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九万里 第131章：鼓腹而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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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

盖亚星的灵脉突然泛起妖异的金光。逍遥部落的木屋被灵脉缠成了粽子，淡金色的能量管从地底钻出来，扎进每个族人的后颈——玄的神族意识正在强行操控灵能回路，部落人的眼神变得空洞，动作机械地走向广场中央的“意识发射器”，显然是要把所有人的灵能，都献给藏在地下的神族维生舱。

“快停下！你们会被吸光灵能的！”青宸想冲过去阻拦，却被道灵脉屏障挡住。屏障泛着规则的波纹，是玄用秩序力量构建的，金红风刃劈上去，只留下道浅浅的白痕，“这屏障能吸收情感能量！我的火焰没用！”

石星璇举着逍遥鼎，青光撞在屏障上炸成火花：“玄在报复！他把盖亚星的灵脉都改成了‘意识导管’，想彻底控制部落人，再用他们的灵能冲开你的道体防御！”

螺丝抱着扩音器大喊，机械音都在发抖：“阿木！阿木你醒醒！别去发射器！”可阿木像没听见，跟着人群机械地往前走，小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有灵能回路在泛着蓝光。

就在这时，道瘦弱的身影突然从人群里跌出来——是部落少女阿桑。她之前帮阿木织过灵草辫，此刻后颈的能量管松动了半截，眼神里闪过丝挣扎，却还是被灵脉的力量拽着往发射器走，嘴里机械地念着：“秩序...永恒...神族...重生...”

“阿桑！看着我！”青宸突然对着她大喊，道种的金红光穿透屏障，落在阿桑面前，“你还记得吗？你说过想摸灵植的叶片，想闻灵泉的甜味——那不是秩序，是你自己想做的事！是‘鼓腹而游’的自在！”

“鼓腹而游...自在...”阿桑的脚步顿住，空洞的眼神里泛起丝微光。青宸趁机将道“情感记忆”注入她的意识——是石星璇用青光护他的画面，是螺丝讲笑话的机械音，是星沫带着幼体撞向熵灵的勇气，“这些不是程序，是活人的情感！是你本该拥有的‘自在’！”

“我...我想摸灵植...”阿桑突然抬手，想去碰旁边的灵草。后颈的能量管瞬间亮起红光，玄的声音从发射器里传来：“叛逆！遵守秩序！否则灵能回路自爆！”

可阿桑没有停手！她挣脱灵脉的拉扯，扑到灵植面前，指尖轻轻碰了碰叶片——淡绿色的灵植突然亮了，叶片顺着她的指尖摆动，像在回应她的触摸！这一刻，阿桑的灵能回路突然“超载”——淡蓝色的回路里，窜出金红色的情感光，顺着能量管倒流，朝着发射器狠狠冲去！

“啊——！我的意识导管！”

玄的惨叫从地底传来。发射器突然爆起火花，淡金色的灵脉开始冒烟，缠在木屋里的灵脉锁链纷纷崩解，被操控的族人瞬间清醒，有的捂着头**，有的看着自己的手发呆，显然玄的意识操控被打断了！

“成功了！阿桑觉醒了！”石星璇激动得大喊，逍遥鼎的青光对着屏障狠狠砸去，这次屏障没有抵抗，“咔嚓”声碎成了光屑。

青宸冲进场中，扶起阿桑：“你做到了！你唤醒了自己的‘自在’，也救了族人！”

阿桑的脸泛着红晕，灵能回路还在微微发烫：“我...我刚才好像看到了很多光...有笑的，有哭的...那就是情感吗？比秩序舒服多了！”

“对！那就是情感！是我们活人的证明！”青宸举起道种，金红光扫过整个部落，“玄想把我们当容器，想让我们活在秩序的笼子里！可我们是人！是想摸灵植、想闻灵泉、想‘鼓腹而游’的活人！现在，该我们反抗了！”

“反抗！反抗！”

清醒的族人纷纷举起手，阿木冲到阿桑身边，小拳头攥得紧紧的：“阿桑姐姐！我们跟玄拼了！我不想再被操控！”

青宸看向广场中央的发射器：“玄的神族维生舱在地下！灵脉是他们的能量来源！只要我们破坏灵脉，维生舱就会崩解！你们之前诵读的《庄子》，不是秩序的圣典，是反抗的武器——用你们的歌声，用你们的‘自在’，炸断灵脉！”

“好！”长老第一个开口，白发飘起，对着族人喊道，“都跟着我唱！唱《逍遥游》！唱我们自己的自在！”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苍老的歌声响起，接着是阿桑的声音，阿木的声音，所有族人的声音——没有机械的节奏，只有发自内心的激昂，像道金红色的声波，对着灵脉狠狠撞去！灵脉上的金光瞬间黯淡，淡金色的能量管开始崩裂，地底传来玄气急败坏的嘶吼：“不准唱！秩序！遵守秩序！”

可族人的歌声越来越响！灵植跟着歌声摆动，叶片扫过灵脉，加速灵脉的崩解；灵泉的水泛起涟漪，顺着裂缝钻进地底，对着维生舱的方向流去；青宸的道种金红光与歌声共鸣，化作道情感火龙，对着发射器狠狠砸去——

“轰——！”

发射器炸成了飞灰！地底传来阵阵巨响，淡金色的灵脉从地底翻出来，像条濒死的蛇，疯狂扭动；藏在地下的神族维生舱彻底暴露——是数百个透明的水晶舱，里面躺着远古神族的躯体，玄的意识就藏在最大的水晶舱里，此刻舱体已经布满裂纹，淡金色的意识力正从裂缝中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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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的神族！我的秩序天宫！”玄的意识体从舱里飘出来，对着族人的歌声疯狂攻击，淡金色的光弹砸向人群，却被阿桑挡在前面——她的灵能回路再次超载，金红色的情感光在身前织成道护盾，光弹撞在上面，瞬间炸成了光屑。

“阿桑！别硬抗！”青宸想冲过去，却被玄的意识锁链缠住。玄的声音带着疯狂：“我得不到道体，你们也别想活！我要引爆盖亚星的主能源！让所有人都陪我陪葬！”

地底突然传来阵更剧烈的震动。道暗红色的光从维生舱下方升起——是盖亚星的主能源核心！玄想激活核心自爆，把整个星球炸成宇宙尘埃！

“主能源在灵脉最深处！只有破坏核心才能阻止自爆！”石星璇的逍遥鼎突然亮起红光，“可核心周围有最强的秩序屏障，我们的力量不够！”

阿桑看着越来越亮的暗红色光，突然握紧了拳头。她走到青宸面前，眼神里满是坚定：“大人，我去。我的灵能回路能超载反噬秩序，说不定能炸开屏障！”

“不行！太危险了！主能源爆炸的话，你会...”青宸想阻止，却被阿桑推开。

“我不怕！”阿桑的灵能回路亮起金红色的光，她摸了摸旁边的灵植，又看了看灵泉，“我还没看过真实的星河，还没摸过真正的风...但我想让族人看到，想让阿木看到。就算我死了，你们也要带着我的份，去看真实的星河！”

说完，阿桑朝着主能源的方向跑去。玄的意识体想阻拦，却被族人的歌声缠住——所有族人都举起手，情感光汇聚成道巨大的光盾，挡住了玄的攻击。阿桑趁机冲进地底，来到主能源核心前。

核心周围的秩序屏障泛着金光，阿桑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的灵能回路彻底引爆——金红色的情感光与屏障碰撞，屏障开始出现裂纹，她的身体也在渐渐透明，灵能回路的光越来越弱，却没有停下。

“玄！你的秩序！你的永恒！都比不上族人的自在！”阿桑的声音在地底回荡，她最后看了眼地面的方向，像是看到了阿木的笑脸，看到了族人自由的样子，“去...看真实星河！”

“轰——！”

阿桑的身体彻底化作金红色的光，对着主能源核心的屏障狠狠撞去！屏障瞬间炸开，她的光钻进核心，与暗红色的能源碰撞——没有预期的爆炸，主能源的光渐渐黯淡，玄的意识体发出最后声惨叫，化作缕青烟消散，藏在地下的维生舱纷纷崩解，远古神族的躯体变成了飞灰。

地底的震动停止了。族人的歌声也停了下来，广场上一片寂静，只有灵植的叶片在轻轻摆动，像是在为阿桑送别。青宸走到主能源的入口，捡起片阿桑留下的灵能光屑，光屑里还藏着她的声音：“大人...星河...一定很美吧...”

“美。”青宸的声音带着哽咽，将光屑捧在手心，“我们会带你去看的。带你看真实的星河，看北冥的鲲，看南冥的鹏，看‘鼓腹而游’的自在天地。”

石星璇和螺丝走到他身边，前者用青光护住光屑，后者的机械爪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阿桑没有白死...她救了盖亚星，救了所有人。我们一定会完成她的愿望，带族人去看真实的星河。”

族人们纷纷走到广场中央，对着主能源的方向深深鞠躬。长老举起木杖，声音带着坚定：“阿桑用生命告诉我们，自在比秩序重要，情感比永恒珍贵。从今天起，逍遥部落不再是神族的容器，我们是盖亚星的主人！我们要学习《庄子》的自在，要像‘鼓腹而游’的生灵，活出自己的样子！”

“活出自己的样子！”族人齐声响应，声音响彻盖亚星的天空。灵植开始疯狂生长，叶片朝着天空摆动；灵泉的水泛着金光，顺着裂缝流遍整个星球；之前崩解的灵脉，重新化作纯净的灵气，融入盖亚的土地，不再是秩序的锁链，而是滋养生命的源泉。

青宸看着眼前的景象，握紧了手心的光屑。阿桑的牺牲不是结束，是盖亚星“自在时代”的开始——他们还要找到离开盖亚星的方法，还要对抗域外的熵增之主，还要带着族人去看真实的星河。

一场关于神族覆灭、盖亚新生、自在传承的战役，在阿桑的牺牲与族人的觉醒中，画上了悲壮而充满希望的**。而青宸、石星璇、螺丝知道，这场战斗教会他们的，不仅是对抗秩序的勇气，更是“鼓腹而游”的真谛——活着不是为了永恒的秩序，是为了自在的情感，是为了那些想做就做的事，是为了去看一眼真实的星河，哪怕只有一瞬，也比被囚禁的永恒更有意义。

青宸抬起头，道种的金红光对着天空亮起，像是在告诉阿桑的英灵：“我们会的。我们会带着你的份，去看真实的星河，去活出‘鼓腹而游’的自在，去让所有生灵，都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情感与自由。”

灵植的叶片上，落下颗晶莹的露珠，像是阿桑的回应，在阳光下泛着金红色的光，照亮了盖亚星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