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難得回來一趟,劉鈺鶴卻心心唸唸著他自己的老同學, 白彥君顯得不爽了, 他起身說道:「我休息一會兒。」
劉鈺鶴跟他相處了這麼久, 哪會不知道他的脾氣性格,聞言馬上心纍纍地,怎麼打個電話給好朋友也不行了?
不過嘴巴上還是說道:「那過陣子吧,反正以後還會見面。」他想讓白彥君給肖羽帶幾句問候, 但是想想還是算了。
「可不就是嗎?」白彥君解開領帶的動作停頓下來,回頭瞅著自己的小蜜, 過來說道:「來, 我扶你過去午睡。」
立刻轉變的態度, 鬧得劉鈺鶴哭笑不得。他算是摸清了白彥君的性格, 這人是時時刻刻都要順著的,否則就不開心。
但是對方對自己還算可以, 只是生悶氣而已。
要是別人惹他不開心,分分鐘以牙還牙,整得你生不如死。
在自己面前倒是還好了, 只是鬧鬧小脾氣,要哄回來也不難。
於是劉鈺鶴說道:「白先生, 你什麼時候又要去劇組?」
「怎麼了?捨不得我走?」白彥君乜著他,把他扶到床上安置好, 又彎腰將他浮腫的雙腳弄上床,仔細地蓋好被子。
「是啊。」劉鈺鶴舒適地出了一口氣,說道:「我雖然勸你去劇組, 但是心裡捨不得。」他望著空曠的身邊,又道:「你看,冷床冷枕地,我一個人多沒意思。」
白彥君起初還得意,聽到後面心裡便也不是滋味,被劉鈺鶴說得很是那麼一回事。
「我在酒店不也冷床冷枕。」他哼道。
然後褪了衣服,上了床。
倒是身邊的青年和衣而睡,因為自從懷孕之後,白彥君害怕他著涼,而且懷孕穿脫衣服太艱難,索性還是穿著好。
「過兩天再走。」過了一會兒,白彥君的聲音毫無預兆地響起道。
「嗯。」劉鈺鶴應道,手掌伸到對方肌肉結實的腹部上,手感溫暖舒服。
白彥君秉著寵他的緣故,就讓他摸一會兒,但是越摸越難受。
他摁著劉鈺鶴的手掌,低聲道:「別招惹我。」現在劉鈺鶴進入後三個月的懷孕期,他已經不能碰劉鈺鶴了。
「額,好的……」劉鈺鶴說著,把自己差點闖禍的手抽回來:「我不是故意的。」他只是用這種舉動表達親密。
「哼……」白彥君應了聲,卻是說道:「你忍一忍,再過兩個月也就是了。」生產加坐月子,算算還有兩個月。
這段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沒有了親密關係之後,白彥君總覺得劉鈺鶴不親暱自己,所以他心裡也是很鬱悶。
同時有點埋怨劉鈺鶴,明知道這種時候不可以,也不體諒一下。更是在心裡懷疑,要是哪一天自己不舉,劉鈺鶴會不會徹底拋棄自己?
想想就有這種可能,白彥君的心情怎麼都好不起來。
畢竟他一直認為自己是性冷淡,而且根據官方調查,很多男人到中年以後,那方面的能力會大大減退,不如年輕力壯的青壯年。
劉鈺鶴躺在物件的身邊,一點都不清楚白先生的腦子裡面在想些什麼。
他困著困著就睡著了。
第二、三天,白彥君在別墅裡待了兩天。
他離開的那天,劉慶蘇也起程離開京城,去往自己理想中的遠方。
別墅裡面就剩下劉鈺鶴和張蘭母子倆,一天一天地數著寶寶到來的日子。
為了趕在劉鈺鶴生產之前,把剩下高難度的鏡頭拍完,白彥君這段時間就沒有再回來。等他下次再回來的時候,就不用再去劇組,而是可以一直陪在劉鈺鶴身邊守著。
畢竟有了寶寶,想要趕他出門是不可能的事情。
四月份,京城的天氣乍暖還寒,倒是比之前少了一份凜冽之意。
劉鈺鶴天天待在別墅裡面,對季節的變換不太敏感。
有一天太陽燦爛,庭院裡面草長鶯飛,王助理驚呼道:「咱們院子裡面的花開了。」
最近劉鈺鶴經常和自己的媽媽出去轉轉的,聞言又笑了起來,招呼張蘭一起出去看看。
「媽,去看看白先生種的花。」他說道。
上午十點半左右,一輛白色的瑪莎拉蒂開到別墅門前。以前她回來的時候都是直接開車進去的,這次保安卻是沒有開門。
「叭叭叭——」難道是換保安了,不認識自己的車牌號?
保安老張當然認識這個車牌號碼,他面無表情地走出來,對前面的車欠了欠身,說道:「依芳小姐,不好意思,先生不在家,您不能進去。」
一會兒車門打開,從駕駛室內走下來一個身材高挑年輕女孩,她摘下自己的墨鏡,露出姣好的面容,皺著眉頭說道:「這是什麼時候出臺的新規矩?我大哥不在家我就不能進去?」
本來白依芳也沒有打算一定要進去,但是老張的話讓她很不爽。
「依芳小姐,是去年年底才先生才吩咐的。」老張這個老實人,如實地說道。
倒是弄得白依芳沒好氣,翻著白眼說:「我打個電話給他。」然後就回到自己的車上,拿出手機撥號。
聊了幾句,也不知道白彥君跟她說了什麼,她開著車調頭走了。
但是過了沒幾天,白彥君就風塵僕仆地回來。
然後吩咐幾個助理道:「把客廳收拾一下,除了我的東西都收拾起來。」他話裡的意思,助理們一聽就明白。
馬上應道:「好的先生。」
「劉媽媽。」白彥君對張蘭說道:「你帶鈺鶴先上去房間,我沒有上來之前,不要下來。」末了才瞅著劉鈺鶴,有點彆扭地道:「我妹妹要帶朋友過來,我不想讓她看見你。」
劉鈺鶴心裡明瞭,於是就站起來,跟自己的媽媽一起上了樓。
沒有去白彥君的臥室,而是去了媽媽睡覺的房間,母子倆待在一起。
還沒說話呢,周助理滿面歉意地過來了,把茶水和點心全部搬到這裡面來,還說道:「依芳小姐突然回來了,她跟先生一樣比較要強的人,不像二少那麼無所謂。」
也就是說,這位依芳小姐不可能像白二少那樣支持自己大哥的戀情,有可能會反感劉鈺鶴的存在。
張蘭憂心忡忡地問道:「那以後生了孩子怎麼辦,孩子說哭就哭,藏也藏不住啊?」
周助理就道:「孩子生下來就好辦了,劉嬸,現在先生只是害怕起衝突,對鈺鶴先生造成傷害。」他似是害怕劉鈺鶴誤會白彥君,一直解釋道:「先生這般小心翼翼,倒不是為了他自己。」
畢竟他什麼不怕,能奈何他的人還沒出現。
這個道理劉鈺鶴懂,他點點頭,說著:「周助理,你下去幫忙招呼客人吧,我們自己就可以。」不是說那位依芳小姐的朋友也來了嗎?林助理恐怕不會招呼,而白彥君又是那種性格的人。
「就是,我們天天待在這裡,用不著這麼客氣地招呼。」張蘭也笑著說道。
「二位說的是,那我下去看一眼,如果沒有什麼事再上來。」周助理說道,顯然不放心林助理和先生的辦事風格。
等他走了以後,張蘭的笑容慢慢收斂起來。
雖然在這裡吃好住好,可是說真的,她認為沒有在自己家活得真實。
「小鈺,你別多想,好好把孩子生下來,該這麼樣就怎麼樣。」她握著兒子的手掌,說著。
「媽,我沒有多想。」劉鈺鶴反握住媽媽的手,說道:「這是我自己造成的局面,當初跟他回來京城就知道會面對什麼,我心裡不難過,媽,我還有很多事要做。」
「你能夠這麼想就好。」張蘭瞧著他道,眼神卻充滿心疼。
「沒事。」劉鈺鶴笑笑,拍拍媽媽的手,說道。
此刻樓下的客廳內,白依芳帶來一個長相娟麗,氣質出眾的女人,開心地跟她大哥說道:「大哥,你看我帶了誰來?是雪楓姐!」
一襲白色長裙的江雪楓,她和白彥君同歲,卻是保養得宜,看起來與二十三歲的白依芳沒甚區別。
看到她,白彥君竟然吐口而出地喊道:「江雪楓?」
江雪楓訝異道:「你記得我?」可是在她印象中,二人沒有什麼交集,雖然自己跟對方的妹妹私交不錯。
「當然記得了,雪楓姐,我跟你說……唔……」白依芳即將要說的話,被自己的大哥以暴力的方式強行阻止。
「你快閉嘴。」白彥君命令地道,看妹妹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慄。
白依芳快被他氣死,明明就是事實為什麼不讓說?像他這樣彆扭,活該一輩子都找不到女朋友。
「大哥,算了。」她翻著白眼,轉臉跟江雪楓說道:「雪楓姐,你快坐下,我們談點正事。」至於感情的事,以後接觸的機會多了,不愁沒有談的機會。
「什麼正事?」白彥君說道,坐下示意林助理倒茶。順便瞅了瞅樓上,他心裡面忐忑不安,顯得略為煩躁。
這時候周助理走了下來,一眼看到白依芳的他,笑眯眯地過來打招呼道:「依芳小姐,好久不見,您越來越漂亮了。」
「周助理!」白依芳站起來,熱情地給周助理一個擁抱。在國外長大的她,身上有種不符合國情的奔放,她說道:「能見到你太好了!」
如果其他助理在的話,一定會羨慕不已,周助理這個心機boy,他的人緣太好了。
「我也很高興見到您。」周助理說著,疑惑地望著另外一位美人:「這位是依芳小姐的朋友嗎?」
白依芳轉頭看著江雪楓,神秘一笑道:「是的,不僅如此……他還是我大哥的初戀情人。」後半句當然說得很輕,只有周助理才能聽見。
「……」周助理一瞬間就笑不出來,他下意識地望著白彥君,又下意識地瞄瞄樓上,天,這就是所謂的修羅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