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水入深巷,船底把身藏。
冥島停靠在海岸線上的戰船,自有人巡邏和留守。
只是可惜,防的是岸上和船上,卻沒有人防海裡。
也許是太過自信。
也許是絕對的自信。
岸上,船上,不停的有人黑暗中行走著。
那鏗鏘的腳步聲,在靜夜中傳來,清晰有力。
海風吹拂起絲絲浪花,那波濤洶湧著,掩蓋去了所有的海底聲音。
傾身而近。
琉月率領著幾百個所謂的冥島偷襲部隊。
就在這份巡邏的靜默中,潛入了冥島戰船的船下。
挨排停靠,一艘艘整齊而有序的停泊著。
這簡直是一個適合動手的好得不得了的良機。
沒有多餘的吩咐,甚至沒有一個手勢。
跟著琉月的菲利等人,直接散開,悄無聲息的潛伏入了冥島的戰船之下。
那用來對付天辰戰船船底的武器,瞄準了冥島的戰船船底。
尖刺,寒利的尖刺破開堅固的船底。
深深的扎入了那松油船底。
洞口不大,破壞力也不強。
入手點更加是各種刁鑽的角度和不吸引人的位置。
一尖刺刺入。
絲絲的濕潤開始緩緩的從那破口處滲透而來。
絕不起眼,卻猶如千里之堤崩與蟻穴,蟻穴,開始綻放。
夜,很黑,頭頂的蒼穹上群星迴避,月亮隱身。
海風呼呼的刮過,帶著秋的清冷和靜寂。
遠處,各層海域上的封鎖線,不斷的回航著。
那耀目的燈火,把這近海的地方,照耀的纖毫畢現。
沒有任何船隻,可以在這樣的燈火中偷渡前來。
沒有任何的人可以在這樣的往返巡邏中,潛伏進來。
冥島的戰船上,不時的傳來巡邏的腳步聲。
交叉而過,不斷循環。
沒有一絲空間,沒有留下一點可以侵入,但是不被察覺的機會。
這是一種久經訓練的防守。
水潑不進,堅如鐵桶。
只是,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所有人在船面上做足了防守的功夫,卻忘記了水下。
海洋上,危機更多的來自於水下。
暗海浮騰,黑影晃動。
就好似那暗夜的幽靈。
在這一方身影搖晃,此起彼伏。
無數的小洞,在冥島戰船的身上被鑿開。
有隱藏在船底的,有暴露在水面上貼近於水線的。
小巧的刺洞在黑夜中快速的綻放於冥島的戰船之上。
就好似那蛀蟲,在沒有任何人注意的情況下,飛速的吞噬著那完美的戰船,功效顯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天色越來越黑,夜越來越深。
琉月等人在海面下不斷的穿梭往來。
那冥島製作專門用來鑿船用的尖刺,簡直好用的不得了。
果然不愧是冥島製作。
隱隱藏藏的月色在海風吹拂中,開始西沉。
夜,已經進入深邃,開始快要進入黎明狀態了。
冥島的戰船太多了。
想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全部毀滅,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琉月手一翻,再度在那身邊的戰船上鑿出一個眼後,摔了摔麻木的手臂,抬頭看了一眼天色。
預定的時間,差不多到了。
「咕咕,咕咕……」好似海鷗的叫聲中,琉月的人馬快速停手,匯聚在了一起。
看著已經筋疲力盡卻雙目炯炯有神的眾人,琉月打了幾個手勢。
當下,下手的眾人齊齊反身,游出去一段路後。
又整個轉身朝冥島的方向游來。
沿途,不在是盡量一點聲音也不發出。
而是盡量的發出嘩嘩的划水聲音,弄出很大的動靜。
「什麼人?」遠遠的聲響才一出,那戰船上巡邏的士兵立刻發現了異樣,幾個靠近琉月這方的船頭燈火,一下全部照射了過來。
把在海裡的琉月等人的摸樣,全部照耀了出來。
「我們是暗隊營,執行任務才回來。」
琉月壓低了聲音,倣傚著他們首領的手勢,朝戰船上的巡邏士兵比劃。
手勢正確,暗號正確。
放行。
戰船上的巡邏士兵,見此立刻把燈火打了過去。
只留下一小蹙為琉月等人照明,其他防備起的兵士,再度掉頭開始繼續巡邏。
琉月見此,保持著速度,慢悠悠的游過去。
好像已經累的不成人形。
「任務失敗了是不是?又被罰自己游回來?」
為琉月照明的士兵低沉著聲音朝琉月等道了一句。
琉月聽言,看似越發消沉的點了點頭,沮喪的話都說不出來。
那兵士見此,搖搖頭道:「也沒有什……」
「砰,砰,砰……」一話才出口,遠處的天空中突然炸響妖艷的火星。
冥島的飛火流星信號升空。
那士兵一呆,緊接著滿面嚴肅的一下跳了起來:「敵襲,敵人偷襲,有敵人偷襲……」
飛火流星在漆黑的夜晚中清晰的綻放在夜空中。
一連串的升空,預示著事情的緊急。
「嗚嗚……」
倉促的號角聲驚天動地響起,響徹整個火焰島沿海領域。
暗黑的夜裡,燈火瞬間通明。
無數的燈火閃耀著,跳躍中,瀰漫開來。
「前鋒營集合……」
「中軍集合……」
「後備軍集合……」
就在這驟起的燈火中,緊鑼密鼓的命令聲穿破黑夜,從火焰島四面八方鋪設開來。
靜寂的火焰島瞬間功夫,人聲鼎沸。
匆忙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而至。
朝著冥島戰船的方向跑來。
黎明前的黑夜,黑的透徹,黑的如墨
比這夜任何時候都還要黑。
這個時候乃是人最容易失去警惕,最放鬆的時候。
因為黎明馬上就要到來。
戒備了一個晚上都風平浪靜。
那麼,此時一般是不會有進攻的。
所以,可以放下心去。
這是一個經過琉月僱傭兵生涯多次考證過後的時間。
在這個時間段裡,是最容易取人性命的。
因此,就算是訓練有素的冥島海軍。
在戒備了一個晚上,在等待了一個晚上,在籌劃了一個晚上。
都沒有出現任何的攻防,上面的攻擊命令也沒有下達。
正從焦慮中睡過去的這時。
忽然的敵襲,打破了他們的美夢,那種慌亂可想而知。
紛亂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奔來。
各司其職的各戰船兵士,忙碌的衝上自己的戰船。
旗幟飛舞,開船準備。
一切都很迅速,一切都很森嚴有序。
但是,那種慌亂從小處可見一斑。
沒有人去查看戰船有什麼不妥。
沒有人去進行任何的常規檢查。
所有人都很忙,都很慌。
那天空中的飛火流星一顆接一顆的升空。
這代表敵襲來的太快,太猛。
需要第一時間備戰,需要第一時間備戰。
「快,上來,別擋路。」那晃動著燈火與琉月照明的戰船上,那兵士扯著嗓子朝著琉月等大叫。
戰船馬上就要開出去。
此時,還在這一方海水裡,是會被戰船出擊撞死的。
琉月一聽立刻二話不說,反身抓住船沿就朝船上翻了上去。
身後跟著的菲利等人,也連忙登了上去。
犀利的號角聲和飛火流星信號,好像讓他們兩方都忘記了。
他們不是一個戰隊裡的。
出戰的戰船上,絕對不能帶任何不屬於自己隊伍的人。
這,是不是該歸結於這個時辰的混亂。
還是敵軍偷襲的太過刁鑽。
「整軍,迎敵。」嚴肅的號角聲中,冥島戰船頃刻間齊備,命令聲透空而出,響徹四方。
揚帆起航,磨刀赫赫。
冥島戰船三分之二,朝著近海海域就駛了出去。
此時的夜,黑的濃重。
天上一顆星辰都沒有,黎明前的夜色,是一種深沉。
而此時,白日裡打了個大勝仗,卻沒有趁勝追擊的天辰戰船。
卻在這個時候兵臨城下,傾巢而出逼近火焰島的內海。
旌旗招展,燈火通明。
來的囂張,來的毫不遮掩,來的狂妄之極。
墨黑的海面上。
天辰的戰船以方陣陣營在海面上駛來。
速度不快,看上去不太像是偷襲。
到有點像是光明正大的進攻。
只是這個時候,光明正大的進攻,簡直是……
久居海島的冥島就是冥島。
備戰速度,開船速度,完全是天辰無法比擬的。
一炷香時間不到,就已經完成整裝,出發,迎戰黎明前來襲的天辰戰船。
海風呼呼,兩軍快速的接近中。
琉月一身此時怎麼看怎麼是黑色的水下服飾,抱胸站在冥島戰船的船尾,看著周圍密密麻麻的戰船。
三角型陣勢排列,一種尖銳的攻擊狀態。
很強,幾乎不用她看,她都知道這攻勢要是出的來。
天辰,必吃大虧。
不過,這攻勢出不出得來,這個問題……
側頭,看了眼黑漆漆的海面上,對面隱隱約約前來,兩軍就快要發生碰撞的天辰戰船。
琉月藏在頭套後面的嘴角,微微的勾勒了起來,浮現一絲燦爛到妖異的笑。
「咦,這地面怎麼有水?」
就在琉月的無聲微笑中,一道驚訝的聲音突然響起。
「咦,是啊,怎麼有水?」
「啊,我這裡也有水……」
「誒,我這裡也有……」
就在那一道驚訝的叫聲後,在面對天辰大舉來犯的緊張中,戰船上的人經此一提醒,不由齊齊一愣後下意識的一看。
頓時,此起彼伏的叫聲立刻響了起來。
「出了什麼事?」
「漏水,士官,船艙漏水……」
「怎麼搞的,明明白日才檢查過,快,排除漏洞。」
「是。」
忙而不亂,小小的漏水情況在以船為生的海將手上,並不是什麼特大的災難和問題。
那是一年總要出現幾次的情況。
「啊,不對,不對,船沿也開始漏水……」
「報告士官,後艙也開始漏水……」
堵漏,船上士官的命令,還沒有徹底的執行,找出船底的漏洞。
戰船的四面八方都開始了漏水。
然而,這才只是開始。
琉月搭乘的這一艘船周圍並行的冥島戰船上,突然也喧鬧了起來。
「怎麼回事,船發生滲水跡象。」
「我這艘也開始滲水……」
「我這艘也是……」
此起彼伏的稟報聲在暗夜裡驚起。
從初時的處變不驚,到最後的驚慌失措。
一切,不過頃刻之間也。
滲水,整個迎戰天辰戰船的冥島前鋒戰船,全部出現了滲水的跡象。
開的越快,那滲水情況就越嚴重。
從初時的一兩處,到後面的四面八方都是。
就好像他們處在那漏勺中一般摸樣。
海水,快速的漫過冥島戰船上兵士的腳背。
然而蔓延至小腿,緊接著大腿,開始逐步朝腰部衍生。
那漆黑的星空下,冥島戰船以一種看的見的速度開始下沉。
不是一艘,是幾艘,是幾十艘,是幾百艘……
呼嘯的海風刮過,精美而厲與海戰的冥島戰船,在飛駛間快速的朝海面下沉沒了下去。
「不好,洞太多了,堵不住……」
「沒有辦法,水太多了,勺不完,根本勺不完……」
「調換船隻,快,上其它的戰船……」
「快,快,快……」
慌了,所有負責這一次進攻和防禦的冥島前鋒戰船們完全的慌了。
船隻不斷的下沉。
後方的中軍看見這樣的情況,也慌了。
出師未捷身先死,這簡直……
黎明前濃重的黑夜開始消散,天開始藍了起來。
那是一種不同於任何時候的藍,藍的讓人賞心悅目。
站在船頭,軒轅澈藉著那蔚藍的天幕,看著前方慌成一團的冥島戰船,眼中的嗜血開始加深。
琉月,好樣的。
「開船,進攻。」冷酷的命令聲響徹與蔚藍天際。
一直慢悠悠光明正大的天辰戰船,在冥島前鋒戰船幾乎進水,在海面上掙扎的時候,提速,衝了過去。
「天辰進攻了,快上其它的船,快……」
「快換船……」
「快,快,快上其它的船,這船保不……」就在這已經變的無用的前鋒戰船中,琉月搭乘的那一艘船上的士兵,一邊跳船,一邊朝琉月等人吼道。
站在船尾上,琉月肆意的舒展了一下四肢。
抖手,一把扯開頭上的頭套。
黑色的長髮立刻飛揚了下來,在蔚藍的天幕下,絕色傾城。
還留在這艘戰船上的冥島兵士,見此不由齊齊一愣。
他們的戰船上,什麼時候有女人了?
一手扔開手中的頭套,琉月回頭朝著齊齊露出本來面目的菲利等人揚眉一笑:「休息夠了嗎?」
「夠了。」菲利等幾百人立刻一聲高呼,精神氣十足。
「那麼,我們回去。」輕笑著一揚手,琉月一個飛身投入海裡,朝著天辰戰船的方向再度游了過去。
身後,菲利等人齊齊跟上。
碧綠身姿,浮載浮沉與海水之上。
猶如海魚,妖嬈而傲慢。
呆愣,一瞬間的呆愣後,整個這一艘冥島戰船的兵士們立刻反應過來。
遭了,有奸細上了他們的船。
他們中計了,他們中計了。
然而,此時已經沒有他們反省的餘地。
天辰的千艘戰船,磨刀赫赫,狂飆而來。
鐵球,石頭,火球飛舞,在著蔚藍的黎明時刻,帶著猙獰的殺氣。
這,真是一個美妙的時候。
軒轅澈和琉月在這邊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另一方雲召和歐陽于飛,卻也沒有閒著。
雲召和歐陽于飛主攻水生島。
水生島不同於火焰島。
火焰島近海幾乎沒有什麼暗流礁石,海線上相當的平穩,一直是作為主要進入地使用。
而水生島外海還平穩,一進入附近海域。
那是暗流無數,暗礁此起彼伏。
船隻稍有不甚,就是一去不回,撞個船毀人亡。
海面上熊熊燃燒的火焰早已經在夜色中消失殆盡。
水生島索將眼見天辰來勢洶洶,沒有力敵,直接揮軍退回水生島近海。
水生島近海,這就是一塊天然屏障。
就算你天辰在厲害,到了這裡也要盤著走。
夜色下,水生島戰船全部快速的退了回去。
等著那火紅的海上火龍偃旗息鼓的時候,他們已經不見了人影。
沒有冥島本身熟悉這片海域的人帶路。
天辰別說是千艘戰船,就是來個十萬艘,也要全部栽在這裡。
夜色濃郁,那是一片墨色的黑。
整個水生島戰船全部盤踞在水生島近海。
「情況怎麼樣?」坐在主戰船裡,索將冷冷的朝副將道。
「沒有異動,末將已經按照主帥的吩咐,封鎖了所有能夠過來的海路,就算他天辰能夠運氣好,從平緩的水路上撞過來。
也要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現下,他們還一絲消息都沒有傳過來。
看來,是他們根本找不到進入我水生島近海的路。」
那副將微微一笑,成竹在胸。
索將聞言點了點頭,掃了眼船外的黑夜。
猛打猛衝,殺敵一千,自損八倍。
這是庸將才會做的事情。
他有天險可守,能夠不戰而屈人之兵,那又何必勞師動眾出手。
天辰,始終是陸上的。
若是找不到路進入他水生島近海,在海域上看他們能夠待得了多久。
陸上的兵士,永遠不要跟他們海上的兵士比。
等那時,他在重拳出擊,何必現在跟他們硬碰硬。
那副將看見索將點了點頭,當下沉穩著神色道:「主帥,我們需不需要援助雲將那邊?
我看今日火焰島的方向,飛火流星連起。
恐怕他們遇見的正主很硬。
我們這邊對上的怎麼說也是那軒轅澈的手下敗將雲召,沒那邊軒轅澈和琉月厲害。
你看,是不是分兵去增援一下?」
「不用,這點強度就應付不了,那他最好現在就領死謝罪。」
索將面無表情,聽見此言直接一句話打過,冰冷之極。
那副將聽言也沒有在繼續。
是啊,就這樣就敗了,那雲將也沒資格位列三大海將之一。
趁早死了的好。
展開手中的海圖,索將沒有在繼續剛才的話題,指著海圖道:「這處的佈置,你再去……」
開始與副將商議起作戰方針來。
夜色很黑,海風呼呼刮過。
不同於火焰島的中正沉厚。
那海風從暗礁明礁上刮過,從海底漩渦前凌過。
那尖利的風聲,幾乎猶如鬼哭。
給水生島近海,渲染上一層陰森的氣息。
沒有動靜,沒有任何的動靜。
以雲召率領的天辰戰船,停泊在水生島遠海,一點動靜都沒有發出。
沒有趁勝追擊的進入近海,甚至動都沒有動一下。
在黑夜中,就好像凝頓了似的。
負責守衛近海流暢海域的冥島兵馬,見此無不恥笑。
不攻進來,那麼永遠也不要想勝了他們。
時間飛速的過去。
黑夜在經歷墨色的黑暗中,走到了極致。
那是屬於黎明前的黑暗。
風聲凜冽,呼呼刮過,亂了人的聽覺,遮擋了人的視覺。
就在這樣的平靜中,漆黑的夜緩緩過去,深藍的比海水還要濃重的天色,取代了漆黑的天幕,展現它獨特的魅力。
天,快亮了。
水生島近海一片波浪起伏,暗礁林立,危機四伏。
而在內海上,冥島戰船靜靜的停靠著,悠閒著。
蔚藍的光澤從天空中灑下來,漆黑的船身醞釀起深藍的色澤。
冥島主戰船裡。
「還沒有動靜?」捲起手中的海圖,索將一邊站起朝船頭走去,一邊沉聲問道。
「沒有,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們沒有追過來。」
負責接收消息的另一副將,沉聲回道。
「沒有追過來,那就讓他們去等吧。」跟著索將的副將冷冷一笑。
天幕蒼穹,深藍快速的轉換成淺藍。
絲絲金光從水平線上跳躍而出,剎那金光萬丈。
「既然他們不敢追,那麼全軍……」
「報,主帥,不好了,不好了……」
索將一句命令還沒說完,一傳令兵突然從遠處急衝而來,臉上的神色是止不住的驚駭。
「慌什麼,出了什麼事?」索將立刻面色一沉,厲聲喝道。
「稟告主帥,天辰……天辰他們進入我們的近海,出現在了東南方的位置……」
「什麼……」
此傳令兵的話還沒說完,緊跟索將的兩大副將,同時震驚出聲。
怎麼可能,明明沒有收到天辰兵馬的任何異動。
怎麼突然間就進入了他們水生島的內海,出現在了東南方的位置?
東南方,那裡沒有海路可走啊。
「駕船,備戰。」不同於兩大副將的震驚,索將一愣後面色陡然一沉,一步跳上主戰船邊上的快船。
一邊發令,一邊衣袖一揮,駕船就朝東南方向飛駛而去。
身後,悠閒的冥島兵馬立刻緊張了起來。
金色光芒從天際灑下,蔚藍的海面一片波光粼粼。
那是一種浩瀚的美麗。
而此時,就在這蔚藍當中,天辰戰船從水生島東南方向,徐徐駛入水生島近海。
當頭的天辰主戰船上,一道人影頂風而立,一襲白衣,飄逸出塵。
「歐陽于飛。」飛射而來,索將一船如飛,橫插而上,堵上天辰主戰船,看著那襲白衣,索將幾乎是咬牙切齒。
「師兄。」斜靠在天辰主戰船上,歐陽于飛看著滿面鐵青的索將,目光中閃過一絲無奈和輕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