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瑤姐兒,家裡最不同的的就是以往的悶葫蘆徐茂青和徐四郎如今有了共同的話題,徐茂青一回家第一件事兒不是問王靜怡在哪兒,在幹嘛,而是問瑤姐兒今日過得怎麼樣,接話的絕對是徐四郎,兩人談瑤姐兒的事兒都能說上一陣,臉上還帶著錯過精彩表情的遺憾,真讓人吃驚。
退居二線的王靜怡剛開始有些不習慣,不過菜園子裡的菜苗要移出來栽了,今年她試著種了葫蘆空心菜,血皮菜還有茄子,讓徐茂青買菜種的時候才知道村裡人為啥不種蔬菜了,因為菜種都趕上肉價誰買得起?竹林邊的桔子樹結了一顆顆青果子,小小的一粒讓她欣喜不已,去年沒有瑤姐兒,摘果子的事兒是徐四郎攬下的,今年果子熟的時候瑤姐兒已經可以直起腰杆了,定要讓她自己動手試試,想著想著覺得自己什麼時候也成瑤姐兒控了?
天越來越熱,越來越悶,夜裡瑤姐兒熱得睡不著,徐茂青只好一手抱著她一手搖著手裡的摺扇,邊走邊給她講故事,後半夜瑤姐兒才能安穩睡去!
如此連續幾日,王靜怡發現瑤姐兒夜裡不睡覺根本就不是熱的,是要跟徐茂青一起晚呢!把她放炕上,雙腿使勁往上翹,手把想要把腿拉到嘴裡,可手抓住了腿就沒法往上翹,往上翹了手就抓不著著腿,反反復複很是逗趣,王靜怡盯著近日瘦了不少的徐茂青,道「明日還要上山,你先睡覺我看著她就成!」
徐茂青陪瑤姐兒玩了會兒,起身躺在竹床上,竹床不結實翻身就吱呀吱呀響動,王靜怡把瑤姐兒放到炕的裡邊陪她又玩了會,瞌睡來了準備睡覺,誰知瑤姐兒發現沒人看她逗樂,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徐茂青趕緊起來爬到炕上,瑤姐兒一見他就不哭了,反複試了兩次,感覺瑤姐兒是要人和她一起玩兒。
王靜怡有些生氣,白天幹活瑤姐兒就睡覺,如今大晚上的她倒清醒了,拍了拍徐茂青,「二郎,你去睡覺吧,兩個多月的孩子懂什麼,別把她慣壞了!」
徐茂青這幾日夜裡陪著瑤姐兒折騰得不輕,等瑤姐兒不哭後慢慢縮回頭誰知瑤姐兒一看不到人就哭等徐茂青把頭探出來就笑起來,以為徐茂青跟她玩遊戲呢!
「媳婦,瑤姐兒這是捨不得我呢!真是爹爹的乖閨女!」
「......」王靜怡此時已經是上眼皮打下眼皮,抵了抵徐茂青胸膛,嗔道「明日要幹活,去睡覺!」把徐茂青拉開,掀開衣服準備餵奶,想著瑤姐兒吃了肯定會睡,瑤姐兒像是知道她目的似的,含著奶吸兩口就放了玩一會兒差不多了用嘴含住又吸兩口,王靜怡沒了耐性,把衣服系好,「不吃就算了,咱睡覺吧!」
片刻瑤姐兒又開始大哭,徐茂青受不住瑤姐兒的哭聲,起身把瑤姐兒抱在手裡,看瑤姐兒睜著眼睛到處看,徐茂青也新鮮了,「媳婦你睡著,我抱瑤姐兒在屋裡逛逛!」
夜裡不能抱孩子出去,怕撞上鬼把她嚇著了,王靜怡知道徐茂青這兩日辛苦,接過瑤姐兒,無奈歎了口氣「算了,你睡吧,我陪她玩!」
把她放在炕上,強睜著眼跟瑤姐兒說話,有人陪瑤姐兒樂意,子時了瑤姐兒還很新鮮,王靜怡已經迷迷糊糊的了,做夢夢到到處找廁所拉尿,感覺快憋不住了,猛地醒來,瑤姐兒苦著臉哼哼哈哈有一會兒了,王靜怡感覺腰間濕濕的很難受,手一摸竟是瑤姐兒撒尿,尿順著尿布流到她這邊了,起身看瑤姐兒仍睜著眼不睡覺,她此時覺得累到極致,換了尿布,席子上的尿用乾淨的布擦開,重新躺下感覺外邊天色已經泛白了,喂了瑤姐兒才見她眯眼睡去,她也跟著進入夢鄉。
隔天,許氏抱著青哥兒過來見到王靜怡濃濃的黑眼圈,徐茂青精神也不太好,以為兩人晚上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笑得意味深長,「有了孩子啊,很多事兒的確不那麼方便,難為你們小倆口了!」
聽此王靜怡就知道許氏想多了,她跟徐茂青好幾個月不曾有過那事兒了,有兩回都是徐茂青上茅房自己進去偷偷用手給他解決的,歎了口氣,「嫂子,你家青哥兒夜裡睡得安穩不?」
「他啊,除了餓跟撒尿後會哼哼兩聲,其他的估摸是雷打不動!」許氏不知道王靜怡為什麼問這個,又添了一句,「小孩子就是要睡眠多些才好,我家青哥兒白天若是像瑤姐兒哪般安靜,我真是謝天謝地了!」
在許氏看來瑤姐兒如今真是大睡蟲,省了人不少麻煩。
「她是白天睡覺,夜裡要人逗她玩呢!估摸著前兩日太熱二郎抱著她在屋裡走走晃晃把她睡意弄沒了,如今倒好一到晚上人就新鮮,苦惱了我跟她爹!」說到這裡王靜怡就劈裡啪啦吐了一堆苦水。
作為被吐槽的對象,瑤姐兒哪知道她娘不待見她,眯著眼呼呼大睡呢!旁邊的青哥兒一人撲騰的歡實,許氏把他往邊上挪了挪,怕他不小心抓到瑤姐兒了,誰知青哥兒被許氏一抱就不在搖床裡睡著了,硬要許氏抱出來,許氏無法放下手裡的夥計把他抱了出來。
王靜怡晃著搖床,「我看啊青哥兒認人是認人,起碼夜裡不折騰人,哪像瑤姐兒,真被她折騰得夠嗆!」
許氏伸手捏了捏瑤姐兒的小臉,對方皺了皺眉,扭頭又睡過去,「我聽過一個法子你可以試試,把瑤姐兒的褲子倒掛在蚊帳前,這樣作息就會倒回來了,你可以試試,還是當姑娘的時候聽身邊嫁做人婦的朋友說的,也不知道能行不?」
不管怎樣,有用就得試試,王靜怡讓許氏看著瑤姐兒進屋把瑤姐兒的褲子用夾子倒夾在蚊帳上,出去用力把瑤姐兒弄醒,想到徐四郎找許子魚去了,「你家子魚還在專心念書?」
「有了青哥兒每日纏著他哪能靜得下心來,現在估計跟四郎一起掃屋子呢!青哥兒不讓他抱,家裡的活兒多是他幹的!」說道這個許氏挺慚愧的,以往許子魚哪做過那些?如今她騰不開手,劉大漢又要上山打獵,只有他做。
此時的劉家,許子魚倚在門邊手裡拿著本書,指揮徐四郎道,「四郎,桌下掃乾淨,不用挪桌子,掃把伸進去就成!」
「恩,知道了!」徐茂青俐落蹲□,掃帚一伸往前拉,強大的灰塵撲鼻而來,咳咳嗆出聲,「子魚哥,這裡是有多久沒打掃了,灰塵好重!」
「我也不知道,估計快兩個月了吧,對了待會把雜房裡的柴火全搬出來曬曬堆灶房啊,柴有些回潮,生火都點不燃!」許子魚又交代道。
「放心,我知道,子魚哥你要不要進屋看書,我這樣進進出出的會不會打擾你?」徐四郎很有眼力的問道。
許子魚看了看自己乾淨的衣衫跟徐四郎的灰頭灰臉「算了,不進去了,你幫我這麼多忙我進去也不好意思!」眼裡笑得陰險,成功的有算計了徐四郎一把。
若王靜怡知道許子魚使喚起徐四郎來這麼順手,她以後肯定不會擔心徐四郎做不了而不使喚他了。
有了許氏的法子,別說還真是見效,頭一晚瑤姐兒吃了奶仍玩了會兒不過相比其他幾晚睡得算早了,王靜怡和徐茂青對視一眼,心想老佛爺睡覺了。
徐四郎去劉家陪了許子魚兩天,回來的時候趕緊沖了澡換了身衣服,把瑤姐兒抱起懷裡,「瑤姐兒,今日有沒有想我啊,抱著你逛逛四叔就去趕鴨子了哦!」
因為上次瑤姐兒被蚊蟲叮咬的事兒,徐四郎在再也不敢抱著瑤姐兒隨便走,在院子裡逛了逛,看到梨樹上的梨越來越大,指著一顆道「瑤姐兒等梨熟了,四叔首先給你摘一顆!」
竹林旁邊有好幾株果樹,有些和徐四郎一般高還沒結果子,其中兩株桂花樹才到他膝蓋,看著一小片果樹林,徐四郎指著其中兩株道「瑤姐兒,等槐花開花了我就給你打槐花下來做槐花糕,對了,還有榆錢也是好東西,嘿嘿......」
王靜怡此刻去田野裡挖花草去了,如今菜園子有了蔬菜,雖外邊的人看不到裡邊的景象,可同樣的裡邊也看不到外邊的姹紫嫣紅,王靜怡憑著去年摘花的記憶,想要移栽些菊花,玫瑰花迎春花回去,圍著圍牆種一圈,在果園旁邊種上幾株很有意境。
太久沒有出門,村裡有些人都認不出那個穿著淺黃色衣衫外邊系了一層絲薄紗裙,髮髻梳得乾淨俐落的人是徐二郎媳婦來,有幾人好奇上前,看到王靜怡有些不敢確定問道「你是二郎媳婦?」
王靜怡看了看自己的打扮,點了點頭,又聽對方哎喲道「竟是二郎媳婦,遠遠看去還以為是個仙女呢!好久沒見越發長得年輕了啊!」
王靜怡有些不好意思,垂下頭故作害羞,「嫂子說笑了!」
生了孩子後的王靜怡身材恢復過來,加上月子裡吃得好,皮膚白皙透紅,往那兒一站很有仙女下凡的味道,不過她自己是不知道的。
「二郎媳婦挖野菜?」如今田野裡雖有野菜,可人們覺得山裡的多些因此都去山裡,田野裡的野菜多讓家裡的孩子來。
「不是,瞧瞧那些花兒開得鮮豔,家裡有小孩了想弄些回去!」王靜怡老實道,面前的婦人她見都沒見過,不過對方既然問出來肯定認識徐茂青,她臉上一直保持著笑意。
婦人有些羡慕,只有有錢的人才會想著在屋角種些花啊什麼的,嘴裡說了出來「哎,也就只有你有這種逸致種花,我們連吃飽都是問題呢!」
王靜怡笑笑,沒接話,這種話可不好接,她沒那麼傻。只聽婦人又道,「你們家裡的牛怎麼樣了?」
「挺好的,二郎每日都會牽著出來溜一圈,草也夠吃,長得還行!」王靜怡說的是實話,當初買牛得時候就是看中牛長得快,幾個月的飼養,犁田幹重活也不擔心它受不了了。
「這樣啊,這樣就好!對了,不知道你家姐兒長得怎樣?」婦人看著王靜怡凹凸有致的身材,自己是羡慕也羡慕不來的,索性問些有意義的話。
瑤姐兒洗三和滿月都沒有大辦,不是因為她們看不起姑娘,而是徐茂青見了劉家宴席覺得客人多受折騰的還是王靜怡,故而把該辭的都辭了。
王靜怡覺得面前婦人有幾分無厘頭,問了牛又來問瑤姐兒,怎麼感覺怪怪的,不過臉上沒顯露半分,「還好,小孩子都長那樣子吧!」
若許氏聽了還好這兩字估計要炸毛,瑤姐兒生下來就比青哥兒重,如今全身肉嘟嘟得,手一節一節的和竹棍差不多,明明就是很肥,怎麼能說還好?
「哦,二郎媳婦啊,嫂子也是碰到你了才問問你啊,你家想買羊不?產奶的!」婦人覺得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完了,索性讓其他幾人先走,蹲下慢慢幫王靜怡挖起花來。
「羊?」王靜怡瞅著婦人挖起植株,立馬連植株帶土放進背篼裡,「嫂子家要賣羊?可是羊有膻味,不好除味!」
王靜怡想過以後瑤姐兒吃什麼好,羊奶是她第一個想到的,可是現代超市賣的羊奶是去除了膻味的,她沒問過村裡人故而不知道這邊有沒有好的法子。
婦人一聽是這事兒,松了口氣,「膻味可以去除,可過程有點複雜,那種玩意都是城裡少爺小姐喝的,有專門人處理,村裡都是些老實的農戶,整日忙著幹活哪會有那個閒情弄什麼羊奶,二郎媳婦要是買羊的話,法子我可以給你說,可能不能行我是不知道的,也是當初買羊的時候聽羊販子說的,城裡有羊奶賣,想來法子應該錯不了!」
婦人是村裡徐家旁支的,也就是徐老頭堂哥的兒媳婦,她家去年生了三隻小崽,誰知有兩隻母的,要開始產奶了,若不趁機賣掉,產奶的羊更是難賣,可鎮上酒樓只要了一隻,還剩下一隻怎麼也不要,說是夏天吃要肉的人少。
碰到王靜怡看她打扮和城裡夫人沒什麼樣子,可見生活是越來越好了,故而才會問。
「嫂子,這個我也做不得主,不然我回去和二郎商量一下,不知道你是哪家的,商量好了我讓二郎跟你說怎樣?」問羊每日產多少才知道羊大概還要兩月才產奶,王靜怡琢磨了下,兩月後瑤姐兒就四個月了,可以吃些輔食,羊奶算是好東西。
知道是徐家本家,王靜怡見背篼差不多了也不久逛,如今胸部脹得很,若不快點估計要流出來了,夏天衣衫薄,到時丟臉了可不好,和婦人說好後就回家了。
徐四郎正抱著瑤姐兒在樹林裡抓蟲子,王靜怡打開門就叫徐四郎把瑤姐兒抱過來,急急忙忙去灶房洗了手,碗裡的雞蛋羹少了大半,看來瑤姐兒是吃過了。
「二嫂,瑤姐兒一天都沒哭呢!」徐四郎邀功道,誰知王靜怡只答了聲哦抱著瑤姐兒就進了屋。
把瑤姐兒放在炕上,走熱了奶不能喂她,擠出一部分丟掉後才抱過瑤姐兒,等她吃得差不多了,王靜怡胸部才沒那麼難受。
出去的時候徐四郎正在洗碗,她叫道「四郎,我來洗,你來看著瑤姐兒,她睡了!」屋裡有個四隻腳的搖床,不能推動,去灶房讓徐四郎出去,「四郎,你去看著瑤姐兒,她睡了,若你想做其他的就去做,把瑤姐兒放旁邊就成,記得燃著蒿草啊,我再去挖些花草回來,傍晚栽下,秋天咱們家裡就能看到許多菊花了!」
徐四郎拍手叫好,出去抱起瑤姐兒,正睡得香的她拱了拱身子靠在徐四郎胸前小嘴還砸吧兩下徐四郎看得發笑輕輕的把她放搖床裡搖著。
趁著天早王靜怡把背篼裡的植株找了個陰涼的位置堆著又出去了。
等把挖回來的植株全部移栽到牆邊月亮已經高高掛起,晚上蒸的是饅頭,煮了點粥就著泡筍吃,如今的泡筍一點都不值錢了,而且村裡人也開始挖筍吃,祛苦味的法子是王靜怡告訴他們的,對她來說光是自家那片竹林筍子都吃不完更何況山裡的,當時把法子說出去的時候村裡人又著實感激了他們一把,王靜怡順便把泡筍也說了,村裡人幹活累,沒什麼菜,她也不用筍子掙錢說出去博個名聲也不錯,如今村裡人趁著雨天不幹活便去竹林挖筍子,吃不完就泡在罎子裡,男人每頓吃上些泡筍都覺得是滿足了,幹活勁兒更足,不用每頓清湯寡水的他們覺得日子有了奔頭,故而臉色也舒展不少,都說是王靜怡的功勞。
以往村裡人挖的竹筍都是苦的,比苦瓜還難吃幹活本來就夠累回家誰還願意吃這玩意?如今就不同的,沒了苦味,清脆可口的竹筍很是受歡迎。
王靜怡不知道她的舉動為她和徐茂青帶來了多少便利和幫助,比如聽說徐茂青挑著擔子去山裡撿榛子,眾人都不搶,撿了就扔到徐茂青擔子裡,自家只留下一點嘗個味道,當然都是後話了。
今晚累得不輕,一沾炕王靜怡就睡了過去,迷迷糊糊時只感覺脖子濕噠噠的難受,用手一摸竟摸到個腦袋,屋裡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給滅了,脖子越來越癢而且有漸漸往下的趨勢,她有些推拒,「二郎,別鬧,瑤姐兒在旁邊睡著呢!」
身上的力道不松反而更緊了,直到某處傳來咂咂的聲音她一下清醒過來,「二郎,你竟然吃瑤姐兒的飯!」說完感覺對方輕輕的咬了一口,「啊......」
「媳婦,瑤姐兒我送四弟屋裡去了,咱快些,要是瑤姐兒醒了就要找吃的了!」徐茂青不再拖延,三下五除二的脫了個乾淨。
王靜怡知道只能順著他了,只希望快些,最好瑤姐兒能立馬哭起來,想著想著感覺身子隨著獨木舟在海上飄搖,海浪襲來一會兒把自己推向高端一會兒把自己擠進潮中.......
不知道徐茂青什麼時候放過自己的,瑤姐兒醒來席上被處理乾淨,屋裡燃著熏香,顯然是徐茂青為了消滅犯罪證據做的手腳,動了動身子,感覺全身像是參加八千米長跑似的,腿都不聽自己使喚了,「二郎!」嗓子更是啞得不像話。
扶著牆走到灶房,鍋裡燒著熱水,菜鍋裡溫著飯菜,打了些水洗了個頭和澡,感覺全身清爽些才吃了飯把灶房收拾乾淨。
「二嫂,你醒了?二哥說昨日你累得不輕,瑤姐兒我帶著一點都沒哭,夜裡醒來好幾次,還好有剩下的粥我兩把火溫熱了喂她一點都沒哭,眯著眼睛吃完又睡了......」徐四郎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看王靜怡臉色仍不太好,建議道「二嫂,今晚瑤姐兒還是挨著我睡吧,反正喂她粥就成了,一點都不麻煩,你要多多休息才是!」
「帶瑤姐兒睡不安穩吧?」王靜怡可不敢答應把瑤姐兒送到徐四郎房裡,她敢保證若真送去了,自己肯定越來越累,不會比現在輕鬆多少,「瑤姐兒挨著我就成,大了就把她放在搖床裡睡,到時在跟著你,你可別嫌棄她事兒多!」
徐四郎怎麼會嫌棄瑤姐兒,高興還來不及呢!急忙搖頭「不嫌棄,不嫌棄,我心裡稀罕著呢!」
徐茂青回來見到王靜怡有些不好意思,彼時她正蹲在牆角,小小的縮成一團,用心的把不知名的花草移栽到牆角,他趕緊洗了澡出來挑著桶水給植株澆灌,頗有做錯事的意味,「媳婦,栽花呢!我幫忙澆點水,別焉死了可就白費力氣了!」
「哼!」王靜怡不自在的偏開頭,對抱著瑤姐兒趕鴨子回圈得徐四郎道,「四弟,把鴨子關好後去竹林把瑤姐兒的搖床推回來,夜裡有風別沾了灰塵!」
「知道了!」傳來徐四郎的大聲回答,徐茂青聽得皺起眉角,換成往日肯定要批評徐四郎說話太大聲嚇著瑤姐兒了,今日他一句話沒說,一顆一顆花開始澆水,不時就看王靜怡兩眼然後自己喜滋滋偷樂......
不過他貌似高興早了,因為一次性吃太多的結果就是晚上連看都沒得看,等徐茂青洗完澡進屋時發現門從裡邊閂上了,他拍了兩下,「媳婦,開門啊,我還沒進去呢!」還要再拍就聽裡邊傳來他媳婦的怒聲,「家裡不是有客房嘛?去客房睡!」
若不知道自家媳婦跟自己慪氣徐茂青就是傻子,興奮的情緒拉挊下來,低低應了聲哦,垂頭喪氣的去了客房。
聽著屋裡一動不動的聲響,月光穿透窗戶在地上叫醒灑下星星點點,習慣了夜裡竹床的吱呀聲以及瑤姐兒不時的哼哼聲,安靜得能聽到自己呼吸聲的夜徐茂青很不習慣,這種不習慣一直蔓延到月光爬到床邊隨即慢慢縮回越來越強烈,睡不著索性穿了鞋,月朗繁星,去灶房檢查了下水缸,去後院打水把水缸裝滿仍覺得毫無睡意,看到王靜怡屋裡的燈光,倚在床邊盯著炕上的人,風大了些吹動樹葉帶動聲響,他把窗戶掩上些,怕裡邊的人兒著涼。
從徐茂青往缸裡倒水王靜怡就醒了,誰沒事兒大半夜不睡覺起來幹活的,不過怕他看出自己心軟硬是一動不動閉著眼,這次若不治治他以後還沒個節制,哼,爽快是爽快,可第二天還有活兒要做呢!
夜裡瑤姐兒醒了兩次,感覺到窗邊沒人了,王靜怡拍著瑤姐兒的背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