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看到了熟人,翁蘭上前尋問,“你們團長呢?”
正是楊斌身邊的乾事。
“團長往裡面去了。”乾事指了指前面,風很大,說出來的話都要喊,才能讓對方聽到,不然就得貼近耳邊說。
翁蘭沒有多說,大步的往前走,她的級別擺在那裡,沒有人攔她,翁蘭一直走到前面,仍舊沒有看到楊斌的身影,頂著風看向前面,隱隱的有身影在前面,翁蘭踩在深厚裡,靠了過去。
因為這邊地方比較偏,風亂著雪讓人的神野也很模糊,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一切,所以眾人多是聚在一起,沒有人敢單走,就怕走丟了回不來到時出事。
翁蘭開始還能看到人,結果走著走著,發現身後眾人乾活的聲音不見時,已經晚了,四下裡白茫茫的一片,根本什麽也沒有,連隊伍那邊也找不到了。
翁蘭強讓自己冷靜下來,風刮的眼睛睜不開,又找不到方向,在四周轉了幾圈體力也跟不上了,心知這樣的情況不對,翁蘭不敢再亂動,在原地想了一下,就蹲下身子來挖雪洞,雪很深,與其站著被凍,到不如先躲到雪洞裡,一邊想著等風停了再出去,要麽等別人發現她不見來找她,要是再不想辦法保護自己,她怕自己會先凍死在外面。
翁蘭在雪地上先上面挖雪,挖出站人的地方,人站進去,然後蹲下身子挖身旁的雪,從雪的側面挖了個雪洞鑽了進去,沒有風吹進來,整個人暖和了很多,她這才空出手來掏手機,看到上面的未接來電,翁蘭眼圈紅了,立馬將電話撥了回去。
電話一通,翁蘭的聲音也哽咽了,“我在雪地裡,不知道在哪,我挖了雪洞,外面太冷了。”
她這麽一哭,電話那頭沉默了,半響楊斌的聲音才傳出來,“我帶著人開著鏟車在前面走,會一邊放火把,你把頭挖出來,往光亮的地方看。”
大雪天,風又刮的這麽大,能見度只有五六米的樣子,現在這也是唯一的辦法。
翁蘭應著好,掛了電話之後,不時的往外探頭,好在有了雪洞,比剛剛站在雪地裡暖和了很多,冷的時候還可以蹲下身子避風,這樣周而複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翁蘭來回折騰雖然沒有冷,渾身的力氣卻也一點點耗光了,再看手機,已經是下午兩點多,現在在北方三點多就黑了,待天黑了還能出去嗎?
翁蘭當兵之後就沒有害怕過,此時卻忍不住害怕了,萬一就死在這裡怎麽辦?
她有太多的事沒有做,比如還沒有和楊斌表白,哪怕知道會拒絕,可是她的心意還沒有說出來。
身子凍的也開始麻木,眼皮也越來越沉,翁蘭不敢再鑽回雪洞裡,她怕自己睡著了,用力全部的精神望著四周,只希望看到那抹光亮。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聽到了她的祈禱,翁蘭整個人也猛的精神了,奮力的趴出雪洞,往光亮的地方跑,一邊大喊,“我在這。”
翁蘭這輩子就沒有這麽狼狽過,在雪地裡連滾帶爬,就怕錯過了,就真的回不去了,終於離鏟車越來越近,那邊也聽到了她的叫聲,車停了下來。
幾個人從車上跳下來,其中走在中間的正是楊斌。
翁蘭看到人,什麽都忘記了,待楊斌到了身前,就撲進了他懷裡,雙手緊緊的抱著他,“我以為我就要死了,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好害怕,還好你來找我了。”
翁蘭抱著人將臉又埋在楊斌的懷裡,自然沒有看到在場的其他人臉上的錯愕和尷尬,楊斌也緊擰著眉,直接將翁蘭從懷裡拉開,“翁蘭,你知不知道因為你一個人,耽誤了大家的行程?今天這事你必須好好寫一份檢討。”
想象中的關心沒有,反而是怒氣的指責。
翁蘭傻了,“我....我是想找你們,沒有想到就走迷路了。難道走迷路也是我的錯?我自己願意的嗎?你知不知道我差一點就凍死在外面?你知不知道當時我有多害怕?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嗎?我也是個女人,李月華是女人,難道我就不是嗎?”
楊斌擰眉著。
看著翁蘭,用一種你有病的眼神看著對方。
明明在說工作上的事,她竟然扯到別人的妻子身上,不是有病是什麽?
旁邊的幾個人也覺得這樣鬧下去越來越不對,雖然不知道楊斌和這個翁蘭什麽關系,不過看著關系可不簡單,在這裡鬧開了,他們這些人也弄尷尬。
然後就有人上前來打圓場,“翁團長說的對,一個女人在外面怎麽能不害怕,還是先回去吧,其他的事情過後在說。”
翁蘭也委屈,聽到別人站在她這邊,差點就哭了,硬生生的將淚憋回去,轉身往鏟車上走,楊斌站在原地,“翁蘭,我和你說的是部隊上的事,和家事無關,以後不要把兩件事情混為一談。”
前面的翁蘭身子頓了頓,沒有停下來,楊斌跟上來,“你說找我?我們當時哪裡也沒有去,你又是去哪裡找我們?”
這一次,翁蘭停了下來,回頭看著楊斌,“我明明看著你們往前面走,並沒有在鏟雪那裡。”
“有很多人都可以證明我們沒有動過地方。”楊斌直視她,想確認翁蘭到底在玩什麽把戲,或者有沒有說謊。
眼下看來,翁蘭錯愕過後又是疑惑,明顯是沒有說謊。
那中間到底出了什麽差錯?
一瞬間楊斌的腦子裡就過了幾個想法,翁蘭這邊才出聲,“怎麽可能?我還記得當時和我說的人就是你的乾事呢,不信我們回去可以對質。”
楊斌的神色一凜,“回去。”
旁邊的幾個人也驚呀,這事他們之前找不到翁蘭時,也問過那乾事,那乾事說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