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秦氏一棒子輪空,咦了一聲,這女人竟然還敢躲?簡直要逆天了?頓時火氣更旺,追著梓箐滿屋子的打,將本就破敗的桌子櫃子什麽的搞的亂七八糟。梓箐三兩下套上衣裳鞋子,見對方又一棒子掄了過來,伸手擋下,嘶,好痛……反手將棒子擼了丟地上:“打夠了沒?還想不想吃早飯?還想不想讓我給你們當牛做馬?……”
梓箐雖然完全接收了原主的信息,可是她一點也沒有身為“媳婦為奴為婢”的自覺。原主將公婆侍奉的巴巴適適,比自己親身爹娘還要好,可是人家根本就沒把她當回事,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就好像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天經地義一樣,娶來的媳婦買來的馬,任我騎來任我打……
索性可是梓箐不是原主,所以她是不可能像原主那樣當受氣包還要當給他們當牛做馬的……
王秦氏被梓箐吼的一愣一愣的,她唯一念頭就是這個媳婦撞鬼了,簡直是反了天了,竟然敢拂逆自己的婆母,這還得了?這要是傳到外人耳朵,還說她王家沒沒點章法,讓一個媳婦給降住了。
梓箐才不管這老虔婆怎想呢,隻不過她現在的確是餓了,生命值已經降到30了,再不吃東西就會影響身體的其它屬性值了。
梓箐剛走到院子,旁邊高高的主屋街沿上坐著一個半老頭子,重重的哼了一聲,“沒家教的東西,我們王家沒這種好吃懶做的兒媳婦,哪裡來的跟我滾哪裡去……”嫌惡地挖了梓箐兩眼,接著啪噠啪噠抽著自己的旱煙。
梓箐感覺嗓子眼堵的慌,這這原主以前究竟生活在什麽樣的婆家呀。好吧,這次的確是因為她為了更加詳細了解劇情所以進入劇情慢了一些,可即便是這樣他們也用不著將她往死裡打呀?還一副如此嫌惡鄙夷的樣子?
得了,這種人現在懶得跟他計較,甚至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折身就往後院的廚房走去。先填飽肚子再說。
王公沒想到這個一向低眉順眼逆來順受的媳婦竟然敢不跟自己行禮?!這還得了,這家規不就是給她制定的嗎?不正是因為將她降的服服帖帖的才讓王家在鄰裡間很有聲望的嗎?
人家都說,你們看老王一家真是有家教的人家,將那媳婦調-教的多乖順……再加上(梓箐)嫁妝豐厚,直接讓一個窮的解不開鍋的王家有了小康之家的風貌,王家不正是有這麽個任由揉圓搓扁的媳婦才有如今的風光麽?所以哪裡容得梓箐的拂逆?
他們見梓箐自個跑後院廚房做飯去了,正合適早上因為梓箐起chuang遲了,一家人都大眼瞪小眼的等著人伺候,還沒吃早飯呢,餓的慌,便想著等會吃了飯再好好拿捏她一番!
梓箐進入廚房,一看,裡面雖然簡陋,但是各種物事歸置的規規矩矩乾乾淨淨的,一看就知道原主是一個超級勤快的主婦。梓箐心中略微感歎一下,唉,落在這樣的人家,任你再勤快再任勞任怨,人家不疼惜不在乎,有個屁用呀。公婆姑嫂就不用說了,但是在原主記憶中就連夫君對她都是一副極其冷淡,最可悲的是,若是公婆在夫君面前說了她一句不好,王生立馬跟她翻臉……
呼,收回心緒。梓箐以前雖然也有過做飯的經驗,但都是用煤氣或者電爐之類的,而且都是亮閃閃的不鏽鋼鍋,光亮亮的陶瓷碗…而現在她要對付的是土陶鍋和碗,就連灶膛也是燒柴火的…灰頭土臉忙活半天,總算將水燒開,直接的將粗糠一樣的麵粉攪拌進鍋裡,把掛在梁上的臘肉切成塊放進去,再放幾顆粗鹽,兩把淘洗好的野菜。
雖然原主記憶中這一切都是非常熟練的,而且這面糊糊和肉呀鹽巴的隻有公婆和夫君才能吃的,本來小姑子也不能吃,但是有她墊底了,小姑子也能上桌子吃飯,所以全家人隻有她不能上桌子,隻能等全家人吃完了,才能吃一點殘羹剩渣,若是沒有了,對不起,吃野菜去吧。唔,其實這也是家裡生活條件好了,才有的野菜吃,若是遇上災年,嘿嘿,野菜也輪不到她的。
要不然她身體怎那麽瘦弱呢。
前院已經聞到面糊糊和臘肉的香味了,就等著乖媳婦將飯給他們端手裡,然後再跪下來求他們原諒神馬的……
而這邊, 梓箐已經開始將肉面糊糊晾涼呼哧呼哧吃了起來……餓死了。原主身體實在強悍,梓箐感覺生命值和體力在快速恢復,比本體劇情中速度更快,大概這得益於原主長期在這種吃不飽穿不暖的條件下,身體已經更適應怎樣從食物中獲得能量了。
前院的王家二老等了半天也沒見媳婦送飯端茶遞水的伺候,實在餓的不行了,屈尊降貴到廚房去看個究竟。
這一看,直將二老氣的是七竅冒煙……一項任勞任怨從不敢好吃懶做的媳婦竟然將自家臘肉煮來吃了,唔,還有細面糊糊,鹽巴……這還了得?
二老一邊扯開嗓子的叫罵,一邊隨手操起旁邊的竹篙鋤頭什麽的就朝梓箐打了過去。
梓箐現在身體屬性完全恢復,人是鐵飯是鋼真乃至理,吃飽喝足,體力,敏捷等等已經完全恢復到全盛狀態,哪裡是五十來歲又長期不思勞作被慣養的老頭子老婆子可以比的?
以前梓箐罵不還口打不還手,不是因為她理論不過對方,打不過對方,而是因為她心中敬重對方是長輩,是王生的父母親人。而現在依舊粗嘎的殼子裡換上的是梓箐的芯子,又哪裡容這兩個不識好歹老東西隨便揉捏大罵的?果斷的,拎起手上的煮飯的陶罐朝兩人方向砸去,啪的一聲在地上摔的粉碎,裡面殘留的臘肉面糊飛濺一地。
哇――王秦氏發出一聲淒厲嚎叫,天呐,你這個挨千刀的孽障喲,你這是要活生生的餓死你公婆的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