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社員們看來, 紛紛感歎, “這糯米啊!就是性子太軟和了, 看兩哥老娘們打架, 還能把人給看哭了。”
“誰說不是呢!糯米這孩子就是心太好了,瞧瞧,都哭成啥樣了, 一抽一抽的。”
笑的抽風的阮糯米實在是憋的太難受了,在聽到那社員的話,她差點沒笑岔氣過去,那肩膀抖的更厲害了。
不能抬頭, 死都不能抬頭,更不能讓社員們發現她在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要憋死啦!
憋不住了。
別人不知道,阮向國海不知道啊!
他可不能讓自家閨女被拆穿了, 連忙拿了個手帕出來, 遞給了糯米,說, “快, 擦擦,別難受了, 爸爸現在就去把人拉開。”
阮糯米拿著手帕,就捂著嘴,然後有一聲沒憋住,“咳”, 那憋著的笑聲,被她給咽到了喉嚨,嗆到了氣管去了。
咳的那個啊!鼻涕眼淚一大把,雪白的小臉嗆的通紅,眼淚花子亂轉。鼻頭通紅,瞧著好不可憐。
她這副模樣,在社員的眼裡,越發小可憐了起來,“閨女啊!別哭了,這種人挨打不值得你哭。”
“就是,別哭了,哭傷了身子。”
阮糯米,“……”
她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咳……嬸,我曉的……咳”我沒哭,我是笑岔氣了。
阮向國去了前頭,拉開了兩個已經看不出臉的老娘們,沉聲,“活了這麽大的歲數,還在地上打架,也不怕孩子們看了笑話。”
許母和馬山枝加起來,能埋兩次土了,打架卻跟小孩兒一樣,摳鼻子掐脖子撕頭髮踹她大腰子。
真是沒一丁點文雅美觀的。
兩人都被社員們給架著胳膊在開了,還在空中踢著泥腿子,互相踹對方,“還錢!”
“沒錢!”
這眼瞅著鬧的不是辦法,阮向國掃了一眼想開溜的徐高義,“徐會計,你婆娘都不管了?你要是管不了,我就送公社去了,十塊錢不多,可是也不少,夠公社拿去批i鬥一次了。!”
這話,算是一下子掐著了徐會計的命脈,若是他婆娘被送到公社去批,他這個會計也就到頭了,更別說,往上升大隊長了,是一丁點希望都沒了。
想到這裡,徐會計當即停住了步子,上前把自家婆娘給拽了過來,一腳踹上去,“我讓你給我惹事,讓你給我丟臉,我揍不死你個死婆娘,還不把錢給還給人家!”他這哪裡是要還錢啊!這就是在殺雞儆猴,告訴阮向國,婆娘我打了,也收拾了,你別多事了。
馬山枝本來就打架半輸不贏的,被她男人這幾腳踹下去,她確定,要是在跟許母這個老娘們打,她肯定是打不贏了。
她有氣無力的說道,“錢,我晚點就還!”
實際她拿到,那十塊錢焐都沒焐熱,就被她男人給搶了去。嚴格意義來說,這十塊錢在她男人手裡,但是,這話不能說,她男人是要乾大事的人,可不能被這小事給汙了名聲。
有了這話,徐會計立馬對著阮向國說,“老阮,你也看到了,我家這婆娘不打不行,一會我就讓她把錢給許寡婦送過來。”
阮向國一直都不讚同男人打女人,這件事上,他不知道跟徐會計說了多少次,但是徐會計仍然累教不改,他皺眉,“當著大家的面,現在把錢還了吧!”頓了頓,堵死了,徐會計要找的理由,“你一個大隊的會計,身上不會一分錢沒裝吧?”
徐會計能怎麽說?他能說沒裝嗎?那他這個會計當的也太稱職了。
於是,徐會計心在滴血的,從褲子口袋裡面摸了幾張毛票子扔在了地上,“拿去,看著啊!我們可把錢還給你了,許寡婦,你可不許在找我們家麻煩了。”
幾張毛票子紛紛揚揚的掉落在了那地上,若不是借著那月色,甚至都找不見了。
這著實有些侮辱人了。
許母也不是省油的燈,她也不撿,學著阮糯米之前的招數,“我不要了,我要去公社問問,這大隊會計的婆娘收社員的賄賂算哪門子道理?”
她這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兒子閨女進去了,她一個人,被公社抓起來批就批吧!無所謂了。
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就是這個道理。
這徐會計還真被威脅到了,他罵罵咧咧的蹲下去,把錢撿起來,遞給了許母,威脅,“你可拿好了!!”
許母淬了他一口,把錢捂的緊緊的,“都不是好東西。”
阮糯米是看的目瞪口呆,這許母這一招,她在熟悉不過了,這老娘們學她當綠茶!
饒是脾氣好的阮糯米,也忍不住爆了粗口,“日!”學的還挺快的!
這一出鬧戲結束了。
旁邊的人反而更迷糊了,“許寡婦,你好好的賄賂馬山枝做什麽?”這馬山枝一不是隊長,二不是會計,手裡又沒權,更沒錢。
社員們怎麽也想不通,這許寡婦會去賄賂馬山枝。
聽到這問話,馬山枝的腫的跟豬頭一樣的臉,徹底變了,唔唔的威脅,“你敢說!”
她要是不威脅還好,這一威脅,許母越發的破罐子破摔了,“還不是想讓馬山枝幫忙說下好話,她平時把隊長閨女哄的落落轉,原以為,阮糯米真的會聽她的,誰知道……”人家連她半個屁都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