
「疑難雜症?」徐老頭上上下下打量徐茂森,完全沒有重病之人的臉色蒼白,身體不好,他持懷疑態度。
「大夫說可能是,村裡沒人生過那種病,他也只是知道有那種病而已,具體的要去鎮上找大夫看過才知道。」徐茂森對那種病沒什麼意識,想著自己估計沒那麼邪門,生平就去了窯子幾次就染上那種病,他對大夫的話其實是有些不信的。
可田氏卻不這麼認為,下.體傳來的瘙.癢一天比一天嚴重,撓破了皮也還想撓,都是面前這個男人害得,可田氏知道此事怨天尤人沒用要想辦法解決才成。
「爹,我們決定去鎮上找大夫瞅瞅,可家裡的情況你也知道哪來的銀子?」此刻她覺得下邊又傳來瘙癢了,雙腿交織在一起動了動,所有的感官全部傳到了那處,她扭了扭身子,「你們聊,我先回去了!」說完就沖了出去,而且有點狼狽。
「大夫說得了什麼病?」沒了田氏,徐老頭開門見山問道。
「去問大夫吧,我也回去了,爹也別勸了除非你給我銀子看病,不然田地我是賣定了!」他想的是沒有田地就不用交稅,去鎮上沒病他跟田氏也不回來了,田氏可以幫人洗衣服,他就去打點小臨工,住在鎮上還不比村裡愜意?
「混帳,要是賣了田地看我不打死你!」徐老頭也惱了,本想讓徐茂青待人去鎮上,可是看徐茂青悠然自得的神態就知道他肯定不會同意的。
第二天,徐茂森走的時候徐老頭把人送到村口,拿出平日裡積攢的銀子,笑得苦澀,「你啊,爹是管不住你了!」
夜裡徐茂竹找過他說田裡的莊稼他裝著,到時分六成糧食給他,徐茂森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他覺得可能是田氏太過緊張,那種病哪那麼容易就沾上身了。
如今徐老頭給了銀子,他笑得更是開心,去鎮上田氏要先看病他拉著她,「媳婦,慌什麼,走了這麼遠的路,咱先去吃碗面!」
田氏倪了他一眼,走了兩條街在找到一間醫堂,裡邊偶爾有人出來不過像是賣草藥的,瞥到她時急匆匆走了,田氏扭捏了下拉著徐茂青進屋,在一張桌子前坐下,心裡很是緊張。
「是小娘子看病還是這位小兄弟?」大夫已經年過半百,一雙眼隨著年齡越發深邃,在他的注視下,田氏有種無處遁形的感覺。
「我跟他一起,大夫,你可要救救我們啊!」生病的幾率隨著大夫的細細打量感覺大了起來,在大夫示意下把手放在桌上的孺條上,孺條理放了水,涼涼的,涼進了心裡。
大夫順了順鬍鬚,看向一邊急著想走的男子,「那是你丈夫?」
田氏點頭,心下一忖,「大夫,我沒事兒吧!」
大夫搖頭不語,讓徐茂森把手伸出來把了把脈,眉梢染上蹙意,「夫妻本自同林鳥......」下一句他沒說,看著不以為意的男子,再看看神色緊張的女子,「藥石罔顧!」
「什麼?」心不在焉的徐茂森被這一句拉回視線,看看自己再看看田氏,問道「她還是我?」
「一起......」
啪,心中猜想得到證實田氏緊繃了好幾日的精神一下崩潰,哭著指責徐茂森道「都是你這個賤.人,若不是你我怎麼會走到這步田地?都是你,嫁到你們徐家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徐茂森腦子懵了,耳朵嗡嗡響個不停,瞪大眼又問了遍,「大夫,你看都沒看憑什麼這麼說?」看向瀕臨瘋狂的田氏,「媳婦,走,咱再找大夫瞧瞧,庸醫,哼!」
田氏一把甩開他的手,她這些日子□□開始出現異味,每天洗很多次都沒用,以前小日子前後雖會有稠稠的白色液體,可如今變成了橙黃,她知道中間肯定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滾,要去你去!」田氏說著就跑了出去,徐茂森跛著腿肯定追不上,大步大步追在後邊。
「哎,哎,你們還沒給銀子呢!」掌櫃的出來對著兩人的背影跺腳,立馬就要招人把他們追回來,老大夫擺了擺手,「他們沒幾年好日子活了,算了算了,咱又賣藥,看病的錢就算了吧!」
梅毒從來都是窯.子裡帶出來的,看小娘子神色估計是男子招惹來的,哎,順了順鬍鬚,老大夫起身脫掉外面的一層衣衫,「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世上沒有治癒梅.毒的藥,只有靠自己潔身自愛,為了一時痛快害了自己跟枕邊人,造孽哦!」
「哼,難怪急匆匆的原來是去見閻王啊!」掌櫃忍不住碎嘴,問道「他們得了什麼病?看跑得挺快的不像得病的人!」
「前段時間怡紅窯的秋霜不是去了嗎?他們得的就是那病!」老大夫以往絕不會談論別人的事,可能今日一下來了兩自己治不好的人,一時感慨說了出來。
「秋霜姑娘也是個苦命人,若不是為了她弟弟跟老娘哪會去那種地方,就她死之前還招呼了幾次客人,臨死時給了她娘三十兩讓她娘帶著她弟弟回老家去!」說起秋霜,掌櫃的語氣稍微好了些神色有些複雜帶著一絲憐憫,進了窯子還能一如既往待家裡人的,秋霜算是個例外了。
「可有想過被她接代的客人?那種病一旦染上就沒得治,算了,別人的事兒咱就不說了,反正都是可憐人哪!」老大夫又歎了口氣,把衣衫搭在架子上,「我先回府,今日不看診了!」
知道大夫治不了病人引發的思緒愁亂,掌櫃的道了聲好把人送大夫送出門自己又開始檢查藥材核算起銀兩來。
另一邊,田氏一股腦跑回村裡,徐老頭跟徐茂竹不在家,雞籠裡的雞咯咯叫個不停,見趙氏要罵人,她狠狠瞪了回去,過去抓起籠子裡的雞哈哈大笑,「我活不了你們也別想活!」
趙氏大叫瘋子瘋子,上前就要把雞搶回來,可田氏哪會給她機會,伸手把趙氏推倒在地,「都是你們逼我的,我好好姑娘嫁進你們徐家結果要枉命了啊,我才二十歲不到啊......」說完撲在地上嚎啕大哭,趙氏心裡發怵,「瘋子,瘋子,快來人啊,田氏瘋了!」
不一會兒田氏瘋了就傳遍了村子,有不信的人還專門上門看了看,見田氏坐在大房牆邊,時而大哭時而大笑,手裡捏著那只死雞,嘀嘀咕咕念叨不停,罵的有徐老頭,趙氏還有她娘家娘,大哥大嫂,眾人如今信了,田氏是真的瘋了。
王靜怡知道的時候已經是好幾日了,天越來越熱她不願抱瑤姐兒,徐四郎每日倒高興,若不是瑤姐兒要吃奶估計能抱著她出去玩一天。
不知不覺瑤姐兒竟已兩個月了,徐茂青比照王靜怡的比劃有專門去鎮上的店裡瞅了瞅,回來做了個搖籃,框架子弄好四腳訂上木頭,把做好的護欄床在四頭用繩子系上,然後拴在框架子上,框架底用木板打在,上邊綁了圓柱,這樣在平地上可以推著走很是方便。
法子是王靜怡想的,她本想說四個輪子,後來在樹林乘涼時想到柱子是圓的滑的,把它節用刀磨光滑,然後從中間劃開,左右綁在搖籃框架上往前一推就能推動。
有了搖籃床,王靜怡讓徐四郎也別抱瑤姐兒,把她放搖籃床裡哭的時候就搖上一搖,瑤姐兒說服大人也涼快。
「二嫂,青哥兒開始吃東西了,瑤姐兒什麼時候吃?」小孩子開始吃東西的時候要先請人開.葷,說是定定她的性子,青哥兒是找許子魚開的葷,那兩日許子魚心情不錯,他也想給瑤姐兒開.葷了,再說都兩個月了可以吃其他的了,家裡蛋賣了許多還剩不少,瑤姐兒不吃誰吃?
「明天吧,等你二哥去河裡釣魚回來,給瑤姐兒開.葷後再放生!」
「二嫂,誰給瑤姐兒開.葷啊?」徐四郎很是狗腿的坐在搖籃旁邊,看著粉嘟嘟的瑤姐兒,越看越覺得瑤姐兒長得比青哥兒美,把她向頭頂彎曲的手往下伸直,剛碰到她就見她嚇得一哆嗦,臉皺了皺,張嘴就要大哭,他趕緊晃了晃搖籃,等她小臉重新舒展開才敢說話,「二嫂,你覺得我怎麼樣?」
「你跟你二哥說去吧!」王靜怡好笑,她現在在做小肚兜,之前給瑤姐兒做的都是衣衫,大夏天穿著睡覺難受,準備縫個肚兜和四角褲讓她洗完澡穿。
「啊?」徐四郎一臉苦瓜相,徐茂青平時沒少跟自己搶著抱孩子,若不是他事兒多,估計同住一個屋簷下他也別想見到瑤姐兒了。
傍晚徐茂青身影一出現徐四郎就上前,如今獵物又多起來,家裡主要靠賣獵物,還有一些新鮮蔬菜維持生活,徐四郎接過麻袋,很是熱絡,「二哥,你歇會,我去幫你燒水,待會拔毛的時候我幫你快些!」
徐茂青擦了擦額頭的汗,看向竹林邊左右搖晃的搖籃,「瑤姐兒今日沒少折騰你吧?」
「沒有沒有,瑤姐兒聽話著呢,二哥,你現在最好別過去,身上腥味重,瑤姐兒肯定不喜歡,想抱瑤姐兒先去洗個澡,火我看著就成!」
徐茂青仔細掃了徐四郎兩眼,抿嘴沒說要去洗還是不洗,躊躇片刻俐落的把麻袋裡的獵物抖出來,「山裡的野果子還沒熟,等瑤姐兒能吃的時候估計熟了,到時你跟我一起上山摘,村裡人發現了肯定會一窩蜂的搶,咱想辦法先下手為強!」
徐茂森還沒去過山裡,一聽來了勁兒,「行,到時二哥叫我就成!對了......」感覺徐茂青此刻心情不錯,他趕緊說正事,「二嫂說瑤姐兒兩月了可以開.葷,讓咱去河裡釣魚,明天就給瑤姐兒開.葷,不過這開葷的人選嗎?」
「有什麼值得遲疑的嗎?」徐茂青哼哼,自己是瑤姐兒爹,怎麼也是自己給她開.葷,他不成也是王靜怡哪有徐四郎的份兒?
「不是不是,二嫂說瑤姐兒才兩個月打,開.葷的人最好也是個孩子比較好,茂軍哥家的二小子不就是讓山哥兒開的葷嗎?」徐四郎曲線救國說道。
「晚上跟你二嫂商量下吧,我看你二嫂開.葷比較好,都說誰給她開.葷性子就跟誰,咱都大老爺們,五大三粗慣了,瑤姐兒一姑娘隨了咱不好!」徐茂青俐落的解下繩子,對徐茂青道「水開了舀進桶裡,把獵物放進去泡著,山裡還有一堆,我現在去挑回來!」
「哎,二哥別走啊,其實我心思也很細膩,和姑娘家沒差多少!」徐四郎對著徐茂青的背影氣急敗壞喊道。
夜裡徐茂青說了開.葷一事兒,最後還是讓王靜怡當娘的開葷,徐四郎的嘴都能掛瓶子了,徐茂青覺得徐四郎今日表現好,這麼拒絕他心裡有些不舒坦,「你二嫂下一胎若生個男孩就讓你給開葷怎麼樣?放心,總會輪到你的,實在不行你就長快點,娶了媳婦自己生孩子想怎麼開.葷就怎麼開!」
一句話徐四郎露了個大紅臉,害羞道「可是我沒有娶媳婦的錢啊?」
「我有!」這方面徐茂青很是闊綽點頭保證,想到以後徐四郎若娶媳婦肯定要搬出去住,那麼家裡的屋子就空出來了,不過不要緊多給瑤姐兒生幾個弟弟妹妹就熱鬧了,想到兒女環繞的情形,嘴角的笑意如花似的綻放來。
早上徐茂青把擔子挑到牛車上囑託劉大漢兩句就拿著竿子去了河邊,徐四郎緊隨其後,懷裡抱著瑤姐兒,徐茂青看得皺眉,「瑤姐兒肚子餓了就要吃,抱著她去河邊餓哭了怎麼辦?」
「沒事沒事,我過一會兒就回來,看,我把尿布也帶上了!」徐四郎心裡還在為不能給瑤姐兒開.葷彆扭,想帶瑤姐兒瞧瞧他平日趕鴨子的地方。
坐在蘆葦蕩邊,指著旁邊一顆一顆植物介紹起來,一個人說得起勁反應過來看瑤姐兒在自己懷裡掙扎得厲害,額頭上臉上一顆顆紅色的點點,「哎呀,二哥不好了,瑤姐兒被蚊子盯了!」
還在等魚兒上鉤的徐茂青過來一瞅,瑤姐兒正要手搓著,天熱了王靜怡便把她手上的套子取了,如今手在臉上搓的臉通紅,小臉擰成了一坨,「快,抱回去讓你二嫂擦點藥膏,嬰兒皮膚嫩容易招蚊蟲,平時竹林都燃著蒿草,今日我竟然忘了,都是我的錯!」
聽到徐茂青的自責,徐四郎難過得都快哭了,顧不得撿起地上的尿布大步往回沖,聲音暗啞,「都是四叔沒用害得瑤姐兒被盯了,別怕啊,四叔待會就把蒿草全部帶上熏死咬你的蚊子!」
看到徐四郎急急忙忙的王靜怡以為瑤姐兒出了什麼事兒,看到臉上的紅點點時才松了口氣,「嬰兒本就容易招蚊子,你別自責了,咱都沒想到,以後注意就成了!」王靜怡覺得夏天蚊子多,哪能防範得那麼好,而且如今自家有條件了,村裡許多孩子生下來估計就是被蚊子叮咬大的。
徐四郎心裡還是難受,瑤姐兒都睡不踏實了,找來藥膏輕輕抹在她臉上,王靜怡拉著她小手不讓她亂碰,可能藥膏清涼,一下瑤姐兒就安靜下來,睜著眼睛看著徐四郎,小腿蹦躂得歡實,東張西望精神十足。
「二嫂,瑤姐兒都不對我笑了,肯定是怪我!」
「......她兩個月哪會一直笑?陪你二哥釣魚,中午給瑤姐兒開葷才是正事,瑤姐兒心裡開心著呢,第一次出門就是跟著四叔去河邊看四叔平日趕鴨子的地方,她哪會有什麼不滿足的?」看徐四郎臉色蒼白知道他被嚇著了,王靜怡真的覺得沒什麼,夏天蚊蟲多,稍不留神自己臉上就是個包更何況小孩子?
「哦!」聽到王靜怡的安慰徐四郎好受了些,一步三揮手的離開。
中午吃飯的時候王靜怡抱著瑤姐兒,抓起桶裡的活魚湊到瑤姐兒嘴邊一碰然後把魚放回水裡,夾塊肉在瑤姐兒嘴裡滾了一遍,等把魚拿去放生開葷儀式就算完成了,誰知把肉放進瑤姐兒嘴裡她用牙齦咬著不鬆開,王靜怡擔心她用力弄疼她又怕真被她吸下一片肉卡著她喉嚨了,僵持不下瑤姐兒開始大哭起來,一哭王靜怡就把肉在她嘴裡上下一過,拿出來她還哭個不停。
徐茂青心疼,抱著瑤姐兒晃著手臂,「瑤姐兒不乖,明日就讓娘給做好吃的,別哭了啊,爹爹抱!」
徐四郎在一邊看得手癢,擦了擦手,「二哥,我試試,我跟瑤姐兒關係好!」
看著兩個男人淪為瑤姐兒控,王靜怡把肉扔了,提著桶去了河邊,放魚回來時瑤姐兒已經不哭了,徐茂青在石階上東走走西晃晃,王靜怡嗔道「你就這麼慣著她吧,以後她要你晃著睡覺看你怎麼辦?」
徐茂青很明顯沒聽進去,得意的回了句,「就是她要我背著睡覺都不是問題,晃著睡覺小意思,不是有搖床嗎?搖著搖著她就睡了!」
徐四郎在一旁表示贊同,佈置好碗筷三人開始吃飯,徐茂青抱著瑤姐兒不撒手,王靜怡生氣了他才把瑤姐兒不舍的放進搖籃裡,嘴裡還念念有詞,「等爹爹吃完飯又來抱哦!」
徐四郎哀怨了看了眼搖籃,默默的扒了口飯......
家裡有的是雞蛋,王靜怡早上給徐茂青他們煮蛋的時候就打一個雞蛋裡邊加點水攪勻,放鍋裡蒸著,瑤姐兒每日可以吃上一兩口,王靜怡覺得剩下的浪費,讓徐茂青吃了,想到隔壁的青哥兒,王靜怡把蒸好的蛋羹弄成兩份,早上讓徐四郎給青哥兒送去一份。
許氏很是高興,青哥兒離不得她,每日纏著她不能做其他的,從青哥兒認人開始他們家都沒好好吃上一頓了,青哥兒很多時候都吃母乳,因為許氏被折騰得心力交瘁,沒多餘的精力去弄吃的。
王靜怡看許氏瘦了一大圈的身材,頗為羡慕,如今兩人都在搖籃裡,四隻腿不停撲騰,許氏笑了,「這邊涼快又有瑤姐兒陪著,難得青哥兒一個時辰都不找我,我可算能歇歇了!」
許子魚雖然在家但學業不敢荒廢,青哥兒又認人想抱也抱不著漸漸就放棄了,劉家和自己家人口一樣多,比起許氏自己輕鬆得多,王靜怡笑道「瑤姐兒以後認人估計也是認她四叔跟爹,我當娘的可沒怎麼出力!」
兩人說說笑笑時間在瑤姐兒跟青哥兒哼哼啊啊間跑得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