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真是一個妖孽。
要換做以前,面對如此有傷風化的場面她一定毫不留情給姬景陽甩下冷臉並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可是,現在的姬景陽畢竟不一樣了啊。
以前那個姬景陽頂多就是個天子寵愛的王子,身份說上去尊貴但沒什麽分量,宣野好歹還是一國之君呢。
如今的姬景陽呢,人家可是天子,在祁國還沒有獨立之前她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跟天子甩臉色,萬一他一聲令下聯合其他諸侯滅了祁國怎麽辦?或者他一聲令下加重了祁國每年的賦稅又怎麽辦?
宣野簡直不敢想,再加上她現在行動不便,所以她隻得木訥的看著他。
“你……想幹嘛?”
姬景陽咧嘴一笑,牽動著嘴角勾出兩條性-感的法令紋,那溫柔的眸光中盛放出的妖嬈光華簡直要炸碎人的眼。
他伸出拇指溫柔的摩挲這她的嘴唇,那臉上的笑意卻突然淡了幾分,語氣頗為惆悵的道:“剛剛舌頭出血了?”
宣野也沒工夫問他是怎麽知道的,隻老實的點點頭。
姬景陽歎息一聲,雙眸微闔,眸中竟透著一股哀傷,“小野,你說我該拿你如何是好?”
宣野有些詫異的望著他,他面色沉著,目光好似落在她的唇上,可那眼神卻並沒有聚焦,從他眼中透著某種掙扎與無奈,那嘴角上隱隱透出一種隱忍的痛苦,他仿佛想到某種為難的事情,這種事情他不得不做,可做了又讓他難受。
姬景陽察覺到自己的異樣,那嘴角又勾起明媚的笑意,衝她道:“你等一等。”
說著便坐直了身體,轉身去了某處,宣野不知道姬景陽這是要去哪,卻暗自松了一口氣,正要開溜,卻見姬景陽又轉了回來。
宣野心頭叫苦不迭,隻得衝他道:“我得趕緊回去了,不然我家司馬大人會擔心的。”
姬景陽走到她身邊坐下,笑道:“你放心,我已經讓人回去傳話了。”
宣野打著哈哈,“可是老呆在你房間也不好,別人會說閑話的。”
姬景陽撲哧一笑,伸出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尖嗔道:“這裡是我的宮殿,我是這裡的主人,我要留誰在這裡,誰人敢說閑話?”
呃……宣野無話可說了。
“來,伸出舌頭我看看。”
宣野警惕的瞟著他,“你幹嘛?”
“給你上藥,來,張口。”
姬景陽一邊說著一邊捏著她的臉頰,宣野也不好太佛了他的面子,隻得乖乖張開口,卻不想姬景陽這家夥的上藥方式竟然這麽無恥。
卻見得他旋開手中的藥膏盒子掏了一坨在指尖然後摸到舌尖上(他自己的舌尖上),宣野正怔愣間,卻見姬景陽俯下身摟著她的胳膊,嘴唇精準的對準她的嘴唇……吻了下去。
宣野驚愕難當,嘴巴下意識張開,正好方便姬景陽長驅直入,然後他的舌頭便邪肆狂狷的伸到她的口中並迅速不帶一絲猶豫的捉住了她的舌尖,沿著她舌尖的輪廓打著轉,像是在塗藥又像是在無心的挑-逗。
宣野在短時間的怔愣之後迅速醒過神來。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完全無法接受自己竟然被迫做了如此傷風敗俗的事情。
醒過神的宣野自然開始掙扎,不過她的掙扎毫無用處,先不說她中了迷藥藥效還未散去,她的四肢還麻痛著,就是她受了傷的舌頭也不允許她太大的動作,尤其這舌頭還被姬景陽牢牢含在口中。
稍稍動一動舌頭上的傷口便傳來一陣刺痛。
宣野在心裡罵了聲娘,動又動不了,叫又叫不出來,在如此無奈的情況下宣野隻得用牙齒咬。
可姬景陽這廝太狡猾了,在她牙齒落下的那一刻他及時如一條靈活的魚從她口中溜走,一雙美眸帶著三分嗔怪七分憐愛,“小東西,竟然想咬我。”
宣野聽得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正要說話,卻見他他又急忙摟著她再次吻了上去,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姬景陽吻得小心翼翼多了。
他的舌尖溫柔的在她舌尖打著轉,即便他故意避開她的傷口,可那傷口難免被觸到一兩下,宣野痛得倒抽冷氣,可偏偏這家夥為了防止她再咬下去,他一隻手摟著她,另一隻手竟然捏住她的臉頰,將她兩排牙齒硬生生分開,對於他的進攻她完全無能為力。
宣野氣得想吐血,就在她思索著怎麽將姬景陽這家夥弄開之時,只聽得門口響起一個急促的聲音:“信王陛下,您不能進去!”
門口有雜亂的腳步聲響起,宣野轉頭看去,正好對上一雙沉冷如野獸的雙眸,這人在看到她的一瞬間,她明顯看到他那常年冰寒不帶一絲感情的眸中閃過某種複雜的情緒——就像在一汪平靜的湖水中丟入一塊巨石,瞬間激起了千層浪花。
突然出現的君無疆自然打斷了姬景陽的興致,他離開宣野的唇,以一種非常不友好的表情看向君無疆,嘲弄道:“不管信王找寡人何事,如今寡人正忙,還望信王過些時候再來吧。”
君無疆沒有搭理他,那冷傲雙眸在宣野和姬景陽臉上來回看著,然後,有無數根細小的紅血絲,就如在暗夜中盛開的藤蔓,一點一點侵佔了整個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