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鬼列車結束之後, 鹿堯堯收穫了一堆新夥伴。
蛇人因為鹿堯堯承諾每天給它播放一小時小品節目而留下來,加入隊伍後變成了一條小蛇養在顧銳的公寓。
原因自然是因為顧銳覺得蛇人是男性, 男女授受不親強制帶走了。
深海龜鹿堯堯斥鉅資給他買了一個巨大的水族箱養在裡面, 水族箱成了平民窟孤兒院最昂貴的風景每天被一群孩子圍觀。但它似乎每天並不滿意, 慢吞吞的和小尾巴一樣跟著鹿堯堯張著嘴巴,似乎是想要讓鹿堯堯把血手掌放出來跟自己玩。
嵐昨天打電話來邀請鹿堯堯等人去他妻子的醫院,聽說過兩天妻子就可以出院了, 從副本中帶出的那個名為時間果實的藥物非常有效, 妻子恢復良好就連醫生都說那是一個奇跡。
顧銳忙著查案子,遊戲一結束就趕去了警局, 那個同鹿堯堯有關的器官案件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他們找到了案發現場出租車的車牌號還有擁有他的主人家庭住址。
在鹿堯堯的強烈要求下, 顧銳等會會來福利院一趟接鹿堯堯, 兩人一起去找那個出租車司機。
鹿堯堯已經想過了,自己是目前唯一為止的目擊者,如果這個所謂的出租車司機就是幕後主使的話, 看見自己應該會有一瞬間的動搖。
而對於警方來說, 只要有一瞬間的動搖,就足夠了。
「姐,顧銳來了。」瘦條的男人在門口喊道。
鹿堯堯穿上一件淺藍色的牛仔外套腳一蹬運動鞋就往外面衝去。
顧銳開著的雖不是警車,但也是他姐姐給配的好車,黑色粗獷的車身還有名牌車的標識在這片區域絕對夠引人注目。鄰裡偶然看見就開始嘖嘖稱奇。
車子平穩的駛出巷子, 顧銳一面開車一面給鹿堯堯介紹目前的情況。
「上次我從黑匣子裡面發現了這輛出租車, 車主不是本地人, 小學文憑,來s市開車謀生。技術科已經鑒定過了,監控裡他的車牌模糊的地方明顯是被處理過的,說明這個人在有意逇規避警方的盤查,換過好幾次住房的地點,現在居住在城南的一個臨時集裝箱類型的住宅內,周圍人都喊他鐵子,聽說這是他家裡人給起的小名。」
「咱們今天去做什麼?」鹿堯堯問。
「抓嫌疑人,雖然現在證據不足但已經可以申請逮捕了,畢竟他涉嫌處理車牌這個罪名是落實的」顧銳道。
「就咱們兩個?」鹿堯堯露出驚訝的神色。
「板寸他們提前去了,我來接你然後再去。因為涉及這種器官販賣的案件,我們懷疑他有槍支和同黨,所以警察廳派了不少人和咱們一起。」
鹿堯堯有些失望,要是真他們兩個到是可以試試用鬼恐嚇的效果。
很快他們就到達了目的地,沒有一輛警車停在附近,所有的人都身著便衣。板寸衝顧銳使了個顏色意思是從他們到這裡開始,那間房子都沒動靜。
「現在什麼情況,確定人在家嗎?」顧銳坐在車裡通過對講機問道。
「確定,我們查了這兩天的監控,就在前天晚上他在旁邊的便利店買了一包泡面一些啤酒回的家,然後街區裡面的監控再也沒有拍到他出來,現在百分百在房間裡。」板寸通過對講機到。
鹿堯堯從車窗位置向上看,這是一棟很差的房子,用臨時的那種中空鐵皮搭出的房子,上下兩層,幾乎沒有窗戶只有一個用以透氣的四方小孔洞。
「這種地方能住人嗎?」一個女人打開顧銳的車子坐進後座說道。
鹿堯堯回頭,正是陸琪。
「你們這邊有進展了我就跟過來看看。」陸琪解釋道,隨後拍了拍顧銳的肩膀問。
「顧隊,你們什麼時候行動抓人?」
「再等等。」這個剛好時間是晚上十點,路上有不少行人,這個時候出動萬一萬嫌疑人狗急跳牆可能會危機民眾安全。
十一點,這是顧銳定下的時間。
「這樣吧,我先假裝是抄水錶的上去看看,放心吧,我連制服都帶來了。」陸琪利落的脫掉自己的外套然後穿上衣服,看起來真像是一個剛畢業參加工作的水電公司職員。
「槍帶了嗎?注意安全感覺不對就通知我們。」顧銳把一個黑色的小裝置扔給陸琪,通過這個裝置他們在車裡可以監聽到陸琪的具體情況。
離開顧銳的車子,陸琪從旁邊的樓梯上了二樓,最邊上的那間就是犯罪嫌疑人的住所。
在車裡就能看見陸琪所在的位置,她很謹慎假裝自己的抄水錶的挨個家裡敲了門,最後到達了最裡面的那間。
「咚咚咚。」從儀器中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幾秒鐘之後無人開門,陸琪又敲了兩下,這次配上了喊話的聲音。
「您好,來抄水錶的,麻煩您開一下門。」
但那扇門依舊紋絲不動,就好像被焊死了一樣。
顧銳皺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他心裡升騰。
他拿起對講機問道,「板寸,這個人的車找到了嗎?」
「找到了,就在不遠處路邊停著,還被貼上了罰單。就是因為車在,所以我們才斷定人沒走,不過那車是壞的,油箱被劃開了。」板寸回復到。
顧銳緊緊的盯著二樓那戶人家。陸琪轉過身看向下面顧銳的車,壓低聲音說道。
「咱們不能等了,這戶人家門口有很難聞的氣味,像是屍臭。」
「板寸留下一組人在下面待命,剩下的人跟我上去。」顧銳通過對講機下達命令,隨後開門走了出去,像是想到了什麼,顧銳重新打開車門揉了揉鹿堯堯的腦袋。
「在車裡面等我,有什麼事情就通過對講機呼叫一隊的人。」
鹿堯堯點點頭。
一群人衝上了二樓,接著猛的撞開了緊閉著的大門。
那個出租車司機已經死了,在窄小的房間內擺著一個很大的木桶,男人將自己泡在木桶中,地上滿是木桶中溢出的水漬。
顧銳上去查看,右手臂的手腕處有一個很深的刀痕,木桶中的水是紅色,像是自殺。
「隊長!」板寸帶著手套同一旁的桌子上拿過一個信封,信封拆開裡面是一個人的懺悔信。
「我是一個罪人……」
信件是用這種方式開場的,在這封信裡,男人交代了自己的一切罪行和實施手段還有時間,最後表明他因為愧疚和想要逃脫法律的制裁而選擇了自殺。
顧銳看著手裡的這封信,一切似乎都太順利成章了些。
鹿堯堯坐在車上,車窗被關閉。顧銳的車子車窗是特質的,防彈且是單面,外面看不清車內的情況。鹿堯堯環顧四周,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恐怖遊戲中待久了產生了錯覺,她總是隱隱覺得,有人在觀察著這輛車。
行人不時從旁邊路過,一家三口中的小女孩趴在車窗旁奶聲奶氣的告訴她的爸爸,車裡面看不見人,隔著一扇窗戶,鹿堯堯和小女孩面對面露出微笑。
十分鐘不到,顧銳就從上面下來了,看起來臉色並不好。
在找到司機之前他認為自己終於找到了突破口,卻沒想到等來的是這個司機的認罪書。
開門坐進來鹿堯堯問道。
「現在什麼情況?」
「嫌疑人自殺了,留下來這些東西,那房間裡面空蕩蕩的,我把能拿走的物證全部放在袋子裡了。」顧銳從車子儲物地方拿出一雙手套交給鹿堯堯。
鹿堯堯帶上手套,翻動著物證。
「人怎麼死的?」
「溺水,局裡的法醫傳照片過去了她粗略估計了一下至少死了有一天多了。」
「也就是說前天晚上在便利店買完東西之後不久可能就死了。」
鹿堯堯起初面色還算正常,但隨後眉頭微微皺起。
她手中拿著的是一個老式建設銀行的存摺。
「怎麼了?」顧銳問道。
「我就是在想,如果我馬上要死了,並且畏罪自殺,在此之前我會做什麼。」
顧銳想了一下道,「大吃大喝一頓,把自己攢下來的所有錢留個在乎的人,旅遊……」
「沒錯,但是你看這張存摺。」鹿堯堯將存摺遞了過去。
存摺上五年之內不斷的在給一個地方匯錢,嫌疑人只要有點錢就會匯過去,但奇怪的是這個月的沒有匯,整整一萬塊在存摺中沒人動過。
「接收錢的可能是他已經離異的妻子還有一個孩子,我在資料中看到過,這兩個人算是他唯一的牽掛了。」
「所以一個要自殺的人,沒有為自己了卻心願就死了不是很奇怪嗎?每個月都做的事情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和生活的儀式感,他為什麼沒做完這件事情就選擇了死亡?」
鹿堯堯忽然想到了幾年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巧合的找到了船塢的工作,巧合的舉報了院長,犯罪證據一應俱全,這一切都像是有一個幕後推手在後面慢慢推動事情發展。
而這件事情,也是出奇的類似。
一切證據都像是有人故意擺在他們面前的。
鹿堯堯像是想到了什麼,她忽然打開車門朝著巷子跑去。
就在剛才……就在剛才她可能和真正的兇手擦肩而過,只是自己不知道罷了。
顧銳立刻追了上去……
出了巷口通往的是一條繁華的大道,鹿堯堯站在巷子的入口處氣喘吁吁。
他咬著自己的嘴唇,滿腦的不甘心。
「怎麼了?」
「剛才器官案的主謀就在附近。」鹿堯堯沒想到那人的膽子如此大,居然敢就這樣出現在自己面前。
「先回到車子詳細說。」顧銳看了看馬路對面林立的高樓和川流不息的人群道。
回到車裡。顧銳先是通知板寸繼續排查周圍的攝像看看有沒有線索,那個鹿堯堯口中穿著寬鬆黑衣鴨舌帽的男人有沒有在附近出現,隨後他看向鹿堯堯問道。
「你是怎麼確定他是嫌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