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雲淡,萬里無雲。
軒轅澈和琉月一日時間就趕上了前進的秋痕等人。
戰地高歌,南宋國都近在咫尺,一切完全不用軒轅澈操半點心。
一城,最靠近南宋國都的城池,兩者間幾乎只有十幾里。
一城城主府。
「藥方沒有問題,若真是這樣的毒,這方子就完全是對的。」金碧輝煌的城主大廳裡,軒轅澈隨身攜帶的軍醫,沉聲道。
「沒有問題?」軒轅澈在掃了一眼旁邊站立的幾個人。
此時南宋整個已經大亂,皇城中不少皇親國戚都已經逃跑,這些人則正是從南宋國都皇宮中逃出來的御醫。
不過,逃,只要軒轅澈想讓你逃,你自然就逃得了,他不想讓你逃,你怎麼逃的了現下天辰的天羅地網。
「沒有問題。」幾個南宋國御醫見軒轅澈詢問,立刻戰戰兢兢的連聲道。
軍醫或許級別不夠,不過能成為御醫的人,醫術不會差到那裡去。
軒轅澈當下緩緩的點了點頭。
「若是出現了什麼差錯,你們的人頭自己給寡人呈上來。」冰冷的聲音,帶著不用質疑,嚇的幾個南宋國御醫,幾乎顫抖的支撐不住。
「不過,若是醫好了,寡人重重有賞。」恩威並施。
「是,是……」南宋幾個御醫立刻一連串的應答了去。
中間有一個膽子稍微大點的,撐起頭邊抹汗邊道:「王上放心,這藥方完全沒有問題,就算有,這藥吃下去也不會有任何的影響……」
「喔……」軒轅澈立刻移過了眼看著此人。
南宋國首席御醫揚程。
「雖然是藥三分毒,不過此方子沒有什麼副作用,與身體沒有害處。
這是一味比較中性的藥,就算沒中什麼毒,單獨吃頂多頭會有點發暈,無什麼損傷。
並不予其他毒有什麼相生相剋,不是加重就是減輕的功效,王上,委實可以放心使用。」
此言落下,軒轅澈看了眼自己的隨身軍醫也跟著點了點頭,顯然這話說的不假。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怕的了。
揮手退去大廳中的幾人,軒轅澈立刻一連串的命令吩咐了下去。
坐在大殿的一旁,從始至終沒有吭聲的琉月,見此只輕笑著,慢條斯理的喝著茶。
她會製作毒藥,但是並不代表她會製造解藥。
她所會的都是她曾經見過的,用過的,而這種什麼三花三草,解毒的什麼牛黃大青葉一類的藥材,她委實就是十竅通了九竅,一竅不通。
因此,她自己評估不了,只能倚仗這些御醫,軍醫的了。
揚眉看著面色嚴肅的軒轅澈,琉月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深了。
這段時間她好像笑的時候太多了,顯然她的心情委實是很好,很好。
「主人。」正輕笑中,杜一突然從大廳外走了進來。
「什麼事?」琉月轉頭頭去。
「歐陽于飛不來。」杜一邊說邊遞上歐陽于飛的飛鴿傳書。
琉月聞言頓時挑起了眉頭,這傢伙居然不來。
傑作尚未完工,有事就說。
信息上寫的簡單明瞭之極,寥寥幾字,顯然乃倉促而成。
這歐陽于飛抽空回個消息的時間都沒有,這傢伙。
伸手揉了揉眉心,琉月揚揚眉,這滑翔機對他就有那麼大的吸引力,直接把她拋一邊了。
拋就拋吧,他有事惦記也好。
當下,琉月也乾脆,直接把藥方抄了一份遞給了杜一,就這麼給歐陽于飛傳過去。
輕風溫柔,廳外陽光燦爛。
日頭越發的暖了。
百花盛開,輕衣麗裙,今年時節真是好的不能在好。
兵臨城下,天辰幾十萬大軍合兵一處,圍困南宋國都。
投降不殺,封世襲爵位,掌親王之尊,重臣一個不減,可在朝為官,也可攜帶家眷財產歸隱,天辰一任去留。
天辰開出了高官厚祿。
抵抗已經只剩下最後一個王都,抵不抵抗被天辰滅亡都是遲早的事情,投降反而還有個親王可以當。
面對如此境地,南宋國主還沒做出決定,朝中還沒有跑的朝臣,在天辰兵臨城下的第二日就大開了城門,迎接天辰王入城。
雄霸鐵威,鐵甲森森,進兵南宋國都。
南宋王上眼見事過境遷,南宋在無挽回,舉劍自刎,與南宋宗廟前以死罪謝南宋百年祖宗。
通天大火,燒光了南宋祖廟,把南宋從此在歷史上抹去。
開宮門,南宋太子親奉玉璽,對軒轅澈叩拜稱臣。
南宋一多半天下,從此改姓天辰。
驕陽如火,燦爛天下。
南宋富甲天下,不是說的,皇宮密庫幾乎花了人眼,珍品寶藥更是數不勝數。
琉月的方子,根本就不需要軒轅澈遠從天辰庫房中拿來,就地就可收刮齊備。
皇宮飛簷殿,乃後宮第一殿。
「速度真快。」琉月正觀賞這飛簷殿,就見軒轅澈端著一碗藥走了過來,當下扔給軒轅澈一個讚揚的眼。
「就地取材。」軒轅澈遞給琉月,眼中沒有一絲擔憂。
他找人親自試藥了的,完全沒有問題,是真方子,好方子。
接過,一口飲盡,琉月立刻轉過頭讓軒轅澈看她後頸道:「消除了沒有?」這東西跟了她十幾年。
沒把他們當回事的事情不覺得怎樣,一當回事,那心心唸唸想著的都是,越早消除越好。
軒轅澈見琉月如此心急,頓時笑了:「沒那麼快,一天之後才會消除。」他可是專門看好了的。
不為這毒解了怎麼樣,那是琉月的身體,他不會容許她出一點事。
琉月聽軒轅澈這麼說,喔了一聲,轉頭與軒轅澈對視了一眼,兩人齊齊一笑。
原本以為會是很費功夫的事情,沒想到這麼簡單就解除了,實在是讓人不能不高興。
相視一笑間,殿外秋痕和杜伊突然並肩大步的走了進來。
「主人,歐陽于飛的消息。」一見琉月,杜一立刻遞上手中的飛鴿傳書。
琉月接過展開一看,死不了,就三字。
歐陽于飛的回復,依舊倉促,不過這三個字已經可以說明一切,這方子果然不是假的,雖然她現在已經很肯定不是假的了。
「王上,雪聖太子雲召已經揮兵攻進牙城,他的信使來傳,明日他會親來國都與王上相見。」秋痕同一刻朝軒轅澈稟報道。
牙城緊靠原來的南宋國都,與一城距離一樣近。
看來雲召的速度不慢,只晚了一步。
「你們去準備。」軒轅澈揮了揮手,秋痕立刻應了一聲。
「走,我們去看看這國都。」揮手退下秋痕和杜一後,軒轅澈朝琉月伸出了手。
這是南宋的國都沒什麼看的,不過是天辰的領土了,自然就有看頭了。
琉月聞言勾唇一笑,伸手握住軒轅澈的手,兩人並肩朝殿外走去。
吞噬南宋大半領土,天辰此時已經是天下第一大國,自己的領土,怎麼能不看。
風暖如炙,陽光飛舞。
琉月和軒轅澈共觀南宋國都,而此時原本的南宋和天辰邊界處的歐陽于飛,也正忙的熱火朝天。
茂林中,歐陽于飛拍拍手看著眼前貼合好的縫隙,點了點頭,想了幾天,終於想清楚這地方應該這個尺寸可能才對。
擾擾頭,揮去身上的木屑,歐陽于飛轉身取過水壺,靠在大樹根部仰頭就是一口。
痛快,想通了這處,後面的應該就輕巧了。
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歐陽于飛心情那叫一個輕鬆,乾脆一倒頭就躺在了草地上。
重重倒下,一絲紙片被他倒下的風刮的一起,微微飄揚了起來,歐陽于飛見此手一伸,抓過。
「三蟲三花三草……」漫不經心的看著手中的信息,歐陽于飛突然皺起了眉頭,一個翻身坐了起來。
這是琉月身上她母親給她種的毒的單子啊,她怎麼得到的?
瞇起眼睛,歐陽于飛想起自己前兩日,正在想這個節骨眼,看了眼這飛鴿傳書傳來的單子,認為不錯,是解毒篇,就直接回了死不了三個字。
此時細看,才想起,這就是琉月身上種的毒啊。
琉月這是問他到底是不是,對不對,而他的回答無疑是承認那單子對,那方子沒問題。
眉色陡然一厲,這毒乃冥島不傳之秘,怎麼有人能夠解開?
難道這天下當真藏龍臥虎之輩如此之多?
這樣隱秘的毒素,這樣種在人體完全靠把脈根本探查不到的毒,也有人能夠摸索的出來?
精光顫動中,歐陽于飛有著絕對的驚訝。
這實在不是普通人能夠解的毒啊。
再度細細看了眼,確實沒錯,完全對症。
伸指頭揉了揉眉心,歐陽于飛抬頭看了眼天,緩緩的站了起來。
方子是對的,就這麼解了也到沒事。
不過,這解藥怪異,加之琉月身上已經種了十多年,服用一天之內不能亂吃幾種東西,否則那後果也許……
低頭看看方子,來的太突然了,他真沒聽說過南宋有那個神醫如此厲害的。
眉間緊皺,歐陽于飛看看地上的滑翔機,在看看手中的單子,越想越有點感覺不好。
說不上來哪裡不好,但是就是覺得有絲不安。
「真是的。」鼓鼓囊囊的扔下三個字,歐陽于飛突然一個閃身,就朝山下射去,他有點不放心,去看一眼才好。
暖風吹過,樹聲婆娑。
天清如水,絲絲白雲在天空飛蕩,盛世風景。
南宋國都,不,現在應該是天辰辰郡。
沒有遭受戰火洗禮,雖然已經改朝換代,滅了國。
老百姓還是老百姓,只要有口飯吃,日子還是就那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