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上岸之後被殺死的。」言溯冷淡的聲音叫停了大家的爭吵,「他活著到達了silverland。」
彼時他蹲在地上,檢查著賽車手的脖子和指甲,雖然海水沖掉了一些,但有掙扎的痕跡。他又從賽車手的領口裡抽出一小塊紅色織物的碎片。
甄愛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是我掉進海裡的圍巾。」
「明白了吧?」言溯站起身,筆直地立著,「我們上岸後,發動機重新開啟過,把這條圍巾攪成了碎片。」
眾人張口結舌。
作者抓著頭髮,想不通:「不可能啊。只有這一艘船,他怎麼過來的?」
「那要問女僕小姐。」言溯側頭,眸光很淡,又似乎很凌厲,「剛才你的表述有問題。你說『今天只往返了一次』,為什麼不說『今天只接待了你們』?因為你知道這艘船離開威靈島時,賽車手就在船上,活著。」
女僕狠狠一愣,低著頭雙手搓來搓去,慘白著臉色一句話不說。
其他人也狐疑地看著,言溯突然問:「女僕小姐,賽車手在駕駛室裡和你鬼混吧?」
一行人詫異地睜大眼睛,比之前聽到的消息還要吃驚。
女僕小姐白色的臉又紅了。
「下午六點二十,你走進船艙時,上衣和絲襪重新穿過。」言溯有些生氣,「我當時以為你難得離開一次silverland,趁此機會和你的朋友私會。現在看來,那個人是賽車手。」
管家冷了臉,斥責:「你究竟是怎麼回事?」
女僕猛地一抖,幾乎哭起來:「他很風趣,也很迷人,我,我就和他…….但我沒殺他,絕對沒有。因為,因為我們還約好了晚上來船上……我也不知道他怎麼就死了。」
船艙裡的男人女人們都極度無語,賽車手那個滿臉雀斑的歪嘴巴,哪裡迷人了……
幾個男人心裡無比懊惱,早知道豐乳肥臀的女僕小姐這麼飢渴又沒有眼力,他們應該爭取第一個上船的。
模特冷淡地看著,演員瞟了一眼周圍男人們的表情,諷刺女僕:「都說長了你那副身材的人,不務正業!」
女僕紅著臉不敢說話。
模特一聽,不樂意了:「你說誰呢?」她也是身材勁爆的女人,只不過衣著偏保守,不像演員那麼露骨。
演員似乎覺得她恰到好處的性感才是真的完美,哼一聲,不理會她。
風浪變大,小船搖晃得更厲害,近十條長長的人影在船艙內晃蕩,甄愛頭有點兒暈,奇怪言溯怎麼能站得那麼筆直,像不受重力影響似的。
又一陣巨浪打過來,甄愛失去重心,差點兒踉蹌著向後滑倒;言溯大步一跨,將她收進懷裡,她便瞬間安穩。
演員看著,瞇了瞇眼,半晌,微微一笑:「看來,我們這裡還是有些好男人的!」
只是,好男人言溯跟完全沒聽到似的。
現場再找不到任何線索,大家決定把賽車手留在船上,重新返回城堡。
回去後,言溯認為大家待在一起比較安全,建議留在起居室。可大家都不情願,有的說渾身濕透了要去洗澡,有的說經歷了這麼個恐怖的夜晚,筋疲力盡了。和兇手待在一起度過漫漫長夜,還不如把自己鎖在安全的房間裡。
只有作家管家和女僕支持言溯的決定。
作家說他害怕,管家繃著臉說有責任保護大家的安全,或許擔心再死幾個人旅遊開發計劃要泡湯了,女僕則說這是證明她不是兇手的良機。
可不管這幾人怎麼勸說,其他人非要回房間,覺得鎖上門才安全。
最終,大家各自回房。
#
甄愛先洗完澡出來,言溯再去。
她換了睡衣窩進被子裡,床和被子都很柔軟,竟有點兒像她在S.P.A基地的風格。她摸摸額頭,好像有點兒頭暈。
暈船的反應這麼嚴重?
又想起今天這一連串的案子,完全看不出誰是兇手。她問了言溯,言溯說證據太少又沒有法證手段,他只是推測和懷疑,暫時不定。
但他說「有幾個人說的幾句話,很有意思!」
甄愛細細回想了一遍,還是沒有頭緒。
不想了,她現在應該考慮的是哥哥留下的密碼,而不是和她毫無關係的殺人案。
她呆滯地望著四方床上的紗簾,不知看了多久,突然想起什麼,滾一下身子,頭歪在枕頭上,望著長沙發上蓬蓬的白色被子,驀地揪起眉心。
沙發不夠長,估計言溯要蜷成一團才能睡下呢!
她望天,默默地想,一團白色的言溯……好喜歡O(∩_∩)O
房間裡面很安靜,她似乎聽不到窗外的狂風驟雨了,只有浴室裡嘩啦啦的水流聲,勻速又曖昧,彷彿從她心底淌過。
嗯,言溯隔著一堵牆,在那邊洗澡呢。
她的心不受控制地突突突,輕輕拍拍自己的頭,喊停,不許想了。
可腦子裡突然浮現出她在言溯家的那次,不小心走進他的臥室,第二天早晨他光著身子下床,漂亮又緊致的背影。
現在,他立在花灑下,身形頎長,水珠一串串流過他白皙而精實的肌膚……
不要再想了!
甄愛紅著臉把自己捂進被子,羞得幾乎要翻滾幾圈。腦子裡胡思亂想,又一愣,呀,剛才她洗澡的時候,他坐在外邊,該不會也在想她……
甄愛埋進枕頭,渾身發燙地趴著,忍不住踢一下床板,嗷,羞死算了!
被子裡只聽得見自己打雷般的心跳聲。
空氣空氣,沒有空氣,她要暈眩了,趕緊鑽出來猛地呼吸。
這時浴室門打開,甄愛慌忙閉上眼睛裝睡。
地毯上幾乎沒有腳步聲。
很快,他關燈了。
甄愛有些懊惱,他都不走來床邊看看她麼?
正在失望時,床的另一半驀地一沉,甄愛心一彈,下一秒,他撲面而來地摟住了她,帶著浴室裡清新的皂香。
甄愛唬了一跳:「你幹嘛跑來床上?」
「嗯,怕打雷。」
他貼著她發燙的臉頰,語氣竟透著罕見的慵懶和嬌氣,彷彿這一刻沒了詭異的城堡和案子,他難得地放鬆。
甄愛一聽他的語氣,心就甜甜地軟了。
她動了動,迎著他的面抱住了他的腰,卻意外地觸碰到他滾燙又緊實的肌膚,貌似指尖還挨著他臀部微妙的弧線。
甄愛的心砰砰砰,她小心翼翼地收回手,嚥了嚥口水:「阿溯啊……你為什麼沒穿衣服?」
「屋裡好黑,我怕,」他振振有詞,「就沒來得及穿。」
甄愛在黑暗中眨巴眨巴眼睛,對手指:「明明是你自己關的燈!」
「嗯!」他一點兒不羞愧,安之若素的,「我只想安安靜靜抱著你睡覺,所以,不要講話,乖乖睡覺好嗎?」
「噢!」她軟軟地應一聲,閉上眼睛。
過了幾秒鐘的安靜……
「但是,」她在他懷裡拱了拱,欲言又止,「阿溯,外面早就沒有打雷了。」
身旁的男人默了默:「嗯,我知道!」
她仰起腦袋,望他:「阿溯,你突然間邏輯好混亂。」
他完全不在乎:「混亂就混亂吧。我現在想睡覺,還管邏輯做什麼?」
「噢!」她再度軟軟地應一聲,閉上眼睛。
又過了幾秒鐘的安靜……
言溯清一下嗓子,
「Ai……」
「嗯?」
「你不是喜歡裸睡的嗎?」
「……」
「嗷!」
得寸進尺的人,欠揍!
Chapter 70
風雨飄搖的夜,古堡裡一片靜謐。
臥室內溫暖而安靜,偶爾有紫白色的閃電從厚厚的窗簾漏下來。甄愛躺在言溯熨燙的懷抱裡,內心安寧。
她其實怕冷,以為暴風雨的夜,獨自睡在清冷孤僻的古堡裡,會瑟瑟地蜷成一團。可此刻他在她枕邊,呼吸淺淺,平穩而寧淡,透著男人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柔弱,
他的手臂搭在她的腰間,懷抱安全又熨帖,充滿了她喜歡的味道,暖進她的四肢百骸,暖得她渾身發燙,想驕傲又得瑟地把手伸到被子外邊去涼快;又想整個人縮到他的心裡,暖暖地做個窩,再不出來。
她忍不住,輕輕地彎彎唇角。
「睡不著嗎?」
他的唇原就貼著她的耳朵,甫一開口,嗓音朦朧又低沉,從甄愛耳朵吹到心尖,她忍不住渾身顫了顫。
黑暗中,她動了動身子,抬手摸上他輪廓分明的臉,手感乾淨而清爽。
她拇指還大膽地輕輕蹭蹭他的嘴唇,小聲嘀咕,像偷偷講小話的孩子:「阿溯,我覺得你的身體好熱乎,像靠著一個大暖爐。」
「騙人。」他薄而柔的唇一張一翕,在她指尖摩挲,「如果我是暖爐,你為什麼不抱我?」
甄愛悄悄地臉紅了,哼一聲,扭過去拿背對他:「誰叫你不穿衣服的?」
「裸睡有益身心健康!」他輕而易舉地把她翻轉過來,認真又誠懇,「我以為在這個問題上,我們早就達成共識了。」
誰要和你一起裸睡啊!!!
甄愛癟嘴:「是你一廂情願。」
他沉默地笑了,環她更緊,黑暗中,語中帶了笑意:「哦!」
半晌,又收斂了,重複之前的問題:「睡不著嗎?」
甄愛認真地想。
幾秒過去了……
這次言溯沒有嫌棄她反應慢,自己接話:「那就是睡不著了。」末了,帶著極淡的懊惱,「我以為抱著你,會讓你覺得安穩。」
甄愛的心像被什麼撞了一下,很暖。
下一秒,枕邊的人不甘心:「科學研究表示,睡眠不好的女人如果睡在一個安逸又溫暖的懷抱裡,感到舒適安全,她的睡眠質量就會得到極大的提高。」
甄愛啞口,糟了,該不會挫傷他的自尊心了吧?
果然,她還來不及說話,他灰溜溜地說:
「試驗證明,我的懷抱對你沒有任何安撫的作用。我是一個失責的男朋友。」他沮喪又灰心地說完,還不忘驕傲作祟,徒勞地挽回一下,「當然,只是在這一方面。其他方面,我自認為很稱職。」
這番話把甄愛的心情說得跟坐過山車一樣,起起伏伏。
她一把摟住他的脖子,軟軟地說:「因為你,我感到很溫暖,很安全呢!只不過在想哥哥的密碼,所以睡不著啊!」
懷中的男人僵了一下,尷尬又氣惱:「切!我居然又忘了全面分析。」
「分析那麼全面幹什麼?反正你今天沒有邏輯。」她挨著他的臉頰,輕聲嘟噥,唇角的笑容卻越來越大。
剛才他的一番科學論證,於她來說,就是好聽的情話。
黑暗讓普通的對話染上了纏綿而親暱的色彩,讓彼此的觸感也愈發明晰而清澈。
她的身子柔柔地盈在他懷裡,他整顆心都軟了下來。一貫克己有度,此刻卻無比依戀她身體的馨香。他真喜歡這一晚的親暱。
但他終究是知分寸的,且此時此刻,他更關心困擾她睡眠的問題:「既然睡不著,去探祕吧!」
#
The sun has set, and the long grass now
Waves dreamily in the evening wind;
And the wild bird has flown from that old gray stone
In some warm nook a couch to find.
In all the lonely landscape round
I see no light and hear no sound,
Except the wind that far away
Come sighing o'er the healthy sea.
太陽落下去了,如今,長長的草
在晚風中淒涼地搖擺;
野鳥從古老的灰石邊飛開,
到溫暖的角落去尋覓一個安身所在。
這四周景色寂寞
我看不見,也聽不見,
只有遠方來的風
歎息著吹過這片荒原。
甄愛和言溯跟著哥哥留下了詩去城堡探祕。
古堡是磚石結構,夜晚走在彎彎曲曲的石頭走廊裡,難免有種厚重的清冷。外面的暴風雨彷彿總從看不見的縫隙裡吹來陰風,走廊上的燈光搖搖晃晃。甄愛時不時回頭看,燈光朦朧中,無數間房間緊閉著門,像一排排的眼睛。
一般人在這裡行走,估計得嚇得魂飛魄散。
言溯見她連連回頭,輕笑:「害怕?」
「嗯?」她仰頭看他,愣了愣,又搖頭,「一點都不怕。」她向來神經粗。
他從她平常的聲音和肢體語言判斷出,她真的不害怕。他望向前邊無止境的路,意味深長道:「你不怕,我倒是挺怕的。」
「誒?怕什麼?」
他只是笑笑,卻不解釋清楚。他怕那個藏在白布下的甄愛的蠟像,會有什麼特別的意義。
隔一秒,他問:「不害怕為什麼總是往後看?」
「我在記路線呢!」
「你放心,有我在,不會迷路的。」
甄愛忽然就想起那次走錯路睡到他床上,他對人腦記憶路線的那番歪論,於是問:「這麼說,剛才走過的路線都在你的腦袋裡繪成圖像了?」
他嗯了一聲。
「那你有沒有發現我們走過的路,很像海螺的殼?」
言溯一愣,的確很像海螺殼上的花紋。一條連續的線,一圈一圈地環繞,無限接近中(終)點。每圈線之間又有無數的細紋交叉,錯綜複雜。
「是挺像的。」他微笑,「很美。」
甄愛點點頭:「嗯,很美。」
這樣的夜晚,和他獨處,很美。
「太陽落下,長長的草,古老的灰石,去溫暖的地方......」言溯喃喃自語,方形的城堡裡,哪一棟樓可以看到落日淒草、島上岩石,且比較冷清?
方形的城堡裡,四條邊上坐落著一棟主樓和12棟副樓,究竟哪一棟樓可以看到落日淒草、島上岩石,而且那個方位比較冷清?
如果把這座正方形城堡放在地圖上,它傾斜45度,尖端朝正上方。正門和主堡在左下角東南方向,面對懸崖,看不到岩石。
能夠看到落日淒草和島上岩石的,是西南方向。最清冷的......
「是最西角。」兩人異口同聲,相對就笑了。
「最西角是7號附堡,我們去那兒吧。」他繼續往前,目光無意掃過走廊牆壁上的燭台。這才意識到,那個圖案見過好多次了。繁複的圓形花紋,畫著荊棘和紫露草,中央有兩個較大的L和C形字母,以及一行小字。
是家族的族徽。
言溯細細看過,收回目光,隨意道:「原來是Lancelot蘭斯洛特。」
甄愛驀然一頓,言溯察覺到了:「怎麼了?」
她不想隱瞞,實話實說:「亞瑟王的故事裡,最英勇的騎士蘭斯洛特拐走了王后桂尼薇兒。這也是亞瑟王國走向覆滅的起點。我小時候總聽這個故事,而組織裡一直有一句話,凡如蘭斯洛特之叛徒,必被剷除。」
「難怪管家轉達這句話時,其他人臉色都變了。」
「我和哥哥都是組織裡的叛徒。真不明白他為什麼叫我來這裡!」
為什麼要叫她來這裡?
言溯的心裡再次閃過不祥的預感,又看了一眼城堡隨處可見的族徽,大寫的L和C。這個家族真奇怪,連C字母也要大寫……
城堡似是而非的傳說,凱撒密碼的密鑰,古老的族徽,奇怪的姓氏,哥哥密碼的所指……
他猛地一個咯噔,驀然明白甄愛的哥哥為什麼要選這個地方。她哥哥沒有不顧她的安危把錢藏在這裡,密碼的意義或許是……
他的腦中陡然一片空白,不肯相信自己的猜測。其實要證實,很簡單。只要問甄愛一個問題。
可到了這一刻,他居然不敢問。
卻聽甄愛輕呼:「咦,拳擊手的蠟像怎麼回事?」
言溯回神,發現他們已經走到大廳。13條走廊入口有的空空如也,有的擺著蠟像。拳擊手在第一條走廊入口。頭上砸了個西紅柿,臉上覆滿了紅色的汁液。
兩人對視一眼,頓感不妙,立刻沿著第一條走廊跑進去。和管家說的一樣,果然數不清的岔路,好在言溯方向感極強。
走廊似乎比他們想像中的長,很快他們看到了盡頭拳擊手的房門,可那裡驟然傳來一聲男子嘶吼的慘叫「啊!!!!」
言溯冷著臉,不自禁握緊了拳頭,甄愛陡然一痛,覺得自己的手快被他捏碎了。
她也慌了,這樣再死一個人,言溯要氣死的。
拳擊手的房間在第一個。他們趕到時,其餘房間的人紛紛打開房門,探出身子來。
甄愛掃了一眼,所有人都在,包括最遠端的管家和女僕小姐。
大家很快聚攏在拳擊手房門前,辟里啪啦地敲門:「拳擊手先生!拳擊手先生!」好幾人上去擰門鎖,沒有反應,裡面也沒有半點動靜。
幼師朝管家先生喊:「鑰匙!」
「只有一把。」
「讓開!」言溯冷面罩霜地命令。
眾人愣了一秒,立刻移開。
言溯走過去搖了一下門鎖,真鎖住了。他陰著臉,後退一步,突然一腳,踹開了古老的木門。
門板轟地一聲砸倒。
室內燈火明亮,拳擊手雙腳朝門,頭部朝窗,仰面倒在地上。頭上破開一大大洞,鮮血淋漓。
和他的職業一樣,拳擊手被重擊而死。
門外的人驚呼,剛要往裡湧,言溯冷聲呵斥:「誰都不許進來!」眾人立刻止步。
他過去摁了一下拳擊手的脈搏,死了,身體還熱著。又去檢查窗子,全部鎖著。
甄愛立在門口,不可置信。房間裡傳出慘叫聲時,她從走廊那邊看得清清楚楚,門一直都沒開過。
門窗都從裡面鎖了,那兇手在哪裡?
----------
作者有話要說:這節的背景。
A是亞瑟,B是伯特,T是組織安排過來殺人的成員。他隱匿在這群人裡。亞瑟已經把一切都記劃好了,伯特認為T完全可以完成任務,不需要亞瑟親自出動。但亞瑟還是決定參與。
原因是,甄愛的哥哥已前根據組織的要求,偷了10億美金,可錢到手後,他沒有交給組織,而是夥同組織的一些排不上名次小嘍囉幫他藏了錢。結果風頭過了之後,他沒有給這群人分錢,又帶著錢消失了。這些人就一直在找錢。但組織也知道了這些人幫哥哥藏錢的事,所以這次,他們要清場,把這些「叛徒」全殺掉。亞瑟就用寶藏的信息把這些人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