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堯堯想了一下道:「我從你們上樓開始, 一直感覺有人在監視著車子,因為當時是才晚上十點, 路上的行人很多, 因此對於自己的感覺我並不是很確定,後來車子旁出現了一家三口,女的坐在輪椅上, 看起來很虛弱低垂著頭不說話,男人穿著一身寬大看不出身材的衣服,帶著帽子和口罩,這片地方本就沒有路燈因為光線昏暗,加上我的注意力被小孩子吸引沒有注意到這個人。」
「小孩子?」
「對,一個年齡大概在六七歲的小孩子, 她對男人說的第一句話是看不清, 車裡好像沒人。」
那時候鹿堯堯就該想到, 如果沒有大人的示意和要求,小孩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更不會做出看窗戶並且彙報的舉動。
"嫌疑人的死絕對不是自殺,正是想要看警方的反應, 所以這個人一直在周圍觀察著, 直到今晚確認警方發現了這個男人之後選擇了離開。\"
他們的線索又斷了……
忽然顧銳道, 「堯堯, 你能不能跟我回趟警局, 我們把那個小女孩的畫像畫出來。」
既然這個小女孩願意配合兇犯行動, 那通過那個小孩應該能夠查到點什麼。
車子調轉車頭往警局奔去。
警局中燈火通明, 重案組全是在加班的。
鹿堯堯為他們提供了一個小女孩的畫像,一點左右終於被繪製出來分發到每個人的手中。
十分鐘之後重案組全體開會。
板寸硬撐著從桌上爬起來拿過技術組分發的資料。
盯著上面有些嬰兒肥的小女孩板寸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喃喃自語。
「我靠,怎麼有點眼熟啊……」
他慢吞吞的坐直,然後拿出旁邊的文件袋翻找著,他記得以前調查資料的時候曾經看到過。
翻了兩三頁之後板寸猛然從座椅上跳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粗獷的男音在辦公室裡爆發,一大堆東西往板寸這裡砸過去,他們就只能睡十分鐘馬上又要開會了,板寸這豬在鬼叫什麼東西。
「不是,各位!你們來看看這個資料上的小女孩是不是跟鹿堯堯畫出來的這個特別像。」
板寸的資料和照片在眾人手中傳閱,大家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確實……除了資料中的小女孩年齡偏小,而鹿堯堯人像畫出的這個年齡稍微大一點以外,其他特徵均吻合。
「你從哪來弄來的這張照片?」眾人問道。
「我不是整理過器官案受害者的名單嗎?這個小女孩是其中一個失蹤女人的孩子,當時覺得應該不太重要於是就隻拿了她母親的資料,這個小女孩的我也只是看過一眼。」
「所以……現在是這個器官案的主使養了這個孩子?」
如果是真的那簡直讓人有些不寒而慄,什麼樣的兇手在殘害了其母親之後還能將她的孩子帶在身邊撫養,一面是惡魔,一面假裝善人嗎?
「開會!」顧銳打開辦公室的門,其他人立刻站起來向裡面走去。
鹿堯堯坐在一旁安靜的聽著。
當說道這個小女孩的情況時,那個心理學女醫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想問堯堯一個事情……」
「您說。」
「當時你說現場還有一個女人對嗎?」
「對,一家三口,女人看起來很虛弱,但應該沒有昏迷,因為她對於孩子說的話是有反應的。」
「在我們心理學中有一種心理疾病叫做斯德哥摩綜合症,假如這個女人是當初失蹤的女性受害者的話,我們是不是可以認定,這個受害者實際上並沒有死,她的女兒也一直在她的身邊,之所以放棄想警方尋求幫助甚至失去求生**是因為長期的虐待和恩威並重讓其麻木,到最後出現了開始感謝犯罪者的心理。」
「有這個可能性,現在重案組分成三隊,一隊從出租車司機的自殺案入手追查現場有沒有蛛絲馬跡,比如兇手留下的毛髮指紋之類的,二隊從母女兩個人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居住的地址,三隊跟著陸琪,你們負責監視船塢和沿海周邊務必保證器官買賣手術無法再出現。」
顧銳佈置道,在現在這個社會只要人還活著就不可能是毫無蹤跡的,如果一天查不到就兩天,一月查不到就兩月……
他們已經知道母女的長相了,難比相比於之前已經降低了不少。
總有一天兇手會落入法網。
幾年前警方已經被騙過一次了,第二次不會再讓他跑掉了。
成員就此在辦公室解散。
鹿堯堯一直看著手裡的文件似乎在考慮著什麼。
「你有什麼發現嗎?」顧銳問。
\"我覺得咱們最開始的方向沒有錯,那輛出租車一定是參與作案了,否則不會如此湊巧的在案發現場出現,而我看司機的存摺裡面記載,每個月的月末都會有三千塊錢整入帳,這三千塊,你覺得會是什麼錢?\"
案件中每一個看起來微小的線索都不是湊巧,其中必然蘊藏著緣由需要警察去發現。
「死者有別的收入來源?」
「對,但是這個收入來源是什麼,咱們得去驗證一下。」鹿堯堯拉著顧銳往外面走。
「等下我拿個車鑰匙。」顧銳往桌子的方向挪動。
「錯了~今晚不能帶車鑰匙。」
鹿堯堯將顧銳拉出警局,站在路邊隨手招了一輛的士,拉著顧銳坐進去。
顧銳注意到鹿堯堯的手上還拿著一支筆和一個行政辦公司的牛皮本似乎是打算記錄什麼。
「兩位去哪兒啊~」司機回頭笑眯眯的問道,看見顧銳身上那還沒來得及脫掉的警服,說話別提多客氣了。
「師傅,您隨便往一個地方開就行了,我們也不耽誤您掙錢的時間,就想在您開車的時候隨便問您點問題。」鹿堯堯道。
「成,你們問吧,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深夜開車本身就無聊的很,今天還碰見警察上趕著來陪聊的,司機大叔心裡一陣樂呵。
「師傅,我們想問一下您做這行大概一天能賺多少錢啊,一個月的入帳是多少呢,每天大概跑多久。」鹿堯堯問道。
「一天多少錢啊……這不好說,週六周天人很多,車子幾乎不會空跑,一天估計有個七八百左右吧,最高的是我記得是下大雨的那天應該有1100多,幹這行只要勤勞收入還是算可觀的。」
「至於一天跑多久,其實不是車子受不了,是人受不了,高密度的不停的拉人開車不休息很容易導致疲勞駕駛,就算再想掙錢也是命比錢重要不是,所以我們一天基本是早上做幾個小時,下午幾小時,晚上偶爾出來跑跑,最長應該不會超過十二個小時吧。」
「行,師傅我們知道了,這是錢,您找個地方把我們放下來吧。」鹿堯堯攔住顧銳要付錢的手搶先把錢付了。
其後他們又問了幾個司機,鹿堯堯將一些細小的數據記錄在本子上,得出的結論是這個行業確實收入不錯,大家基本都是每月收入在一萬多以上好的甚至會有個兩萬,差不多是早中晚各幾個小時跑出租。
下了最後一輛出租,鹿堯堯和顧銳重新回到了警局。
這時兩人心中都默契的有了答案。
在那本存摺中,鐵子一個月入帳在12000元左右,看起來似乎合情合理,但如果把那三千元去掉呢,就變成了9000,在通過交通局查找的那輛出租車行車記錄來看,這輛車早中晚都被拍到過,一個早中晚都跑車如此拼的人為什麼一個月的出租車收入只有九千。
只有一種可能,早中晚中的某一趟是由別人代勞的。
而那三千可能是租車費用……
「這個人肯定和司機是朋友,就算不是朋友畢竟也有交易關係一定現實接觸過,我們可以問問周圍的民工,可能有人曾經目擊過真正的兇手。」鹿堯堯堅定的道。
無疑這是一個新的進展,兩人說行動就行動,顧銳開車帶著鹿堯堯重新回到了命案發生的現場。
那間曾經死過人的房子已經被封了起來,裡面的物證和採集工作警方已經做完,鹿堯堯敲響了最近一家的門。
沒過一分鐘門就打開了。
那是模樣一般但身材很棒的女人,身上有著緊實的肌肉一看像是經常做粗重的活計,看見站在門口的顧銳微微了愣神,
「你們是警察吧,快進來。」女人微微側身讓兩人進來。
「你認識我們?」顧銳問道。
「實際上你今晚帶人上樓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本來我是想和你們報案的,但最後因為害怕被說沒有證據報假警之類的抓我,想了想後來就沒敢。」
「所以您想要報什麼警?」顧銳問。
「我最近總是感覺到有人在監視我,我們房屋的構造只有這麼一小方格的窗戶可以通風,但最近我老是感覺玻璃上有反光,我沒法描述那種感覺,但確實感覺有人在偷窺。
「顧銳和鹿堯堯對視了一眼,顧銳道,「你的情況我們知道了,可以問一下你是否見過隔壁除了男主人以外的陌生人來過,如果見過麻煩描述一下長相。」
女人思考了一下道,「確實有,而且就在一周前。隔壁住著一個單身男人,他是個出租車司機每天早出晚歸的,人也特別悶,所以那天他在家和人爭吵的時候我就特意留意了一下。我注意到吵架的時候那個陌生人已經在隔壁了,所以我不知道長相,只知道他們爭吵的內容是其中一個人把鐵子的出租車撞壞了,說最近這段時間都不能出車了。鐵子是靠這個吃飯的,於是兩個人似乎就吵了起來,那個人態度很強硬,最後說什麼你如果不想死的話就不要繼續開車了,不然就殺了他之類恐嚇的話,後來我帶著耳機看電視劇了,之後的事情都不知道,鐵子真的死了嗎?」女人面露擔憂的問道。
時間也吻合,剛好是鐵子和出租車公司失聯的那段時間。
「謝謝您配合問詢,至於您反饋的情況我們也將進入調查。」顧銳道過謝走出門,女人將兩人送出門後將門關上落了鎖,可見這段時間的監視弄的她確實神經緊張。
站在走廊上,顧銳看向這棟樓的對面,對面是一棟居民住宅,正是淩晨周圍無比安靜但對面的門窗忽然傳出的推拉聲,要是別人必然無法在那麼遠的距離分辨,但顧銳和鹿堯堯經歷了未來副本聽力出眾,立刻找到了目標。
「你在下面待著。」站在公寓樓下,顧銳囑咐道。
「不用,雖然克里斯他們沒帶上不過我帶了這個。」鹿堯堯從口袋中拿出那小小的血手掌,有這傢伙在根本不用懼怕公寓樓裡的危險。
顧銳點頭算是默許了。
不過,鹿堯堯卻沒有把血手掌帶在身上,而是一路小跑去了樓前的草地上,然後鄭重的間血手掌放置在那裡。
兩人走到公寓樓的二樓的某個房門前。
「咚咚咚。」顧銳敲響門。
鹿堯堯側耳傾聽笑道,「他打算直接跳窗呢~」
此時在樓下草坪處,一隻血紅色的手掌潛伏在那裡,猥瑣的到處扭動著。
主人告訴他如果等會有人碰到他請用最小的力氣輕輕的捏住。
「砰。」樓上正對著草坪的這個位置一個人形物體砸了下來,血手掌體內的好戰細胞立刻燃燒起來猛的彈起,緊緊捏住獵物,但忽然想起了鹿堯堯的囑託又慢慢的放鬆,但隨後因為那獵物掙扎的厲害又收緊,被攥在手心的男人就這樣一緊一鬆的被揉捏著,等到鹿堯堯等人下來,此人已廢完全失去了抵抗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