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笑望著秦崢,笑道:“是不是覺得這金色鬥篷很好看?你若喜歡,便送與你吧。”
秦崢搖頭:“罷了,我一個廚子,若每日裡穿個這個,像什麽話。”
何笑卻道:“你若喜歡,可以不當廚子啊。”
秦崢道:“我別無所長,只有一技謀生。”
此時兩個人已經走到一棵梅樹下,何笑微微伸手,折下一枝梅花,驚落簌簌白雪。
他將那枝梅花送到秦崢面前,道:“你若喜歡,可以到我府中,專為我做飯,如何?”
面前的那枝梅花猶自帶著寒霜的味道,冰涼沁人,嬌豔的點點猩紅上,晶瑩雪瓣微微映襯,雪中賞梅,倒是別有一番趣味。
只可惜,秦崢這個人,生來對別樣雅致之物沒什麽趣味,更不懂什麽風情。
她接過這枝梅花,無情拒絕道:“我不喜歡去你府中,更不喜歡專為你做飯。”
何笑輕笑歎息:“難道你爹沒有教你,作為一個姑娘家,說話不要這麽直接。”他無奈搖頭:“你說你怎麽生得如此不解風情呢!”
正說著,驟然聽到不遠處仿佛有簌簌雪聲,兩個人轉首看過去,卻並不見人影。
那趕車的車夫反應極快,一個蜻蜓點水,縱躍而去,走得近前,卻見一直寒鴉棲息於雪地間,便重新回到車轅上,閉目裝睡。
秦崢看過去,卻見那車夫飛到十丈之外,又縱躍回來,地上不曾見到一點痕跡。
踏雪無痕之術吧,秦崢並沒有見過,不過當下也沒什麽好詫異的。聽說何笑身邊能人異士眾多,這車夫顯然也不是泛泛之輩吧。
何笑卻並不以為意,解釋道:“這個車夫叫譚悅,是最近幾個月才提拔到我身邊當金衣衛士的,輕功還好,其他也一般了。”
對於何笑身邊的人,秦崢絲毫不想置喙,當下並不搭腔,隻低頭嗅那覆雪的梅花。梅花清香,雪片帶著寒,涼淡的寒香,這個味道恰恰好,若是能多取些來,將這味道加進菜裡,豈不是極妙?
何笑並不知道秦崢已經從陽春白雪想到了做菜,當下命那譚悅從馬車上取了一壇酒下來,又配了兩個月光酒杯,接著又拿出來一個小紅木桌,兩個紅木杌子。
秦崢看得無語,怎麽這馬車也不見多大,竟然藏了這麽許多東西,她剛才竟然沒發現。
陶罐裡裝得竟然是美味的葡萄酒,何笑將深紅色葡萄酒倒在了月光杯上,又采了幾朵梅花瓣灑在葡萄酒中。這下子別說是何笑,就是不解風情的秦崢也覺得實在是好,葡萄酒的清香配上梅花的寒香,葡萄酒的深紅配上梅花的殷紅,別出心裁的動人。
何笑坐在紅木小杌子上,仰臉將那葡萄酒一飲而盡,喝完酒眼中笑意更濃:“來,秦崢,陪我喝酒。”
秦崢見此,隻好也坐在紅木小杌子上,端起另一杯酒,一飲而盡。
何笑擦了擦唇邊的紅色漬痕,笑問秦崢:“味道如何?”
秦崢道:“隻喝完了,味道卻是沒嘗出來。”
何笑一聽,下巴都要緊了:“天底下,怎麽有你這樣的女子呢!”
秦崢也覺得無奈:“何城主,抱歉讓你失望了。”
何笑又趕緊搖頭:“不不不,秦崢,你這樣的女子,其實倒別有一番味道,到底不同於普通女子啊!想著若是你同普通女子一樣,今日我才不會讓你陪著我踏雪尋梅飲酒作樂呢!”
秦崢摸了摸雖然穿著金絲大髦依然被凍紅的鼻子,道:“多謝城主賞識。”除了這個,她還能說什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