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少頂不住那份壓力, 也並不敢老實交代劉鈺鶴的回答,他聰明地說著:「哥, 這麼晚了, 人家睡著了, 我打電話過去不接。」
這個理由完美。
「這麼早睡覺?」白彥君回想一下劉鈺鶴在自己身邊的時候, 十二點之前確實已經睡著了,於是沒有質疑白彥秋的話:「那就算了,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再聯繫他?」
說到這個, 白彥秋想撂擔子, 他感覺這不是一件自己能扛起來的大事,要是一不小心沒有處理好的話, 分分鐘會被大哥分屍。
「哥, 我感覺他不真誠, 其實想勸你不要聯繫了。」這倒是真心話,對方連親自過來解釋都諸多理由和藉口, 根本就聽不出來他有半點誠意。
「……」連弟弟都這麼說。
「等明天再看看吧。」聽不到白彥君的回應,白二少小心翼翼地道。
第二天, 白二少宿醉睡了一整個白天, 他的經紀人快要原地爆炸。
如果再這樣渾渾噩噩地話,就趕不上即將到來的通告。
第三天被經紀人挖起來, 全隊成員一起去錄製一檔綜藝節目,忙得腳不沾地。
劉鈺鶴的事情,也就被白二少暫時擱置。
周助理發現,這幾天他們先生一反常態, 有點焦躁不安,經常會發生欲言又止的情況。
「先生?」再一次被老闆看著,周助理走了過來,小心詢問道:「您有什麼吩咐?」
「打個電話給彥秋的經紀人,問一下他最近在幹什麼?」白彥君吩咐道。
「好的先生。」周助理應了聲,拿出手機,走到附近給白彥秋的經紀人打電話。
那邊惶恐地接起來,說著:「周哥,怎麼了?」
「沒,先生讓我打個電話問問,二少最近怎麼樣?」周助理笑著說著。
「他呀,挺好的挺好的。」經紀人在後臺說著:「我們正在錄製節目,二少和隊員們正在錄影棚裡,估計還有一個小時才能結束。」
周助理又問著:「二少最近沒有闖什麼禍吧?我看先生十分擔心的樣子?」
經紀人懵逼,也不確定白彥秋有沒有背著自己闖禍,就支吾道:「這個應該沒有,除了前天喝多了意外,都挺乖的。」
「好。」周助理點點頭,笑著道:「那就沒有什麼了,我去跟先生彙報一下。」
「好的好的,再見。」經紀人說道。
掛了電話,周助理回到白彥君身邊,小聲彙報:「先生,二少的經紀人說,二少最近挺乖的,他們現在正在錄影棚錄製節目,還有,二少前天似乎喝多了點。」
白彥君聽了,點點頭不作聲。
等白彥秋錄製完節目以後,他的經紀人自會跟他說。
「彥秋,剛才白先生的助理打電話來問你最近的情況。」經紀人一臉質問地說著:「你老實告訴我,最近有沒有闖禍?」
白二少蒙圈了一下,接著猛地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我去打個電話。」說著就躲開了,不知道去幹什麼。
其實就是去找個安全靜謐的地方,聯繫他哥的前情人去。
劉鈺鶴正在家裡泡腳,自從顯懷之後,他的雙腳日漸腫脹,現在顯得有點難看。
手機在很遠的地方響起,他得艱難地起來穿上鞋子,過去拿起來。
這個過程十分緩慢,慢到鈴聲停止了他才拿到電話。
是個陌生的號碼,因為白彥秋這次是因自己的私人號碼打的。
劉鈺鶴不認識,就沒有理會。
但是沒多久,電話又響了,他接起來道:「你好?」
白二少鬆了口氣,終於接電話了,可真是夠大牌的:「我是白彥秋,你這幾天考慮得怎麼樣?給我一個答案行嗎?」如果真的不成,他就直接跟白彥君說,就算被打死也認了。
「那你派人來接我吧。」劉鈺鶴不太放心地說道:「要信得過的人,如果白先生真的不能來的話,我希望周助理能來,或者林助理……」他需要一點安全感。
「我親自去吧。」白二少抹了把臉,說著,這件事他不想勞師動眾,要是自己能辦下來,就不勞動白彥君身邊的人了。
那邊顯然驚訝了一下,然後點頭:「也好。」據說白先生和白二少的感情十分好,想必兄弟兩人是一條心,也信得過。
得了劉鈺鶴的地址,白彥秋馬上回去跟經紀人請假。
反正節目已經錄完了,之後幾天的事情可以調整或者推掉。
起初經紀人不肯,白彥秋就說道:「這事關我哥的終身大事,你現在阻止我,就算斷送我哥的終身。」
這麼一頂大帽子扣下來,經紀人險些要跪。
他還攔得住嗎?
攔不住,白二少開著自己的跑車一溜煙跑了。臨走時還帶上了顧承允,美名其曰顧承允認識劉鈺鶴,帶去好說話。
「……」顧承允酷酷地坐在副駕駛,心想著,我們也沒有說過話。
臨時買的機票,到蘇州將近下午四點。
白彥秋弄了輛車,自己開車去到劉鈺鶴給的具體地址。
這會兒將近天黑,天氣又冷,兩個小年輕穿得不多,他們站在劉鈺鶴家的門口凍得瑟瑟發抖。
「我們來了。」白二少哆哆嗦嗦地打電話說道。
劉鈺鶴叫他們等著,然後讓自己媽媽出去開門,說著:「媽,有幾個朋友過來,你出去開開門。」
「行。」正在織毛衣的劉媽媽,放下手裡的活兒,起身出去開門。
看見夜色下的兩個周正小夥子,著實愣了一下。
白彥秋和顧承允,哆哆嗦嗦地喊道:「阿姨好,您是劉鈺鶴的家人嗎?」
「哎。」張蘭笑著說著:「快進來,瞧你們凍得,這個天氣怎麼不穿個羽絨服啊?」
因為錄影棚裡暖和呀,車上也不冷。平時這些都是助理和經紀人該注意的事情,他們這些二世祖是自理能力負五渣。
「謝謝阿姨。」兩人繃著皮進了院子,被張蘭帶進暖和的屋裡。
劉鈺鶴舒舒服服地坐在沙發上,儘管開了暖氣,他還是穿著厚厚的棉衣和棉褲,兩隻腳上還套著棉襪子。
溫潤俊秀的臉龐上,眉眼彎彎地,在燈下一副美人相。
白彥秋一看就懂,自己的哥會看上這個人不是沒道理。
而顧承允已經快忘了劉鈺鶴長什麼樣子了,他也沒有興趣知道。他進來就坐在沙發上,喝著張蘭給他的熱水,蓋著劉鈺鶴平時用的毛毯,繼續哆哆嗦嗦地:「好冷。」
「快坐下喝點熱茶。」劉鈺鶴招呼道,雖然是第一次見白彥秋,但是一眼就認出來他是白彥君的弟弟。
因為兄弟倆有三四分相像,長了一雙差不多的眼睛。
「劉鈺鶴?」白彥秋向他確認道。
「嗯,我是。」劉鈺鶴抬頭看著他,說著:「你來白先生知道嗎?」
「他不知道。」白彥秋在他旁邊坐下,接過張蘭送過來的熱茶:「謝謝阿姨。」先喝了兩口,暖暖自己快凍僵的身體,才說著:「你是不是……身體不好?」
一個大男人裹成這樣,白二少的第一反應就是劉鈺鶴身體不好,所以對方才說自己不方便出門。如果是這樣的話,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為什麼不說?非要讓別人誤會他呀?
「算是吧,所以要跟你們回去的話,我不能坐飛機。」劉鈺鶴輕嘆著道,艱難地調整了一下姿勢。
這副模樣瞬間讓白彥秋覺得內疚,如果真這麼嚴重真的不適合長途跋涉。
「什麼?」聽見他們說話,張蘭驚訝地說著:「回哪裡呀?你要去哪裡?」
「媽,我要去一趟京城。」劉鈺鶴直白地說著。
「不行。」張蘭責怪地嗔他一眼,說著:「你自己什麼情況你不知道,還去京城幹什麼?不是瞎折騰嗎?」
「有很重要的事。」劉鈺鶴知道,自己這一次去,如無意外就是在那邊生孩子。自己媽肯定不放心,但是她有工作,也不可能一起過去。
「什麼重要的事?比我孫子還重要?」張蘭有點生氣了。
孩子和孩子爸爸在劉鈺鶴心裡都重要,他低估了白先生的感情,不止是喜歡而已。
如果自己在對方心裡,比創作還要重要,那為什麼自己不能重視一下他,為他付出重要的東西?
「媽,我去找他爸爸。」劉鈺鶴含糊地說著,自己的媽能明白的話。
果然,張蘭愣在那兒,驚訝地說著:「你想幹什麼呀,你要把他帶回家嗎?」
兩個年輕人雲裡霧裡,都不知道他們母子倆在打什麼啞謎。
「應該會帶回家,晚點看看……」劉鈺鶴很含糊,不敢確定道,可是經常還是要去的:「他們接送我,您用不著擔心,我會很好。」
「媽能不擔心嗎?你非要去的話,叫蘇蘇陪你去。」張蘭說著。
「姐姐要看客棧。」劉鈺鶴不同意道,不想影響姐姐的生意。
「哪有什麼,不是有人看嗎?」張蘭決意要讓他姐姐陪著去,接著問著:「什麼時候走?我給你收拾點東西。」
這個得問問白二少。
劉鈺鶴瞅著那青年說:「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走?最好弄一輛寬敞點的車。」
「你姐姐要跟著來?」白彥秋表情怪怪地,抗拒地說著:「還是不要吧,你自己來就行了。」
瞅見劉鈺鶴的疑惑,顧承允哆嗦著爆料道:「那傢伙有恐女症,特害怕年輕女孩。」
「喂喂喂!」白二少滿臉惱怒,指著顧承允,這他媽的還說不熟,卻迫不及待地用自己的黑料來討好別人,什麼兄弟呀,去!
「哦。」劉鈺鶴抿嘴一笑,原來還有這種症,他倒是第一次聽說:「我自己一個人就行,不過你們要照顧著點,能行嗎?」
白二少拍胸部保證:「包在我身上。」一定把人全須全尾地護送到京城。
而且有病就得治,京城的醫院不比蘇州的好嗎?到時候找個好醫生,對白彥君來說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