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嬸倒有些受寵若驚,忐忑地收了下,口中那叫一個千恩萬謝。
送走了秦二嬸,秦崢進了大門來,進門卻並不見家裡人,去了後院灶房一看,卻見灶房裡冰鍋冷灶的,並不曾開火。當下便來到路放和托雷房前問:“人呢?”
根本沒人應。
秦崢越發莫名,先推了托雷的門,並不見人影,再去推開路放的門,也不見人影,複又走到前堂,卻見路放一個人獨自站在那裡,手中拿著一塊抹布,正就著昏暗的燈光擦桌子呢。此時見秦崢進來,甚至都不曾回頭看一下。
秦崢在心中揣測,這是怎麽了,看樣子很不高興,可是她一時真想不出半分這是為什麽。
“你……吃過了嗎?”秦崢隻好如此開口。
路放漠然道:“沒有。”
秦崢聽聞,隻好道:“那我去廚下為你熬個梅花粥吧?”采的新鮮梅花還裝在布袋裡呢。
路放身形疏離,淡道:“隨便。”
秦崢隻好撤離,來到灶房,開始熬梅花粥給路放吃,慢火細細熬就,臨出鍋時再撒上點點梅花為綴,白色稀爛的粥裡嬌豔的花兒開得煞是爛漫,真好看,希望路放看了後喜歡吃吧。
秦崢巴巴地將粥捧到路放面前,卻見路放已經擦好了桌子,正漿洗著衣服,那堆衣服裡,有路放的,有托雷的,也有秦崢的。
秦崢將粥遞上:“路大哥,吃吧。衣服我來洗。”
路放放下手中的活,擦了擦手,便接過粥在一旁慢慢的喝。秦崢一邊洗衣服一邊看過去,卻見路放臉色依然不好看,目光透著疏離,見自己在看他,便掃了一眼過來。
這一眼,溫度堪比赤腳踩在外面大雪地裡,看得秦崢涼意遍體。
額,這到底是怎麽了呢?
秦崢苦思,卻不得法,末了她忽然想起什麽,便進屋拿了十兩銀子,小心地遞給路放:“早間說過一個月給你一百文工錢的,可是如今看來太少了,這十兩銀子權當你最近兩個月的工錢,如何?”
路放隻低頭喝粥,連看都不曾看這銀子。
秦崢見此,就要收起銀子:“路大哥既然不要,那我就收起來了。”
誰知道路放漠瞥了她一眼,一手接過那銀子,兀自進屋去了。
秦崢怔怔地望著他的背影,一邊洗著衣服一邊想到,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卻沒想到這男人的心也是如此的難以捉摸。
想到這裡,她忽感到一陣頹然,她與路放,當日可是生死相交,承諾的一輩子的好兄弟,怎麽如今他忽然這樣對自己呢?
秦崢歎了口氣,罷了,衣服也懶得洗了,進屋睡去吧。
路放將銀子放好,出來後,院子裡卻不見了秦崢,空空放著一堆洗了一半的衣服在那裡,不由得臉色越發難看。
這可真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路放隻覺得一口氣堵在心裡,分外的憋悶,可是那人卻已經兀自睡去了,若細細聽之,甚至還能聽到這人發出的細微的鼾聲呢!路放握緊了拳,咬了咬牙,最後終於忍住,坐下來,悶悶地洗著衣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