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三樓主賣的也不是吃食,而是那種氛圍感,所以添置了許多女子的東西。
這些周掌櫃自然是沒數兒的。
顧茵就準備讓她們負責看著三樓的帳,當然她和這倆人相交不深,不可能像相信周掌櫃那樣相信兩人,所以先讓她們互相監督,她自己也會經常查帳。
安排好這些有一技之長的,剩下的當然就是沒什麽技藝的。
顧茵看著她們也犯了難。
也不知道誰先起的頭,剩下的丫鬟呼啦啦跪了下來。
“奴婢知道穴位,很會按摩。”
“奴婢會調頭油,能把夫人的頭髮養的極好。”
“奴婢會捏腳!”
“奴婢會……會倒馬桶。”
丫鬟們搜腸刮肚地想著自己的長項,但過去這些年,她們做的就是服侍人的差事,實在是沒有特別出彩的。
顧茵讓她們都起來,說:“你們說的我都知道了,且讓我想想。”
送走了她們,下午晌顧茵帶著幾個大丫鬟去去了自家酒樓。
袁曉媛等人已經表演上了,文二太太她們都先後到了。
和顧茵一樣,眾人臉上都帶著宿醉後的疲憊。
一照面,大家都笑起來。
文二太太搖頭道:“早知道昨晚在你這兒歇一晚上了,我走的時候還沒覺得如何,後頭讓馬車一顛,差點在馬車上吐了出來。”
“我也是,還差點著了風寒。”
“我看顧娘子後院是有好些廂房的,可能住人?也不用弄的太好,有張床就行。”
她旁邊的好友就笑話道:“你睡覺不得讓丫鬟服侍著,留宿在外頭你自個兒睡得著?”
說話的婦人笑著拍她,“那我把我家丫鬟帶出來不行嗎?”
眾人正閑話打趣,顧茵卻想到了個主意,接口道:“廂房是修葺過的,不過暫時還不開放,夫人們容我幾日,到時候必然給大家一個落腳的地方。”
後頭顧茵把帶來的幾個大丫鬟介紹給大家認識,聽說她們都會下棋。
有幾個婦人手癢,當場就和她們手談。
顧茵讓人給她們每人送上一碗醒酒湯,而後又去聯系前不久才用過的工人了。
當天下午,食為天寬敞的後院中間開始修牆。原先四處相通的幾排屋子給隔成了兩個院子。
一個自然是給員工休息的地方,另一半修葺過沒有住過人的,就成了另外待客的地方。
顧茵親自布置過,又另外找人定做了一些東西。
不過十日,顧茵就鼓搗好了。
這十日裡頭,三樓輕食吧沒讓她費心宣傳,就已經有了越來越多的女客。
難得能找到這樣一個適合女子聚會消遣的地方,不論是布置還是吃食,還是旁的,都格外合人心意,這不得給自己手帕交都介紹介紹?
所以雖然開業那日隻來了文二太太在內的二三十人,在她們的自發宣傳下,幾日的工夫,二三十人就輻射出去上百人。
三樓的上座率很快就達到了七八成。
客房一弄好,這天顧茵就邀請大家去嘗試一番。
文二太太等人自然應了。
眾人從樓上下來,也不用出酒樓,樓梯後頭就有個小門,小門旁邊還守著丫鬟,若是遇到男客,會把人擋住。
這門是新開的,走過半刻鍾,直通新開放的後院。
三樓的輕食吧已經算是安靜,但到底一二樓男客多,呼朋喚友好不熱鬧,在樓上總能聽到一些。
這後院卻是絕對的清幽。
進了院子,幾個屋子門口前都放了不同的招牌,招牌上有沐發、足浴、全身按摩等題字,當然旁邊還有一些是可以直接住人的,寫著客房的房間。
每間廂房都不大,正好可以容納兩三人,顧茵就給大家介紹,讓大家可以選擇和最親密的友人一道,也可以自己單獨要一間房。畢竟不論是拆頭髮還是露腳,或者是趴下按摩,在這個時代還是很私密的事情。
這些人既然能當輕食吧的第一批客戶,自然都是比一般女子放得開的性格,所以很快就三三兩兩地按著自己能接受的項目進了屋。
文二太太笑著拉上顧茵,“咱倆一間。”
顧茵和文二太太進的這間正好是沐發的。
她第一次見到這種讓人躺著的皮椅,上去先稀罕一陣,然後才躺下。
兩人並排躺著,丫鬟就輕手輕腳地上來給兩人拆頭髮。
頭髮拆好後,丫鬟再把她們的發尾放進木桶,用木杓舀出溫水,輕柔地給她們洗發,邊洗還邊輕柔地按壓她們頭上的穴位。
丫鬟都是原王府的丫鬟,能在主子跟前服侍的,要麽是天賦異稟,要麽是不知道挨了多少板子練出來的,她們的服侍對普通小官或者富商人家的女眷來說,自然是從未享受過的舒服。
文二太太一直在誇丫鬟手藝好,沒誇多會兒,就聽著水流聲沉沉睡去。
等到一通洗完,梳頭的丫鬟進來幫著梳發髻,還調了格外好聞的頭油,把每根發絲都打理得油光水滑。
見文二太太還沒醒,顧茵先放輕手腳出去了,等了半晌,卻幾乎沒人出來,再喚來丫鬟一詢問,大家的情況都和文二太太差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