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九万里 第135章：以悲为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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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逍遥游号的灵能护盾炸开朵黑花。第三波幽灵舰队的攻击比之前猛了三倍，舰体上的人类面孔扭曲得几乎撕裂，有的双眼淌着黑泪，有的嘴部大张发出无声嘶吼，淡紫色的攻击光弹裹着“悲愤黑纹”，砸在护盾上时竟直接穿透防御，在舰桥留下个冒烟的大坑。

“不对劲！它们的攻击越来越强了！”螺丝的机械爪在控制台疯狂跳动，屏幕上的敌舰能量读数像坐火箭般飙升，“刚才还只是120%过载，现在直接冲到300%！这破舰队是吃了什么兴奋剂？”

石星璇扶着受伤的盖亚族员阿禾（阿桑的好友），脸色凝重：“阿禾刚才哭着喊阿桑的名字，舰队攻击就突然变强了！之前我担心青宸被缠住，情绪一紧，它们的光弹也跟着炸得更凶——它们在吸收我们的悲愤情绪！”

青宸的金红风瞳瞬间锁定艘幽灵舰。果然，阿禾的哭声刚落，那艘舰体上的面孔就亮了几分，攻击光弹的黑纹也更浓——这些舰队根本不是靠能源驱动，是以“碳基情绪”为饵，悲愤越重，它们的战力越强，简直是苍白之母造出来的“情绪怪物”！

“抓稳！它们又要来了！”

青宸刚展开量子翎羽护住舰桥，十几道黑纹光弹就同时砸来。量子翎羽泛着蓝芒抵挡，可光弹里的悲愤能量竟顺着翎羽往上爬，连他都感觉到股压抑的情绪往识海里钻，道种的金红光都暗了半分。

阿禾捂着头瘫坐在地，眼泪砸在甲板上：“都怪我...我不该哭...阿桑姐姐要是看到我这样...肯定会失望的...”她的悲愤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在舰内扩散——有的族员想起阿桑的牺牲，眼圈泛红；有的看着外面狰狞的幽灵舰，想起被苍白之母吞噬的家园，拳头攥得发白。

“糟了！情绪要失控了！”石星璇急忙用逍遥鼎的青光安抚众人，可青光刚碰到阿禾，就被她身上的悲愤情绪染成黑色，“这样下去不行！我们越难过，舰队越厉害，这是死循环！”

螺丝的机械爪都快攥出火花，对着通讯器大喊：“青宸！想想办法啊！再这样下去，护盾撑不过五分钟！我可不想变成舰体上的鬼脸！”

青宸没有慌。他盯着幽灵舰上扭曲的面孔，突然想起《庄子刻意》里的句子——“悲乐者，德之邪；喜怒者，道之过；好恶者，心之失”。悲愤和喜乐都是偏离本心的“邪妄”，这些舰队被苍白之母设计成只能吸收悲愤，那如果反过来，用“纯粹的喜悦”对冲，会不会让它们失去能量来源？

“阿禾，别难过。”青宸走到她身边，道种的金红光泛着暖光，“你还记得阿桑最后说什么吗？她让我们去看真实的星河，让我们带着她的份好好活——这不是该哭的事，是该笑着完成的约定。”

他突然展开识海，将道种里的“温暖记忆”共享给所有人：

是石星璇举着逍遥鼎挡在他身前，青光里满是“别怕，我在”的坚定；

是螺丝抱着扩音器大喊冷笑话，机械音里藏着“绝不会让你一个人扛”的倔强；

是阿木踮着脚递灵果，小脸上写着“希望你快点好”的纯粹；

是阿桑炸能源前的笑脸，光粒里飘着“去看星河”的期待。

“这些才是我们该记住的。”青宸的声音在舰内回荡，金红风瞳里没有悲愤，只有明亮的暖意，“不是失去的痛苦，是拥有过的喜悦——这才是我们的道，是这些怪物最害怕的东西！”

“对...阿桑姐姐希望我们开心...”阿禾的眼泪渐渐止住，她摸出阿桑织的灵丝帕，帕上的鹏鸟仿佛在发光，“我要笑着去星河，替她看遍所有风景！”

族员们的情绪渐渐转变。之前泛红的眼圈亮了起来，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股“金红色的喜悦波动”从每个人身上飘出，顺着道种汇聚——这不是刻意的开心，是发自内心的温暖，是对伙伴、对约定、对未来的期待，比任何悲愤都更有力量。

“就是现在！”

青宸猛地扇动量子翎羽！金红色的喜悦波动顺着翎羽爆发，不是攻击性的光弹，是道温柔却不可阻挡的“金光浪潮”，对着幽灵舰队狠狠冲去——

第一艘幽灵舰刚碰到浪潮，舰体上的人脸就像被阳光照到的雪，瞬间融化；淡紫色的攻击光弹失去悲愤能量，变成无害的星尘；舰身的金属外壳开始剥落，露出里面苍白的触须残片，在喜悦波动中化为飞灰。

“这...这也太离谱了！”螺丝的机械爪差点掉在地上，“刚才还凶得要死，现在跟冰棍似的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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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星璇的逍遥鼎也跟着共鸣，青光裹着喜悦波动，将浪潮范围扩大三倍：“是喜悦对冲了它们的能量！这些舰队只能吸收悲愤，遇到纯粹的喜悦，就像火遇到水，根本没法抵抗！”

青宸没有停手。量子翎羽再次扇动，金光浪潮卷过整片文明坟场——幽灵舰队像多米诺骨牌般接连融化，有的舰体刚想释放光弹，就被浪潮裹住，连带着里面的苍白残片一起消散；有的试图逃跑，却被喜悦波动缠上，舰身一点点变得透明，最后彻底融入星尘，连点痕迹都没留下。

短短半柱香时间，之前凶神恶煞的幽灵舰队就消失了大半，只剩几艘残舰在远处颤抖，舰体上的人脸没了狰狞，只剩空洞的茫然，显然失去了能量来源。

“赢了！我们赢了！”阿木激动得跳起来，小拳头挥舞着，“青宸哥哥好厉害！喜悦比悲愤强多了！”

青宸没有放松警惕。他的金红风瞳扫过坟场深处，刚才舰队融化时，他感觉到股微弱的“苍白意识”在逃窜，显然操控这些舰队的幕后黑手还没现身——这些幽灵舰只是诱饵，真正的威胁藏在更隐蔽的地方。

“别大意。”青宸对着众人说，量子翎羽泛着蓝芒，指向坟场中央的块“暗紫色陨石”，“操控者在那里！刚才的意识波动，是从陨石里传出来的！”

逍遥游号缓缓靠近陨石。众人这才看清，那根本不是陨石，是块“苍白之母的神经节”——暗紫色的躯体上布满触须纹路，表面还缠着未消散的悲愤黑纹，无数道细小的能量线从神经节延伸出来，连接着远处的残舰，显然之前的幽灵舰队，都是被这颗神经节操控的！

“是苍白之母的残留神经节！”石星璇的逍遥鼎突然爆起红光，鼎身的风纹疯狂跳动，“它没有彻底死去！藏在文明坟场里，用幽灵舰队当诱饵，想吸收我们的悲愤情绪复活！”

神经节似乎察觉到被发现，突然爆起道黑芒，剩余的几艘残舰疯狂冲向逍遥游号，显然是想掩护它逃跑。可青宸怎么会给它机会——量子翎羽瞬间展开短距跃迁，金红色的喜悦波动凝聚成道“光矛”，对着神经节狠狠刺去！

“噗——！”

光矛穿透神经节的躯体。暗紫色的汁液顺着伤口流出，里面裹着细小的苍白触须，在喜悦波动中化为飞灰；神经节发出阵刺耳的尖啸，表面的触须纹路开始褪色，连接残舰的能量线也纷纷崩断，显然彻底失去了操控能力。

“终于解决了！”螺丝松了口气，机械爪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虽然他没有汗），“这老东西藏得真深，居然用情绪当诱饵，比玄还阴险！”

青宸盯着渐渐失去光泽的神经节，金红风瞳里满是凝重：“这只是残留的神经节，真正的苍白之母还在混沌暗域深处。它能想到用情绪当武器，说明我们之前还是太小看它了——接下来去神族母星，必须加倍小心。”

石星璇点点头，将逍遥鼎的青光注入神经节，彻底净化里面的苍白能量：“至少我们找到对付它的方法了！只要守住本心，不被悲愤牵着走，就算它再搞出什么情绪怪物，我们也能应对！”

族员们纷纷附和，阿禾举着灵丝帕，对着神经节的方向轻声说：“阿桑姐姐，我们赢了！接下来，我们会带着你的份，继续往星河走，不会让你失望的。”

逍遥游号重新启动，量子星核的蓝芒照亮文明坟场。远处的残舰失去操控，渐渐化为星尘；那颗苍白神经节则彻底失去能量，变成块普通的陨石，静静躺在坟场里，像是在警示着后来者——苍白之母的威胁，从未真正消失。

青宸站在舰桥，望着神族母星的方向。他知道，这场“以悲为饵”的战斗只是个小插曲，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但他不再担心，因为他明白，比任何战力都更强大的，是伙伴间的温暖，是对未来的期待，是那份“不被情绪左右”的逍遥本心——这才是对抗苍白之母、对抗所有黑暗的终极武器。

“出发！目标神族母星！”

青宸握紧核心钥匙，量子翎羽展开，逍遥游号像道金蓝交织的闪电，冲破文明坟场的星尘，朝着混沌暗域的深处飞去。舰内，族员们开始轻声诵读《庄子》，不再是之前的机械念诵，而是带着喜悦与期待的温暖声音，顺着舰体飘向星空，像是在告诉所有逝去的英灵——他们会带着这份“自在”，一直走下去，直到看到真实的星河，直到守住所有值得守护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