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崔妤說完,那個丫鬟繼續說道:“小姐本來是想來同陸夫人認錯的,希望她大人有大量,高抬貴手,同我家姑太太說一聲,別讓兩家斷了往來,沒想到陸夫人不聽不顧,竟然還動起了手。”
“嗚嗚嗚,我家小姐太可憐了。”
丫鬟聲音淒厲,面容也十分可憐,看起來還真像是真的。
其實丫鬟這番可憐模樣也不是裝的,她是真的怕死了,本來以為蕭知掉進河裡,然後讓那個名聲惡劣的柳從元下水救她,兩人再衣衫不整的上來,這幅模樣被人瞧見,肯定得傳出不少流言蜚語。
他們那位姑太太本來就重臉面和名聲,知道自己的兒媳婦被外男抱在懷裡,怎麽可能受得了這口氣?
回頭不是把蕭知關禁閉就是休了她。
不管是哪個結果,左右都會讓她不好受就是了。
沒想到。
蕭知沒掉進河裡,反而是她家小姐掉進了河裡,想到剛才柳從元抱著小姐上來的樣子,她還是忍不住打了個顫,完了,完了,小姐完了,她也完了,夫人和老爺一定會打死她了!
她只能拉下蕭知,拉下主子的心頭大患,把所有的錯都怪在蕭知頭上。
這樣保不準還能活下來。
她倒是不擔心柳從元說什麽,這個男人向來只看錢,現在知道弄錯了對象,閉嘴都來不及,只要拉下蕭知,只要拉下她——秉著要活下去的念頭,丫鬟哭得更加淒厲了,“崔小姐,您可一定要為我家小姐做主啊!”
“你——”
如意看著那個丫鬟胡言亂語,氣得臉都白了,厲聲罵道:“明明是你家小姐先推我家主子,然後才掉進了河裡,關我家主子什麽事?!”
兩個丫鬟各自說著話。
不管是崔妤還是其余人,都不知道這件事的真相到底是什麽樣了。
崔妤看著兩個還在爭論不休的丫鬟,又看了眼昏迷不醒的白盈盈和神情冷淡的蕭知,有些無奈的開口,“如今白小姐昏迷不醒,你們又各自有話,我”
不等她說完。
原先一直都沒有說話的陸寶棠卻在此時開了口,“我,我看見了。”
“是她——”陸寶棠指著蕭知,篤定道:“是她推了白小姐!”
***
而此時的外院。
陸重淵仍舊坐在榕樹底下,他的手裡握著一盞酒,也沒喝,就這麽神情冷淡的握著,周遭環境依舊熱鬧,而他獨坐此處,倒有些鬧市之中開了一塊僻靜地的樣子。
等看到朝這處走來,神情略有些凝重的慶俞。
他才皺了眉。
剛才他讓慶俞去外頭打探消息,看看蕭知在內院如何,如今——
陸重淵握著酒盞,沉聲問道:“出了什麽事?”
慶俞知他心中擔憂,自然不敢耽擱,上前幾步,彎下腰低聲回道:“夫人出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必擔心。
我們五爺會出場的,當然,我們知知靠自己也能解決這些小雜碎。
還是明天見呀。
第56章
外院。
慶俞把事情簡略的同陸重淵說了一遭, “屬下過來的時候, 崔小姐已經去請崔夫人等人了,怕耽擱久了,夫人出事, 屬下隻好先同您來稟報, 倒是不知曉夫人現在如何了。”
話說完。
眼見身側的男人那張俊美無儔的臉變得越來越陰沉, 就連握著酒樽的手也收得越來越緊。
這樣的神情和戾氣。
他並非第一次見到。
但凡事關夫人,五爺都沒法沉心定氣, 唯恐他的戾氣會讓血脈裡的毒素加速運轉, 慶俞雖然心有余悸卻還是低聲勸道:“您先別擔心, 崔夫人不是那種沒眼見的, 定會查個是非對錯,再說夫人,她也不是好欺負的。”
這段日子的相處。
讓慶俞察覺到他們那位五夫人頗有手段。
無論是五房還是陸家,都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條,甚至私下還建立了一批屬於自己的人脈, 這個速度和手段可不簡單。
所以。
他雖然擔心夫人, 但也不至於太過擔心。
可五爺——
他明顯不是這麽想的。
慶俞又看了一眼身側的陸重淵, 見他神色陰沉,半點沒有因為他的話而變得松懈,甚至手上那盞被他緊握著的酒盞已經龜裂起來。
金樽做得酒盞就這樣被他捏成了個四分五裂,散落在地上。
原本陸重淵離得遠, 主仆兩人這番話也沒有多少人聽到, 可如今金樽碎裂落在地上, 砸出清脆的聲響,卻足以讓一部分離得還算近的人聽到了。
剛才還言笑晏晏的一群人都有些吃驚的轉過頭朝陸重淵看過來,在看到他這番神情的時候,都有些驚的說不出話。
他們誰也不清楚,這好端端的,這位煞神怎麽又黑臉了?
不知道因為什麽緣故,也不敢發問,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選擇退後,什麽都不說。
省得這位煞神無端發起脾氣來,遭罪的可是他們。
可他們能退,有人卻不能。
崔省和陸承策原本是坐在一旁喝酒,聽到聲響倒是立刻就轉過臉來,在看到陸重淵這幅模樣的時候,兩人也都有些吃驚,倒沒有旁人的害怕,只是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