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跡捏著鼻子把藥喝了,突然扭過頭來:“我睡這兒了你怎麽辦?”
倪沁接過水杯,揚眉道:“你覺得我怎麽辦?”
什、什麽意思?她想跟我一起睡?
他和胖子他們出去浪經常太晚了就留在別人家住了,幾個大男人不可能都有床,經常是搶著睡的,兩個人是常事兒,三個也能擠一擠,四個就不行了,必須踢下去一個。
所以倪沁這話一問出來,他就覺得的又到了“爭床”的時刻。
魏少爺有點糾結,按道理說人家肯分給他半張床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兩人又沒有交情,不止沒有交情幾次見面都不是很愉快,他不能奢望人家把一整張床都借給他。
但,畢竟男女有別,睡在一張床上不合適吧?
他魏少爺27年來還是個守身如玉的男人,不能因為半碗魚湯和一杯苦藥湯子就答應這種事情!
倪沁看著魏跡臉上閃過各種糾結的表情,有點好笑地重複了一遍:“你覺得呢,魏少爺?”
魏跡皺著眉:“我覺得,我還是回家去睡吧,你一個小姑娘,隨便跟男人睡在一張床上…”
“噗!”倪沁實在是憋不住了,拄著床笑了起來,打斷了魏跡的話。
這人怎麽回事兒啊?看著挺開放挺歐噴的,怎麽腦子裡住了個老幹部?
魏跡眉毛擰得更緊了:“你笑什麽?”
倪沁笑著說:“沒笑什麽,你要回家就回去吧,慢走不送,我本來還想著睡沙發的,看來不用了。”
“你要睡沙發?”魏跡詫異地問,“你原本打算睡沙發的?”
倪沁也不逗他了,點點頭:“是啊,我睡沙發,你睡臥室,OK?”
魏跡突然就有點不好意思:“那還是,我睡沙發吧。”
倪沁看上去並不在意睡哪兒,隨意擺擺手:“沙發你睡不下。”
魏跡當然也知道客廳的沙發那麽短他根本睡不下,但讓一個女人去睡沙發然後自己霸佔人家的床什麽的,真的是臉太大的。
魏跡動了動想要起來,倪沁突然按住了他的肩,慢悠悠靠過去,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
倪沁看著魏跡瞪大的眼睛和根根分明的長睫毛,淡淡地說:“雖然你身材不錯,但我也不想看了,你就老老實實在這兒睡吧,不要瞎折騰了。”
說完倪沁就從臥室裡退了出去,她的想法挺簡單的,就是希望嬌花的病能趕緊好,好了就滾回他自己的小屋去。
但魏跡現在心情就非常複雜了,後面的話也就算了,什麽叫“雖然你身材不錯,但我也不想看了”?
還跟他整了句雖然但是?
魏跡茫然地想要出去跟理論一下,掀開被子,入眼的是Armani的平角褲,是他最喜歡的那條豎紋的。
他盯著細細的豎紋看了半天,突然反應過來了倪沁的話,他竟然隻穿著一條內.褲躺在人家的床上?!
第9章
魏少爺骰子輸了來到恭山這個連網都沒有的破地兒,熱水澡也洗不上,娛樂項目屁都沒有,甚至連床單都睡不上,這一股心火,加上恭山的溪水和倪沁飆車的冷風一吹,一病就是3天。
第一天發燒不退,第二天味覺嗅覺全部失靈,第三天才稍微有點精神。
病了三天,也就在倪沁家賴了三天,還在人家浴室裡舒舒服服地洗到了熱水澡。
大丈夫能屈能伸,魏少爺為了混口吃的喝的,以及睡在舒適的大床上,他已經把面子裡子都丟得差不多了,跟倪沁也得到了短暫的和平共處。
穿著黑色真絲睡袍的魏跡坐在倪沁家沙發上,頭上貼了個降溫貼,跟被他稱為小灰耗子的小乖面面相覷。
“哎,你家主子呢?”魏跡沙啞著嗓子問。
回答他的是小乖嗑著開心果的聲音,哢,哢哢哢…
“你家主子,不會是看嫌我麻煩,自己跑了吧?”
哢,哢哢哢…
“你怎麽過得這麽滋潤,天天吃堅果還有大房子睡?”
哢,哢哢哢…
“你那個開心果…怎麽樣?好吃麽?”
哢,哢哢哢…
魏跡可能真是無聊得不行了,看著小乖哢哢地嗑得開心,他竟然對著幾顆堅果饞了,試探著往沙發桌上的裝著堅果的果盤方向伸出手去。
小乖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抱著開心果僵立在桌上裝死。
魏少爺以火箭般的速度伸出手指捏了個開心果,結果還是個開口部分殘疾的,隻裂了那麽一丁點的小縫隙,他這兒發著燒本來也沒多大力氣,這幾天柔弱的就差讓倪沁喂他了,掰了半天也沒掰開。
小乖歪著頭看他,魏跡覺得自己被一隻耗子看不起了,立刻凶神惡煞地說:“看什麽看!”
話音一落,外面傳來一陣摩托車的聲音,魏跡順著聲源抬眼望去,倪沁把摩托停在院門口,拔了車鑰匙,長腿一揮從摩托上下來了,紅色的頭盔一摘夾在臂窩裡大步往屋裡走。
有股子風塵仆仆的帥勁兒,魏跡在心裡評價。
他這兩天已經找到了跟倪沁好好相處的辦法,就是完全拿她當兄弟,但這麽暴脾氣的兄弟魏少爺也是第一次接觸,本著“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原則,幾次在兩人瀕臨決裂的邊緣,他都及時刹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