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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人生从带娃开始称霸 第三十章:王猛与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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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黄昏后的精彩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11-09 05:19:19 来源:源1

第三十章:王猛与笑笑(第1/2页)

春意顺着梧桐枝桠往街面上淌,新抽的嫩芽裹着层淡绿的绒,指尖一碰软得像浸了三月的温水,一捻能掐出嫩汁来;

那触感跟笑笑刚冒头的指甲盖一模一样,透着股能掐出水的嫩,连阳光落在芽尖上,都要软趴趴地折个弯,洒在地上成了碎金似的光斑,踩上去能听见“沙沙”的轻响,是碎叶被鞋底碾过的声儿。

九十年代的县城还没被高楼撑得憋气,街边老房子歪着灰瓦檐,青瓦缝里还嵌着去年的枯草,风一吹就晃悠悠,偶尔掉根草屑在路过姑娘的辫梢上;

晾衣绳从这家窗台牵到那家墙头,挂着洗得发白的碎花被褥,被风鼓得像小帆,绳上夹着的旧衣夹“咔嗒咔嗒”晃,蹭得绳子轻响,连被褥上的肥皂味都跟着飘,混着墙根下野蔷薇的淡香。

早点摊的蒸笼冒着裹香的白气,把张叔的脸熏得发红,他的吆喝声裹着葱花味飘出半条街:

“油条豆浆嘞——刚出锅的!咸浆加辣油不?”

几个老头蹲在梧桐树下的青石墩上下棋,竹编棋盘被磨得发亮,棋子落下去“啪嗒”一声脆响,混着芽尖蹭风的“沙沙”声,把春日的暖烘得扎扎实实,连蹲在旁边看棋的大黄狗,都眯着眼打了个带暖意的哈欠,尾巴扫过地面的碎叶,扫出道浅浅的痕。

阳光透过叶片缝隙筛进“笑笑宝贝屋”,在扫得发亮的水泥地上织出斑驳碎金;

有的落在蓝白相间的橡皮盒上,让盒面小熊图案泛着暖光,连小熊的黑纽扣都像沾了阳光,摸上去温温的;

有的绕在浅粉色童装的衣架上,把棉布的纹路照得清清楚楚,伸手一摸,棉线软得能裹住指尖,还带着点刚拆包的棉絮香;

还有几缕落在柜台的玻璃罐上,罐里笑笑攒的玻璃弹珠折射出细碎的光,转着圈儿晃,偶尔撞在罐壁上“叮”一声轻响。

店里木墙上贴满笑笑的画,歪歪扭扭的小太阳用红蜡笔涂得冒了边,颜色浓得像要滴下来,旁边粘着颗彩纸折的小星星,边角卷得像小浪花,是笑笑用舌头舔了胶才粘住的,还能看见淡淡的口水印;

门楣上挂着串小铃铛,是林凡去年去市里进货时挑的,铜铃儿亮闪闪,磨得没有一点锈迹,客人推门时“叮铃”一响,像撒了把碎糖,连空气都甜得发暖。

张婶拎着竹编菜篮进来,篮底沾着新鲜的泥点,青椒蒂上还挂着小水珠,土豆滚圆得能在篮里打转,她指尖戳了戳货架上的白色童袜,指甲缝里还嵌着点青菜汁:

“凡子,上次买的这袜子真耐穿!我家妞妞洗了三回都没松口,袜底防滑纹还清清楚楚,再给我拿两双粉色的!”

林凡笑着递过去,指腹习惯性捏了捏袜口——确认弹性没松,针脚也没歪,才放心塞进张婶菜篮,还多拿了个小塑料袋,袋口是他特意捋平的:“婶,装两层,免得漏了沾灰。”

没了黑皮团伙的骚扰,店里的日子像上了正轨的钟,每声“滴答”都透着踏实。

王猛擦货架时会哼两句《垄上行》,跑调的调子裹着洗衣粉的皂角香,连擦货架的抹布都拧得半干,怕水渗进木头缝里胀坏板,擦到边角时还会用指甲抠一抠,把藏在缝里的灰都剔出来;

客人挑东西时能多聊两句家常,李姐捏着件黄色卫衣笑,指尖捏着卫衣的领口轻轻拽了拽,试看弹性:

“你家笑笑最近又长高了,上次见她还够不着这货架呢,现在踮脚都能勾着衣摆了!”

顺便问童装进货价,林凡也不藏着,指了指卫衣内侧的标签:

“这卫衣进价十八,卖二十五,就赚个进货跑腿的辛苦钱。”

连空气里的石灰味都淡了——之前隔壁修房子,粉尘总飘进来,落在童装领口上白花花一层,拍都拍不干净;

现在墙刷完了,取而代之的是新到童装的棉絮香,混着林凡早上喷的一点点花露水,是最便宜的薄荷味,清清爽爽的,闻着都舒心,连客人都说“你家店比别家好闻”。

可没人知道,林凡心里藏着片没平息的浪,夜里总在翻涌。

他总想起1年前在南方玩具厂的日子:

十二小时轮班,坐在流水线前拧玩具螺丝,手指被机器磨出的硬茧顺着指节纹路凸起,像长了层薄薄的老树皮;

指关节处的皮肤糙得像砂纸,连握筷子都有点发僵,夹菜时总打滑,米粒“嗒嗒”掉在满是划痕的搪瓷碗里;

过年舍不得回家,就把省下来的钱寄给老家的二姨,托她照看年幼的笑笑,寄完钱自己啃着五毛钱的泡面,热气把电视里春晚的热闹都罩得发虚;

眼泪砸在泡面桶的塑料沿上,溅起星点汤花,连火腿肠都没心思拆,那肠是厂里发的年终奖,他揣了半个月都没舍得吃;

更忘不了去年笑笑发烧到四十度,小脸烧得通红,嘴唇干得起皮,起了层细细的白屑,嘴里还嘟囔着“爸爸抱”;

他抱着孩子跑遍县城三家诊所,攥着口袋里仅有的三百多块,纸币被手汗浸得发潮,边角都软了,慌得手都在抖;

当时医生皱着眉翻了翻笑笑的眼皮,语气急:“再拖要烧出问题!”他硬着头皮跟医生讨价还价:“能不能先开点退烧药?我明天就凑钱来输液。”

那时候他就暗下决心,一定要攒一笔“救命钱”,再也不让孩子受那样的罪。

如今那笔“救命钱”就躺在抽屉的铁盒里:一本写满计划的笔记本,纸边翻得起了毛,有的页脚还沾着橡皮屑——

是他去年蹲在店门口琢磨进货时,蹭到的铅笔灰,封皮上用胶带粘了道缝,是之前被笑笑撕坏的;

一张四万七千元的定期存折,封面银行logo褪成了浅灰,边角磨得发毛,连存折内页的缝都有点松,像被翻了无数遍,里面还夹着张笑笑三岁时的照片,照片边缘卷得厉害,是他总拿出来看磨的。

这钱是他攒了所有的家底:除了彩票意外的,都是自己做这些小生意赚的,他连烟酒都戒了,为了女儿笑笑,能省的都省了。

有开小店后每月抠出来的五十到一百块,进童装时多砍两块钱价,卖货时少赚五毛钱,积少成多,有时客人多给了一毛钱,他都要追出门还回去;

连笑笑每年的压岁钱都被他小心存了进去,去年笑笑收到一百二十块压岁钱,吵着要买会唱歌的芭比娃娃,眼睛亮晶晶的;

他哄着说“先存起来,等你生日再买”,后来生日只买了个三十块的普通娃娃,剩下的九十块还是进了存折,笑笑没闹,还把娃娃递给他:“爸爸存着给我买好吃的,娃娃我有就够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三十章:王猛与笑笑(第2/2页)

他坐在床边时,指腹会反复蹭过存折上的数字,连“4”字浅勾的毛边、“7”字竖线末端那点磨损都摸得分明,像摸熟了自己掌纹里的苦,偶尔还会把存折贴在耳边,仿佛能听见钱存进去时的“咔嗒”声。

心里像架天平,两端的砝码沉甸甸的。左边是“安稳过日”的砝码——店里每月能赚三百多,好的时候到四百五,够买二十斤带皮猪肉(当时县城猪肉三块五一斤,二十斤正好七十块,够他和笑笑吃大半个月;

炖肉时还能加点土豆),够买五十斤新碾的大米(一块二一斤,五十斤六十块,能吃一个月,米里还带着新米的清香),够买两斤散装酱油(八毛钱一斤,装在玻璃罐里能吃俩月);

三斤盐(五毛钱一斤),还能让中午的炒青菜多放半勺油,油星子在锅里“滋滋”响,晚上的鸡蛋汤里卧两个蛋,黄澄澄的浮在汤面,而不是之前孤零零一个;

右边是“冒险向前”的秤砣——他总想起去市批发市场的场景:南方小厂的童装堆在摊位上,有的面料摸着手感糙得像砂纸,贴在胳膊上都扎人,还带着股刺鼻的化学味;

有的缝边歪歪扭扭,线头拖得老长,连剪都没剪,用手一扯就松;可经过批发商、零售商两道手,价格比出厂时翻了一倍。

上次他拿的一批牛仔裤,进价三十五,卖五十,结果有个客人洗了一次就掉色,把孩子的白T恤染得发蓝,像泼了盆墨水;

客人找上门来,脸涨得通红,他不仅退了五十块,还送了双十块的袜子赔笑脸——那五十块,是他和笑笑三天的伙食费,至今想起心里还疼得慌,夜里都能梦见那染蓝的T恤。

林凡的日常,全是藏在细节里的妥帖,像把日子缝进了棉布里,针脚细密。

每天清晨六点半,他准会推开店门,先给窗边的小盆栽浇水,那是笑笑去年在路边捡的多肉,叶子胖乎乎的,像小婴儿的手指,叶尖还带着点红。

他怕晒坏,特意放在散光的窗台上,浇水时只用小勺子,一次浇三勺,怕浇多了烂根,勺子是之前买奶粉送的,塑料柄都磨白了;

整理童袜时,指腹会多捏两下棉线,检查有没有勾丝,发现有根线头翘起来,就摸出兜里的小剪刀——那是他从老家带来的,木柄都包了浆,磨得发亮,剪刀尖有点钝,他还自己磨过;

仔细剪掉,剪下来的线头会攒在小纸包里,攒多了给笑笑玩;有次发现一双袜子的针脚歪了,袜口有点松,他干脆坐在柜台后,用针线重新缝了一遍,线用的是耐磨的涤纶线,缝得手指发酸;

指尖被针扎了个小红点,渗出血珠,他用嘴吮了吮继续缝,最后还在袜口缝了个小小的“笑”字,针脚歪歪扭扭,却透着心意,打算留给笑笑穿,孩子见了准高兴。

中午帮客人挑童装,他会蹲下来跟孩子平视,声音放得轻轻的,像怕吓着刚出壳的小鸡:

“这衣服是纯棉的,洗了不变形,你穿在身上跑,风都能从衣角钻进去,凉丝丝的;

上次有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小朋友;穿这个去广场追蝴蝶,跑了半个钟头,回来跟我说‘叔叔,这衣服不闷汗,比我妈妈买的舒服’。”

说的时候还会把衣服贴在孩子胳膊上,让孩子感受面料的软;傍晚关店后,牵着笑笑的小手往筒子楼走,听孩子数路边的石子:“一、二、三……爸爸你看,这颗石子像小月亮!”

他会弯腰捡起来,用衣角擦干净了塞给笑笑,衣角是他衬衫的下摆,洗得发蓝,还沾着点棉絮,看着孩子把石子放进小口袋,还拍了拍,怕掉出来,心里软得像化了的麦芽糖,连脚步都轻了。

筒子楼的楼道没灯,晚上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每次都背着笑笑走,左手扶着墙,墙上的石灰会蹭在手上,白花花一层,右手托着孩子的腿,嘴里还数着台阶:

“一、二、三……还有五步就到家啦,到家爸爸给你热牛奶。”

牛奶是袋装的,要倒在小锅里热,怕煮糊了,他会盯着锅边的小泡,冒热气了就关火。

王猛早成了他的左膀右臂,连骨头缝里都透着实诚。

搬货架时,他会把重的往自己肩上扛,货架上放着十几件厚卫衣,压得他肩膀发红,布痕印得深深的,像刻上去的,他还说

“凡子你瘦,这点活我来,我年轻力壮的,扛着跟玩似的”,说完还拍了拍肩膀,笑得露出两排白牙;

理货时,会把橡皮按颜色排得整整齐齐,红的、蓝的、黄的,像道小彩虹,连掉在地上的小纽扣都要捡回来,用清水洗干净了放在小铁盒里;

上次有件粉色童装的扣子松了,他连夜坐在店里缝,缝到手指被针扎破,渗出血珠,也只是用嘴吮了吮,没吭声;

第二天把缝好的衣服摆回货架,还特意跟林凡说“这下结实了,孩子怎么扯都掉不了,你放心”,说的时候还拽了拽扣子,证明牢固。

护笑笑更是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

笑笑吃饭时,饭粒沾在嘴角像颗小珍珠,王猛会慌忙掏出自个儿的蓝布手帕,那是他娘去年给他缝的,边角还绣了朵小梅花;

梅花的线有点松,是他娘眼神不好缝的,他平时都舍不得用,叠得方方正正放在兜里,角都没翘——轻轻蹭过孩子的脸,动作轻得怕碰疼她,蹭完还会把帕子叠好,放回兜里;

有次笑笑在店门口玩,被隔壁卖水果的小孩推了一下,坐在地上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王猛赶紧跑过去,把笑笑抱起来哄,手还拍着孩子的背,像拍着易碎的宝贝;

还去找对方家长讲道理,说得对方家长连连道歉,最后还送了笑笑一个苹果,苹果有点小,却红彤彤的;

下雨时,笑笑突然发烧,王猛冒雨跑了三条街,塑料凉鞋踩在积水里“啪嗒”响,裤腿卷到膝盖,还是溅满了泥点,去诊所买退烧药,回来时衣服像从水里捞出来;

贴在背上能看见肩胛骨的形状,却先把药揣进贴肉的怀里捂热,递过来时还打了个喷嚏,声音闷在喉咙里:“快给笑笑吃,别凉着”;

孩子想玩积木,他会蹲在地上陪她搭,搭错了就挠着头笑,头发上还沾着点积木的木屑:

“哎哟,笑笑教叔叔怎么搭好不好?你比叔叔聪明多啦!”

有次搭了个歪歪扭扭的房子,笑笑说“像咱们的筒子楼”,两人都笑了,笑声飘出店门,连路过的大妈都跟着乐,说“这俩跟父女似的”,王猛听了,笑得更欢了,眼角都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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