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若是放在以往,他們這樣大聲叫罵梓箐立馬虛了,不為別的,沒有哪個小媳婦受的了公婆這樣的辱罵,而且還是冠以“不孝,忤逆,戕害……”這樣的大罪。只可惜此梓箐非彼梓箐。
現在的梓箐腦海中隻有怎樣去完成任務,而這兩個……兩個被慣壞的老東西隻不過是任務劇情中的一組數據而已。梓箐當然不想也不能將這兩人給怎樣,若真弄出個人命來,得了,她任務甭想完成,直接被主神空間清零得了。她隻是看到兩人氣勢洶洶衝過來,隨手扔個東西去阻攔一下而已。沒想到這兩人竟真被嚇住了。雖然依舊叫罵的厲害,但是手中家夥事卻再沒有朝她打來的跡象。
梓箐見兩人樣子,立馬明白,呵,感情這兩個老東西也是個欺軟怕硬的貨色呢。如此倒好,他們若真是不知死活地撲上來,少不了一陣雞飛狗跳。
梓箐現在有的是力氣,兩人畢竟沒吃早飯,又在那裡裝腔作勢的一番做作,不過一會就接不上力了,乾脆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天呀地呀娘呀的哭唱起來,聲音抑揚頓挫的。
梓箐大聲說道:“這麽多年你們折騰我也該夠了,想我梓箐十裡紅妝嫁入你們王家,裡裡外外操持家務,你們非但沒有一絲感激更沒有將我當家人,現在王生榜上有名,卻想著要將我這糟糠妻下堂……”雖然這是別人的人生,但是梓箐這樣吼了出來,心中仍舊酸澀的很,略微頓了頓,抬眼看兩人面面相覷,心虛了。
梓箐繼續道:“想要我下堂也可以,和離,而且必須將我的嫁妝全部歸還回來,少一個凳子都不行!”
其他都是虛的,嫁妝二字才真正觸動王家二老的軟肋了。
王家本就是一貧寒之家,正是因為梓箐的嫁妝才讓王家變得殷實起來,所有陪嫁家具物事以及金銀財物一部分休憩家居院落,一部分用來供養王生求學,當然,還有一部分是給他們敗光了。
嘿,一生都沒享受過啥好生活,一旦有了飛來橫財,還不好好享受?再加上原主軟糯糯的性子,一邊花著對方財物一邊將對方當牛馬使喚,頓時讓他們感覺自己過上人上人的生活了。
王秦氏立馬不鬧了,不可置信地看向梓箐,“什麽,你你這個不下蛋的母雞能夠嫁給我兒子,是你天大的福氣,現在竟然還說要和離?要分也是我兒子休了你……”
王老頭心性到底要沉穩一些,他立馬抓住梓箐話裡重點,雖然對方一口氣將他們目的說出來,多少有些難堪。但是想到兒子說自己在京都得貴人相助,還有美人垂青…無論如何也比眼前這個已經被榨幹了錢財青春的醜媳婦強呀。當然,若是讓他們平白將吃進去的嫁妝吐出來是萬萬不行的。
王老頭喝住王秦氏,偏頭對梓箐說道:“你嫁入我王家三年有余卻一無所出,就憑這一條就可以將你休掉。本想念及你娘家的面子,不想將你掃地出門,可是現在竟然對公婆如此忤逆,我隻有請出族長將你扭送回娘家了,我們王家要不起你這樣的兒媳婦!”
梓箐一聽,腦袋差點就緩不過神來,不過她性子沉穩,略微停頓一下,總算明白了對方意思。敢情是想借此機會一了百了將自己淨身出戶呀。她差點就要同意了,可是腦海中猛地浮現出系統顯示的原主心願,頓了頓,揚了揚頭,“想用一個無所出就要將我休掉?你們兩人也都是生育有子女的人,難道不知道這生兒育女不是一個女人躺chuang上就能做到的,即便是請裡正來主持公道我也不怕。還有,現在不是你們要趕我回娘家,而是我自己要回去的……”
兩人被梓箐的話氣的臉色漲紅……嘖嘖,這女人實在是太沒羞沒臊的,雖然是已經成親的婦人,但畢竟是沒生養的小媳婦,竟然將那啥事就這麽直直白白的說了出來……不過正是這麽個理。若是以前的梓箐覺得羞臊不說的話,他們正好將這個“高帽子”給對方戴上,然後理直氣壯地將對方趕出家門…而他們王家非但不會受到半點道德良心譴責,還會受到鄉鄰同情:嘖嘖,你們看人家王家多麽大度,堂堂當朝進士怎麽能娶不能生養的女人呢……
如此一來,梓箐一輩子都會臭名昭著。
可是現在把話一說透了,他們自然不能再拿這個說事。他們自然不會讓梓箐真鬧到裡正去,於是兩人一合計,直接撲上去,打算將梓箐扭送到家族祠堂,想直接請家族宗親作證將這女人掃地出門。
梓箐現在哪裡容許他們在隨意拿捏自己?麻溜的,一個閃身讓過惡狠狠撲來的兩人,直接朝前院書房奔去,折身將房門關上落閂,去書櫃裡摸出一個匣子,裡面是婚約彩禮聘禮等等各種相關文書,這些都是經過媒婆和在縣衙做過公證的,是婚約的證明。
梓箐將這些紙張卷起一把揣進懷裡,門外響起兩人撞門聲音,呼天搶地。王家的小女小兒也回來,呼呼喝喝的幫著撞門叫罵什麽的。
王老頭喊道:“老婆子,你們娘三看著門,別讓她跑了,我去請人來……”
梓箐等外面王老頭一離開,便猛地拉開門,不管不顧地朝院門方向衝去……得,王家人還是很聰明的嘛,那經常欺負梓箐的兩小子死死地把住院門,跟著自己母親罵大嫂。
梓箐眼底冰冷,呵,這就是原主生活的家麽?幾年來那麽任勞任怨的付出,當牛做馬,到了這時候竟然沒一人為她說話。她隻是想要爭取自己的生活和生存權利而已呀。
梓箐再沒有任何的猶豫,兩個十多歲的娃子,平時只知道玩耍,哪裡是她長期勞作練就一身蠻力女漢子的對手?直接衝上去用身體將兩人撞開,承受後背一輪重擊後終於衝出了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