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長庚一瞬間,無比突然的就激動起來,興奮的看著王景等人。
“咱們也未必需要自個去澳洲啊!”
“哦??”
“盧兄這是。”
“這是何意?”
“咱們不自個去,那怎麽跟呂宋暹羅這幫人交代呢?”
盧長庚說完。
在場的眾人都紛紛訝然,感到不可思議。
尤其是王景,望著盧長庚,臉上的驚愕懵逼都快溢出來了。
王景的疑問很簡單。
“盧兄,這不是做哥哥的不信你的話,咱們已經答應了東南岈這幫人啊。這是跟‘公開募股’之事一起說好的,”
意思就是,要是讓別人去做,那五姓五望又憑什麽跟東南岈這邊的勢力要錢呢?
畢竟讓人家找底層黔首征錢,但錢畢竟是給到五姓五望這邊了麽。
這麽想著,王景不由覺得一切真的都是命運啊,太難了。
不過,
盡管王景說了公開募股這要命的四個字,畢竟這四個字的背後是契約,而且是大夥最後的機會了,但盧長庚臉上的興奮之色竟是不減。
“王兄誤會了!”
“小弟並非是要將這場富貴機會,拱手送與其他人,而是說,咱們可以雇人啊。”
“雇人?”
王景聞言一愣,“這。”
盧長庚一句話,當場就給王景乾沉默了。
而其他三人,裴寂、鄭太山,崔白鶴,這三人也是一瞬間呆住了。
四雙眼睛一瞬間齊齊望著盧長庚,目瞪口呆。
——眾人一瞬間就開始瘋狂暗罵自己,竟然沒想到盧長庚說的這條線!
沒錯。
五姓五望,何以言富貴?正所謂,
勞心者治人,五姓五望能夠四世三公,正是因為他們不用自己種地,事情就是這麽簡單。而現在,這出海的事情也是一樣的。
這麽危險的事情面前,五姓五望卻有錢有勢,那幹嘛還自己去做呢?
這就直接交給旁人,這不就行了嗎?
腦海裡死死被堵住的感覺驟然消失了,眾冠蓋一瞬間全部露出了興奮之色。
這事。
他不就成了嗎!
隨著五姓五望喜怒哀樂都走了一輪,有關下一步的行動計劃也終於確立,下一步的行動也緊接著隨之展開,南半球開始被打擾。
在裴寂的計劃中,和東南岈諸王商議下來的計劃是。
主要的資金來源,依然是東南岈的底層黔首,而這個錢,也不是全部投入到了去澳洲這事上,而是還在王景等人,以及呂宋王、暹羅王等人手裡過了一遍。
這麽個流程下來,這筆錢還剩下,
雖然也不少,但實際上也不多就是了,不過因為公開募股之事這一波的騷操作,東南岈諸王在自家國中爽爽的來了一波加派,於是最終,
在王景等人物色人選的兩個月的時間裡,東南岈沿岸的海貿大埠馬尼拉,冒出了不少新面孔,這直接導致馬尼拉的所有船主、水手,大商人,都有了一種莫名的危機感。
這種危機感是無比明顯的,畢竟這些家夥,都是在馬尼拉這個雖然是早期商業社會,但畢竟是商業社會的環境中生活的。
一旦感覺清晰,在各自的買賣上自然更是個個奮進,人人用功,於是王景等人居然也沒費什麽功夫,就真配齊了一支強力的隊伍,
這支隊伍整體來說,素質還不低,這不是以王景等人比較缺乏的、對航海實務的眼光看來素質不低,而是真的不低,即便在李二的海船水師當中,也是出色水平。
這一方面是因為馬尼拉本就是個特殊之地。
即便在李盛沒有出現的世界線裡,馬尼拉也是歐陸開啟大航海時代的重要地理節點,而在如今大唐開啟的航海大業裡,馬尼拉更是南陽航線的核心,沉澱了大量航海人才簡直不在話下。
而因為最近,東南岈莫名其妙多了不少流民,於是最終,隱隱感覺自己在海上叱吒風雲的歲月要被擠壓的厲害的海商們,更是催動出十二分的功力來運營自己的生意,以及作為水手的工作。
這本來資質就不錯還莫名其妙被突然卷了起來,可想而知效果自然是不錯。不過,
這事搞定之後,王景等人自然是心中大定。
雖然他們在海上做了不少買賣,而且還都是規模超常的大買賣,但他們也一直不太了解海上的事務,最起碼說呢,對於怎麽拉繩揚帆,怎麽拋錨駕船,了解的都比較少,而對相關從業人員的水平了解,也自然不多。
但是,雖然自己不太了解海務,然而這一次和從前不同的是,王景等人好歹對於海上的豪傑水平,還是多出來了不少了解。
這個了解當然不是王景等人通過先熟悉海務,然後再了解了具體經手海務的各路人,而是,當初因為有個招募人丁的事,王景等人於是還真研究了一下看人之道,頗聯絡了不少海商中的老司機取過了經。
畢竟勞心者治人,這方面王景裴寂這幫人還是相當用心的。
這一次征募前往遠海的遠征隊,王景裴寂等人還真就心情不錯,因為他們還剛好就看出了隊伍的素質如何。
那是十分特別的有底!
天下萬事,簡直沒有比“心中有底”這四個字更讓人開心的了。
但是。
這次出海之後不久,王景等人還是陷入了麻煩,並且真的開始被呂宋暹羅這幾個貨找麻煩了。
這個麻煩,船隊失蹤。
就是這麽一件事,王景裴寂這幫人在船隊出海之後的一個月間,又反覆搜集情報,確認了大夥選的人的確是經驗極為豐富,在馬尼拉名頭極大的厲害船主,並且有多年當海匪的經驗。
而這意味著生存能力!
王景這幫人對於去澳洲這檔子事最大的擔憂,實際上就是對生存能力的擔憂,擔憂大夥半路翻船了,
這要是不翻船,那事情就太好了,又得了澳洲這片傳說中的膏腴之地,同時也跟東南岈人有了交代——這當然就可以繼續“募股”拿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