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箐這才想起,從出事後她還沒打電話回去過呢,一方面自然是不想讓二老操心,而且她覺得從原劇情來看,於家是恨不得把她這個不賢良淑德的媳婦趕出門去,自己提出離婚正和他們的意願,所以應該很快就能離婚,等塵埃落定再告訴他們不遲。只是沒想到事到臨頭又橫生波折。
再則原主性子十分要強,這個男人是她自己選擇的,所以不想讓父母知道她現在的難堪境地。當然,也有梓箐自己的原因,她喜歡靠自己的手段來乾。
不過原主父母主動問起來,她想了想,並沒有像原主那樣粉飾太平說“沒事”“很好”的套話,而是盡可能簡略地把事情原委如實說了一遍。
電話另一頭沉默良久,隱約聽到兩人壓低聲音爭論,而後金父搶過電話,低沉了聲音說道:“巧兒,你想做什麽盡管做就是了,爸媽都支持你!你想離婚離就是了,不過也要讓他於家知道我女兒不是任由他揉圓搓扁的!”
梓箐心下一暖,盡管對方看不到她此刻樣子,仍舊不由自主地重重點了點頭,“嗯,謝謝爸媽!”
能夠欺騙一次就能欺騙兩次,能背叛一次就能背叛三次四次。其實對於婚姻家庭,與其說愛情維系,還不如說是生活的彼此需要和依存,至於誓言那些就隻存在童話裡。如今木已成舟,若是好好解釋和誠懇承認錯誤,未必就不能過下去。可是那於家人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鬧這麽一出,來敗壞他們女兒名聲,鬧的滿城皆知。以為這樣他們女兒除了他們於家就沒人敢要了?哼,簡直是好陰沉歹毒的心思。
二老還說,她想回娘家隨時都可以,住多久甚或一輩子都行,至於錢的事也不用操心,打官司,買房,生活費,需要多少他們直接打過來。
掛了電話,金父臉一下子陰沉下來,“哼,於家小子以為現在當上部門主管了,翅膀長硬了,看來不給他點顏色瞧瞧就忘了自己是個啥玩意兒!”
金母一聽,自然知道老頭子想要做什麽,連忙在旁邊附和,“就是,先前於家老母還打電話來說,若是巧巧不喜歡他們住在家裡,他們搬出去就行了之類的話,真是說的好聽,什麽惡名聲都往我女兒頭上按,真以為我們什麽都不知道。以前不過是巧巧沒有說,我們不好管年輕人的事,現在女兒態度已經很明顯了,自然要給她們點顏色瞧瞧!”
頓了頓,她突然想到什麽:“對了老頭子,反正我是不讚成女兒再跟那樣的人和好了,你看女兒的態度也很堅決,若是那於家迫於壓力而……”
“這個問題我早就考慮到了,就是要給他們點教訓。不是他們不要我女兒,而是我女兒不要他,就算死乞白賴貼上來也不要。現在巧巧已經搬出來住,到時再給法院那邊打個電話。所謂的裁決不過是范圍內的上下調節而已。”
金母這才放心下來。
梓箐雖然不知道金家二老心中具體所想,不過有了他們作為後盾,她感覺自己變得更有底氣了。
掛斷電話,梓箐心情卻是久久不能平靜。
她想,其實,如果原主能夠在發現於根生背叛欺騙時就及時尋求父母幫助支持,或許結局又會不一樣了。
……
於家篤定金巧是舍不得他們兒子,舍不得離開他們於家,再加上把萱萱留在於家,若是真要離婚,那就是個拋棄家庭孩子的惡毒婦人!
就像梅的人生一樣,母親不堪家暴而離家出走後,未嘗不是家人每天給她灌輸“母親是壞女人”“母親不要你,拋棄你”的思想,才最終留下難以解開的心結。
就等著這個女人灰溜溜回來求他們,到時揉圓搓扁還不是由他們說了算?!
他們內心是極度自卑的,因為他們心知肚明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媳婦,所以表面對金巧有多排遣,便是想要用所謂的家規婦德來壓壓對方的威風。這事如果落在原主身上,他們這招完全奏效。他們不僅完全轄製住了媳婦,維護了這段婚姻就相當於得到媳婦娘家的蔭蔽,以及外界對他們良好的口碑。即便到最後,他們活活耗死原主。
繼續維系這段婚姻不外乎三種打算,一是彼此需要相護依存的生活;二是女兒;三是…正如琴說的,彼此耗著,自己痛苦也不能讓那對渣男賤女好過。
只可惜梓箐不是原主,不管他們用萱萱作為要挾,還是想通過輿論施壓,就算是身邊所有人都說她這樣太“小題大做”,她依舊沒有絲毫遲疑和退卻。
離婚案吵的沸沸揚揚,自然也讓於根生公司知道了。
於根生現在好歹也是公司中層管理,若是因此傳出對公司影響不好的傳言肯定不行的。於是老總在一次會後親自找於根生談話,含沙射影的說,一個人的作風問題也會影響到他的做事風格,讓他好生把家裡的事情處理妥當,不要給人留下話柄什麽的。
於根生一聽,頓覺不妙,連忙說那只是外面的謠傳而已,他和妻子感情很和諧。
轉過身,於根生心中就隱隱有些明白,肯定是那個老頭子在背後搞的鬼,一邊憤恨這些年自己為公司做出那麽多努力,他現在的地位都是他自己奮鬥拚來的,可是仍舊敵不過那層關系網嗎?
他也明白了,自己現在無論如何都不能離婚!
正巧,那個“陰”了他的女大學生楊敏找來,自然是為了“名正言順”的事情。
前幾次電話中這個男人都以“正在協商離婚”為由搪塞她,對於她而言,現在青春不再,最大依仗的兒子也被領走了,若是不趁此機會“上位”,恐怕她一輩子都只能當別人的qing婦小san,她可不想以後讓兒子知道有一個當小san的媽。
於是今天便親自找上門來把於根生堵在地下車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