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長天一色,山河落日餘暉。
為了確保生命財產的安全。
軒轅澈,歐陽于飛,雲召,一致認可從此後琉月遠離廚房,就是對他們的生命保障。
因為,中午吃了琉月的蟲宴。
下午沒心情遊湖不說,連晚飯都吃不下。
這是對生命的直接威脅。
心情如水波瀾起伏,功力直線倒退。
這是對生命的間接威脅。
在苦著三張臉的不怨似怨下。
琉月沒有辦法,只好答應晚上逛燈會,作為補償。
雖然,她實在不認為她有必要補償他們。
不是他們自己提出來要吃她做的飯。
而她,就只會做這些啊。
不過,難得大家能聚在一塊,有好心情,也就陪著他們鬧騰去。
華燈初上,夜色朦朧。
滿天璀璨星光在天際閃爍,風舞輕揚。
銀白月光在天空妖嬈著,那絲絲的銀色星星點點的破空落下。
籠罩住整個萬萬里山河。
水面銀月閃耀,好似月落九天,入了凡塵。
與下方的燈火輝煌,相映成趣。
街頭巷尾,接踵擦肩。
滿街流光,燈火閃耀。
只見那天辰國都街道上,此時到處人滿為患,幾乎都走不動。
那各式各樣的花燈,挑在樓閣上。
掛在門源上,捧在手心裡,提在手掌中。
伴隨著人流的走動,在夜空中就如那螢火蟲,亮透了星空。
沿街大小鋪子裡擺滿了飛鳥魚蟲,花朵嬌艷的各色花燈。
那叫賣聲,歡笑聲,幾乎喧了這天去。
好久沒有這樣歡愉的時候。
好久沒有這樣真正的安寧和平和了。
天下一統,從此在沒有戰爭。
所有放下心中牽掛和擔憂的百姓,把這從心底散發出的喜悅,全部拋在這花燈會上。
嬉笑開顏了。
小小的麗河從天辰國都橫穿而去。
不大,卻很是清澈。
此時,那倒映著月光的麗河裡,載滿了無數漂浮的花燈。
有蓮花形狀的,有鯉魚形狀的。
有飛鳥形狀的,也有樸實無華的……
無數顏色各異的花燈,漂浮在麗河上。
伴隨著那流蕩的河水,朝著遠處慢慢的流經而去。
而,岸邊,站著無數的少女。
或嬌羞,或溫柔,或期盼,或憧憬……
不一而足的放著手中的花燈。
摸樣看起來那麼的神聖,那麼的莊嚴。
而在她們的身後,無數的男子似看非看的朝這邊看著。
整個河面上空,都漂浮著一股曖昧的味道。
琉月等一行五人逛過來,便立刻被這一幕吸引了過去。
天辰沒有放河燈的規矩,今日這麼放是什麼意思?
狐疑歸狐疑,不過今日就是讓老百姓們歡騰的,隨便他們怎麼放。
當下,軒轅澈也不過問,只緊緊握著琉月的手,帶著耶律洪,緩緩欣賞而過。
身後,歐陽于飛揮舞著折扇看的津津有味。
雲召則走的慢條斯理的,沒有多大的情緒起伏。
歐陽于飛是個明白人,見此手中折扇一揮,點著那河面上一蓮花河燈朝雲召很老實的道:「雲召,我覺得那個燈跟你很配。」
雲召聽言扭頭一看,頓時瞪了歐陽于飛一眼。
「輪風情,我認為只有你才比的上。」
雲召雖然深沉了,但是那犀利的嘴皮功夫絕對沒有落下。
歐陽于飛一聽眉眼一彎,笑瞇瞇的道:「我當這是讚美。」
回應他的則是雲召的一個白眼。
「不過,我覺得配他才是最合適。」
接受到雲召的白眼,歐陽于飛突然話鋒一轉,一下扯到軒轅澈的身上。
「姿容妖魅,眼波流轉間風情萬種,一顰一笑間媚態天生,不怒則驚艷四方,怒則……喂喂,別掐。」
一不著調的話還沒說完,歐陽于飛突然笑著朝後就跳。
而他面前,琉月的黑手正伸了過來。
而軒轅澈則微瞇著眼睛,殺氣,有殺氣。
不過,軒轅澈本長的就妖魅,那容色算是絕頂的了。
此時,沒有了鐵血和殺氣。
這麼一瞇眼,那份妖就越發的彰顯出來。
一旁的雲召見此,不由噗嗤一聲笑出來,不怕死的接了一句:「形容的果然透徹。」
換來軒轅澈殺氣騰騰的雙眼。
卻引的歐陽于飛和雲召,笑的更愉快了。
琉月見此搖搖頭,卻也笑了。
軒轅澈本長的好,這絕對不是罪過,看著賞心悅目呢,她喜歡。
夜色純黑,卻掩不去天姿國色。
琉月等一行早就沿途吸引了不少的目光注視。
只是,他們並不覺得。
而現下幾人這麼一笑,那周圍人都眼光更是唰唰的就集中了過來。
「喲,幾位爺,夫人,買個花燈吧。」
看著琉月等一行人手中一個花燈都沒有,立刻就有小販擠了過來,笑彎了眼的道。
「今日放個花燈,可得我們皇后陛下庇佑的。」
正笑著的歐陽于飛一聽此話,立刻收了笑聲,滿臉興趣的看過來道:「為什麼?為什麼會的皇后庇佑?」
邊說邊笑看了琉月一眼。
她庇佑放花燈的人?
琉月不是個有濃厚好奇心的人,不過也被這話吸引了,靜立著等著小販說說,怎麼扯上她庇佑誰了。
那小販見歐陽于飛如此問,當即笑的燦爛的道:「聽口音,你不是天辰國都的人吧。
那你可能不知道。
我們這位皇后陛下和我們的皇帝陛下,能夠大婚,中間經歷了多少風雲和波折。
最後才走到今天,才能在一起的。
你們在外地不知道,我們生在這裡知道的可清楚了。
那是一個波瀾……」
「停,停,我們知道帝后感情道路的波瀾壯闊和波折。」
不等那小販一通暢快的宣揚,歐陽于飛直接打斷,笑著道:「我雖然不是這裡本土的人。
不過我們幾個都知道的很清楚。
我現在只想知道,為什麼帝后會庇佑放河燈的人。」
「呵呵,小伙子,這你就不懂了吧。」
邊上一老婦人湊了過來笑看著歐陽于飛道:「這放的河燈是祈願燈。
是姑娘們和小伙子們求完美姻緣的。
帝后走的這麼辛苦,但是卻終成眷屬。
我們的小姑娘,小伙子們,希望帝后賜福,得享美好姻緣。」
話音落下,老婦人笑著一指河邊一姑娘道:「瞧,那就是我的孫女,在求帝后保佑求一佳婿呢。」
「是啊,是啊,那邊那個是我的女兒呢……」
「我們家的小伙子也在……」
喧鬧聲四起中,軒轅澈和琉月對視了一眼,齊齊笑了。
那無聲的情意從嘴角,從眉梢,從氣息傳遞出來。
執子之手,今生再無他求。
「嘖嘖,又美了他們了。」看著軒轅澈和琉月的對視而笑,歐陽于飛癟了癟嘴道。
「你不是早知道。」
雲召雙手抱胸,撇了歐陽于飛一眼。
「花燈,買一個吧,買一個吧,求一個好姻緣。」
那小販滿臉的笑,極盡燦爛,一邊朝身後指著他的花燈鋪子。
「她都成親了,還想美好姻緣。」歐陽于飛朝琉月癟了癟嘴。
「恐怕會被扒皮抽筋。」雲召接下一句接的很順。
「不是還有你們二位嘛.
在說也不是未成親的姑娘和小伙子才能買,你們夫妻可以買一個提在手裡逛啊。
瞧這逛燈會的,大家都提的有花燈,沒有提,感覺多不好啊。」
小販笑的討好。
「花燈,花燈,我要花燈。」
被這從來沒有看過的滿街花燈吸引了眼球的耶律洪,此時才回過神來,拉著琉月就又叫又跳。
琉月此時心情好的不得了,當下笑著道:「好,去給你買。」
邊說邊握著軒轅澈的手,拉著耶律洪就朝那花燈鋪子走去。
歐陽于飛和雲召在後看見三人的背影。
就好似一對夫妻拉著自己的孩子。
感覺說有多好,就有多好。
雖然,那孩子有點大。
「可憐我孤家寡人啊,看來我也要去放花燈。」
歐陽于飛揮舞著折扇,說的是傷心欲絕,眼中卻是沒心沒肺。
雲召聽言笑的純良無害的道:「好啊,那我去給你選,絕對選一個與你相配的。」
「誰要你選,不知道選什麼東西……」
嘰嘰喳喳,你推我擠中,歐陽于飛和雲召也擠了過來。
滿鋪子的花燈,什麼類型的都有,幾乎花了耶律洪的眼。
一雙小手摸摸這個,看看那個,這個也喜歡,那個覺得也好看。
幾乎一頭栽進那花燈中。
握著軒轅澈的手,琉月掃了一眼各種各樣的花燈,伸手挑了一個小白兔摸樣的。
做的極精緻,雪白的小身子,紅溜溜的大眼睛。
耶律洪提著這個一定好看。
「這個。」
軒轅澈點點頭,付錢。
「我要這個。」錢都付了,耶律洪突然從花燈中拔出小身子,手中提著一個老虎花燈,笑的鼻子眼睛都沒了。
「這個好看。」琉月示意了一下手中的小兔子。
「這個好看。」耶律洪高高舉著大老虎。
「好吧。」琉月也不強人所難,點頭。
耶律洪立刻笑的好似得了天上的星星。
而琉月見此看了看手中的小白兔,退貨,那是沒必要了。
看著旁邊那小伙子買了個花燈,送給一旁羞紅了臉的小姑娘。
琉月突然抬頭看著軒轅澈道:「我好像還沒送過東西給你。」
軒轅澈聽言一下就笑了,拉著琉月的手道:「怎麼,想著要送東西給我?」
琉月直率,直接一點頭,把手中的小白兔花燈塞給軒轅澈道:「送你。」
然後拉著耶律洪就朝外走。
軒轅澈猝不及防被琉月塞了個小白兔花燈,不由一愣。
提起好可愛的小白兔花燈看看,送他這個?
旁邊在滿天滿地點評那個花燈好看的歐陽于飛和雲召,見此已經齊齊噴笑出聲。
一身剛硬,鐵血無情的軒轅澈。
配著耶律洪拿著都嫌可愛的小白兔花燈。
這簡直是對他們的一大考驗。
「咳咳。」竭力控制住自己的笑意,歐陽于飛拍拍眉毛有點挑的軒轅澈,緩緩的開口。
「這可是琉月第一次送東西給你,要好好保存,好好對待。」
「我絕對不介意你供著它。」
雲召雙手抱胸,滿臉正色的看著軒轅澈也跟了一句。
然後,兩人很瀟灑,很溜邊的加快腳步就朝琉月跟去。
那眼光都不在朝軒轅澈斜視一眼。
他們不認識他。
一個五大三粗二十幾的男人,提著個可愛的小白兔,他們真不認識他。
他們兩可丟不起這個臉。
耳裡聽著歐陽于飛和雲召的話,看著兩傢伙好不仗義的落跑。
軒轅澈提著那可愛的小白兔花燈,嘴角直抽筋。
他心愛的琉月啊,他不介意這麼個大男人提這個花燈。
但是,你就不能送個勉強附和他氣質的花燈嗎?
耶律洪都是一隻大老虎。
他就提個小兔子。
軒轅澈嘴角抽筋,臉色扭曲。
在周圍眾多打量的目光中。
很鎮定,很鎮定的提著小白兔花燈朝琉月跟去。
認了,琉月送的,那怕它是個花精,他都要。
只是心在流血的同時忘記了,那錢,還是他付的呢。
感覺到身後軒轅澈的無語,琉月心情極好的高高的勾勒起嘴角。
就如那天上的銀月彎鉤。
「洪,我帶你……」拉著耶律洪的手,琉月一句話還沒說完,突然一頓,一步站定在了當口。
已經掃過去的視線一下回轉過去。
只見前方,窄窄的橋樑上。
無數的人影晃動間。
一道白金色的身影,正緩緩的漫步而過。
橋樑上縱然有無數的人,卻也遮擋他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