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風光好。
千里草原,一望無垠,碧綠悠然。
隨著那陣陣的微風刮過,就好似那浪花一浪接著一浪在翻滾,在跳躍,在歡笑著。
風吹草低現牛羊。
藍天白雲下,牛兒悠閒,羊兒昂然。
關外世界,悠然天成。
北牧皇宮。
「攝政王歸……」
「攝政王歸……」
一連串的激動稟報聲一聲接一聲的在北牧皇宮的上方響起,腳步聲飛縱,整個皇宮立刻就好似一滴水落入了油鍋,沸騰了。
一殿正在上朝的重臣頓時激動的齊齊轉身看著大殿來處。
一身白黑色長袍,素色而寡淡。
琉月一身冰冷,滿面嚴肅,大步踏入皇宮正殿。
登臨王座,袖袍一揮,琉月一個轉身,高高的坐在了僅次於北牧王的攝政王高座上。
「叩見攝政王。」
下方群臣一見琉月滿身嚴酷落座,也沒注意到琉月臉色的難看還是好看,一個個激動不已的朝著琉月當頭就叩拜了下來。
這麼多年,他們北牧靠的全部都是草原。
年成好,就收成好,水草豐美,完全的靠天吃飯。
而自從有了這攝政王以後,從關內的傲雲國搶來無數糧草後。
居然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運來了他們十輩子都沒有見過的金銀財寶,珍珠瑪瑙。
這一下,他們北牧簡直肥的不能在肥。
糧草充足,錢糧充溢,北牧從來沒有這麼好過。
因此下,滿殿眾臣一見琉月回歸,那簡直是十二萬分的高興,那以前有些人還微有的不臣之心,早已經丟到雲天外去了。
也沒人追究他們的攝政王,居然這麼長的時間沒在北牧,這一點。
冷冷的看著下方滿臉喜悅和敬佩的北牧眾臣,琉月冷然的揮了揮袖,沉聲道:「邊境情況,報上來。」
下方北牧眾臣見他們的攝政王,滿身風塵的回來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問草原的情況。
那一腔心,那是越發的忠誠了。
當下庫雜木一步站出高聲道:「匈奴攻打鮮卑十七族,已經步入了最後的階段。
匈奴一共蠶食鮮卑十七族十五座城池。
吞併,鮮卑十七族勢力下,三千里肥沃草原。
此時,匈奴已經在圍攻十七族的望城,望城若是被攻破,鮮卑十七族整個勢力,就等於全部歸給了匈奴。
而匈奴在這幾個月的征戰中,損失了一少半國力。」
快聲快語,既然攝政王一回來就這麼關心軍情,那他絕對當仁不讓,報上的清清楚楚。
北牧宰相蕭臣是個精絕人物,見琉月一身冰冷,雖然琉月這個人往日裡都不是什麼熱情洋溢的人。
但是今日這份冷,更加讓人有點背脊發寒的感覺。
頓時微微皺了皺眉。
不過皺眉歸皺眉,蕭臣還是快速的踏前一步道:「此時,匈奴的勢力全部陷在鮮卑。
望城所在的地方,卻是離我們北牧最近,如果我們從無邊湖那裡進攻的話,直接抄了匈奴的底,斷了他的前後陣營。
這絕對是個難得的好時機。」
蕭臣此話一落,滿朝的文武都抬起頭來看著琉月。
這個機會真的太好了,鮮卑十七族已經等於是滅了,而此時匈奴首尾不能兼顧。
勢力絕對不是保留了全部實力的北牧對手。
統一草原,觸手可及。
「需要多少時間?」對視著下方滿臉激動的群臣,琉月不動如山。
黎闊一仰頭:「半年,只要半年,我們絕度有信心拿下匈奴。」
「慢了。」琉月滿臉冰冷。
庫雜木和黎闊聽琉月扔下這兩個字,不由對視了一起,齊齊皺眉。
半年,一掃匈奴全境,這還是絕對一戰不輸的情況下,才可能拿下,這慢了,這……
「三個月。」冷酷的話語夾雜著不用質疑的命令。
「三個月?」
這話一落,不僅庫雜木驚呼出聲,滿朝的文武也都驚駭了,三個月拿下匈奴,一統草原,這怎麼可能。
「攝政王,不可能,三個月絕對……
「我親自去。」黎闊反對的話還沒說完,琉月冰冷的話語已經扔在了半空。
親自去,這意思?
滿朝文武一下明白過來。
琉月這是要御駕親征,親自征討匈奴。
他們的攝政王要親自出手了……
殿內一片情緒激昂,殿外熱風飛揚,樹聲婆娑。
歐陽于飛站在殿外,聽著裡面琉月簡短之極的話語,望著東方的天邊,無聲的歎了口氣。
一統草原,把草原的勢力糾集在一塊。
進而碾平中原,引兩方力量圍攻冥島,琉月一直以來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而現在,三個月就想要拿下匈奴。
這樣短的時間,除了奇兵制勝,除了兵行險招,除了拿命去拼。
他想不出來還有什麼辦法,能夠把戰場縮短到這樣短的時間內。
琉月,你這是要拚命了。
暖風飛揚,蒼鷹在萬米高空飛翔。
萬里草原,開始磨刀赫赫。
而就在琉月回到北牧,開始調兵遣將準備兵發匈奴的時候,平靜的中原也已經迎來了它的戰火飛揚。
冥島九聖領千艘戰船,二十萬兵士,從後金國海域靠岸,兵刃直指後金國都。
同時發出炫龍帖,昭告中原天下。
雪聖國,傲雲國,天辰國,三國合力謀殺冥島重臣,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冥島發兵二十萬,不滅三國勢不迴旋。
這一旨炫龍帖,頓時在這炎熱的夏季,蒸騰起滔天巨浪。
中原幾國,瞬間人心惶惶。
後金國主辰飛,太過年少。
而又震撼於來的人是祖宗記錄中,最神秘,勢力深不可測,幾乎有翻雲覆雨能力的冥島。
這仗還沒先打就已經想了合。
而沒想冥島發帖昭告天下的攻勢中,居然並沒有他後金國。
這一下辰飛得意了,高興了。
立刻以十二萬分的尊敬和討好,親自從後金國海域迎接上冥島九聖。
在最短的時間內,與冥島九聖結成了聯盟,或者說是手下,幫兇,依附了冥島的勢力。
變成了冥島手中的一根矛。
大開國門,豎清街道,為冥島二十萬兵馬敞開了康莊大道。
同時更揮兵五十萬,聽從冥島九聖的調遣,安為馬前卒。
七十萬兵馬,以後金國為起點,在冥島九聖的指揮下,開始朝著傲雲國和雪聖國揮兵而去。
熱風飛舞,蒸的人不動已然是一身大汗。
傲雲國皇宮。
此時,皇宮正殿上,站立的群臣在這炎熱的天氣,或者這蜂擁而來的消息中,個個汗流浹背,背脊生寒。
「王上,我傲雲天城,僅僅三日就被……攻破……」武將輕水的稟報聲,迴盪在皇宮正殿中。
明明如此炎熱的天氣,卻讓所有在場的重臣都感覺背上寒毛直豎。
三天,僅僅三天就攻破了天城。
那是傲雲國和後金國接壤的邊境。
曾經花下了大本錢建築的邊境要塞,僅僅三日就被攻破。
這是什麼實力?這是什麼力量?
「冥島進攻我傲雲國,這怎麼辦?怎麼辦?」傲雲國主那張威武的臉上,此時明晃晃都是汗水。
臉如死灰,只見一片焦急。
冥島來了,冥島打過來了。
這個百多年都沒過問中原事的冥島打過來了,向他們傲雲國開刀了,怎麼辦?怎麼辦?
滿朝文武看著傲雲國主如此神情,不由也都有點慌了。
「慌什麼。」一身冷喝,冰冷而含著無上的威嚴,獨孤夜冷冷的掃了下方的群臣一眼。
「不就是個冥島,不就是三十萬大軍,本太子從來不知道,我傲雲國的人如此的不堪一擊,如此的沒膽沒識。」
清冷而輕蔑的話響徹在大殿上,帶著一股寒風,意外的吹散了點這熱夏的炎熱。
「王兒,那是冥……」
「那又怎麼樣?」傲雲國主焦躁的話還沒說完,獨孤夜一眼回視,冷冷的看著他的父王。
充滿傲氣的幾個字,瞬間把傲雲國主到嘴邊軟弱的話給堵了回去。
俯視著大殿下方看過來的群臣,獨孤夜冷冷的站起身。
金白色的袖袍一揮,好像帶起一片冷殺之氣。
「過了這麼幾年安定日子,居然把我傲雲的銳氣磨盡了不成?」冰冷的眼俯視著下方群臣。
「我傲雲的祖訓有誰還記得,說。」
一個說字,清清冷冷,卻好像憑空打了一個大雷,炸響在大殿之上。
「欺我傲雲者,殺。」
「動我傲雲者,殺。」
「敢興兵犯我傲雲者,殺。」
殺,最後一聲幾乎如那春雷炸響在天幕,餘音繞樑,久久不歇。
戰袍揮舞,就在這三聲殺伐中,傲雲武將齊齊出列,砰的一聲對著獨孤夜跪下。
「末將請戰。」
「末將請戰……」
「末將……」
聲聲斬釘截鐵的話聲塵飛而起,帶著絕對的孤標傲世,帶著絕對的漫天殺伐,捨我其誰。
清冷的容顏下,那一直冰冷的嘴角微勾。
獨孤夜看著下方滿身激勵的群臣,緩緩點了點頭道:「還記得,好。」
「我傲雲不是孬種,別人已經欺負到我門上來,就算它勢力強大又怎麼樣?難道我們拱手相送?
哼,這傲雲是我們的,他的命運只能我們自己來主宰。
敢欺我傲雲,就給我打回去。
我傲雲絕不屈服他冥島之下,那怕玉石俱焚。」
清清冷冷的話,卻帶著義無反顧,帶著真正的決絕。
「殺……」狂嘯上天,衝破藍天白雲,直上九霄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