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蕤翻了幾頁,每張成績單上於曈曈的成績那一欄都被用淡粉色的記號筆塗上了顏色,旁邊還打著一個小星星。
他有點好笑地一張一張翻過去,每一張上於曈曈都在相同的位置,文科大榜第二,無一例外。
於曈曈一直觀察著鄭蕤的表情,看到他勾著嘴角笑,自己也跟著笑起來:“是不是挺有意思的?每次都是第二呢。”
“嗯,是很有意思。”鄭蕤點點頭,帶著笑意說,“我也每次都在相同的位置。”
“啊?”於曈曈詫異地瞪著鄭蕤,不會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
“啊什麽,每次都是第一啊。”鄭蕤把手裡的成績單放下,靠到椅背上漫不經心地說。
說完就看見小姑娘一臉“哎,果然”的表情。
於曈曈看了眼肖寒的方向湊過去小聲問:“真的假的?我以為你成績怎麽也要比肖寒好一點點的,居然是倒數第一嗎?你是不是真的每次都交白卷啊?”
鄭蕤看著於曈曈把手豎在臉邊擋著嘴悄悄問他的樣子,突然就笑出了聲,笑得停都停不下來。
於曈曈歎了口氣,伸出手推了一下他的胳膊:“你別笑了!”
說完又瞪了他一眼:“果然是不能以貌取人的!”
鄭蕤好不容易繃住了笑,聽完於曈曈的話又勾起了嘴角:“怎麽 ,你眼裡,我長得比肖寒好看?”
於曈曈張了張嘴,臉頰突然有點發燙,難道跟他說他是自己見過的顏值最高的同齡男生嗎?
這麽說簡直尷尬,她決定逃避這個問題,直接起身:“我去澆花了。”
“哎。”鄭蕤叫了她一聲,“我剛才那句‘那你呢’不是問你幹什麽活,是問你是不是一會兒也沒事兒了。”
“啊?哦…沒事兒了呀,就澆澆花就可以走了。”於曈曈沒反應過來鄭蕤是什麽意思,老老實實地回答了。
另一邊劉峰和郭奇睿停下了“呲啦——”“呲啦——”的撕膠帶的聲音,劉峰疑惑地站在桌子上往身後看:“我怎麽好像聽見蕤總的聲音了?”
肖寒坐在一旁調侃:“峰啊,你可算是發現我們來了。”
“臥槽,你們什麽時候來的?”劉峰跳下了桌子,“蕤總不是昨天剛去省裡比賽完?今天沒在家休息?”
劉峰看著坐在自己座位上的鄭蕤,突如其來的感動:“蕤總是特意來接我的嗎?都說了一會兒中午咱倆去找他的,還特地跑一趟,太感人了。”
說著就像找到了麻麻的小蝌蚪一樣,歡快地衝著鄭蕤撲了過去。
肖寒嘴角抽了抽,是感人,劉峰這個傻逼的智商太感人了!
抬頭看見了沉默著從桌子上蹦下來的郭奇睿,肖寒非常自來熟地湊過去勾住他的肩膀:“哎,兄弟,廁所抽根煙嗎?”
郭奇睿皺了皺眉:“早晨出來急,沒帶。”
“嗐,我有啊,走走走。”肖寒推著郭奇睿往三樓的廁所走,邊走邊說,“你那天是不是不太順利?”
男生的友誼其實有時候來的特別奇怪,一起抽根煙,隨便聊兩句什麽,就是兄弟了。
要是一起逃個課什麽的,再被老師逮住一起批一頓,那簡直就是過命的交情了。
進了廁所郭奇睿接過肖寒的煙,點著了吸了一口,滄桑地說:“我那天那麽明顯嗎?”
肖寒也靠著牆笑了:“明顯啊。”
“那她也沒看出來。”郭奇睿嘀咕了一聲,又自嘲地笑了笑,“我後來,根本就沒開口,我其實心裡本來就覺得我倆不合適,她也不會喜歡我這樣的,我就是覺得,她很好。”
郭奇睿想起那天在出租車上,於曈曈坐在副駕位,盯著倒車鏡一直看到鄭蕤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裡的樣子,他說:“鄭蕤比我敢,一年多了我都沒敢做什麽,連給她買瓶水都是帶著張瀟雅和劉峰的份兒一起的。”
“蕤總是挺能撩,不過吧,我看你們班小美女,也一樣啥都沒看出來呢!哈哈哈哈!”肖寒想起上樓前於曈曈一臉無辜地要給他們蕤總吹眼睛的樣子,當時蕤總連耳朵都紅了的。
肖寒可是第一次看鄭蕤吃癟,眉飛色舞地又把這段給郭奇睿講了,然後一個單身狗和一個剛情場失意的人湊在一起苦中作樂,並達成了一致:別看鄭蕤顯得挺會撩的,最後還不一定是誰統治誰呢!
被編排能統治鄭蕤的於曈曈正在走神,手裡的噴壺都沒水了她還在那兒按得起勁。
這是於曈曈第一次帶著外班的同學來自己班級,她有種奇妙的感覺,之前的幾次碰面都沒有這樣的感覺,像是把他帶進了自己的世界。
尤其是剛才領著他們進到高三文(1)的教室那一刻,她甚至在心裡輕聲說了一句“歡迎來到我的世界”。
這種感覺前所未有,於曈曈並不是一個善於交際的女生,她性格遠沒有自己的同桌外向,鄭蕤可能是她唯一一個外班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