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際上他們在校園裡碰到的次數屈指可數,尤其是早晨,唯一的一次遇見就是昨天,於曈曈走在上學的路上,心想,還明早見,騙子。
氣溫今天有所回升,也還是涼的,她仍然穿著昨天那件粉色的外套,抬頭一看,腳步頓了一下,一中門口檢查儀容儀表的幾個人裡,有一道身影格外熟悉。
於曈曈眨了眨眼,看見鄭蕤突然轉過頭來,對上她的目光,勾起嘴角笑了笑,指了指自己胳膊上的紅袖標。
一中的政教處特別傳統,出來檢查都要戴個紅袖標,這玩意兒被張瀟雅吐槽了10086次了。
土,醜,像居委會大媽。
鄭蕤校服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棒球服外套,帶著紅袖標格外顯眼,於曈曈盯著他胳膊上的紅袖標看了兩眼,有點納悶,以前的紅袖標是這樣的嗎?怎麽鄭蕤戴上不土也不醜,更不像居委會大媽。
反而,挺帥的?
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鄭蕤已經走到了眼前,一本正經地問:“同學,胸卡戴了麽?”
正式開學之後每天都要把胸卡別在校服外套的領子上,於曈曈掀開自己的粉色厚外套,露出胸卡,悄悄問:“你怎麽突然進學生會了?”
鄭蕤衝著她無奈聳肩,也小聲說:“形象好,太帥了,被拉來義務勞動的唄。”
門口好多人看著,也不方便說話,兩人就說了這麽兩句,相視一笑,於曈曈就背著書包進校園了。
她心情挺不錯的,心裡想著,原來他說的明早見,是這個意思呀。
想著想著忍不住,回頭看了鄭蕤一眼,轉過頭想了想,又回頭看了一眼,再轉過頭,還是沒忍住,再次扭過頭看著鄭蕤的背影。
兩個穿著軍訓服的高一新生正在學校裡跑著,其中一個跑得有點猛,沒注意到頻頻回頭的於曈曈,迎面撞上了。
於曈曈沒防備,被撞得後退了兩步,幸虧那個男生拉了她一把,才沒摔倒。
周世栩也沒料到會撞到人,拉著於曈曈胳膊把她扶穩,連忙道歉:“抱歉啊學姐,我跑得急了沒看到你,你沒事兒吧?”
於曈曈搖搖頭:“沒事兒沒事兒,是我沒注意。”
她這會兒心思還在鄭蕤那兒,一想到自己光顧著回頭看人才發生這事兒,於曈曈臉頰有點發燙,也沒發覺自己胳膊還被人拉著。
周世栩正想松開手,抬眼看到於曈曈微紅的臉,一雙明亮的眸子帶著點兒彎彎的弧度,他愣了愣,松開手突然笑開了:“學姐,我叫周世栩,世界的世,栩栩如生的栩,高一文(3)的,你呢?”
於曈曈看了他一眼:“高三文(1)班,於曈曈。剛才謝謝你。”
鄭蕤拿著根筆在記錄板上寫下兩個沒穿校服的學生名字,回頭往操場上找於曈曈的身影,粉色的外套很好找,但她身邊拉著她胳膊的人,是誰?
鄭蕤看著那個穿著軍訓服的男生,眯了眯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鄭蕤抽出40米長的大刀,架在作者脖子上,冷笑:說說,這個周世栩是什麽人?
作者:...我不能劇透的,嚶
第32章 殷勤
安市的夏天就是這麽反覆無常,下一場雨就能氣溫驟降,降得快升得也快,第二天中午學校小超市的冷藏櫃裡飲料就開始供不應求了。
鄭蕤趴在二樓的護欄上,隨手剝了顆檸檬糖丟進嘴裡,再往操場上看時,看到文科樓裡蹦蹦噠噠跑出來的小姑娘,手裡抱著一大摞卷子,看樣子,是準備往理科樓那邊走的。
他揚眉笑了笑,挺巧啊,拿著糖紙的手往兜裡一抄就要去找於曈曈。
剛抬起腳,操場邊上軍訓的一個方陣解散了,一個穿軍訓服的男生拎著帽子跑到了小姑娘身邊,不知道說了什麽,小姑娘搖了搖頭,隨後又笑了笑把手伸了過去。
穿軍訓服的男生接過她手裡的卷子,兩人一起往理科樓走去。
鄭蕤收回抬起的腳,皺著眉靠回倒護欄上,哢嘣一聲咬碎了嘴裡的檸檬糖。
那個穿軍訓服的男生鄭蕤見過,唇紅齒白的小白臉兒,看他那一笑露出八顆大牙的二傻子樣,不就是早晨拉著小姑娘胳膊在操場上說話的那個麽,鄭蕤陰著臉在心裡給人家的長相做出了評價。
一旁的肖寒打量著鄭蕤的臉色,默默挪了開了一米距離,剛才他順著鄭蕤目光看著於曈曈從文科樓裡出來時,已經做好了他們蕤總重色輕友地要拋棄自己而去的準備。
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哎嘿,把人劫走了。
再看蕤總這個臉色,嘖嘖嘖,黑得跟鍋底似的。
肖寒吃了這麽多天的狗糧,終於等來了一個幸災樂禍的機會,不怕死地煽風點火:“那男生誰啊?無事獻殷勤,這是要插隊啊?”
鄭蕤靠在護欄上嗤笑了一聲,他的隊也是誰都能插進來的麽?
“插隊?就他?”鄭蕤漫不經心地說。
肖寒托著下巴回憶,語調愉快地說:“小學弟長得不差,咱們不能輕敵啊。”
肖寒幸災樂禍得太明顯了,想裝看不見都不行,說話語調揚得,就差唱了,鄭蕤懶得理他,垂眸看著操場上一堆一堆的軍訓服,輕輕嘖了一聲。
有一句話肖寒沒說錯,無事獻殷勤,確實是要插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