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紗同樣恨恨的盯著紅妝,她可不怕紅妝,出了事有世子頂著,她和瑞夕跟在世子身邊這麼多年,還從沒被人欺負過,想到這裡,她便拉著瑞夕的手,朝玉萼走過來,根本不理會紅妝一眼,兩人和玉萼有說有笑的,把紅妝給孤立了開去。
紅妝這下子更氣惱,便看向邊上的若彤、彩萌和拂柳,朝她們三個假意笑了笑,就道:“三位妹妹生得這麼標致,一看就是姨娘的命,當丫鬟真真太可惜了,要不,你們去我房間玩,咱們都是一家人,親近親近?”
若彤看了紅妝一眼,雖然想去,不過卻懼怕玉萼,便擺了擺手,朝紅妝道:“姐姐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下次再去,我們還有事。”
說完,若彤立即拉著彩萌、拂柳走到邊上去曬草藥,三人一邊曬,那臉色卻各有不同,三人都有些氣憤的瞪向玉萼。
玉萼憑什麼那麼獨斷,哪家夫人的陪嫁丫頭不是通房或姨娘?雖然規矩沒定,可這規矩早就有了,人們都知道,只要定了陪房丫頭,必然就是默認來當通房的,否則夫人怎麼會選那麼漂亮的她們三個?
姿色一般的,能當通房嗎?玉萼憑什麼斷她們財路,誰不想做姨娘,誰她娘的想做丫頭?這下子,若彤的臉色更加陰黑了。
而在將紅妝支出去之後,祁翊已經一把抱起南宮嫿,朝側室的溫泉走去,這處溫泉為人工修成,中間還有一處極小的噴泉,這里以前是一個天然的泉眼,所以王府把醉香蘿修在上邊,簡直可以和皇宮的媲美了。
一進去,南宮嫿已經感受到裡面的奢華,裡面溫泉上方升起裊裊的青煙,淡霧瀰漫,泉邊擺放著好幾隻盛滿玫瑰的花籃,祁翊將南宮嫿緩緩抱到岸上,他自己先跳下水,在他遊回來時,身上那層薄薄的絲綢映著他結實的身軀,將他完美的身段展示出來,出水芙蓉的樣子,顯得極致的魅惑。
“嫿兒,你身上還疼麼?”祁翊說完,已經一手拉住南宮嫿的玉足,將她輕輕一拉,南宮嫿就滑進水中,南宮嫿不會遊戲,滑進水中的時候“啊”的尖叫了一聲。
才叫出聲,男人火熱的唇瓣已經吻了上來,大掌已經開始在她身上游走,他霸道的撬開她的晶瑩的貝齒,像狂野的豹子一般在她唇上啃咬、撕咬,吻得南宮嫿小臉漲紅,嘴裡支吾信不停。
男人年輕了,就是氣盛,南宮嫿只覺得祁翊身上一片火熱,好不容易有個空檔,她便紅著臉朝他身上捶去,嬌嗔的道:“這大白天的,萬一有人進來怎麼辦?快放手。”
“沒有為夫的吩咐,誰敢進來,我餓了,想吃你行不行?”祁翊摟著南宮嫿的脖子,嘴上是詢問,可手上的動作一步沒落下,眼時的情慾已經匯成海,全部流向南宮嫿。
“我又不能當飯吃,難道你吃了我就不用飯了嗎?昨晚你才那麼勇猛,今天我要休息,不行。”南宮嫿說完,已經將背對著祁翊,臉上已經是紅燒雲。
這時,祁翊已經從背後抱住南宮嫿,在她耳垂上落下一吻,眼神是極致的魅惑,聲音沙啞而低沉,溫柔的貼近她的耳垂,“嫿兒,如果有一天,我要你跟我離開蒼祁,去另一個地方生活,你願意嗎?”
南宮嫿心裡遲疑一下,心中早有的懷疑讓她如遭雷擊,便轉過身,安靜的與男子對視,雙手環著他的脖頸,看著俊美深沉的他,他的眼裡,似乎有一層濃得化不開的墨,以及淡淡的孤寂和落寞,“為什麼?”
聽南宮嫿溫柔的聲音,男人已經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大手輕輕摩梭著她的黑髮,他一刻也捨不得離開她,但他身負家國興亡的重任,生怕自己有一天會傷害她,有時候,他的心也很矛盾。
“有些事我現在無法對你說,但無論如何,我都要告訴你,嫿兒,我是很愛你的,只是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的真面目,還會不會這樣愛我。 ”祁翊只覺得心很痛,他怕嫿儿知道他是燕國太子的那一天,到那時,太子殘暴嗜殺的名聲一定會傳到她耳中,她肯定無法接受那麼溫潤的他其實是那樣一個人。
南宮嫿只覺得祁翊的心都涼了,她立即抱緊他結實的身子,將頭埋在他懷中,貪婪的呼吸著他身上的龍誕香氣,輕聲道:“你以前不是說過,無論我變成蟑螂還是老鼠,你都愛我,那麼,我也是一樣,無論你變成什麼人,或者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身份,我都一如既往的愛你,我愛的是祁翊這個人,並不是其他的東西。你說過我們要相扶到老的,可不能反悔,我們一定要一生一世在一起。”
聽到南宮嫿的肺腑之言,祁翊只覺得心裡某處柔軟被勾了起來,他感動的將南宮嫿的下巴挑起,深情的凝望她一眼,輕輕含住她的唇,情慾的火海在兩人周身環繞,他此刻只想把她吞入腹中,好好疼愛。
“嫿兒,我好想要你!”男人聲音透著不可抗拒的力量,嘴是在徵求她的同意,大掌已經解開她腰間的絲帶,並且一把將她抱著靠在池壁上,玉手在她如玉的肌膚上游走,兩唇相接,他肆意的擷取她口裡的芳香。
突然,男人沙啞的低吼一聲,強力的力道傳至南宮嫿身體上,她只覺得一股充實感至身上傳來,這時候,男人已經緩緩移動了起來,每一下都很溫柔,身上布滿香汗,一室的旖旎,令南宮嫿陀紅著臉,忍不住閉上眼眸。
溫泉里的水花被濺起,兩人用力的將對方抱緊,痴念的合二為一。
溫泉外,玉萼和綰綰兩人紅著臉,在那裡等了一個時辰,好不容易聽起水花滑落的聲音,兩人迅速退到一旁,開始準備好衣裳、梳洗等物。
待南宮嫿披著祁翊的外袍從溫泉里走出來時,玉萼和綰綰更是羞得低下頭,南宮嫿頭髮濕轆轆的,漂亮的鵝蛋臉一樣很紅,祁翊早已自己穿好衣裳,他穿了一件繡有青竹的玄青色錦袍,腰繫鎏金玉帶,烏黑的發還濕著,頭髮隨意綰起,臉上有絲絲水漬的他,更顯嫵媚妖嬈,眉目如畫,唇若含丹,一臉謫仙姿態的坐在椅上,冷靜矜貴的看著南宮嫿,身上散發出一股懶洋洋的味道。
“綰綰,快,給小姐換衣裳,梳髮髻。”玉萼不小心看了祁翊一眼,只覺得姑爺真的很俊美,眉宇間又有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高貴,看得她差點痴了,可想著姑爺是小姐的人,她立即自戳了一會雙目,不敢再看,開始動手做事情。
給南宮嫿梳好飛仙髻和穿好佩有玉花彩結綬的大帶玉衣時,玉萼和綰綰這才退了下去,房間裡,祁翊看著因變成女人更增嫵媚的南宮嫿,想著若這裡是他的行宮該有多好,那一定沒人敢欺負她。
玉萼和綰綰一退出去,突然,兩人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嚶嚶的啼哭聲,玉萼一聽,這還得了,這是小姐的聲音,她家小姐從不哭的,今天怎麼哭得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
兩人覺得事情大了,立即轉身折回去,這時,外邊院子裡的丫頭們已經圍了上來,紛紛疑惑的看向屋裡,那紅妝和若彤等人則是以看好戲的姿態盯著裡邊。
玉萼一進屋,就看到南宮嫿紅著一雙眼睛跑了出來,身後跟著滿目暴怒的祁翊,此時,祁翊已經憤怒的抓住南宮嫿,目光凌厲的瞪著她,用極其暴怒的聲音道:“說,你婚前失貞,那個姦夫是誰?”
“相公,你相信妾身,妾身真的沒有做那種事,妾身是被冤枉的。”南宮嫿楚楚可憐的看向祁翊,輕輕拉著他的衣袖。
而祁翊則不信的搖頭,冷冷盯著她,沉聲道:“別把本督當傻子,你是不是清白的,本督清楚,不要你說,本督自己去查,總查得出那個男人是誰。要讓本督查到那個男人,本督立刻殺了他,並且休了你!”
“相公,你不能這麼無情,嫿兒是什麼人難道你還不明白?你若真的執意如此,難道不怕我母后難過?”南宮嫿擺出皇后來壓祁翊,沒想到祁翊已經沉下臉,滿目冷然的看向她,一把拂袖甩開她的手,冷哼一聲,大步流星的踏出園子。
祁翊一走,南宮嫿立即擺出一副怨婦的模樣,看向院子裡的丫頭們,玉萼和綰綰兩人急得跳腳,喜媽媽也是滿頭大汗,一向溫和的祁世子怎麼變成這樣了,他怎麼會懷疑自家小姐,小姐是清白的,她們都知道的。
其他下人紛紛垂著眸,不敢去看南宮嫿,但臉上的神色已經是各不相同,紅妝嘴角冷冷勾起,祁世子如此憤怒,看來真的受燕喜嬤嬤影響,這樣的話,公主離失寵的日子也不遠了。
只要公主一失寵,她就有機會了。
“都看什麼?還不趕緊幹活去?”這時候,喜媽媽已經叉著腰,朝院子裡的下人喝斥道。
南宮嫿則捂著臉走進屋裡,迅速把門簾拉下來,一進屋,她眼眸就溢出一縷深黑,樣子冰冷的坐在玉凳上,這時,玉萼和綰綰等人全都追了進來。
“公主,這是怎麼回事?世子不是說相信你麼,怎麼他又不相信了?”玉萼一沖進來,便跑到南宮嫿身側,緊張又愛憐的盯著她。
南宮嫿轉了轉眼眸,看向玉萼和綰綰,忽然沉聲道:“你們不用管這是為什麼,你們兩個務必要跟踪紅妝,看她與哪些人接觸,又做了什麼事,聽到了立刻來向我禀報。”
玉萼和綰綰不解,可兩人還是一臉的慌亂,生怕世子討厭自家大小姐,不過大小姐不說,她們也問不出什麼來,只好先出去盯著紅妝。
等下人們一退出去,南宮嫿看到剛才若彤幾個人不懷好意的眼神,卻沒有過多的憤怒,只是又想起侯府,這麼幾日來,她雖然身在雲端,但她從未有一刻忘記過侯府的人。
侯府的一花一草,一樹一木,都深深的印在她腦海裡,趙氏之前對她的包容,溫柔,都讓她深深的思念,還有兩個可愛的弟弟,飛羽院和鳳莛軒的一切,都讓她日思夜想。
她好想回侯府看她們一眼,可如今她的身份告訴她,她不能,即使再想念,皇后也不會準她去探望的,畢竟,皇后要她的愛只屬於皇家,不想她的愛分給趙氏一丁點。
這時,門外的喜媽媽即有些神秘的走進來,在看到南宮嫿平靜的眼神後,她似乎猜到剛才的事應該是世子與小姐的表演,便朝南宮嫿行禮道:“公主,侯夫人派笙媽媽來看你,給你送了好些侯夫人親手做的好吃的,要不要見?”
娘親?南宮嫿眼裡有著濃濃的欣喜,在她心中,生恩是不如養恩的,不和如何,娘親養育過她,愛護過她,要不是她把她帶大,她也沒有今天。
想到這裡,她朝喜媽媽道:“從偏門帶進來,王府人多嘴雜,不可讓外人知道。”
“公主放心,人我已經帶進來了,是混在馬車裡進來的,是公主下人的車轎,沒人敢檢查。”喜媽媽說完,有些遲疑的看了眼南宮嫿,便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南宮嫿已經聽到一陣腳步聲,她有些期待的起身,朝門口望去,不一會稱,一抹熟悉的身影在喜媽媽的引導下走了進來,她身後還跟著笙媽媽和沐瑤,兩人手裡抱著禦哥兒和鴻哥兒。
趙氏頭戴有帽子的披風,一看到南宮嫿,立即把帽子摘下,左看右看,發現丫頭們都被喜媽媽支走之後,眼睛嘩的一下子流了出來,立即朝南宮嫿奔來。
一走進南宮嫿,趙氏和笙媽媽、沐瑤三人撲通一聲跪到地上,趙氏一跪下去,南宮嫿立即上前將她扶起身,可趙氏硬不起來,只是堅定的跪在地上,“這一切都是我對不起公主,請公主讓我贖罪,臣婦參見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時,南宮嫿已經一把扶起趙氏,目光堅定的看著她,“如果娘親要跪,只會讓嫿兒更難受,娘親願意看到嫿兒難受麼?”
“娘親……”趙氏顫抖的抬眸,這才緩緩的站起身,她不想嫿兒難受,所以她聽她的。
一聽到這句久違的娘親,趙氏只覺得渾身沸騰,原以為嫿兒不會再叫她娘親了,沒想到,她還會叫,想到這裡,她有些尷尬的捏著絹帕,朝南宮嫿道:“嫿兒,這件事,你怨我嗎?”
南宮嫿晶瑩的眸子閃著星星一樣的光彩,她輕輕拉著趙氏的手,只見趙氏因為愧疚,猛地縮了下身子,眼眶十分紅腫,應該在來時就哭過了,便道:“如今已經真相大白,我從來沒怨過你,誰沒有犯錯的時候,如果從小養在深宮,我可能已經養成驕縱的性子,像棲霞那樣死於非命,幸好有娘親的教導,讓我知道怎麼做人。最重要的是,別人的打壓,讓我真正看清人生,在挫折和磨難中成長,遇事才能更鎮定,人生也更圓滿。娘親,我們相處十幾載的情誼,我一點都不會忘,你要注意身體,照顧好兩個弟弟,把他們撫養成人。”
如今侯府是趙氏當家,南宮珏已經嫁進袁府,雖然沒有很隆重的婚禮,不過在南宮嫿成親的第二天,袁逸昇就用四抬大轎把她匆匆娶去袁府了,蘇姨娘和老太太都是半死不活的人,如今侯府再也沒有人敢惹趙氏。
雖然她的地位保住,但她沒有了女兒,生活便沒有重心,整日活得悶悶不樂的,再加上南宮昊天怪她把南宮嫿的身世說出來,害他降了官,差點被削爵,一直埋怨她,所以她在府中也不好過。
如今,南宮昊天又開始寵新人,新納了個叫姜翠的姨娘,兩人感情很好,已經把她拋到九宵雲外去了。
想到這裡,趙氏嘆了一口氣,一臉自責的看向南宮嫿,眼眶裡還泛著淚,“都是當年我太自私,為了一已之私換了你出來,那時昊天已經向我提親,我和他婚期都定了,卻發現他和皇后在幽會,但皇后當時義正嚴辭的拒絕了他。我受到嚴重的打擊,原以為他最愛的是我,沒想到他是那麼的花心,見一個愛一個,我和皇后都上他的當了。可當時我一根筋,反應不過來,就一氣之下換了你和棲霞,現在想起來,當時的我,心機是多麼的重,人是多麼的陰險。可能是報應,我的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他是個男孩,當時你也養在府中的,我就對外放話說生了你,然後把那男孩悄悄埋了。這些年來我一直受良心的譴責,是我對不住你,對不住皇后,我知道這樣見面會讓皇后不喜歡你,讓皇帝生氣,很有可能連累你,可我實在是想你了。”
說到這裡,趙氏擦了擦淚,心中更是愧疚,又一臉顫抖的道:“作為娘親,沒能看到你成親,是我此生最大的遺憾,聽說你成親那日,整個皇宮的焦點都放在你身上,皇上還大赦天下,減免百姓一成的賦稅,人們都說你是恩人,可惜這一切我都看不到。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來看你,見到你過得這麼幸福,又那麼的高高在上,我真高興。這些是我一早就做好的糕點,都是你最愛吃的,來,你嚐一塊。”
趙氏說完,臉色有一剎那的羞紅,面對滿目無辜的嫿兒,她只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她只好用悲傷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南宮嫿接過那晶瑩的翠玉糕點,拿到鼻前聞了聞,還是一如既往的香,便輕輕咬了一口,還是一樣的味道,便依戀的依偎在趙氏懷裡,親切的看著她,“娘,這糕點真好吃,以後你可以常來看我,因為我想你。”
“嫿兒……”趙氏遲疑一下,不知道怎麼開口,便道:“皇后明令禁止我不能見你,她怕我分走你的愛,以後我來的次數可能也要少些,就怕連累你。只是……這一次來,有一件事我想求你。”
說到這裡,趙氏已經轉了轉眼珠,用力絞著手帕,臉色十分的難看,南宮嫿立即縮了縮瞳孔,心中有抹不祥的預感騰升而起,便道:“娘親有什麼事? ”
難道,娘不是單純來看她的,而是有事相求?如果是這樣,那娘親對她的愛,就打了折扣,至少她是這麼想的。
趙氏知道南宮嫿冰雪聰明,可作為母親的自私,她不想兩個兒子將來沒有依靠,便朝南宮嫿道:“嫿兒,對不住,我這一次其實是來求你的,你爹爹因為我說出真相的事,恨我讓我降了官,還重新寵了一個小妾,叫姜翠,如今他們感情好得很,他根本不理我,連兩個弟弟都不理了。他還說他的兒子要姜翠來生,如果姜翠真的生了兒子,你爹一定不會再管禦哥兒和鴻哥兒。我們母子三人下半生就沒有依靠,但是,你爹今天居然來找我,說要我來求你,讓你向皇上求情,把他的官提上去,不要冷落他,他就會重新寵我和你的兩個弟弟。嫿兒,娘這也是沒辦法,我不想失寵,更不想你弟弟受冷落,求你幫幫我們。”
趙氏說完又要跪下,南宮嫿則迅速攔在她面前,提前把她扶了起來,如果這一跪真的跪下來,她不答應也得答應了。
聽完趙氏的話,南宮嫿只覺得心中很是悲涼,她朝喜媽媽等人招了招手,把她們先叫出去,自己則坐到黃繡玉凳上,微微沉眸,輕聲道:“原本父皇母后還要重懲的,就是因為我求情,他才沒削爹爹的爵,如今父皇和我十分生疏,如果我再去求情,恐怕會惹惱他。”
她一向不太喜歡那個南宮老爹,他之前寵愛她,不過因為她是枚好用的棋子,在她改變之前,他可是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他是那種為了前途仕途可以放棄一切的人,包括自己的妻兒,又生性風流,為了蘇姨娘傷害母親和自己那麼多久,她怎麼可能輕易的原諒他?
他被降官,她心中是有些暗爽的,這樣一個沒有真情的父親,讓他爬得太高,說不定還會傷害自己,如今她已經是皇室的公主,他一定覺得不甘心。
如今,已經把趙氏當成說客,來找她說項來了,這時,趙氏一臉悲苦的看向南宮嫿,她知道嫿兒是最善良的,便上前道:“嫿兒,你答應娘親好不好?讓皇上恢復你爹的官職,他不想做什麼六品典儀,那根本是個沒實權的閑職。如今又撈不到什麼油水,每月領那點俸祿還得遭人白眼,娘想求你給你爹求個有點實權的位置,要他有了實權,我和你兩個弟弟的日子也會好過些。而且以前,娘把大部分嫁妝都給你了,如今府裡也沒什麼好東西,我們日子過得捉襟見肘,你爹要求也不高,他以前是四品參政,想讓你給他謀個刑部侍郎的位置。”
“刑部侍郎?”南宮嫿吃驚的看向趙氏,南宮昊天野心倒不小,竟想謀這個正三品的職位,而且十分的有實權有油水,想到這裡,她淡淡抬眸,看向一臉期待的趙氏,她怎麼覺得,如今娘親看起來,和以前不太一樣了,或者,她本來就是這樣的?
“娘,上一次父皇已經發怒,如果我再去求情,肯定會連我也一起罵,最重要的是,他估計還會降爹爹的官職,別說刑部侍郎,就他這個典儀都有被摘掉的可能。父皇皇后這麼恨你們,這件事,我實在無能為力,還是請娘回去轉告爹爹,這個時間應該韜光養晦,而不是一心求仕途,我也沒辦法。”南宮嫿眸色有些放冷,她不敢相信自己信任多年的娘親,竟然會為了自己的兒子,讓她去冒險求情,難道她們不知道,她雖是公主,要做這些事也是冒著殺頭的風險麼?她們有沒有為她考慮一下。
“嫿兒,你還在怨我?罷了,這件事我本來就不該提,你還是我的好女兒,我會回去轉告你爹,叫他別痴心妄想,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不得不說,他這樣的要求也太為難你了。”趙氏目光變得有些冷,不過一轉眸便抱過鴻哥兒過來給南宮嫿看。
南宮嫿從脖子上摘下一個金項圈,戴到鴻哥兒脖子上,又從手腕上摘下隻金鐲子,給了禦哥兒,趙氏則抱著他倆朝南宮嫿連連謝恩。
兩人在屋裡聊了一會兒後,趙氏這才抱著孩子,依依不捨的惜別南宮嫿,眼眶仍舊紅通一片。
等趙氏走後,南宮嫿坐在紫檀木前,目光冰冷的看著前方,之前娘親一直不敢講真相,就怕禦哥兒鴻哥兒有事,發現禦哥兒鴻哥兒沒事後,她才堅決的講出了真相,這一切,是她多想了還是為什麼?
趙氏一回到侯府,便朝清墨軒而去,走到清墨軒時,她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女子的申吟聲,那申吟聲聽著十分的**,聽得她滿臉通紅。
“哎呀,爺,您輕點,倫家可受不住你這大力氣,不過,倫家喜歡。”姜翠得意的勾著南宮昊天的頭,這樣一個俊美的中年男人,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對象,如今,他竟寵愛著她,連生了兩個兒子的侯夫人都不管,這對她來說,是多大的殊榮。
南宮昊天深沉著臉,將薑翠架在木架子上,狠地分開她的雙腿,如排山倒海一般的在她身上發洩,弄得姜翠連連求饒,一臉的狐媚子相。
“老爺,夫人就快回來了,要是被她撞見,她會生氣的……啊……”姜翠渾身酥軟,白嫩的身子看在南宮昊天眼裡沒有絲毫反應,他只是埋著頭髮洩自己的憤怒,而姜翠儼然成了一個令男人發洩的工具。
“她能生什麼氣?都是她,害得本侯被降品級,本侯沒找她算帳都是好的,如今本侯還懷疑那兩個孩子不是本侯的,連本侯最器重的大小姐都是別人的,那兩個兒子估計也沒什麼好來路,這麼心機深沉的女人,本侯連看都不屑看她一眼。”南宮昊天更賣力的動了起來,眼裡對趙氏全是鄙夷。
正在這時,趙氏已經氣惱的衝進屋,她一把推開房間大門,恨恨的盯著兩個正在交蚺的男女,目光憤恨的看向南宮昊天及姜翠。
“啊,夫人來了,婢妾不是有意的,婢妾這就離開。”姜翠還是很懼怕趙氏的,她連忙從南宮昊天的身子上爬下來,趕緊去穿衣裳,兩人都光著身子,這一幕看得趙氏心涼,現在,她越來越羨慕皇后,沒有嫁給這樣的畜生和只有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姜翠雖然心慌,不過眼神卻媚惑的看了趙氏一眼,眼裡透著濃濃的得意,又朝南宮昊天使了個狐狸一般的勾魂眼神,“老爺,晚上婢妾再來伺侯你,婢妾這就走。”
說完,姜翠抱著衣裳跑了出去,南宮昊天也一把拉過一件衣裳披在自己身上,冷冷看向趙氏,趙氏目光也十分的森寒,冷聲道:“我為了你的官聲去求嫿兒,沒想到你竟在家裡亂搞,我已經為了生下兩個兒子,你還不知足要這些賤婢生的?你要不相信兒子是你的孩子,大可滴血驗親,嫿兒那事我已經承認錯誤,我不是故意的,你到底要怎樣?”
南宮昊天冷冷系上腰帶,聳拉一下眼皮,轉身看向趙氏,沉聲道:“你去求了嫿兒,她怎麼說?”
趙氏忍住滿腹的怒氣,看著滿屋的一片狼藉,別過臉道:“她說她有難處,皇上和她十分疏離,她貿然去求情,皇上肯定會懲罰她的。”
“你的意思是,她拒絕了?”南宮昊天氣惱的盯著趙氏,目光錚錚然的盯著她,又道:“本侯養了她這麼多年,好吃好喝的供著,又給她那麼多嫁妝,她竟是隻白眼狼!連幫本侯謀個官位都不答應,她分明是故意的,如今她那麼受皇上和皇后的寵,說什麼皇后都答應,不過是給我升一下品級,沒想到她竟找藉口拒絕。慧清,你是怎麼養的孩子,把她養那麼大,她竟然不知道感恩,當初怎麼不把她一把掐死?”
南宮昊天火氣十分的大,趙氏一聽,立即怒瞪向他,“嫿兒也有難處,你為什麼不能為她考慮一下?她雖是公主,又不是萬能的。”
“她哪來的難處?慧清,你太單純,讓她耍了,你怎麼不為你兩個兒子考慮一下?雖然本侯嘴上說不相信他們,但本侯知道,他們就是南宮家的血脈,本侯也相信你的為人。只是,我在朝中被人瞧不起,經常被人奚落,作為一個大男人,我受不了別人的欺凌,我想升官,我雖是個侯爵,可因為出了嫿兒這事,大家都瞧不起我,說我縱容你禍亂皇家子嗣。我這顆項上人頭隨時不保,這樣的官做著又沒意思,你還真以為嫿兒有難處。憑她如今的地位,要開口替我求情,那不是一瞬間的事,只是因為她嫌麻煩,如今又攀上高枝,看不上我們侯府,看不上你罷了,你真是蠢。”南宮昊天無奈的搖了搖頭,想起那日公主出嫁時,公主祭祀,硬是沒看他一眼,他可是她曾經的父親,她眼裡竟然沒有他,只有皇帝皇后,這樣的女兒拿來何用?
趙氏不解的看向南宮昊天,連連搖頭道:“不會的,嫿兒不會是那種人,她真的是很無奈,她還給禦哥兒、鴻哥兒一人一樣寶貝做禮物,和我還像以前那樣親切,我不相信她那麼有城府。”
“不光她有城府,那表面溫和的祁世子更有城府,她們兩個都是狐狸,你給她那麼多嫁妝,她賞你點甜頭你就知足了?你不要忘了,老太太和蘇姨娘是誰鬥挎的,她能把老太太和蘇姨娘整成這樣,那手段豈會簡單?你想想,我們養她十五年,這恩情可比天高,她難道一點都不感恩?要是換作別人,恐怕她早就餓死或者當人家妾去了,哪還能嫁那麼好,太氣憤了,有這樣的女兒真的太氣憤。”南宮昊天說到激動之處,已經搥胸頓足起來。
趙氏也開始聽進去南宮昊天的話,按理說,養育十五年,嫿兒應該感恩,就是謀取個官職,憑嫿兒的本事和聰慧,應該能謀到,她卻選擇拒絕,難道,她做了公主,就真的瞧不上她們了?
可她又想到,要不是她換了嫿兒,嫿兒如今會過得更好,在她生病時也不用受蘇姨娘的欺壓,各種情緒溢進趙氏腦海裡,如今她是十分的矛盾。
醉香蘿,南宮嫿正坐在屋裡看書,這時,只聽外頭傳來世子到的聲音,她便將書卷放到桌上,一抬眸,便看到祁翊沉著臉走了進來,而跟在他身後正為她寬外袍的,竟然是紅妝。
紅妝一臉的得意,十分肉麻的要去替祁翊解衣裳,祁翊已經不悅的瞇起眼睛,朝她沉聲道:“不是說了不讓你跟進來?出去!”
被祁翊這麼一喝斥,紅妝眼裡泛著淚,難受的癟了癟嘴,胸悶氣籲的退了出去。
紅妝一退出去,祁翊原本僵直的臉這才放鬆下來,看南宮嫿的眼眸也變得溫柔起來,他體貼的上前,輕輕握住南宮嫿的手,“嫿兒,讓你受苦了,我的人手已經去佈置,如今我冷落你的消息已經傳遍王府,我想不出幾日,她們就該行動了,到時候我們來個甕中捉鱉。”
南宮嫿朝祁翊溫和一笑,輕聲道:“剛才侯夫人來過了。”
“她來做什麼?”祁翊冷地挑眉,在這緊要關頭,如果讓人發現嫿兒私自見趙氏,嫿兒會被皇后誤解的。
南宮嫿把趙氏的請求朝祁翊細細說了一遍,祁翊此刻的眼眸越來越深,不過面上卻是一臉的雲淡風輕,眼眸冰冷的看向遠方,“看來,南宮昊天過慣了好日子,想嚐嚐蘇北之地的痛苦了。”
“世子,你要做什麼?他們雖然過份了些,但好歹養育我十五年,算了吧。”南宮嫿怕祁翊想法子把南宮昊天降官至天寒地凍的蘇北,更怕兩個弟弟和趙氏受苦,立即拉住他的手。
祁翊輕輕拍了拍南宮嫿的肩,看著南宮嫿晶瑩的眼眸,他這才露出一個溫和的笑,輕點了下嫿兒的小鼻子,“嫿兒太善良,真令為夫擔心,怕他們有一天會傷害你。”
“我沒事的,你放心就是。”南宮嫿輕輕靠在祁翊懷裡,祁翊則將她抱到床上,讓她依偎在自己懷中,玉手輕輕撫摩著她的秀發,只覺得有妻子的這一刻,最令他溫暖,他的心,已經有多久沒有溫暖過了。
外出的時候,想著家裡有溫柔的妻子等著他,這一刻讓他安心,突然想放棄那些權勢和地位,想與嫿兒找處山青水秀的地方,過著平靜卻幸福的生活,這樣的日子,能存在嗎?
第二天一大早,祁翊便去上朝了,因為最近邊境事務繁忙,本來今天是小兩口培養感的第三天,無奈皇上急召,祁翊作為京城總督,必須到。
祁翊走後,南宮嫿梳洗完畢,又準備看書,對她來說,多知道一些知識,總比做文盲的好,女子就應該多看書昇華心靈。
正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南宮嫿立即豎起眉頭,冷地起身,朝外頭走去。
一出去,她便看到半夏與紅妝扭打在一起,半夏一向是個急性子,力氣又大,嘴裡罵罵咧咧的,一邊罵一邊去揪紅妝的頭髮,又去撕她的衣裳,玉萼等人全都圍在邊上,一個個想拉開她們。
“小賤人,我看你罵我,我新來的怎麼了?新來的就應該受你支配?你也不看看,姑奶奶我雖然是新來的,我卻是公主身邊的大宮女,你算個什麼東西,你算什麼球,不過被世子趕出來的賤貨而已。”半夏罵完,一把騎到紅妝身上,又開始打她。
紅妝也不是好惹的,立即和半夏扭打起來,一邊扭一邊罵,“別以為你主子是公主就可以欺負我,我告訴你,我是醉香蘿一半的主人,以前都是我提揮丫頭們,我把世子伺侯得好好的,憑什麼你們一來就奪我的權?喜媽媽算什麼東西,她這麼老了還要在世子麵前晃悠,難道也想奪世子的寵,真不要臉,老不羞。”
邊上的喜媽媽原本想拉架,冷不防的被紅妝這麼一罵,當即怔在原地,臉色也立即變得青黑,她索性別過臉,不去管,看半夏怎麼打紅妝。
“喲,早上我乾了那麼久的重活,天沒亮就起來抬水洗衣裳,你做什麼了?嫌我這件洗得不干淨,那件洗得不好,又折磨我重洗,還拿著戒尺要打我,你當真以為我那麼好欺負?告訴你,我半夏可不是好惹的,以前就是伺侯棲霞公主的,後邊伺侯長樂公主,還沒人敢欺負我,老娘就這脾氣,今天就打死你,給姐妹們長長氣!”半夏說完,一把掐住紅妝的臉,用力一扯,扯得紅妝喊爹喊娘的哭了起來。
這時,那院子外邊,有許多別院的丫鬟們一個個抬著頭在看,開始大家還以為公主欺負紅妝,可大家聽到紅妝倚老賣老,欺負新來的丫頭們時,一個個思想就變了。
有的一聽這事,立即回去給自己的主子禀報,有的則繼續看戲。
南宮嫿何嘗沒看到那些偷聽的人,只是冷冷看著地上扭打的兩人,一言不發,這時,紅妝一雙妖媚的眼睛被半夏猛地揍了一拳,一雙眼睛腫得像熊貓似的。
正在這時,從院門口跑來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嬤嬤,那老嬤嬤衣著富貴,一看就是有來頭的,果然,她一進來,就朝兩人大聲道:“都住手,紅妝,孫女兒,你受苦了。”
一聽這話,南宮嫿就知道,原來這是祁翊的奶娘,想到這裡,她上前一步,朝邊上的婆子們冷聲吩咐道:“都站著幹什麼?還不給本宮把這兩人拉開?”
南宮嫿一吩咐,婆子們立即上前,三兩下就把紅妝和半夏分開,半夏身上只被掐了幾個印子,沒吃什麼虧,紅妝就不一樣了,渾身是傷,掐傷咬傷踢傷,一身的血紅,樣子狼狽死了。
“哇,嗚,祖母,您終於來了,她們要打死我,你快向世子告狀,給我求一個公道。”看到胭嬤嬤過來,紅妝立即拖著被踢瘸的腿上前,一把撲到胭嬤嬤面前。
胭嬤嬤抱住她,立即給南宮嫿跪下,聲音淒苦的道:“老奴參見公主,公主萬福金安。”
“平身。”南宮嫿冷然出聲,坐到玉萼準備好的雕花太妃椅上,玉手抬過玉萼手中的茶盞,慢慢打開茶蓋,緩緩的喝了一口茶,這才冷冷看向眾人。
而那門外守著的丫頭們在看到公主氣場十足後,一個個都有些忌憚她,不敢惹她,原以為這個公主好欺負,看來,不是這樣。
“怎麼回事?竟敢在本宮的院子里大呼小叫,還扭打在一起,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本宮?”南宮嫿說完,猛地將手中的茶盞頓到石桌上,茶盞與石桌碰撞,發現砰的一聲悶響,聽得眾人渾身發顫。
這個公主平時看到溫和,可一處起事來,那不是好糊弄的。
“回公主,奴婢大半夜的就起來洗衣裳幹活,洗到天亮,手都洗脫皮了,就想休息一會。誰知紅妝說奴婢懶,硬拿著戒尺要打奴婢,說奴婢不盡力,要奴婢把已經洗好晾乾的衣裳再洗一遍,而且紅妝的語氣十分的凶狠,比公主排場還大,奴婢被欺壓得實在忍不過去,只好和她對嘴,誰知她見我敢對嘴,就以醉香蘿主子自居,要衝過來打我,奴婢為了自保,便與她扭打起來了。”
半夏說完,眼眶裡含著淚,哇啦一聲哭了起來,這樣子哭得驚天動地,聽得外邊的丫頭們紛紛譴責的看向紅妝,紅妝平日的囂張大家都是知道的,沒想到她竟敢欺負公主的丫頭,當真是沒見過世面的人,也不知道這麼不懂事的人是怎麼在王府混到大丫頭的。
“哦?你雖是本宮的丫頭,但本宮也不能偏私,紅妝,你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紅妝聽到半夏的話,有些驚異的看向她,她根本沒欺負半夏,倒是半夏在看到她的時候,一會兒挑釁她這樣,一會兒挑釁她那樣,她氣不過才兇了半夏。
所有事情都是半夏挑的頭,她清早的時候正在想和世子的姻緣,哪想著欺負半夏,這個半夏心機真深沉,肯定是公主指使的,想到這裡,紅妝的心都涼了,看來,公主是要治她了。
“公主,奴婢不是故意的,這一切都是半夏設的局,是她引我入局,不信,公主可以問大家,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紅妝相信,有眼睛的人都會為紅妝作證。”紅妝說完,同樣哭著看向邊上的若彤她們。
若彤她們幾個自然垂下眸,不敢給紅妝作證,不過也不敢替半夏說話,這時,邊上的綰綰、玉萼紛紛站出來,指著紅妝道:“紅妝姑娘,你就別狡賴了,你的所作所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仗著奶奶是世子的奶娘,就在院里為所欲為。我們進來沒多久,每人都被你欺負,你捫心自問,這些天來,我們誰不是好好的敬著你?公主囑咐我們要多尊敬你,因為你畢竟是世子身邊長大的人,和我們的情分不同。所以我們就听公主的,好吃好喝的供著你,把你當大丫頭那般供著,處處讓著你,哪怕你囂張跋扈一些,我們都忍了。可你又是怎麼對我們的?你一看公主以禮相待,就以為公主好欺負,處處對我們拿喬,今天我們可是親眼看到你欺負半夏,半夏本就是個急性子,她忍不住才和你打了起來,如果是別人,還指不定受什麼委屈。 ”
玉萼等人一臉苦悲的說完,全都跪下要南宮嫿作主,那外頭打聽的丫鬟們在聽到之後,一個個都恨不得公主治紅妝的罪,也沒想這件事的緣由。
被這麼多人同時倒戈,紅妝一下子慌了神,急忙看向南宮嫿,小聲的道:“請公主饒命,奴婢不是有意的,是……是她們集體害我。”
“大膽!你是說本宮身邊的丫頭集體害你?要不是你自身有問題,為什麼個個都說你,難不成大家都容不得你?”南宮嫿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嚇得紅妝趕緊閉上眼睛。
“胭嬤嬤,你是世子身邊的老人,如今又在二老太太跟前服侍,本宮想問你,對於此事,應該如何解決,嗯?”說到這裡,南宮嫿又端起茶盞,不過這一次,她的眸色很冷,冷得好像冰川一般,要將胭嬤嬤凍死。
胭嬤嬤這一次才體會到三奶奶的厲害,她轉了轉眼珠,思索一下,朝南宮嫿道:“公主,這或許是一個誤會,只是丫鬟們之間的小打小鬧,要不,奴婢把紅妝領回去好好教育一番,有什麼事,等世子來了再定奪?”
想拿世子來壓她?南宮嫿嘴角咧開一抹冷笑,猛地捏緊茶盞,將手中茶盞霍地朝胭嬤嬤砸了過去,砸得胭嬤嬤不甘心又害怕的俯倒在地。
“如今醉香蘿是本宮當家,難道本宮處置一個丫頭都不行了?是胭嬤嬤大還是本宮大?原本本宮看著紅妝是世子身邊得力的人,讓丫頭們處處讓著她,已經給她天大的體面,沒想到她鬧得滿城風雨,想破壞本宮與世子的感情,處處想在我們之間橫插一手。做丫鬟的就得認清丫鬟的本份,本宮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你,你卻不知好歹的處處欺負本宮的下人,你當本宮是吃素的?來人,把紅妝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打完了叫發配出去賣給伢子,胭嬤嬤,你別怪本宮不給你臉面,是你自己教養不善。本宮沒治你一個縱容包庇之罪都是好的,還不退下!”南宮嫿冷聲說完,已經站起身。
這時,婆子們已經衝上去把紅妝一把拉住,紅妝是有苦難言,她今天被公主下套了,而胭嬤嬤還想求情,她只覺得自己渾身冒起虛汗,公主是真的發威了,老虎不發威,大家都當她是病貓,如今她殺雞給猴看,是真正的給所有人施了個下馬威。
“玉萼,把醉香蘿各丫鬟叫到這裡來,本宮要一個個的訓話,告訴他們,誰也別想再做第二個紅妝,否則,本宮一個不饒。”南宮嫿今天決定好好的懲治這些丫鬟一番,反正祁翊對她是無條件的信任,她要藉用這個整頓下人的機會,重新肅一肅醉香蘿的風氣,同時也是給其他院子一個暗示,她這個公主可不是白當的。
這時,紅妝已經被拖出去,不一會兒就響起重重的板子聲,胭嬤嬤想求情,可自己也怕挨罰,只得迅速朝二老太太的梨香園跑去,準備求她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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