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糊塗蟲,這麼明顯的謊言,她還聽不出來的話,就該去撞牆了,琉月看著歐陽于飛。
旁邊的軒轅澈也雙手抱胸,那眉色淡著。
那雙目很明顯的流露出。
他若信了這句話,那他就去撞豆腐。
三人的船艙,有一瞬間的寂靜。
歐陽于飛搖著折扇,在琉月和軒轅澈明顯不信的壓迫中,依舊輕慢。
只是唇上的笑,越發的淡了點。
「看吧,我說沒有你們不信,我說實話吧,你們還是不信。
瞧瞧,那你們讓我說什麼?
要不你給我個你能信的說法,我給你重複著說一次。」
一音落下,歐陽于飛笑的很無奈和討好的看著琉月。
那份輕佻和隨意,散發的淋漓盡致。
而琉月的眉眼則已經黑的不能在黑。
「你少給我插科打諢,歐陽于飛,別以為我不願在這上面跟你多計較,你就給我顧左右而言他。」
黑著眼,琉月的聲音已經冷的不能在冷。
這個歐陽于飛,看準了她不太想跟他計較關於冥島的事情。
就這麼跟她捕風捉影,真當耍著她好玩是吧。
殺氣,開始在琉月的身上匯聚。
而一旁的軒轅澈則微微皺了皺眉,深深的看了歐陽于飛一眼。
眼見琉月殺氣飛揚,歐陽于飛連忙手中折扇一合,吊兒郎當的神色一收,快速的正色起來。
對著琉月打躬作揖的道:「我的小祖宗,真的,就算我說想當冥島的王是假的。
但是前面說的全是真的啊。
我是真的要兵權指揮啊。
你們這兩個陸地上的祖宗,能打的不過就是這樣程度的海戰。
我不出手,等著冥島反應過來,你們就等著全軍覆沒吧。
我這反正遲早是要對上的,早點斷了彼此的關係和念頭,不是更方便我接下來的行動嘛。
我的小祖宗,我這裡正在心疼呢。
你非要揭我的傷疤。
把我血淋淋的內心暴露出來。
琉月啊,你怎麼忍心這麼傷我的心啊。」
一連串的話快速的說了出來,歐陽于飛一副西施捧心的姿態。
伴隨著話中的意思,面色和表情也越來越哀怨和淒苦。
那眸子中真正的哀傷和痛徹心扉。
讓人幾乎無法逼視。
那是一種進入骨髓的疼。
那是一種刻在靈魂上的傷。
從來沒見過歐陽于飛露出這樣的神態,琉月有一瞬間的呆滯。
對應著琉月的呆滯,歐陽于飛滿身傷痛中,突然很小角度的朝琉月眨了眨眼。
那目光中的得意一閃而過。
那是一種迥異與刻骨悲傷的狡猾眼神。
靠,裝出來的。
琉月瞬間柳眉一豎,那牙齒咬的卡嚓作響,幾乎一拳頭就要給歐陽于飛轟了過去。
邊上看著的軒轅澈,則沒有開口。
只是淡淡的,淡淡的看著唱做俱佳的歐陽于飛。
咬牙切齒的瞪著歐陽于飛,琉月深吸一口氣,瞪著歐陽于飛道:「就這原因是吧。
果然是真君子,寧可當面反叛對上,也不肯暗中跟我們商議。
好,好的很。
讓我剝開你血淋淋的心,你傷心了是不是?
你要以後的軍權指揮是不是?
好,給我拿去,要是輸了一仗,你就給我小心你的皮。」
冷森森的怒吼完畢,琉月轉身從軒轅澈懷裡一掏。
掏出兵符就朝歐陽于飛砸去。
歐陽于飛見此連忙手一揮,接過。
湊近附近的燈火,細緻的看了兩眼輕易到手的兵符。
看摸樣是在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琉月見此,那臉幾乎黑的可以媲美夜空。
要不是現在她忍耐性鍛煉的好,肯定早就出拳轟響了討打的歐陽于飛。
在燈火下細細的看過到手的兵符後。
歐陽于飛很滿意的點點頭,不是假的,是真的。
一邊還狀似抱怨的道:「好過分,就知道欺負我,一場都不能輸,這簡直就是強人所……」
對面的琉月高高的揮舞出了拳頭。
歐陽于飛見此連忙一個閃身就朝外走。
邊揮手道:「睡覺了,睡覺了,累了這麼多天,半夜三更還跑來給你們問訊,真……」
一話還沒說完,與軒轅澈擦身而過的手臂,突然被軒轅澈一把抓住。
歐陽于飛的身形不由立刻頓了下來。
轉頭,對上軒轅澈在燈火中黑中帶紅,彷彿能夠看透一切的雙眸.
歐陽于飛微微皺眉,住了口。
看著歐陽于飛那黑眸深處的暗淡,軒轅澈凝望了歐陽于飛一瞬。
手中突然使勁,緊緊的握了一把歐陽于飛的手臂。
那樣緊的力道,歐陽于飛不由微微皺起了眉。
「不想說就不說。
你只需要記住,這裡都不是外人,只要你想做,不管你是出於任何的考慮,我們都不會反對。」
深深的看了歐陽于飛一眼,軒轅澈緩緩的放開了抓住歐陽于飛手臂的手。
一話激起千層浪。
雖然表面波瀾不驚,但是其中的洶湧澎湃,有誰得知。
歐陽于飛眼光一閃,看了軒轅澈一眼。
有那麼一瞬間的凝頓後,搖了搖手中的折扇,笑著道:「這才夠兄弟。」
說罷,打了個哈欠,轉身就朝船艙外走去。
這一次,軒轅澈沒有在拉他。
幾步跨出軒轅澈的船艙,歐陽于飛身形微晃,輕輕的靠在了門板之上,仰頭望著漆黑的夜空。
那眸子中深深壓抑的感情,緩緩的凝聚在眼底。
吊兒郎當的臉上,揚起一抹苦笑。
剛才的那一句話,差點把他擊潰,讓他不得不倉惶逃出。
軒轅澈是在以這種方式告訴他。
他們給與他無條件的信任。
他們會站在他身後,永遠的支持他。
雖然他什麼也沒說,但是他們看穿了他,選擇了他。
這種感覺,該死的讓人不好受,該死的讓人熱血沸騰的同時想流淚。
軒轅澈,本不是一個煽情的人,今日卻怎麼說出這樣幾乎要融化了他的心的話。
仰頭望著星空,那璀璨的光華潔淨卻清冷。
那是一種沒有感情的冰冷。
歐陽于飛望著蒼穹,漆黑的眼中若隱若現的浮上一層朦朧。
這是他的做法,這是他的決定。
所有的對錯,所有的恩怨,他自己會背負。
不需要他人的瞭解和同情。
只求,無愧於心。
夜色朦朧,帶起的除了秋的寒冷,還有冬的傷情。
船艙內,軒轅澈看著壓抑了面上的憤怒,取而代之微皺著眉的琉月,沉聲道:「他不想說。」
「我知道。」
掃了一眼船艙外,琉月徑直接了過去。
微抬頭,與軒轅澈對視了一眼,琉月走過去靠在軒轅澈的懷裡。
那一眼,歐陽于飛那看似是裝出來的哀傷的那一眼。
也許是假的,也許是裝的。
也許,就連歐陽于飛自己本身,也以為不過是他裝出來的。
但是,琉月認為那是真的。
那一刻歐陽于飛的情緒流露是真的。
若是沒有真的那麼哀傷,怎麼可能有那麼疼徹心扉的眼神。
歐陽于飛身上,有他背負著,有他需要去拚搏,有他需要那怕背上了千古的罵名。
也必須去面對,必須去戰鬥的東西。
歐陽于飛沒有說,但是他們感覺的出來。
所以,她那麼輕易的就把兵符給了他。
所以,軒轅澈沒有選擇任何的反對。
對視了一眼,軒轅澈摟著琉月緩緩的道:「我們總是站在他這一面的。」
琉月聽言嘴角微微的勾勒起一絲微笑。
是的,他們是站在歐陽于飛這一方的。
那麼,不管歐陽于飛出於任何的決定,出於任何的動機。
他們都將支持他。
都將無條件的,永遠的支持他。
兩手緊緊的挽在一起,軒轅澈和琉月簇擁著站在窗口。
銀白的月光灑下來,如夢如幻。
秋波飛捲,海水迭起。
深秋的東海,那是一幅鐵血畫卷。
要了軒轅澈的兵符,歐陽于飛果然走馬上任,直接取締了軒轅澈的主帥,開始以主帥之姿,進攻冥島。
這樣的一取締,在冥島簡直是掀起了軒然大波。
作為一個叛徒,成為攻打家園的一個副將。
若這還在冥島的可以容忍的情況下。
那麼,作為一個主帥,一個冥島叛將的主帥。
這,簡直讓冥島完全無法容忍。
因此下,戰爭越發的激烈。
冥島三大海將,雲將,索將,沉將。
那是連消帶打,十八般武藝上陣,那是看家的本領都拿了出來,一點都不藏私。
若,此時此刻,面對憤怒的冥島三將的是軒轅澈和琉月的話。
那麼,這個進攻的節奏。
不是貶低他們,是真的可能跟隨不上。
因為,他們其實真正都不太熟悉海戰。
然而,此時的主帥是歐陽于飛。
那個,與冥島三大海將同出一脈,都受教於冥島王尊的人。
那一腹的文韜武略,那一腦的進退攻防。
不差冥島三大海將絲毫,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樣的針鋒相對下。
兵士佔優,戰船佔優,先機佔優的天辰兵馬。
幾乎是一點一點的壓制住只佔了地利之優,卻等於沒什麼優勢的冥島三島兵馬。
而冥島兵馬,節節敗退。
消息在三島間飛速的傳遞。
戰事,在風雲間變幻。
冥島三島風起雲湧,廝殺一片。
而此時,冥島主島上卻依舊歡歌笑語一片。
彷彿一點也沒受到身外戰爭的騷擾。
金菊燦爛,三大極品,五種小極品,七種珍品。
此時,在溫熱的冥島主島,歐陽世家的地盤上,正盛開的燦爛。
各氏族往返留戀,各自讚不絕口。
這一屆的賞菊會,又以歐陽世家的這幾種極品金菊,給佔了風騷去。
左護法府。
依舊一身白衣的左護法緩慢的喝了一口清茶,緩緩伸了個懶腰,才賞完花會,腰都累疼了。
週身骨頭卡嚓卡嚓的響了一陣後。
左護法方停歇了下來,那犀利的眼角淡漠的掃向一旁端正站立的冥島參將,冷冷的道:「說罷,又打到那裡了?」
那參將見左護法發了話,連忙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畢恭畢敬的快速開口。
「回稟左護法,叛徒歐陽于飛已經拆散了三大附島之間的聯繫。
此時三將已經處於各自為戰的地步。」
左護法聽著此言,眉頭都沒有揚一下。
只指尖輕輕的敲打著手邊的案幾,眼中閃過一絲冷笑。
冥島三大附島,看似沒有任何的聯繫,也不可能有任何的聯繫。
實則,三島之間相輔相成。
攻可連在一起進攻。
退,可一起進退。
一島失守,另兩島可立刻以秘密航線,加以救援。
說的簡單點,就是三島渾然一體。
單獨攻擊下任何一個島嶼,都只能招來反撲。
要想勝利,只能同時壓制三島。
這一點,外人絕對不知道,也做不到。
而現在,這歐陽于飛果然不愧是王尊親自調教出來的。
直接卡了三島之間的路線。
讓三島不得融合成為一體,必須各自為戰。
這樣的各自為戰,可是把冥島的殺招,完全抑制在了萌芽狀態。
好你個歐陽于飛,還真是反叛的徹底。
如此不留餘地的進攻。
左護法冷冷的一笑,淡漠的道:「繼續。」
那參將立刻接著道:「連輕在歐陽于飛的指揮下,已經攻入天雨島北端,卡死了沉將的後退之路。
兩方的戰事進行的相當激烈。
現在正在爭奪天雨島中端的戰線。
若是被連輕拿下天雨島中端。
那麼整個天雨島就完全不可能在與水生島和火焰島形成連線。
勢必會被連輕吞噬。
這是天雨島的最新情況。」
那參將說道這頓了一頓後,緊接著道:「至於水生島,此時情況也不樂觀。
前日,這一方的天辰將領軒轅澈和雲召,偷襲了水生島南端。
索將出戰,贏的很漂亮。
但是卻中了歐陽于飛的調虎離山之計。
在索將全力對付軒轅澈和那雲召的時候。
歐陽于飛以琉月為首,抄了索將的後路。
此刻,已經佔據了水生島南端,與火焰島的天辰兵馬形成了連線。
徹底卡死了水生島和火焰島的聯繫。」
快速的稟報聲說到這,那參將額頭冒汗.
看了眼不動聲色的左護法,手有點顫抖,不敢在接著稟報。
大廳,頓時陷入一絲沉默。
嘴角冷冷的一勾,沉默中,左護法冷冷的一笑,緩緩的道:「不愧是王尊看中的天才。
這冥島這麼多年間,就這歐陽于飛所學最廣,最是聰明。」
「也最會用。」
左護法一話音才落,一道冰冷的聲音就接了過去。
只見大廳門前人影一閃,右護法一身冷酷的走了進來。
「右護法。」那參將立刻恭敬的叫了一聲。
而那右護法理也沒理這參將,逕直走過來,直接落座在左護法的身側大椅上。
「三島之間的連線全卡了,三將打不起來聯合,三島必敗無疑。」
右護法雙手抱胸,靠在椅背上,冷冷的看著左護法。
對上外人,三大附島還可以拼一下。
還可以在周旋一陣。
但是對上知根知底,現在撕破了臉,親自上陣的歐陽于飛。
這杖打到現在這個地步。
已經沒有周旋的必要了。
輸,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
左護法聽右護法毫不留情的評判,淡漠的一笑,也靠在椅背上,點了點頭道:「是啊。」
「原本以為他就算迷戀那琉月,還分的清楚好歹,
會作為一個旁觀者。
沒想到,他現下連在暗中出力都不肯。
直接親自來,這到是我的計算失誤。」
左護法淡漠著緩緩的沉聲道。
右護法聞言冷冷的一瞥左護法:「王尊很冒火。」
「我清楚。」
被自己最得意的弟子,被自己引以為兒子一般培養的人背叛。
那種心情,那種心傷和憤怒,他瞭解的很。
「你才從王尊那裡過來,王尊有沒有什麼吩咐?」
看了一眼右護法,左護法挑了眼角道。
「沒有。」右護法微微皺了皺眉。
他今日就是特意去王尊那裡,看王尊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命令吩咐。
結果,從頭至尾,聽了外島歐陽于飛的所作所為的王尊。
只是充滿了憤怒和心傷。
卻什麼特殊的命令都沒有頒布。
這意思,是因為太過憤怒,致使他不在管歐陽于飛,不在給他任何的機會,完全放棄了他。
讓他們直接出手滅了他嗎?
這一點,他有點不太確定。
左護法聽右護法這麼一說,眉頭也微微的皺了一下。
任由歐陽于飛主戰到現在這個地步,他們沒出手。
就是不明白王尊是什麼意思。
是要留歐陽于飛一命,還是要徹底的滅掉?
所以,才有今日三島被完全的牽制,變成必輸的結局。
而現在,王尊的意思……
是太過失望,所以,把歐陽于飛交給他們處理了嗎?
左護法和右護法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都有點遲疑。
這個沒有命令的命令,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來處理。」一眼對視後,右護法突然起身。
不管王尊是什麼意思,對於歐陽于飛這樣的叛徒,絕無縱容的道理。
「不,還輪不到我們出手。」
左護法搖搖手指,緩緩的道:「我自會安排。」
五字帶著絕對的冰冷,響徹在左護法大廳。
透著一股冷酷的陰森。
窗外,秋風飛舞,帶起金黃落葉翻飛。
天青如碧,海藍如織。
秋日的金陽灑在海面上,那翻湧的浪花朵朵,帶起粼粼波光。
那一種悠閒和靜怡,這是大自然的魅力。
而此時,東海海面上火焰島近海卻殺氣騰騰,沒有一絲靜怡之態。
旌旗招展,號角轟鳴。
整片海域,三方對持,殺氣滔天。
只見那黑色的冥島戰船,橫陳在火焰島這一方。
刀劍出鞘,戰船齊備,所有武器盡皆弓馬上弦。
只等一聲令下,就萬千齊發。
而在他們的對面,鐵黑色的天辰戰船,整個的鋪陳開來。
那種尖銳的三角型攻擊隊型,把那份志在必得的犀利和殺伐,越發烘托的淋漓盡致。
為首的主戰船上,歐陽于飛一身淡藍色,高高屹立於船頭。
海風吹拂起他的黑髮,長衫。
幾乎水天相接為一處,人和海溶為一體。
他的身後,從水生島回來的軒轅澈和琉月,好整以暇的立著。
一點也不介意做了歐陽于飛的陪襯。
而就在這對持的天辰兵馬和火焰島兵馬的東南方向。
一隊天辰戰船磨刀赫赫,囤積在火焰島兵馬身側。
為首的秋痕和彥虎,對著冥島戰船後軍,虎視眈眈。
合圍,兩方合圍。
碧海藍天下,此方殺氣滔天。
恐其一聲令下,便是玉石俱焚。
旌旗飄揚,冥島主戰船上雲將看著一身悠閒自若,風度翩翩的歐陽于飛。
臉色鐵青,雙目幾乎要噴出火來。
「歐陽于飛,你這個叛徒,無恥的東西……」
狂烈的咒罵還沒言盡,一派悠閒的歐陽于飛朝著雲將,慢悠悠的一揮手中的折扇,打斷雲將的話。
「都已經是敵人了,光罵有什麼用,還是手底下見真章的好。」
揮舞著手中的折扇,歐陽于飛雍容自若。
這話一出,那雲將的臉色越發的不好看。
看上去,幾乎隨手都可能被那血氣激的爆裂。
「手底下見真章,你用的真章是誰教的?
有本事你別用冥島賦予你的一切,那才是有本事。
現在算什麼,不要臉的叛徒,你用的全部是師尊教導的。
我當初怎麼瞎了眼,認你做師弟。
師尊……」
「要打就打,那來那麼多廢話,準備。」
雲將怒吼的話還沒罵完,一直站在歐陽于飛身後的琉月,臉色一沉,朝著雲將就是一口冷喝。
立刻,號角轟鳴,殺氣縈繞。
她討厭任何人咒罵歐陽于飛,特別是當著這麼多人面前。
歐陽于飛看上去到並不在意。
揮舞著手中的折扇,回頭看了眼滿臉冷酷的琉月。
很好整以暇的道:「進攻的命令,只能主帥發,你逾越了。」
然後,不等琉月回應的轉頭看著雲將,緩緩的,卻極清晰的道:「我若用的不是冥島的東西,那又何來背叛之名。
既然我以是背叛,那我為何不用。」
說罷,手一揮,身後兵馬上弦,戰船開始朝前推進。
那雲將聽著歐陽于飛這話,幾乎氣的吐血,當下也手中長劍一揚,朝著歐陽于飛的陣營方向,一劍擊出。
號角聲劃破天空,墜落九霄大地。
雙方戰事一觸即發。
然,就在此時,忽有大將趕製雲將身側,附耳一言。
緊接著冥島整個防禦陣型呼的從中間分出一條海路來。
一條小型戰船緩緩的從這分開的海路中穿行而來。
這陣勢?搞什麼鬼?
歐陽于飛見此眼角微挑,一邊加快衝鋒的速度,一邊斜眼看去。
一眼望下,歐陽于飛那輕佻的神色陡然大變。
那船上的人,那被高高綁起,站滿了整個船頭的人……
是他的……是他的……
父母,兄弟,姐妹,所有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