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溪,你怎麽了?”
容舸見她哭了,慌得不行,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直罵消失的中年人:“別聽剛才那個男人胡說,神神叨叨的,都是他用來騙人的把戲。”
他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根本不信這種東西。
“別、別這麽說。”
葉止溪語氣哽咽,她輕輕扯了下容舸的衣角,不想讓高人記恨容舸。
她擦掉眼淚,噠噠噠地跑到放著茶杯的那級台階上,端起那杯溫熱的茶一飲而盡。然後,又退到低一級的台階上,朝著上方恭恭敬敬地鞠了三個躬。
謝謝您替我解惑,謝謝您的茶,還有……
請您千萬不要怪罪容舸呀。
……
下山的時候,葉止溪的眼眶還是紅通通的。
風一吹,她的眼睛就癢,忍不住抬手去揉,搞得她眼睛紅得像是隻小兔子。
容舸看著心疼,在她又一次伸手去揉眼睛之前,拍掉了她的手:“我背你,你趴在我背上,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眼睛就不會那麽難受了。”
說著,他蹲下身子。
下山的路不太好走,葉止溪剛要拒絕,容舸已經反手將她從地上撈了起來。
她驚呼一聲,也不敢大幅度地掙扎,害怕她和容舸一起滾下山,只能乖乖地伸出胳膊環住容舸的脖子,貼在他的背上:“那你累了的時候,記得放我下來呀。”
容舸從喉嚨裡溢出一聲輕嗯,心裡又暖又甜。
他家溪溪好輕,他背她一輩子都不會嫌累,更別提,她還香得要命。
葉止溪趴在容舸的背上,一開始還在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聊天,沒過多久,她的上下眼皮困得直打架,很快睡著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在車裡了,手機嗡嗡嗡地響個不停,是葉棋碩打來的。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接通電話:“喂?哥哥。”
“溪溪!你現在在哪兒?!!”葉棋碩的大嗓門嚇得她差點兒扔掉手機,“慕容宣那煞筆把你扔到高架橋上了?你還在那兒嗎?別害怕啊,哥哥這就開車過來接你!”
葉止溪清醒了不少:“不用了,哥哥。我和容舸、霍哲暉學長在一起呢,正在回來的路上。”
葉棋碩在電話那頭長長地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
她回到家以後,才從葉沁口中聽明白了前因後果。
原來是慕容宣的情人生病了,她想讓慕容宣來醫院陪她,但是害怕慕容宣不同意,這才謊稱在醫院裡見到了葉沁。
慕容宣去了醫院後才發現自己上當受騙,第一反應就是打電話給葉沁解釋。他還不忘把鍋都甩給葉止溪,說葉止溪不願意來醫院,他認為葉止溪沒有拿葉沁真心當姐妹,才在情急之下把她扔在了高架橋上。
葉沁氣得當時就掛了電話,把慕容宣拖進黑名單。
她想不通怎麽有這麽蠢的人,她有沒有生病,溪溪難道不知道嗎?慕容宣一個外人,有什麽資格說溪溪不把她當姐姐?
更別提慕容宣在有女伴的前提下,裝作單身來追求她。他甚至不肯承認對方是他的女伴,隻說是他滿足生理需求的床伴。
葉沁簡直要被這個辣雞惡心死了,隻慶幸自己對他的好感消失得夠早。
葉止溪聽姐姐說完,也被慕容宣震驚得一愣一愣的:“我回來的時候,好像還在院子裡看到慕容宣的車……”
“你說車啊。”
葉沁翻了個白眼,抬起下巴點了下樓上:“葉棋碩把慕容拖進了拳擊室,說是要替我們教訓他。”
葉止溪微微蹙眉,有些擔心:“不會出人命吧?”
葉沁稍顯遲疑:“不會吧?葉棋碩都多大人了,肯定有分寸。”
“可是……”葉止溪的聲音微微發顫,“他可是葉棋碩啊,他真的有分寸嗎?”
葉沁:“……”
兩姐妹對視一眼,同時撒開腳朝著樓上的拳擊室狂奔。
……
拳擊室裡,慕容宣被葉棋碩打得滿場亂躥。
他一邊格擋,一邊試圖狡辯:“棋碩,你是男人,你應該能理解我啊。我是在追求你姐姐,但平時也得找人滿足生理需求啊,我只是拿那個女人當葉沁的替身!”
“去你丫的替身!”
葉棋碩一拳直擊慕容宣的命門:“找女人當葉沁的替身?你惡心誰呢?老子和葉沁龍鳳胎,長得像,你有種來找我當葉沁的替身啊!”
慕容宣被打懵了,腦子轉不動,幾乎是順著葉棋碩的話往下說:“找你當替身,行、行!”
“操!cnm!你還真敢打老子主意!!!”
葉棋碩又氣又惡心,嗷得一聲揮著拳頭再次衝上去了。
葉沁和葉止溪推門而入時,葉棋碩正騎在慕容宣身上,左一拳右一拳地揍他。慕容宣用戴著拳套的雙手護住臉,但還是被葉棋碩打成了豬頭。
葉止溪看得心驚肉跳,連忙開口:“哥,快別打了,小心出人命。”
“放心,我有分寸。”葉棋碩咬牙切齒地擠出這麽一句,又一次掄圓了拳頭去打慕容宣。
“都給我住手!”
門口猛然響起一聲暴喝。
大家都是一愣,幾位穿著製服的警察冷眼站在門口。
“臥槽?”葉棋碩當場愣了,“慕容狗賊,你特麽的夠陰險啊?打不過我就喊警察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