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庸道:「你是說左馳就是左詩詩?」
龍淵搖了搖頭道:「不可能,我在霖雨山莊見過左馳!他的樣子我不會認錯!」
蘇紅袖也充滿迷惘道:「這兩日,我也看到過左馳,他還是昔日的那般模樣。」
謝庸道:「可惜我當時並沒有向大王問清楚他為何會說出那句話?」
蘇紅袖道:「無論如何,這個左詩詩都是一個危險人物,可以斷定的是她一定和左馳站在同一立場。」
龍淵點了點頭道:「袁九生的提議你們怎麼看?」他最為關心的還是這件事,如果謝庸和蘇紅袖能夠放棄營救鐵中豪的打算,他們現在就可以離開康都,可是憑直覺他又感覺到,這顯然是不可能的,蘇紅袖不會輕易放棄營救鐵中豪的想法。
謝庸伸了個懶腰道:「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要去做!」
千面判官跟著謝庸走了出去,陳武陽也看出所有人都在刻意給龍淵和蘇紅袖創造單獨相處的機會,也起身離開。
蘇紅袖凝望龍淵的雙目,美眸之中湧出感動的淚光,握住龍淵的大手道:「你這呆子,知道這兒危險重重,為何又要親自前來?」
龍淵微笑道:「你若是不想我來,為何不在回龍溝老老實實的等我?」
蘇紅袖歉然道:「都是我拖累了你。」龍淵伸手輕輕撫摸蘇紅袖的俏臉道:「傻丫頭,咱們之間還用得說這句話嗎?不過,我還是要怪你,假如你向我說明,我可以更從容的計劃一下。陪著你一起前來這裡。」
蘇紅袖芳心中湧起萬種柔情,輕輕依偎在龍淵的懷抱之中。
龍淵道:「袁九生的提議你作何感想?」
蘇紅袖輕輕咬了咬下唇,輕聲道:「我和謝先生商量過,這未嘗不是一個機會。」
龍淵知道蘇紅袖終於還是要冒險營救鐵中豪,緩緩點了點頭道:「袁九生在這件事上一定會大做文章,就算可以成功將左馳除掉,他剛好可以將這件事地全部責任推到我們的身上。」
蘇紅袖輕聲道:「我求你一件事,你可不可以答應我?」
龍淵沒有說話。
蘇紅袖道:「我想你不要管這件事,馬上離開康都!」
龍淵微笑道:「不可以,就像我要你不要管這件事。馬上離開康都一樣!」
謝庸獨自站在院落之中。凝望空中的那彎新月呆呆出神,甚至連龍淵來到他的身後,都沒有發覺,直到龍淵咳嗽了一聲,方才將謝庸驚醒。
謝庸回身看著龍淵,臉上露出一絲歉然的笑容。
龍淵道:「謝先生打算怎樣做?」
謝庸並沒有直接回答龍淵的問題,而是道:「公子決定留在康都了?」
龍淵點了點頭。
謝庸道:「我已經決定接受袁九生的條件,幫他除去左馳!」
龍淵道:「袁九生肯定會設下埋伏。謝先生想必已經預料到了。」
謝庸道:「袁九生在康都雖然勢力龐大,可是在對付左馳的事情上,他必然不敢大張旗鼓的行動,否則又何須借助我們的力量,只要籌劃得當,我們應當有全身而退地機會。」
「謝先生所指地機會是……」
謝庸道:「救走鐵中豪,除掉左馳,順帶將袁九生除去!」
龍淵卻搖了搖頭:「謝先生有沒有想過。若是這三人全都被除去,這康都豈不是等於送給了藍循?」
謝庸歎了口氣道:「事實上現在的康都已經撐不下去了。」
龍淵道:「還是留下袁九生的好,康都的力量存在一天,便會對藍循起著一定的牽制作用,否則。藍循若是騰出手來,第一個想要對付的就是我們。」
謝庸道:「公子遠見卓識,謝某佩服!」
龍淵歎了口氣道:「並非是我遠見卓識,而是你心中只想著營救故主,所以忽略了很多的事情。」
謝庸滿面愧色。
龍淵又道:「此事無需操之過急。必須全盤籌劃之後。方可作出最後決定。」
謝庸汗顏道:「老夫明白了!」,龍淵說得不錯。因為關心鐵中豪的安危,謝庸這次在全局地考慮上有失穩妥,龍淵的這番話將他點醒,讓他認識到這次的事情不單單關係到鐵中豪的性命,還關係到龍淵和所有人的安危。謝庸道:「公子放心,我一定想出萬全之策,力求大家平平安安的撤出康都。」
龍淵道:「照謝先生看,袁九生有沒有合作的機會?」
謝庸搖了搖頭道:「此人陰險狡詐,反覆無常,絕不可抱以半點的信心。不過,我以為袁九生一個人還不敢做這麼大地事情。」
龍淵望向謝庸。
謝庸道:「慕容深是左馳手下的二號人物,左馳的很多事情都是由他出面發號施令,他在軍中的威信比起袁九生要高出許多,我聽聞他和袁九生之間走得很近,這次的事情極有可能他也參與其中,有了他的支持,袁九生方才敢作出如此大膽的事情。」他停頓了一下又道:「很多人都不知道,慕容深喜歡袁九生的妹子,而袁沁蘭卻偏偏對左馳傾心,所以慕容深未必會像表面上表現出的對左馳如此忠
龍淵回想自己和他們的接觸,袁九生和慕容深之間地關係的確非同尋常。
謝庸道:「從今日起,咱們最好還是不要見面,有了消息我會第一時間讓駱東來去通知你。」他所說的駱東來便是千面判官。
龍淵點了點頭,袁九生一定會密切注意謝庸地動向,如果讓他發現自己和謝庸接觸。這件事的麻煩只怕會更大。
龍淵道:「謝先生一定要記住,沒有經過我的同意,絕不可擅自作出決定!」
「我記得了!」
臨別之前,龍淵找到蘇紅袖,兩人四目相對,彼此都流出依依不捨地情意,龍淵握住蘇紅袖纖手道:「我這次之所以來這裡,便是要將你平平安安完完整整的帶回去。」
蘇紅袖含淚點了點頭道:「我明白,紅袖一定會珍惜自己。」
她又想起一件事,輕輕搖晃了一下龍淵的手臂道:「這次我來康都。卻意外見到了一位故人。」
龍淵微微一怔:「何人?」
蘇紅袖神秘一笑道:「你去了清心書院就會知道。」
趁著夜色深沉。龍淵一行返回了福安客棧,走入客棧大堂,店老闆便笑容滿面的迎了上來:「孟大爺!您讓我一番好找!」
龍淵笑道:「找我有什麼事情?」
那老闆道:「剛才袁將軍來過,邀請公子前往荷風樓去飲酒,說是要謝謝公子!」
「哪個袁將軍?」
「袁沁蘭!」
龍淵內心一怔,卻不知她找自己做什麼?上次自己的確幫她給左馳送了一封信,不過,也不會因此而專程感謝自己吧?
此時已是深夜。龍淵正在猶豫是不是要去。
店老闆道:「袁將軍說了,無論多晚,她都等您!」
龍淵暗忖,袁沁蘭找自己一定有事,他轉身向陳武陽道:「二哥,你陪我過去!」他又向陳化和宗霆漢低聲交代道:「你們兩個去荷風樓周圍盯著,看看今晚還有什麼人出現。」
陳武陽應了一聲,和龍淵一起出門向荷風樓而去。
荷風樓距離福安客棧並不遠。兩人策馬揚鞭,很快便到了荷風樓下,荷風樓果然亮著燈光,門前站著兩名盔甲森嚴的女兵,看到龍淵兩人。目光凜然道:「將軍只請孟公子上去。」
龍淵聽到這句話,轉身道:「二哥,咱們走!」
身後卻傳來袁沁蘭的聲音:「兩個不懂禮數的丫頭,你們怎敢如此慢怠我的貴客?」
龍淵回過頭去,卻見袁沁蘭身穿藍色長裙靜靜出現在大門處。俏臉之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她纖手輕揚作出一個邀請地動作道:「孟公子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請進來坐!」
龍淵這才和陳武陽一起走入樓內。袁沁蘭讓店家在二樓給陳武陽準備了酒菜,邀請龍淵和她一起上樓,說是有事情單獨相商,龍淵自然不好拒絕。
和袁沁蘭一起走上樓去,袁沁蘭卻在三層駐足不前,輕聲道:「孟公子,上次你幫我送了一個信兒,這次我也還你一個人情。」
龍淵心中暗自迷惑,不知袁沁蘭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袁沁蘭指了指上方道:「你去看看即知!」
龍淵帶著滿懷地好奇向樓上走去,荷風樓的頂層只有一間雅閣,挑開珠簾,燭影晃動,卻見室內一個紅色的倩影靜靜坐在燭火之下,身後格窗中夜風悄然潛入,如絲黑髮輕輕隨風飄舞,衣袂飄飄宛如凌波仙子,不是左詩詩還有哪個?
自從今日聽謝庸說過,左詩詩或許就是左馳之後,龍淵心中產生了極大的警惕,可是望著眼前的左詩詩,冰肌玉膚眉目如畫,分明是個如假包換的女人,無論如何也和左馳聯繫不在一起。
左詩詩輕舒廣袖,向龍淵做出了一個邀請入座的動作。
龍淵來到她對面盤膝坐下,酒菜已經準備好了,左詩詩拿起酒壺想要為龍淵斟滿美酒,龍淵卻伸手抓住她的皓腕,微笑道:「怎敢勞左小姐大駕。理當是我為你倒酒才對!」目光悄然觀察著左詩詩地反應。
左詩詩俏臉微紅,心中突然產生一種異樣的感覺,在龍淵熱烈的眼光下,她含羞垂下頭去,龍淵奪下酒壺,為左詩詩和自己斟滿了美酒。
端起酒杯道:「讓你連續請了我兩次,孟某真是愧不敢當,藉著這杯酒,我謝謝左小姐地盛情!」
左詩詩也端起酒杯,用長袖遮住。將美酒飲了。
龍淵從她的動作之中沒有看出任何的不同。輕聲道:「其實就算左小姐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你。」
左詩詩不能說話,一雙明眸望定了龍淵。
龍淵道:「過幾天我就會離開康都返回關中,所以想提前跟左小姐道別!」
左詩詩美眸之中流露出一絲眷戀不捨之情。
「為何要幫他?」慕容深的目光充滿了痛苦。
袁沁蘭雙臂支撐在窗前,纖手扶腮靜靜看著空中的明月,輕聲道:「我不知道……」
慕容深咬了咬下唇,低聲道:「難道……你還在喜歡他?」
「我不知道!」兩行清冷地淚水從袁沁蘭雪白的俏臉上緩緩滑落。
慕容深發出一聲憤怒的低吼:「他早已不是過去的那個人,你清楚的。你知道地!」
袁沁蘭用力搖著頭,慕容深抓住她的手臂:「我有哪一點比不上他?你為何還牽掛著這個瘋子。」
袁沁蘭竭力甩開慕容深的手臂:「他就在樓上!」
慕容深冷笑道:「他現在心中裝著的全都是那個姓孟的小子,哪裡還顧得上其他的事情!」慕容深對左馳湧起強烈地殺意。心中恨恨道:「終有一日,我要將這個不男不女的瘋子踩在腳下!」
左詩詩用纖指蘸了些酒水,在桌上寫下:「可不可以留下?」
龍淵微笑著搖了搖頭道:「我有要事在身,不得不走!不過應該還會呆上幾天。」通過他半天地觀察,從左詩詩地身上始終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破綻。他故意道:「你這麼晚出來,左將軍不擔心嗎?」
左詩詩搖了搖頭。
龍淵不想繼續逗留下去。打了個哈欠道:「我該走了!」他站起身來想要離去,左詩詩離地宛如一朵紅雲般飄起,擋住他的去路,龍淵故意裝出收足不及的樣子,和左詩詩撞了一個滿懷。只覺著對方胸膛之上軟綿綿的兩團。
兩人同時向後撤了一步,龍淵慌忙致歉道:「情恕在下唐突之罪!」
左詩詩紅著俏臉愣在那裡,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龍淵心中暗道:「看情形左詩詩分明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女子,她天生殘疾,我若是繼續利用這種手段試探人家未免有些太過卑鄙。她和左馳畢竟有著極其密切的關係。還是保持距離為好。」
想到這裡。龍淵恭敬道:「夜深了,左小姐也回去休息吧!」他從左詩詩面前走過。左詩詩再也沒有前去挽留他。
龍淵和陳武陽回到客棧,陳武陽低聲道:「怎樣?」
龍淵淡然笑道:「無非是喝酒聊天,不過請我的並非是袁沁蘭,而是左詩詩。」
陳武陽愕然道:「她為何總是糾纏於你?」
龍淵苦笑道:「你問我,我又去問誰?
談話間陳化和宗霆漢兩人也已經返回,比起龍淵和陳武陽酒足飯飽,兩人就淒慘了許多,餓著肚子,在外面忍受了一夜地風吹。
陳化喝了口熱茶道:「我們一直在外面盯著,發現慕容深在你們離去後不久從荷風樓走了。」
龍淵皺了皺眉頭:「他今晚也在荷風樓?」宗霆漢點了點頭道:「我們看得很清楚,絕不會有錯。」
陳武陽道:「他既然在哪裡為何躲著沒有出現?」
龍淵低聲道:「左詩詩能夠出動袁沁蘭和慕容深兩人為她保駕護航,可見身份非同一般,難道……」想起謝庸之前的那句話,龍淵有些不寒而慄,可隨即又想到今晚和左詩詩撞在一起的情景,左詩詩胸口的兩團東西可不像是假的,龍淵地內心變得越發迷惘。
左詩詩端起酒杯,目光迷離道:「沁蘭,喜歡一個人究竟是怎樣的感覺?」
袁沁蘭仰首將杯中酒喝了:「痛苦!」
「可是我卻為何感到甜蜜呢?」
袁沁蘭自己又滿上一杯,呵呵笑道:「那是因為你根本不懂什麼才是喜歡……」
左詩詩的目光陡然變得陰冷怨毒,她一把扣住袁沁蘭的粉頸,怒道:「你說什麼?我怎會不懂?」
袁沁蘭毫無懼色的看著她:「你有沒有喜歡過蘇紅袖?她帶給你什麼?痛苦吧!」
左詩詩勃然大怒,指尖不由自主加大了力量,袁沁蘭因為窒息,俏臉漲得通紅。
左詩詩終於還是放脫了手掌,冷冷道:「我不殺你!」
袁沁蘭喘了一口氣,端起那杯酒飲盡,淚水忍不住從美眸中流下:「你為何不殺我?因為你知道我喜歡你,我為何要喜歡你?」
左詩詩站起身,走向窗前:「你喜歡地是左馳,而我是左詩詩!」
袁沁蘭大聲道:「你在自欺欺人!以為自己改變了模樣,改變了名字,便可以改變所有地一切嗎?」
左詩詩粉拳緊握,她在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憤怒。
袁沁蘭道:「發生過地永遠不會改變,江水不會倒流,日頭不會西出,你永遠不可能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人!」
「夠了!」左詩詩厲聲喝道。
袁沁蘭搖搖晃晃站起身來,她扯開領口,露出粉嫩雪白的胸膛,淒然笑道:「在我見到你第一眼起,已經將生命交給你了,死在你的手上,我無怨無悔!」
左詩詩的身軀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感動而顫抖著。
袁沁蘭道:「就算你可以騙過孟驚雷一時,卻無法騙過他一生,你無法給他女人的溫柔,你無法給他生兒育女,因為你從來就不是一個真正的女人,現在不是,以後不會是,永遠都不會是……」
左詩詩的身軀閃電般欺至袁沁蘭的面前,凜冽的殺氣逼迫的袁沁蘭的衣裙向後猛然飛揚而去。
今年可能命犯太歲,倒霉的事兒接二連三,忽然發現口哨吹不響了,去醫院一看才知道,面神經麻痺,俗稱面癱,慘透了,這兩天開始吃激素、維生素、頭腦昏昏沉沉,希望這痛苦的日子盡快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