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裡安靜了兩秒…
“你怎麽知道啊!”於曈曈笑著喊了一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教室裡一時間充滿了笑聲,劉峰也不怕了,抹著眼角笑出來的眼淚:“於曈曈你這個是笑話吧,這哪是鬼故事!”
於曈曈也笑,笑裡帶著點調皮,聳了聳肩膀:“就是笑話呀!”
到底是17歲的少年少女,玩到興頭上膽子更大了,不知道一片哈哈哈聲裡是誰先叫囂了一句“想刺激去鬼樓咯”,然後一群人的笑聲都停下了,最先響應的居然是劉峰,他一臉視死如歸地說:“那就去看看吧!”
連膽子最小的劉峰都開口了,肖寒和郭奇睿馬上附和:“去就去,看看到底有沒有東西!”
要是換了往常鄭蕤可能就起身走了,他絕對不會參與這種帶著點幼稚未脫的活動,關於鬼樓,在他眼裡就是一棟破舊的教學樓而已。
確實,鬼樓是安市一中建校時用的教學樓,後來蓋了新樓就廢棄了,旁邊的禮堂樓倒是還用著,鬼樓就一直荒廢著,一樓堆了些運動器材什麽的,二樓往上一般都沒人去。
高中生活到底是學業為主,在學校的每一天都是被“數理化”“史地生”佔據著大部分腦子的,學業枯燥,學生們就苦中作樂,給廢棄的教學樓編排了一堆神秘的故事,然後一屆一屆地傳了下來,無辜的教學樓變成了鬼樓。
不過,同齡學生裡,像鄭蕤這種理智的畢竟是少數,就比如坐在教室裡的這五個人,除了他現在都是眼睛放光的狀態,連於曈曈都是一臉興奮。
鄭蕤一笑,小姑娘想去,那就去唄。
於是一行人有說有笑地往鬼樓走,走到門口又都噤了聲,看著鬼樓的大門劉峰突然又慫了,他吞了吞口水:“那個,咱們還去嗎?”
肖寒把劉峰推了進去:“快走,這麽多人呢你怕個屁,磨磨唧唧的還不如女生呢!”
鄭蕤跟在於曈曈身邊,小聲問:“真的不怕?”
於曈曈一臉輕松地搖頭:“不怕,我小時候就總跟著我媽媽看恐怖片,都習慣了,現在看著恐怖片都能睡著的。”
鬼樓裡常年沒人來,建築又落後,也不是坐北朝南的好朝向采光不怎麽好,這會兒進了樓裡確實跟外面不太一樣,不用空調都陰冷陰冷的。
兩人說著話,沒注意到身後的三個人已經落後了好遠了,於曈曈也確實跟她自己說的似的完全不怕,蹦蹦噠噠地往樓上走著。
鄭蕤跟在她身後,看到小姑娘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有點鬱悶地問:“我剛才講的那個鬼笑話,你在哪聽的?”
鄭蕤站在她下面的一節樓梯上,正好跟於曈曈現在差不多高,他看著於曈曈的耳垂,又有點想去捏一捏,輕咳了一聲忍住了:“我也忘了,就在網上看的。”
“其實咱們看到的版本不一樣。”於曈曈笑著,“我那個版本的,是說,因為你沒用汰漬洗衣粉。”
說完自己又笑了:“就很好笑對吧?那麽著急地用力搓了半天,女鬼來了告訴他沒用汰漬洗衣粉。”
可能是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太好了,鄭蕤一時沒忍住,脫口而出:“你洗我那個帽子的時候是不是搓得也挺用力的?”帽子上的洗衣液味道到現在還沒散呢。
說完他就後悔了,於曈曈面無表情地看了他3秒,開口說:“你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蕤總期待的劇情:
於曈曈走進鬼樓,一臉驚恐,梨花帶雨,撲進他的懷裡,鄭蕤,我怕怕!
實際的劇情:
於曈曈走了兩步回過頭來,鄭蕤你怎麽走那麽慢,快點快點,去瞅瞅女鬼怎哭的!
第13章 觸碰
“你知道了。”
不是問句,而是陳述句。
於曈曈心裡確定鄭蕤知道了帽子上的簽名是她洗掉的。
也是,去趟NBA好不容易在帽子上搞了個簽名,要是她自己的話肯定是要站在沙發上叉著腰跟家裡人宣布“千萬千萬不許洗我的帽子”的。
雖說以鄭蕤的外表看來,他不像是會叉腰站在沙發上的人,但也一定跟家裡人說過這件事,還說什麽是他媽媽洗的,鄭蕤這個大騙子!
於曈曈一邊在心裡說他是騙子,一邊又覺得鄭蕤真的是溫柔到犯規,太溫柔了。
“早該想到的,你媽媽怎麽會不知道你的帽子上有簽名呢。”於曈曈低著頭有點沮喪地說,“對不起啊,我那天晚上不是跑了很久麽,覺得帽子肯定沾上汗了,回家就給刷了,確實…刷的還挺用力的…”
鄭蕤看著小姑娘眼角一耷,睫毛柔柔地垂在下眼瞼上面,眉頭還蹙起來兩條小褶子,原本白皙的肉嘟嘟小耳垂這會兒因為窘迫變成了淡淡的粉紅色,鄭蕤心裡好笑地想,怎麽就這麽惹人疼呢。
他壓下想用手指幫她把蹙起眉頭撫平的衝動,嘴角一勾,逗她:“是用的立白洗衣液嗎?”
“啊?”已經準備好被埋怨的於曈曈詫異地抬眼,撞進了一雙含笑的眼眸,他的眼睛迎著樓道窗子裡的一束陽光,像是夜晚映出燈火的多瑙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