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持著同樣的動作和迅猛的速度,衝入營帳中央,搶奪過乾糧食水,換過坐下的千里馬。
琉月和歐陽于飛,一溜煙毫不停留的跑了。
把身後的野狼群交給了匈奴右軍營帳。
陽光從天際盛大起來,與下方的激戰輝映在一塊。
「什麼,右後營被滅?」匈奴王的咆哮聲幾乎可以對比野狼群了。
「單于,是野狼群,真的是野狼群……」
「對,末將的下屬親眼看見是北牧的攝政王率領的野狼群,絕對不會錯,單于……」
「天,據傳回來的消息,恐怕那野狼有幾萬匹……」
「整個草原上的狼都集中起來了……」
匈奴王帳整個有點沸騰惶恐了。
而此時的北牧軍隊,在軒轅澈接到秋痕的飛鴿傳書後,立刻以一種絕對犀利的速度和陣營,朝著匈奴後軍腹地就殺了過去。
夏末時節的草原青綠的讓人移不開眼。
那頭頂的蒼穹也輝映著這個季節的特色。
前一刻還陽光滿天,下一刻就風雨欲來,在下一刻又***皆收。
變幻莫測,讓人完全無法揣測。
於此相對應的,草原上激烈的戰事,也變幻莫測。
盤算,估計,準備,遠遠抵不過事實的變換。
匈奴前一刻還在計算北牧的兵馬在南面,我從東西兩面圍過去,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然而,還不等他們形成合圍。
他們的左面被突如其來,好似從地底下冒出來的野狼群襲擊。
如暴風雨過境,野狼群帶走一切該帶走的東西,狂飆而過。
什麼也沒有剩下,只給他們留下了一個被摧毀的左軍。
合圍破滅,反而被北牧抓住要點,打了個全軍覆沒。
前一刻,他們還在整軍準備出發。
後一刻,群狼群突襲,整軍變廢軍。
前一刻,他們準備囤十萬大軍以滅野狼突襲。
後一刻,這野狼群也不知道怎麼的,居然繞過他們的大軍,直接衝入了他們的身後,襲擊了小股兵馬。
前一刻……
後一刻……
都說戰場風雲變幻,但是還從來沒遇見這麼風雲變換的。
匈奴陣營一時間被攻的首尾不能相顧。
而另一方,軒轅澈此時也不計算攻略問題了。
也計算不了,這戰場完全不按他的想法走了。
只有等著秋痕的彥虎的消息一傳來。
立刻緊跟著就揮軍朝著被琉月和歐陽于飛以群狼撕破的陣勢地方沖。
有琉月撕破在前,他在後揮軍而上。
簡直完全就不費吹灰之力。
雨後草原,美的如夢如幻。
但見,前方琉月和歐陽于飛領著那狂追的野狼群,不管他三七二十一,朝著匈奴腹地就亂衝亂撞。
頗有點遇神殺神,遇佛嗜佛的驍勇。
完全沒有人能夠抵抗的住。
那堪比海上的龍捲風。
所過之處,橫掃一切。
而在他們的身後,秋痕和彥虎就好像兩隻為琉月收拾爛攤子的飛鳥。
飛速的把琉月和歐陽于飛的位置和破壞情況,傳遞給他們身後的軒轅澈的北牧大軍。
然後,軒轅澈就以琉月的破壞程度和位置。
給與出最犀利的跟蹤攻擊。
就好比一個食物鏈,簡直銜接的好的不能在好。
這下子,匈奴既要面對前方的北牧兵馬進攻。
又要注意時不時不知道從那裡就會冒出來的野狼群攻擊後方。
這個前後都是敵人,簡直就顧了頭,顧不上腳。
立時穩定不住軍心,急躁了起來。
這一下,立刻被軒轅澈抓到了匈奴的急躁,揮軍而上,戰場是全面開花起來。
區區幾日下來,北牧攻佔的速度簡直是一日千里,佔據了完全的主動和大批的位置。
而匈奴陣營幾乎是聞狼嚎而色變,惶恐不可終日。
陽光閃爍,天藍如海。
飛騎而來,歐陽于飛一眼看見不遠處的匈奴營帳。
立時高高的揮舞著手,仰頭就是一聲:「嗷嗚……」
這兩日遇神殺神,遇佛嗜佛的席捲一切,讓他也實在興奮了。
然歐陽于飛那一聲狼嚎才迴盪在空中。
前方匈奴陣營立刻一陣大亂。
無數的匈奴人從營帳中衝出來,營帳什麼的都顧不上攜帶了。
衣冠不整的衝上馬匹,看也不敢看歐陽于飛和琉月這方一眼,縱馬屁滾尿流的掉頭就跑。
那速度,簡直堪比流星。
一嗓子才嚎出的歐陽于飛見此,瞪大了眼看著下方的情況,嘴角抽動,喃喃的道:「不是吧。」
他這不是才興奮的叫了一聲,這群人就跑了。
這是不戰而降啊。
轉頭與琉月對視了一眼,歐陽于飛很深沉的摸了一下下巴。
「沒想我還有如此的威懾力,不錯,不錯。」一嗓子吼叫居然能直接嚇退上萬兵馬。
這實在是不容他不驕傲。
「白日做夢。」琉月則橫了老神在在的歐陽于飛一眼,鄙視。
歐陽于飛聽言心情相當不錯的朝琉月攤攤手,一臉笑瞇瞇的道:「難道不是?」
琉月見此直接選擇無視歐陽于飛,扭頭看著遠處混亂的匈奴兵馬。
見琉月不理他,歐陽于飛也不生氣,整個陽光燦爛中。
扭頭,見居然就在他和琉月說了這麼幾句話的時候,那匈奴兵馬就跑的差不多了。
歐陽于飛頓時大叫道:「這可不行,我的乾糧和水還沒著落。」
說罷,一催馬匹嗖嗖的就朝前方逃跑中的匈奴營帳方向衝去,一邊大吼道:「別跑,給我站住,我的野狼軍團還沒有來,你們跑什麼?」
然而,聽著歐陽于飛這話的匈奴兵馬跑的更快了。
那速度直接從量變提升到質變。
「喂,喂,給我等等……」
回應歐陽于飛的則是看見他來,越發的快,直接逃的無影無蹤的,空蕩蕩的匈奴營地。
勒馬站定在空蕩蕩的營地中。
歐陽于飛眉頭打結,看著匈奴兵馬匆忙間來不及帶走的乾糧和水,歐陽于飛抬頭朝天,滿臉陳懇的歎息了一聲。
「這年頭,怎麼說真話反而沒人信呢。」
他的野狼軍團,或者說追他們的野狼群。
這時候真還在後面,還沒追上來呢。
尾隨著歐陽于飛身後縱馬而來的琉月,聽見歐陽于飛的歎息,狠狠的朝天翻了一個白眼。
取水,拿乾糧,不過這次沒千里馬換了。
「我們身後的吃什麼?」做完一切,聽著遠遠傳來的狼嚎,歐陽于飛哭喪著臉道。
回應他的則是琉月一揚馬鞭,朝前就跑了。
今天沒得吃的,沒得抵抗的隊伍,不能延緩野狼群的追逐。
那就只有,他們跑了。
草原風起,飛舞而過。
灰色的野狼群在一次一次的戰鬥中不見減少,反而越發的壯大。
真的整個草原上的野狼好像都給吸引到這裡來了。
有肉吃,這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
因此下,人多力量大,狼多膽量深。
本來看見武裝的兵士陣營不敢惹其鋒芒的野狼軍團。
也因為它們陣營的空前強大,滋生出無比的傲氣,在加上這些日子被鮮血刺激的紅了眼。
那前面就算是刀山火海也敢去沖了,那管他人多,它們現在這陣營,誰怕誰。
因此下,匈奴兵馬幾次集結的勢力對抗野狼群,都給攻破了去。
天高風急,碧草悠然。
北牧營帳。
看著面前的地圖,軒轅澈皺了皺眉。
「這樣亂攻不是個辦法,我們反而被牽制了。」點了點地圖,軒轅澈朝托比木道。
托比木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雖然琉月在前面給他們撕開了匈奴陣營,但是他們要跟著琉月身後去打這個仗,這效果先還不錯,後面就不行了。
琉月那可是亂跑啊,雖然一直在匈奴的腹地跑。
有很多本來應該去攻擊的有力地方沒有攻擊,一些無關緊要的地方到是被攻擊了。
這對大局實在是沒什麼幫助。
「得讓她聽我的才行。」嘀咕了一句,軒轅澈眉間微動。
仰頭望天,軒轅澈黑漆漆的臉看不出神色動容。
夜幕降下,天空一片漆黑。
空蕩蕩的高坡上,琉月和歐陽于飛正在休息。
「我說這日子過得我喜歡,我……」
「砰砰……」正發表喜歡言論的歐陽于飛,話還沒有說完,遠處的天空突然綻放出五顏六色的煙花。
很美,很絢麗。
雖然隔的很遠,但是琉月這處選擇的地勢比較高,正好能夠看見隱約。
「又是攻防的信號。」歐陽于飛看了眼笑了:「不知道庫雜木他們能不能夠反映過來,跟在我們身後突破,我看……」
「那不是攻防的信號。」
看著遠處隱隱約約的煙花,五顆,排成一線,最頂頭那顆朝著西南方向,琉月突然道。
「不是攻防信號?」歐陽于飛一愣。
煙花緩緩的消失在天際。
然消失後,緊接著又是五顆,與先前的煙花同樣的位置和排列。
「砰砰砰……」一共綻放了三次,煙花才最終消彌在夜色中。
看著眼花消彌,琉月嘴角緩緩勾勒出一絲淺笑,軒轅澈要她配合他。
「這什麼意思?」歐陽于飛揚眉。
琉月聽言也不多話,直接以樹枝在地面兩劃,快速道:「西南五星,匈奴王帳在正西,就在我們的右手邊。」
說到這,琉月唰的一下站起,扔開手中的樹枝:「不用在亂跑,我們就從正西殺過去,端了匈奴王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