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鋪的老板都是老狐狸,根本不必曲小溪多費心神,直接表示:有是有,但是——哎呀你看看,這各大酒樓都在問,我們是給誰不給誰啊?
這話一出,各個酒樓心領神會,為了豐富菜品種類吸引客源,紛紛哄抬菜價,只希望能得到優先供應的機會。
到最後簽訂合同的時候,菠菜的價格是平日的七倍、蕹菜將近八倍,香嫩清甜又相對好保存一點的小油菜最貴,賣到了十一倍。
如此昂貴的小油菜,曲小溪看了都要說你們有錢人真橫。
但作為收錢的一方,她自然是爽到了。
楚欽眼看著曲小溪挑燈算帳,算完最後總額後直接笑出聲,笑倒在茶榻上。
“噗。”他繃不住地噴笑,搖搖頭,“賺了多少,這麽開心?”
“我知道你不缺錢。”曲小溪抿唇,依舊眉眼彎彎的,“但是看著這個倍數好痛快啊,多少也算發了筆小財!等回頭等這進項把改建莊子的帳平了,我們就單列一筆帳把它存著,看看能存出多少,好不好?”
“好。”他頷首,“聽你的,錢也歸你。”
“嘿嘿。”曲小溪心滿意足。放下帳冊,熄了榻桌上的油燈就下了茶榻,小跑去床上,雙手拍住他的肩頭,“那我們……早點睡?”
楚欽挑眉,意有所指:“直接睡?”
曲小溪一本正經:“也不太困。”
他摒笑,遂下了床,去衣櫃前尋東西。接著不知他拿了什麽,曲小溪只見他走到盛有清水的銅盆前,將手裡的東西放了進去。
“弄什麽呢?”她好奇地發問。他很快又將東西拿出來,信步踱向床榻。
等他走近,她震驚了,因為她隱約看出了那是個什麽玩意兒——如果她沒猜錯,這東西雖然絕不是未來世界的杜某斯傑某邦,但是作用對標杜某斯傑某邦!
她頓時雙頰通紅,咳了一聲,輕問:“什麽做的……”
材質看起來很怪。
楚欽說:“魚泡。”
“魚泡?!”曲小溪持續震驚。
“嗯。”楚欽認真解釋,“晾乾之後能存放很久,用之前再泡軟就好。”
“……”曲小溪說不出話。
昨夜黑燈瞎火,她雖感覺到他去拿東西,卻根本不知他拿了什麽,更沒注意他泡水的小動作。
現在搞明白了,她心下大歎:真是人民的智慧啊!
接著她心念一閃,突然恍悟府裡為什麽一直沒有孩子。
“你跟胡側妃……也一直用這個?”她委婉發問。
“沒有。”楚欽簡短道,“我讓她喝藥,她以為那藥是坐胎的。”
“那我也可以喝藥。”曲小溪立刻道。
不是在和胡側妃較勁,只是她對魚泡的堅固度有所懷疑,萬一破了怎麽辦?
卻聽楚欽道:“喝藥傷身。”
曲小溪一愣。
他輕哂:“我與胡側妃……她吃裡扒外,我給她喝藥,我們也算兩不相欠吧。算了,不提她了。”
他邊說邊要寬衣,她設想接下來的場景心頭一慌,即道:“我先去熄了燈!”
說罷飛速溜下床將燈火盡熄。伸手不見五指之下,可算什麽都看不見了。
然而……
如果老天爺有心想讓你尷尬,那就一定會尷尬。
曲小溪快步跑回床邊就要上床,楚欽正好剛做完某些“準備工作”。她信手一支,好巧不巧地壓中了某些東西。
“……”微妙的觸感讓她一下就僵住了。
她溫熱柔軟的小手讓他也僵住了。
兩個人一時都僵著,很快,她就覺得手底下的東西從溫度到質感都在迅速改變。
幾息之後她終於回神,立刻抽手,難為情的感覺在頭腦中升騰到極致。
“啊——”曲小溪一聲難以言述的慘叫,顫抖著爬上床,鑽進被子將自己死死蒙住。
黑暗中,楚欽面上的神情變了好幾番。時而也有一股窘迫,時而又被她的反應惹得想笑。
少頃,他俯身湊過去,隔著被子伸手探了探,摸到她腦袋的位置,低笑:“想不到王妃如此心急。”
隻隔著一層衾被,他的笑音王府染了魔力。
曲小溪隻覺自己的臉頰熱得能燙死人,大呼出聲:“我沒有!”
“有也不妨。”他慢條斯理,“夫妻之間怕什麽。你出來,想看想摸都讓你盡興。”
“你別說了!!!”她自是知道他在成心逗她,卻按捺不住心底的窘迫,嚎得淒慘。接著,就隔著衾被伸手推他,“你……你離我遠點,讓我靜靜!”
靜靜?
想得美。
楚欽無聲一笑,伸手就拉她的被子。她拽不過他,身上頓時一涼,吸著涼氣哽咽著罵:“你你你你討厭!”
他不理會,笑吟吟地吻下去。
同時,她感覺什麽東西觸在身上,發著熱,讓她不敢細想。
好怪,昨天她都沒覺得這麽難為情。當時她只有一種“人生得意須盡歡”的決絕,壯士赴死般地投入了一場激烈之中。
但今天,千頭萬緒的情緒都變得更凜冽,再加上剛才出現的小小意外,她想逃、想躲,又忍不住地想呼應。
於是這一夜注定比昨晚更加溫存,他吻著她,耐心地哄她,不急不惱地循序漸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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