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陳尊者授課一事,珞瑜宗能否有幸參與?”
“……”看著珞瑜真人謙遜的語氣,馭獸世家家主的臉色陡然變成激動的漲紅,就連拿著帖子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珞瑜宗,這可是珞瑜宗啊!
上古仙人大戰之後,唯一擁有完整傳承的馭獸宗門。而如今,珞瑜真人作為宗主,竟然主動要求來聽陳羲授課,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在珞瑜真人眼裏,陳羲在馭獸一道上的深度,竟是要遠遠高於他們的。
這樣的認知,讓馭獸世家家主頓時生出了一種有榮與焉的感覺。與此同時,在和馭獸世家其他掌事商議過後,馭獸世家家主也趕緊給珞瑜真人那邊,回復了具體結果。
馭獸世家歡迎珞瑜宗的到來。
——
珞瑜宗
眼下,珞瑜宗裏那些長老正在因為近日給弟子傳道授業的事情而焦心。說來也巧,這事和陳羲也多少有些關係。
原本珞瑜宗負責授課的長老們,會按照固定時間閉關。即便偶有意外突破,也能夠及時調換。可偏偏之前陳羲大鬧上三仙域,身為隱士宗門的珞瑜宗也受到了不少影響。
因此,眼下不得不提前出關的那些長老,急著繼續閉關鞏固境界。而即將閉關的長老,也著急立刻閉關,修補最近下降的修為。這樣一來,能夠坐鎮授課的人數,就有些不夠。
“哎,不知道宗主會不會有法子。”
“其實主要還是那些三代弟子,二代弟子可以自修,其他年紀小的,由大的帶領就好。就是這些三代弟子,眼下是最為關鍵的時候,稍有耽誤,就是一輩子。”
“說的沒錯,可咱們教不過來啊!”
又是一番歎息,幾位長老反復推敲著時間,卻怎麼都覺得排換不開。
“實在不行,不如去友宗借一位?”
“這不是天方夜譚?各家都有自己的獨到之處,哪里就有人會把宗門淵源拿出來傳授?而且三代弟子代表著珞瑜宗的未來,哪怕咱們自己辛苦些,也不能冒這樣的風險。”
一時間,諸位長老百般為難。然而旁邊珞瑜宗宗主的神色卻十分淡定,甚至唇角還若有似無的掛著一絲笑意。
“宗主,您這是有法子了?”有人察覺到他的輕鬆。
“是有一個。唯一可惜的,就是他不能專注教導咱們的三代弟子。”
“不能專注教導?莫不是這位尊者還兼任旁的宗門?”
“這樣不行吧!萬一他不夠盡心怎麼辦?”
“是啊,到底是三代弟子。”
“不要緊。”珞瑜真人搖頭:“他並非隸屬某一馭獸宗門世家,會答應教導,也不過是意外而已。我也是湊巧得了消息,這才想法子把人送進去。”
不隸屬固定宗門,那便是散修了,而且身份還高到需要珞瑜真人想法子才能把人送去教導。如此慎重的形容詞,讓眾人心裏皆生出不少猜測。
難道是華陽仙域的怒羅仙尊?
好像不對,那位尊者雖然馭獸之道頗為高深,卻曾經說過,絕不和宗門世家保持聯繫。更何況,他本人連個親傳弟子都沒有收過,更別提出來教導其他宗門。
可若說起來其他能夠教導的散修,似乎就只有厲天仙域的碧甯真人了。
但仔細推敲,又覺得彆扭。碧甯真人雖然善於馭獸,但卻有些笨拙。很多理念,都是心裏明白,卻無法用語言來傳授。就連他的徒弟門人,都沒有什麼太過出色的。珞瑜真人也曾經感歎過這一點,所以這次,請他過來的可能性也不大。
算來算去,就連那幾位仙尊老祖都排除了,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
珞瑜真人見他們想不出來,也不在為難,乾脆直接將答案揭曉。
“是獸島之主陳羲。”
“陳……陳羲?”這下所有長老全都被震住,皆目瞪口呆。
陳羲的名字他們太熟悉了。眼下宗門之所以會如此尷尬,全是拜他所賜。再加上過往那些傳言,越發讓這些長老們不知該作何反應。
原因無他,因為陳羲的名聲,實在是太大,也太過特殊。
雖然是靠馭獸之道起家,可後來的發展,就幾乎和馭獸一道沒有什麼關係。並且到了現在,仙界九域,沒有他去不了的地方。三教九流,也好似沒有他學不會的技藝。符篆、煉器、幻術、陣法,這些旁人只要會一樣,就足以名揚六界的技藝,到了陳羲手裏,全都手到擒來。至於他平時做的事情,也大多讓人摸不到頭腦,但結果,全都意外的十分完滿。
這樣存在著許多不安因素的人,真的能夠教導他們賦予眾望的三代弟子?
幾位長老心裏滿是忐忑。可隨後,卻又釋懷了。單憑陳羲能夠和仙界超過九成的仙人交好,就已經是驚為天人。
若是這些三代弟子能夠學到一二,日後的發展,也定將不可限量。至於陳羲平時是不是靠馭獸揚名,那又有什麼關係?
這麼一想,幾位長老頓時就釋懷了,並且露出笑容,贊同道:“宗主高瞻遠矚,是三代弟子們的服氣。”
珞瑜真人笑著點了點頭,眼裏多了幾分高深莫測。他著實期待,自家宗門這些三代弟子,在碰見陳羲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獸島之主以後,會發生什麼樣的反應。
——
長老們這邊很快便接受了這個結果,然而三代弟子哪里卻完全炸了!
和較為平和的長老們不同,這些有些憤青的年輕弟子們,對陳羲的感官,可是好壞參半。尤其是那些曾經參與過陣法破解的弟子們,更是聽到陳羲這個名字,就蛋疼不已。
是啊!就算是有據可循,可陳羲到底是狠狠的踩了整個上三仙域仙人們的臉。打不回去,就已經十分憋屈了,如今還要聽他的教導。一時間,眾弟子心裏紛紛五味陳雜。
“呵呵,要我和陳羲學馭獸,不如叫我去死!”
“沒錯,一個隻在料理膳食上有些奇巧之處的凡人罷了,和我們珞瑜宗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而且你們注意到了,天道榜上職業那處,陳羲標注的陣法師,也就是說,他所謂最為高深的馭獸之道,不過是嘩眾取寵罷了。就連天道榜都不認可。”
“不被天道榜任何那又如何?只要能把咱們宗主和長老們迷惑了就可以。咱們在這裏說再多都沒用,現在宗主還不是要把大家舍出去讓陳羲教導?”
“不服!我不服氣!”
“走!咱們找宗主說道說道!”
眾多三代弟子成群結隊,找到珞瑜真人,請求他收回成命。
然而面對眾弟子們氣憤的模樣,珞瑜真人卻依舊風淡雲輕。
“你們不服,無外乎是覺得之前破解不了陣法被陳羲打了臉,另外覺得他在馭獸一道上名不副實?”
“對!”
“既然如此,那等到陳羲開課之後,光明正大的打臉回去,不就好了嗎?”
“……”諸位弟子沉默半晌,緊接著,便紛紛恍然大悟。
“果真還是宗主疼我們,給了我們這麼好的機會。”
“是啊!這次一定要抓住了,狠狠懲治陳羲一次。”
“之前他也太囂張了。靠著陣法在仙界失傳的便宜把咱們上三仙域鬧騰的雞犬不寧,這次也合該讓他好好嘗嘗,什麼是被人打臉的滋味。”
這些三代弟子們興高采烈的討論,在謝過珞瑜真人之後,便各自回去準備,打算在之後的授課上,狠狠的打臉陳羲。
然而聽著他們這般“天真”討論的珞瑜真人,眼裏卻閃過了一絲揶揄和深意。
倒是旁邊伺候的心腹看不下去,多追問了一句:“宗主,您緣何不同他們解釋清楚?畢竟那天道榜的職業顯示……”
“慎言。我可什麼都沒說過。”擺了擺手,將心腹的話打斷,接著珞瑜真人就掛著愉快的笑容做起了別的事情。
而那心腹,在見到他這般反應以後,也只能低低的歎了口氣,為那些尚且不知天高地厚的三代弟子們點了根蠟。
這些三代弟子,年紀還小,又是從記事起就養在宗門,鮮少外出歷練。自然也不明白天道榜裏隱藏的資訊。
那天道榜上的職業,雖然乍一看,就是成名職業。可實際上,卻是因為眼下榜上之人,鮮少有能夠駕馭多個道意仙人的存在,所以才會給人這種錯覺。
實際上,當天道榜上的仙人,同時駕馭多條道意的時候,天道榜顯示的,就只是他領悟程度最低的那個。
所以說,關於陳羲,仙界大部分人其實都走眼了。什麼陣法最為出名,應該說,陣法,是陳羲會的幾樣當中,掌控的最為顯淺的一個才是。
而這個最為顯淺的,就足以折騰得整個上三仙域都難受不已。那麼其他的呢?到底還會有多驚才豔絕?尤其是最為神奇的馭獸一道。
心腹想著,心裏忍不住對陳羲又生出了更高的敬畏之心。
——
珞瑜宗這邊正因為陳羲的事情而躁動不已,然而中三仙域馭獸世家那邊,卻因為這個消息而興奮到難以自持。
“陳羲啊!”
“是陳羲啊!”
“家主竟然這麼厲害,連陳尊者都能請到。”
“就是不知道陳尊者授課有沒有什麼要求,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當初馭獸師大比,擅長考試陳羲出的那些全是送命題的卷子就已經令他們震撼不已。而中間的投票插曲,也讓他們和陳羲之間,多了一種說不出的“親近”感覺。再加上陳羲後面辦下的事情,每一件,都是驚天動地的大事。又如何能不讓他們這些出身下三,中三仙域的青年弟子熱血沸騰。
這樣的討論聲,在馭獸世家裏到處都能聽到。看著自家弟子們興高采烈的模樣,馭獸世家家主的心裏也十分熨帖。默默希望,這次這些有希望參與的弟子們能夠真正從陳羲身上,學到些有用的東西。
而同樣的場景,也發生在其他得到馭獸世家首肯旁聽的馭獸宗門裏面。
——
不得不說,陳羲這次答應授課,雖然原本只是因為無聊,可最終還是無心插柳般的在仙界引起一陣不小的浪潮。
然而澤天洞府裏,陳羲正坐在桌邊認真的寫著授課時要用到的東西。畢竟是第一次教課,陳羲之前答應的痛快,可到了真正要去的時候,反倒莫名有些緊張。
“馭獸之道……”默念著這幾個字,陳羲依舊覺得缺少頭緒,可隨即在看到一旁的月華仙獸之後,他又驟然有了新的想法。
其實,他根本不需要這麼擔憂。他原本就不是仙界之人,掌握的,也不是什麼仙術道法。精通的,也不過是鏟屎官應該會的那些罷了。但對於這些習慣了用仙術仙法以及不知道哪個先祖傳下來的奇葩馭獸之道的仙人來說,陳羲會的這些,就是他們最需要也最渴望的東西。
所以,就跟以往一樣就好。唯一的區別,就是平時是用水鏡直播,現在換成了面對面授課而已。
都是小意思!
陳羲的心態豁然開朗,伸手將一旁的月華仙獸摟在懷裏,狠狠親了一口,愉快的詢問道:“寶貝兒,晚上想吃點什麼?”
又,又突然撒嬌!
被陳羲的突然襲擊驚醒,月華仙獸做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趕緊環顧四周。並且伸出爪子,按在陳羲的臉上,把人推開。直到確定只有他們二人以後,這才抿了抿泛紅的耳朵,抬頭輕輕回吻了陳羲一下。
微涼的鼻尖和頸側柔軟的毛毛蹭過陳羲的臉頰,這種貓主子表示愛意的舉措輕而易舉的就能將人心融化。
然而巴掌大小的奶貓,雖然身體修長,可到底還是只有那麼一點。即便努力做出沉穩自若的模樣,也需要陳羲把他托高才能夠到。
對上月華仙獸專注的貓兒眼,陳羲眼裏突然閃過一絲戲謔,忍不住逗了月華仙獸一句:“這麼小一點,真的是辛苦了。回吻都得翻山越嶺。”
翻山越嶺?
瞬間被陳羲這個詞語打擊到,月華仙獸的尾巴上的毛毛陡然炸開。生氣的朝著陳羲呲了呲牙。
奈何貓太小只,這樣的表情非但毫無震懾力,反而因為露出的兩顆小虎牙而變得格外呆萌可愛。
“好了好了,都是我口誤。你不小,特別大。”見好就收,陳羲一邊安撫,一邊笑著把不高興的貓主子抱在懷裏討好的蹭了蹭毛。接著便帶著一起朝廚房走去。
畢竟,沒有什麼不滿意是一頓美食解決不了的。如果解決不了,那就再加一份宵夜好了。
令人垂涎的香氣,伴著炊煙渺渺。陳羲特有的溫柔和人間煙火,輕而易舉的讓月華仙獸心裏小小的不爽轉換成十足的熨帖。可九重天上的仙宮裏,剛剛將他們一人一貓之間互動盡收眼底的清泱,卻微妙的挑了挑眉。
並且覺得,似乎應該找個時間和陳羲好好討論一下,他到底是大還是小。
——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這一天,就是陳羲去馭獸世家授課的日子。
按照約定,陳羲的授課,是下午開始。眼下不過還是上午,素來安靜的馭獸世家裏,就擠滿了人,甚至比當初馭獸師大比的時候,還要熱鬧許多。
畢竟還是馭獸世家的主場,所以這次真正得到許可,能夠進入道場直接聽陳羲授課的馭獸弟子並不是很多。但加上陪著他們過來的宗門長輩,人數就變得多了起來。
不過幸好,馭獸世家家主早有準備,因此,雖然場面熱鬧,但並不混亂,依舊井井有條。
“你們說,陳尊者今天會教咱們什麼?”
“也許是料理膳食?我看陳尊者最擅長的,似乎就在這裏。”
“我覺得不一定。馭獸之道如此高深,陳尊者這般厲害,又怎可能只拘泥于膳食一項?”
“對啊,你還記得當初馭獸大比上,陳尊者出的幾道題目嗎?分明都是唯有將各大典籍熟爛於心,才能做到。”
一時間,不少來自中三下三仙域的青年馭獸弟子,紛紛小聲討論,神色間也滿是期待和興奮。然而在東側暖閣那裏,剛剛傳送過來的珞瑜宗三代弟子,也正在休息。他們遠遠聽到這些人的談論,眼裏淡淡閃過一絲鄙夷和嘲諷。
早在在過來之前,他們為了能夠打臉陳羲,特意去尋找了陳羲馭獸大比時出的卷子。可上面那些看似微妙的題目,對於這些自小就沉浸馭獸一道的三代弟子來說,縱然不算簡單,但也絕不是無法回答的存在。
甚至不少人認為,只是因為陳羲出題的模式,太過奇巧,所以才會給人造成不可解答的誤區。而這種“抖機靈”,對於他們珞瑜宗出來的三代弟子來說,不過是些雕蟲小技。他們甚至還準備了些特別的禮物送給陳羲,想要當眾試試,這位被傳得神乎其神的“仙界第一馭獸師”到底有什麼特別。
在眾人各懷心思之下,下午終於到來,而陳羲的授課也終於開始。
就像平時上直播那樣,陳羲照舊一身素色廣袖長袍,懷裏抱著形影不離的月華仙獸。只是另外一隻手上,拿了一枚玉簡,多半是裝著一會授課時需要用的資料。
“陳尊者!”見他來了,不少熟悉陳羲的青年弟子立刻起身見禮,至於後面那些藏著其他打算的珞瑜宗三代弟子,也不得不勉強跟著起身。
“嗯,大家好。都坐下吧!”唇角掛著溫和的笑意,陳羲朝著那些弟子點點頭,然後將手裏的玉簡放在桌案上。
這便是要開始授課了。
眾人心知肚明,紛紛抬頭,專注的看著陳羲。
而陳羲也並不緊張,神色自然的開口說道:“多謝馭獸世家家主給我這個機會,讓我能夠給大家授課。雖然在馭獸一道上,我還算有些經驗,但也不過是一家之談。這次授課,也僅僅是和大家聊些自己的想法。而各位日後的道路,具體要如何來走,還要看大家各自的選擇。”
“至於我授課的模式,我個人覺得,你們也應該會比較習慣。都看過我的直播吧!大概就跟直播的過程差不多。但是細節方面,我會放慢速度,關於需要用到的常識,我也會具體講解。”
“另外,每次授課結束,我都會留些作業給你們。簡單的說,就是需要在授課之後完成的內容,而這個內容,需要在下次授課前交到我的手裏。不過,即便不交也沒有關係。”
陳羲語氣輕鬆,但隨即,他便指了指懷裏閉目養神的月華仙獸說道:“畢竟是月華來收,它會不會介意,我就不知道了。”
噗,那不就還是必須得交嗎?不少人被陳羲逗得忍俊不禁。誰不知道月華仙獸脾氣不好,若真不交,一個仙雷劈下來,多半是要去了半條命。和性命比起來,作業還真的不算什麼。
在這些學生後面,陪著旁聽的馭獸世家家主在聽完陳羲這番介紹,也笑著的搖了搖頭。覺得陳羲到底還是陳羲。雖然年輕,但恩威並施這一手,卻已經用得十分嫺熟。就連那些平素最桀驁難訓的青年弟子,到了他手上,不過三言兩語,也能變得規矩起來。與此同時,師生之間的氣氛,卻也不會弄得太過僵持,反而格外輕鬆活潑。
果不其然,短暫的開場白過去,陳羲終於開始他的講課。
和以往那些馭獸世家長老們,或是枯燥、或是過於高深的講解不同,陳羲的授課畫風極其輕鬆寫意。並且他又習慣性的附帶很多例子,深入淺出,非常容易理解。在兼之偶爾插上幾句日常照顧仙獸時發生的趣事,越發使得整堂授課變得生動起來。就連那些在旁人眼中高高在上的仙獸,也變得呆萌可愛,不在有說不出的距離感。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而陳羲這次的授課,也同時進入尾聲。陳羲看了看時間,距離授課結束還剩下一會。但這麼幾分鐘,也沒法再說些什麼。乾脆留給那些青年弟子發問,他來做答疑。
“有什麼想問的,可以直接提出來。”
陳羲這句話剛剛出口,底下的青年弟子就立刻熱鬧起來。與此同時,那些忍耐了許久的珞瑜宗弟子,也紛紛打起精神,打算用精心準備難題,給陳羲一個“別出心裁”的見面禮。
“尊者。”作為珞瑜宗三代弟子的代表,明遠率先起來發問。然而他的問題剛一出口,就引得滿場譁然。原本熱切的氣氛,也在瞬間,變得微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