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酥的眉頭皺起來,心道他這是不肯承認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早些安歇。”封岌含笑幫她關上窗。
窗扇合攏,擋住了外面。看不見封岌了,寒酥仍舊立在那裡沒有動,望著關合的窗扇緊皺著眉頭。
不過是片刻後,窗扇再次從外面被打開。
封岌仍舊站在剛剛站立的地方,沒有挪動過。他望著寒酥,漆沉的眸底蘊了點笑意,恍然般開口:“你是說昨晚親你的事情嗎?”
“你似乎夢見我了,在夢裡喊我。”他說。
“您胡說!”寒酥急聲。
封岌認真道:“我以性命擔保,句句實言。”
隔著窗口,他目光灼灼一片坦然地望著她。
寒酥目光躲閃了一下,她昨天晚上好像確實夢見他了……難道當真是他過來時正好聽見她在夢中喊他?
寒酥悄悄別開眼,有一點心虛和尷尬。她再抬眸,看見封岌眼底的笑意,他望過來的眼眸仿佛能夠看透她的慌亂。
心口怦怦亂跳著,寒酥往前邁去的步子也微亂。她走到窗口用力“啪”的一聲將窗戶關上,將封岌那張讓她心亂的面孔擋在外面。
在面前推關上的窗扇帶來一陣涼風,封岌下意識閉了下眼睛。他再睜開眼,已看不見寒酥。他轉身,剛邁出兩步,聽見屋內傳來寒酥的呢喃般的話……
——“流氓。”
封岌腳步頓住,繼而失笑。
原來有朝一日,自己也會被人當成流氓。
屋子裡,寒酥在窗下站了一會兒,才轉身。她走向梳妝台,去拉下面的抽屜,取出裡面那個正字冊,氣惱地數了數日子。
他怎麽還不離京!
過了一會兒,寒酥走到桌邊去看封岌送過來的藥。罐子擰開,裡面是如雪的滑膩藥膏。
她將原本的那罐藥也打開比對。兩罐藥瞧上去確實沒什麽區別,連味道也相似。
她用指腹各自抹了一點在手背上,仔細比對,才瞧出這確實是兩種不同的藥。
寒酥轉頭,望向窗牖的方向。
他沒說謊。
第二天,封岌果真讓長舟光明正大地過來送藥。
是和昨天晚上送給寒酥的那瓶藥一樣,可卻沒再用青瓷罐子裝,而是原本的白玉小瓶。
蒲英稀奇地瞧了又瞧,說:“赫延王身邊的東西就是好,連裝藥的東西都是白玉的!”
寒酥望了一眼,沉默。昨天晚上是她松了口表示不會拒絕他的藥。如今長舟將東西送來了,她都是沒法拒絕了。
她仔細去瞧蒲英和兜蘭的神色,生怕她們發現什麽。
可蒲英和兜蘭只是在感慨東西多好,並沒有多想。
寒酥望著桌上的藥,心裡不由琢磨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也是,她是他弟媳的外甥女,之前還差點和他的義子議親,外人怎麽可能想到她與他有什麽。
今日已是臘月二十八,府裡已經有了年味兒。
外面的書院休年假,府裡小郎君和女郎們的學堂也停了課。府裡的姑娘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挑選著漂亮衣裳和首飾,年紀小的小郎君也聚在一起玩。
上午,寒酥做了幾塊糕點拿去給姨母的兒子封珞。
寒酥去三房時給珞兒送糕點時,珞兒正和哥哥封璉玩投壺。六歲的珞兒還是孩童,十歲的封璉卻是個挺拔的小少年了,正手把手教弟弟投壺。
見寒酥過來,珞兒立刻小跑著迎上去。
“我老遠就聞到栗子餅的味兒了!”他的一雙眼睛都掉在翠微手裡的食盒上。
寒酥彎唇,牽著他的小手往屋子走。
封璉站在原地,遲疑著。
寒酥經過他身邊,回眸:“璉兒怎麽還不進來?”
封璉這才規規矩矩地跟進屋。
翠微將食盒放在桌上,把裡面的栗子餅取出來。丫鬟捧了水進來給兩位小郎君淨了手。珞兒直接伸手去拿,狠狠咬了一大口。
寒酥柔聲說:“珞兒還沒給哥哥呢。”
“哦。”珞兒用嘴叼著一個栗子餅,雙手捧起另一個送給哥哥,嘴裡嘰裡咕嚕吐字不清地說了句什麽。
比起珞兒的狼吞虎咽,封璉吃東西明顯斯文許多。
封珞將一整塊吃了,去拿第二塊的時候才騰出嘴:“姐姐,這回怎麽就一種呀?”
“下次給你多做一些。”寒酥柔聲。
寒酥事忙並沒有太多時間常常做糕點,可每次做糕點的時候都是三四種。如今是快過年,也不用抄書了,閑下來就想做做糕點。不過想著大過年的糕點多,珞兒的嘴肯定閑不下來,就沒做太多。
封璉道:“表姐手上的傷可好了?做糕點手疼不疼?”
寒酥笑笑,道:“快好了,不疼呢。”
不多時,四房的封贇也過來找封璉、封珞玩投壺。
——這是昨天就約好的。
封璉看著胖乎乎的五哥,心想幸好他和哥哥已經把栗子餅吃完了,要不然可要都被五哥哥吃了去。
寒酥去姨母那邊小坐了片刻,回來時,見三個孩子有說有笑地在庭院裡玩投壺。她駐足觀看,沒急著走。
快晌午,蘇文瑤過來接封贇。
蘇文瑤有些好奇地打量著寒酥,可惜面紗遮臉,她並沒有能看見寒酥臉上的傷口。府裡已經傳遍了,美若天仙一樣的表小姐不小心傷了臉。姑娘家傷了臉可是天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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