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身邊的歐陽于飛聽言,一臉黑線,嘴角抽筋的看著那劃亮半邊星空而下的璀璨流星。
星空下的流星,實在是耀眼。
嘴角勾勒起一絲燦爛的笑容,軒轅澈上前擰住琉月的臉頰,嘴裡卻道:「速度的確很快。」
琉月笑瞇瞇的斜了軒轅澈一眼,開玩笑,自由落體能不快嗎?這人也跟她差不了多少,風涼。
「保護王上,保護王上……」
軒轅澈話音才落,那四面八方的兵將已經狂衝而至,那速度不得不說是相當的快,可見訓練有素。
手握利劍,一臉焦急,來者從八面而來,眼珠亂顫。
偌大的山巔上,他們的陛下好好的站在山巔上看景色,邊上的護衛等人是不慌不忙,也跟著看景色,這那裡像是有刺客,這簡直就是在一起觀風景。
不由,衝上來保護軒轅澈的兵將,一時間都微微愣怔,也齊齊伸出頭朝山巔看去。
流星?
眾人面面相覷,看著那急衝而下的流星。
這是從那裡來的,他們怎麼沒有看見天上有?
一目掃之,還不待眾將士反應過來,那急墜而下劃過半個星空的流星,突然間一閃,橫的就突然朝山腹撞去。
落在山腰,轉眼間就沒了那光澤度,變的一片漆黑起來。
只天空中,留下一個煙火的尾巴。
齊齊高抬了眉頭,滿臉疑惑,這是咋回事?這流星也可以自由改變軌道,半空裡橫著飛?
稀奇事情年年見,今年這個最稀奇。
眉眼微閃,不若與眾將士的驚奇,琉月和軒轅澈等卻是明白,這定然是山腰上火王或者藥王,接了力王去。
對視一眼,兩人齊齊一笑。
斜眼看了一眼眾將士的狐疑,琉月溫和有佳的道:「春上時節,天空晴朗,實在是看流星的好時候。」
說罷,轉頭看著身邊的軒轅澈笑瞇瞇的道:「這人造流星很不錯,什麼時候有機會,我在造給你看。」
軒轅澈一聽琉月如此說,頓時哈哈大笑,揮手退開衝上來的眾將士,抓住琉月就朝帳篷中走去。
這琉月,真正一肚子的花花腸子。
夜風微涼,呼呼吹過,好風。
站在山巔,看著下方黑漆漆的一片,在回頭看看琉月的背影,歐陽于飛抽筋的嘴角就沒停歇過。
好狠,計算的好精準。
早就知道琉月狠辣,也知道心中計算甚深,卻從來沒有看她這麼露過一手,這個女人,這個女人……
伸手攏攏被風吹亂的長髮,歐陽于飛揉揉眉心,還好,他跟三王沒什麼交情。
反身回走,他對烤山豬沒什麼興趣。
夜色濃郁,小小的刺客事件過去,一夜平靜。
不過看過流星從東南西北任何方向飛逝的,絕對沒看過突然從山巔降落的,四十萬兵士競相傳遞消息的結果就是,看來這絕對是好兆頭,他們今年一定會打勝仗。
這士氣,轟轟的就上來了。
晨光破曉,山風飛揚,樹梢沙沙作響。
金光從樹梢間落下,一地金線飛舞。
「王上,穿過前面這兩座山就是我們和南宋的邊境,按照我們目前的行軍速度,今晚應該會紮營在山聖山,離南宋邊關五十里。」
邊行軍,流川邊與軒轅澈匯報道。
軒轅澈聽言點點頭,並沒有發話。
「據消息回報,南宋五十萬兵馬已經駐紮在南宋邊關翡翠城……」流川的話音落下,周成直接接了過去。
一路策馬行至中軍,匯報聲不斷。
陽光閃爍,天辰兵馬一到,必定就是戰火紛飛的開始。
就在這金光下,縱馬狂奔而走,琉月快馬加鞭朝著山聖山急衝而去,行在了隊伍的最前面。
「你跟著我幹什麼?」琉月邊縱馬狂奔,邊回頭瞪著前些日子全跟在軒轅澈身邊,今日突然寸步不離她的歐陽于飛。
歐陽于飛飛馬一步不離琉月左右,見琉月瞪著他,不由揚鞭一回眸琉月道:「佛曰不可說也。」
琉月聽歐陽于飛這一句,不由氣結,這人搞什麼。
瞪著歐陽于飛的眼,琉月突然瞇了瞇眼道:「你那是什麼眼神?」
歐陽于飛斜眼回眸,那可是從來沒見過的邪氣。
眨眨眼,歐陽于飛很肯定的道:「好眼神。」
問了兩句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琉月不由狠狠掃了歐陽于飛一眼,一拉馬繩勒定了坐下的馬匹,地方到了。
飛身下馬,琉月陡然取過馬背上兩大麻袋東西,往跟著跳下馬來跟著她的歐陽于飛身上一扔:「拿好。」逕直就朝前走去。
歐陽于飛伸手接過,掂量了一下重量和體積,居然也二話不說,放下馬跟著琉月就朝這一方樹林中走去。
行行走走,琉月快步在樹林中一圈繞過一圈,不斷的計算方位,不斷的進行踩點工作。
「這裡,跳過去……」
「這,斜飛一個……」
「這邊,這邊……」
「過來,跳上去,盡全力往遠處跳。」指著頭頂上的樹梢,琉月再度朝歐陽于飛道。
歐陽于飛手中折扇連揮,瞪著琉月,有完沒完?
他不是來展示他的跳躍能力有多高,輕功有多好的。
眼角見歐陽于飛瞪著她不動,琉月慢條斯理的道:「你不就是想來看看我要做什麼,怎麼,不想看了?」
她可不是白癡,歐陽于飛捨棄在軒轅澈身邊聽軒轅澈行軍佈陣策略,一大早就跟著她,她還會猜測不出來他到底做的什麼打算。
歐陽于飛聽琉月一言點出他的目的,也不慚愧,更加不羞惱。
反而折扇一揚,很直接的道:「但是我對當猴子沒有興趣,更加對謀害自己人沒有興趣,雖然我跟他們實在沒什麼交情可言。」
也別把他當白癡,這樣在樹林中跳過來,飛過去,雖然搞不清楚琉月到底想做什麼。
但是他猜也猜的到,琉月肯定是以他的落點,方位,速度,在計算著什麼,用來對付冥島三王。
琉月聽歐陽于飛如此坦白,頓時輕笑了笑。
「既然沒交情,那你跑來看什麼熱鬧?」
「我是想看看到底你還有些什麼花招,別到時候我自己還著了道兒,就丟了大臉了。」
歐陽于飛揮舞著折扇,說的雲淡風輕。
琉月聽言頓時哈哈大笑,半響笑畢看著歐陽于飛道:「你站中立不妨礙我,這些花招就永遠用不到你的身上。」
「那要是我妨礙了你呢?」歐陽于飛折扇一收。
琉月聞言看著歐陽于飛,笑的很燦爛的道:「那你也不用看這些,到時候,用在你身上的絕對不是這些級別的東西。」
歐陽于飛聽言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又無奈的看著琉月:「那我是該得意,還是該哭泣。」
「自然隨你。」琉月雙手一攤,很是大方。
歐陽于飛頓時哭笑不得。
「過來,幫忙。」與歐陽于飛言喻了幾句,琉月居然一點也不避嫌疑的取出麻袋裡的東西,頭也不回的朝歐陽于飛道。
歐陽于飛走上前,見麻袋裡全是黑漆漆的,拳頭大小的黑球,一邊蹲下,一邊揚揚眉道:「你就這麼肯定他們今天晚上會來?」
琉月一邊擺弄著手中的黑球,一邊道:「過了今晚,大軍就會到邊關,駐紮在平地上,那時候想進入幾十萬大軍包圍中的澈所在的中軍帳,難如登天。
要想比較輕鬆的拿下,今晚是最後的機會,若是我,我就會選擇今天晚上動手。
而且,昨晚力王就算不死,受傷也是極重,三王看起來交情不錯,一王受此重傷,另兩王咽的下這口氣?」
說到這,琉月看了一眼歐陽于飛,很自若的伸手拍拍歐陽于飛的肩膀:「要是你被敵人打成那樣,這口氣,我也忍不下,肯定殺上門去給你報仇,況且火王是那樣一個桀驁不馴又急躁的性子。」
歐陽于飛聽言,笑看著琉月道:「那我是不是該感謝你。」
說完這一句調笑一般的話,歐陽于飛突然深深的歎息了一口氣:「自視太高,不知道外間天高地厚,注定會吃大虧。」
琉月聽歐陽于飛如此說冥島三王,嘴角勾勒起冷冷一笑:「他們以為這天下無人,那就讓他們看看,到底是一力降百會,還是以柔克剛強。」
這可是她和軒轅澈昨晚估算出的。
兩軍馬上就要對上,到時候若還有冥島三王摻和其間,絕對是對他們天辰太大的威脅,今晚若成,一定要拿下三王,才是正理。
「就這麼肯定?」歐陽于飛聽琉月說的如此自信,不由砸吧了一下嘴。
要知道推算是推算,可世事是算不盡的。
「那,打個賭。」琉月聽言側過頭看著歐陽于飛,眼珠幾動突然笑瞇瞇的看著歐陽于飛道。
歐陽于飛見琉月如此樣笑,心中一閃而過不好的感覺,太奸詐了。
不過,他就不信了。
「好啊。」
琉月見歐陽于飛答應,邪邪一笑,伸手抓起兩顆黑球就站了起來,朝前走去,一邊道:「賭注我自會告訴你,起來幫忙,記住別碰它們,小力點……」
無奈的揉揉眉心,歐陽于飛在琉月的話音下,提起兩麻袋黑球跟上琉月,他什麼時候也成了幫兇的。
春風飛揚,不熱不冷,真是好天氣。
大軍一日行徑,前鋒已經過了山聖山,後軍卻還在山聖山後,中軍帳營按照預期到達山聖山,停駐在了那方樹林之前。
火紅的夕陽落下,燦爛的雲火在天邊緩緩的淹沒,余霞寥寥。
眨眼之間,朦朦朧朧的黑開始取代那燦爛的雲海,覆蓋了整片天地間去,夜色落下。
一地山風飛揚,層層疊疊的火光有序的鋪陳開整個山頭,連綿而去,不知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