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笑帶著秦崢喝完了葡萄酒,那酒雖然不如普通白酒有烈性,可是一壇子下去,兩個人都有些面紅了。何笑撫著紅木小桌笑道:“秦崢,你酒量倒是不差。”
秦崢握著酒杯,雙眼開始迷離:“我也是第二次喝酒啊……”
何笑眸子動了動,笑道:“那你是天生神量呢。”
說著,何笑又讓譚悅取來了飯菜瓜果,分與秦崢一起品嘗。這寒風瑟縮的,秦崢忍著冷,隻得和他一起吃了。
待吃完後,寒風忽起,掀起片片雪花兒,雪片兒晶瑩,伴著那撲簌而下的朵朵猩紅,端得如詩如畫一般。但只是那端坐在紅木桌對面的女子,卻是男子裝束,冷面冷心,漠然孤絕,仿佛遺世獨立在這風雪之地的一捧寒枝。
何笑望著秦崢,眸光開始變得飄渺。
秦崢察覺有異,探究地望向何笑。
何笑卻忽然一笑,仿佛剛才那點飄渺只是秦崢的錯覺:“秦崢,我們回去吧。”
秦崢點頭:“好。”
秦崢陪著何笑一起上了馬車,馬車裡暖和了許多,秦崢總算舒了一口氣。
何笑從旁笑話秦崢:“我聽旁人講,你也是從大炎一路逃難過來的,怎麽吃不得這點苦?”
秦崢側臉,不解地望著何笑:“該吃苦的時候,為了活命自然是什麽苦都能吃。不該吃苦的時候,為什麽要自己給自己找苦吃?”
何笑聞言苦笑:“你必然是認為我吃飽了撐的跑到雪地裡來受罪吧?”
秦崢誠實地點頭:“是有點。”
何笑大笑,拍著秦崢肩膀:“天底下怎麽有你這樣的女子!”
外面譚悅駕駛著馬車一路快行,馬蹄在雪地上留下了深深淺淺的印記,不過一盞茶功夫,馬車就進了城。這時候已經近黃昏時刻,十裡鋪的人們都開始做起了晚飯,正是炊煙四起的時候。
何笑掀起鑲了金邊的皮簾往外看,感歎道:“又是一天過去了。”
秦崢點頭:“是,大家開始做晚飯了。”家裡的兩個男人,也就路放會做飯了,不知道他會做什麽吃。
當下秦崢下了馬車,騎上自己的馬,和何笑告別。
何笑揮手:“過幾日,我還回來的,到時候記得做好吃的給我吃。”
秦崢道:“只要有銀子,便會歡迎。”
何笑笑容綻放得更深,揮手卻是停了:“放心,我家裡窮得只剩下金銀了。”
秦崢小心地騎馬回家。這時候雪已經停了,街面上因為行人行走的緣故,雪被踩化了一些,化作冰碴和雪水黏在道路上,路太滑,她騎得比較慢。
一路上偶爾遇到熟悉的人在外,或推著板車出來叫賣的,或挑著扁擔的,都一一打了招呼。
如今她也算是十裡鋪的半個名人,小鎮上的人大多都認識了。
秦崢回到家時,恰遇到秦二嬸來給送點米。原來這位秦二嬸自從親眼見了秦崢趕走秦三嬸的手段,自知不是秦崢的對手,又見秦崢生意做得風生水起,手下兩個夥計都不是什麽良善之輩,況如今竟然和鳳凰城城主相交,對於自己還佔用著秦崢田地的事兒很是不安,偶爾便送來些東西討好,今日這就是送米來了。
秦崢允諾她將地用到明年秋收,既然這米當做用地的小小報酬,秦崢也就心安理得地收下了。回頭複又拿了一些醃製的路菜給秦二嬸,讓她家裡也跟著嘗嘗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