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说猫猫狗狗都爱亲近什么的。一般是家里买回来给老太爷养狐狸的丫头。”她当年有个丫头被挑去狐房伺候,没多久就‘死’了。
“又过了二十多年,老太爷突然老的特别快,金家各处生意也都出了问题。他把子孙里叫到床前,吩咐让各房自找活路去,别往一处逃。”这都是大房的养兄在逃难时漏给她知道的,当时大房早早就布置了几个后手,京城这条线是最远最难的。幸好大房知道的秘密最多,更是早就暗中转移过财物,这才死里逃生,不像其他六房,都被抓住或举报了,人财全无。
网?阯?f?a?B?u?y?e?ⅰ????ǔ???é?n?2???②???????????
“结果你也知道,只有我和你大舅舅没事。但他知道的比我多、也更深,我们走之前他把老太爷烧成了灰,就埋在屈家屯的一处地方。”
“他把我又嫁回雪省,嫁给姓屈的,就是为了替他找人选人,每年定一定老太爷的骨灰罐子。”屈母摘下眼镜,声音莫名带点凉意:“本来这件事不难,我在医院上班,哪个月没有夭折的女婴?要不是你说的这个姑娘更特别,还越过我直接跟京里发了电报。我也不愿让你知道这事。”
既然非要听,索性也都告诉给你知道,屈母淡淡的,她年岁也快到巴望像金老太爷那样长命百岁的时候了。京城养兄一直在筹谋启开老陵,把那块心脏弄出来,重新布置一番——到底金老太爷的骨灰不大好使。
养兄比老太爷的天分更高,还正经拜过师,比老太爷半瓶水的伎俩可厉害多了。早年就曾把玄狐七份之一的头骨弄到了手,偷偷给黄仙修炼,这才使的黄仙见喜比别家供奉的财神爷都厉害。只不过这头骨尾巴对人的作用远不如五块宝石,养兄一直遗憾老太爷自私,不肯把祖先老陵的地方告诉他。
“哐当!”屈副主任猛地站起身,哆嗦着嘴唇道:“这些年,这些年您一直待在医院里不肯退休享福,难不成是?”屈副主任越越害怕,他娘每年都跟继父回老家探望屈家族亲,刚生下兄弟那年也没落下。本来他以为这是为了营个好名声,现在的意思是她替京里的养舅维护着用金老爷子骨灰坛下的什么风水阵?
屈母没吱声,半晌才道:“京里你舅舅是个厉害人,你只要知道这个就行。以后我跟你说什么,你照做就是,好处多的是。你想把大妮嫁到京里去也不是不能,只要你能从你老丈母娘家里把黑狐的头骨想法子弄回来,我保你心想事成。”
林星火心内默数,原来当年那只玄狐被分成了头尾和五色五脏七份。
“其实你舅舅已经跟我通过气了,我让你细查查那女娃的根底,就是他嘱咐的。”屈母安抚长子:“另外么,我琢磨着遂了你大舅子的心意也不错,那女娃嫁去费家,以后不管怎么个用法,都不引人眼。我先前不说,就是怕吓着你,你呀,还是沉不住气。”
屈母面上看是个丰腴慈和的人,嘴里却全不把人命当命:“正好她也姓林,还是个孤女,性子硬也不怕,没准你舅舅还能认个远亲呢。”
这正是原来屈副主任的想头,和现在正在他家里秘商的费家兄妹一样,都以为林星火是金家侥幸活命的子孙留下的血脉。所以屈副主任疑惑为什么京里的舅舅听说费家算计逼迫林星火也没反应,亲娘更是三番五次拖着不给准话,原来就等着亲家替自己省事呢。
“你好好查查!”屈母再次强调:“查准了!若是跟从前那一人一狐似的有些个不同,那当真时运就到了。就让那黄仙儿打头阵,把人和狐狸都给我看在费家。这些年风声不对,不是弄这个的好时候,是强龙也得盘着。但你舅舅说过只要过了七打头的年份就能好了,这满打满算还有六年多……”
话里话外,林星火和小狐狸们的命已经预定给他们家镇风水了。
兔逊尾巴一摆,就想结果了这两个。
林星火握住它的粗尾巴,摇摇头,单手搂住它快速离开了屈家。
“你跟我说过,”林星火把脖子里的木牌抽出来,“这是开启我家族地的令牌。”
“不咸观师祖救了小狐狸,小狐狸们却更亲近我。”
“我能活下来,能醒过来,是小狐狸叫来师祖救下跌下山坳摔晕……”的原身。
“我还是师祖在老林子里捡来的弃婴。”
“玄狐他们也从深山出现。而且人和狐相伴。”
“……”
一条条线索汇聚起来,林星火问兔狲:“我们有没有可能来自同一个地方?”
兔狲绞尽脑汁的扒拉传承:“这种族地上古时很常见。不管人修还是妖族,许多大能会在灵气充裕之地开辟空间作为繁衍子孙或族群的根基。但灵气逐渐枯竭时还能幸存的,只有原本就独立存在的小灵境。灵境自有规则,有时还会脱离外面的主空间。”
这个暂时没法确定,但林星火有个不好的猜测:她觉得那个傻了很多年的原身可能就是自己。
而只要一想起被人剖腹分尸的玄狐,她的心脏就不由自主的紧缩,全身寒战,冷到让人想发疯。
-----------------------
作者有话说:明天见~明天尽量早点更新,试试能不能恢复到上午。
第28章
正午的阳光灿烂,林星火仰头,恍惚像回到了人间。
“黄皮子还有玄狐的头盖骨做后手,咱们得更小心点儿。”林星火神情平静的说,仿佛刚刚那个难受的都直不起腰来的人不是她一样。
兔狲难得屈尊地低下脑壳蹭蹭小伙伴。
林星火轻轻拥住兔狲,一双眼睛乌突突的:“先夺头盖骨,再去找玄狐的心脏。”
前后两生,林星火从未有过这样强烈复杂的情绪,关于玄狐的暂时理不清,但对从前的金家,还有如今屈、费两家和黄皮子,她陡然升起的憎恶和恨意让自己都害怕,害怕但又不想遏制——想让他们以血还血。
不咸屯生产大队好似世外桃源,大家伙儿都还在地里忙活。林星火走在村道上,竟然没碰到一个闲人——此时的小林大夫就像一团移动的黑云,有吓哭小娃儿的气场。
南山坡上,三只小狐狸排排趴在门槛内的张望,不敢离开镇宅符的范围。林星火快走几步,蹲下捞起狐狸崽,终于鼻子一酸,眼睛却不知为什么干涸的厉害。
旁边难得自己走路的兔狲僵了僵,随即长尾巴不自觉的伸长了,下意识放在林星火手里,想让她好受一点。
癸丑年农历三月十五这天,满月当空,忌安葬。
黄皮子踏月而来,脑袋上顶着一副洁白狐颅。它时不时停下,洋洋得意的合掌拜月,狐骨上光华愈盛,像是一顶盛接月华的皇冠。
不咸屯静谧俨然,各家各户埋藏在场院正中的五色石连通霄晖与地气,在半空望去仿若星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