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柴紹一聽,眉頭頓時大皺。
這尼瑪,居然還要鬧得天下皆知?那這事豈不是麻煩了?
在柴紹看來,這個事的性質就屬於是“陛下派兵出去作戰卻不給後勤支援”了,雖然柴紹作為方面大將級別的高級將領,心裡也明白這許多事情並不是這麽簡單,可即便複雜的考慮,事情也難有解決之道,難道不是麽?
這什麽金融,又對衝的,這個,這個。
聖王殿下,你說這個誰聽得懂啊。
一頓思考猛如虎,但柴紹還真就死活把握不到重點——這全是陌生的東西可叫人怎麽把握!不過好在李盛接著就說了,“這個,其實也不難,就是。”
李盛說著說著,似乎有些,好像是自己也把握不清自己的想法,又好像是。
雖然柴紹也覺得很奇怪,但他突然覺得李盛的表情有點,“羞澀”的感覺,似乎是不太肯開口。
不過這就難不倒柴紹了,當場又端上酒杯酒壺湊到了李盛跟前倒酒,直接一頓笑臉逢迎套餐拉滿。
雖說在一般青年看來,笑臉逢迎是無恥之舉,不過,對於柴紹這種在死人堆裡滾過半輩子的老江湖,臉面什麽的早就變成和襪子、兜襠布一類物事沒什麽區別的東西了,屬於是只要能用來讓事情變好,那就可以隨便用的玩意。
而李盛,兩世為人加起來這江湖經驗自然也不少,被柴紹和麽纏著問,倒也不是不明白老頭的意思。
雖然李盛還真有點不好意思,不過還是說了,“這個其實說白了,就是把出海當海盜的這群年輕人掛牌上市。掛牌上市了之後,就可以招商引資,這之後,原本生存不易的小微買賣,這不就可以順利孵化了麽!”
李盛說到此處甚至兩眼都直接亮了一下。
這兩眼一亮,登時也給柴紹看的一臉懵逼,當然了。
話又說回來,柴紹不是對李盛這個眼神懵逼,而是李盛所言所語,從頭到尾都讓柴紹懵逼!
這,什麽是“金融”,什麽又是特娘的“對衝”自己還沒鬧明白呢,這下居然又冒出這許多新詞來!
好在李盛如今也跟柴紹結交已久,這也不墨跡,就將事情的原原本本跟柴紹說了一遍——基本上而言,就是李盛自己親身經歷、親眼所見過的眾多景象了。
當然了,李盛不會真的把哪個哪個交易所拿出來扯淡,但是,得益於大唐這些年的工商業發展,目前的大唐。
它雖然沒有證券交易所,但大唐是有銀行的,而自然也有存款和借貸這類業務。
有這兩個概念,許多事情雖然李盛還是不好直說,一方面自己不能直接憑空搬出一個不存在的世界展示給柴紹這老頭,但另一方面,將“借貸”和“利息”這個後世金融領域的核心概念,或者甚至也可以說是核心概念給擴展起來,許多事情倒也不難講述。這一來是李盛,李盛畢竟還是學過基礎的金融課程的,而且與此同時,上市ipo那一套東西,至少在基本框架上其實是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的。
就是無比簡單的,向天下展示我這個買賣是何等前途光明利潤豐厚,然後來吸引投入。
而李盛這一通金融學常識入門科普,一普就普了足足十幾分鍾,搞得李盛說完一看,桌上的菜肴都開始變涼了,不由得大皺眉頭,連忙一面埋頭苦吃,一面指揮起身後的侍女們過來將不少菜肴拿去熱一熱,而同樣十幾分鍾沒吃沒喝就聽李盛講說這計謀裡邊細節的柴紹、駱賓王二人。
則還就真是整整十幾分鍾,什麽東西也沒吃!
這兩個家夥無比震驚的看著李盛。
心裡的震驚簡直是震驚到了震驚他娘不給震驚開門的地步,震驚的無以複加了!
這計策太特麽毒辣了!
而且是真正的無懈可擊,真正的天衣無縫!
駱賓王,和柴紹,尤其是柴紹的認知當中。
朝廷作為一個主體,他有自己的事要做,確切的說有自己的首要任務要去優先完成——這意味著一個簡單的事實,國庫和大多數百姓的帳戶一樣,也有自己的柴米油鹽各種問題需要應付。
而古代各種帝國崩潰,雖然原因千奇百怪,但“崩潰”的起源和終點都並無多大區別,起源於社會矛盾積累而沒有得到解決,至少是改善,終結,當然就是終結於帳上沒錢了,什麽事都做不下去了。
因為這種因人力的有限而存在的強力的限制,無數人力組成的帝國,操作空間自然業有限——而連帝國都搞不定了,哪家海商的船能比大唐的禁軍還頂,還牛逼,還能操作呢?
然而,李盛這三言兩語之間,竟然把原本各行其是,各不相關的海商群體給整合起來了!
關鍵這還不僅僅是整合,這還是將這些海商們動員了起來,而且更加關鍵的是,這些海商毫無疑問,
對於可能在海外發展成一個帝國的買賣,他們是絕對有興趣去投資一手的!
這麽一想,事情就極為恐怖了。
按道理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發生了!
柴紹簡直懵逼,這特麽的,還有這種計策的!
辣是真滴牛批!
一但想清楚了這條計策的完美效果背後,還真就是精巧的人性把握——這感覺簡直太刺激了,其精妙不僅僅是令人震驚,更是令人驚悚!
柴紹臉都白了。
半晌,不對,是老半天過去,侍女都端著被重新熱過的菜肴回來了,柴紹才猛地回過神來,苦笑,
“此策真天算也。”
而就在柴紹苦笑的同時,一旁的駱賓王雖然也是臉色發白,不過作為年輕人接受陌生事物比較快,緊接著就見駱賓王疑惑道,“不過此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