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止溪:“……”不至於,真不至於。
結果家長會當天,葉父葉母都有工作要忙;葉沁在籌備回國後的第一場演出,也脫不開身。
葉棋碩最終成為最大贏家。
葉止溪牽著葉棋碩的袖子往學校裡走,沒想到會在門口偶遇楚雅。
楚雅身邊跟著一位舉止儒雅的中年男人,看起來像是個學者。楚雅也看到了她,笑容明顯僵了一瞬,朝身邊的男人低聲催促道:“走快點。”
葉止溪站在原地,目送楚雅和男人一起離開,她的眸中浮現出一絲困惑。
如果她記憶沒有出錯,楚雅的父親還躺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裡。那麽她身邊的這位男士是誰呢?
她搖了下頭,掐掉腦海中懷疑的苗頭。
畢竟她也是哥哥來開家長會,楚雅或許還有其他的親人。
“哎呦!要我說怎麽什麽人都能進學校了?”
葉止溪和葉棋碩剛踏進校門,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道大嗓門的咧咧聲。
葉止溪伸長脖子往過看,看到了一個婦人捏著鼻子,盛氣凌人的和面前穿著清潔工製服的老人說道:“你走路小心點兒,弄髒我的衣服,你賠得起嗎?”
葉止溪蹙了蹙眉毛,一個不注意,她身邊的葉棋碩已經挽起袖子衝了上去。
“我去,阿姨你怎麽說話呢?”
葉棋碩有一米八幾,塊兒頭又壯,往婦人面前一站瞬間就把光擋住了:“你嘴這麽臭,早上起床沒有刷牙吧?來開家長會,不嫌給你孩子丟人啊?”
婦人氣結,你你你了好半天,最後還是灰溜溜的走了。
看樣子葉棋碩還想追上去,葉止溪連忙跑到哥哥身邊把他拉住:“快走啦,再不走一會兒的家長會就要遲到啦。”
葉棋碩臭屁地抓了下頭髮:“我就是看不慣她欺負老人。”
葉止溪也是這會兒才顧得上對面的老人,轉過身衝對方歉意的笑笑。看清老人的長相時,她禮貌的笑容僵在了唇角,眸中被驚喜所取代:“爺爺,是您啊!”
她戳戳葉棋碩:“我的小狐狸木雕就是這位爺爺送我的。對啦……”
她又看向老人家:“您來這裡做什麽,也是來給孩子開家長會的嗎?”
“啊……不,不是。”容爺爺局促地低下頭。
他是來給楚雅送錢的,因為楚雅要花錢雇人給她開家長會。楚雅唯一的親人,為了救容舸現在還躺在醫院裡,他沒有辦法不給楚雅出這筆錢,即使對方一口氣就要走他一個月的工資。
容舸在考試前就告訴他,到時候讓他來參加家長會。
他不想讓容舸丟人,拒絕了。
只是他把錢給楚雅送到學校門口後,還是沒忍住,想要踏進學校裡來看看。他聽容舸說過,年級第一名的照片,是會被釘在學校的光榮榜上的。
他想來親眼看看光榮榜上的孫子。
葉止溪抿抿唇,垂在腿側的小手微微攥成拳頭。
她不知道老人其實是容舸的爺爺,但她親眼目睹過老人給楚雅送錢,下意識的將老人和楚雅聯系在一起。
她隻當老人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和楚雅的關系:“爺爺……”
“爺爺!”
一道熟悉又清透的男聲蓋過葉止溪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她轉過身,看到容舸朝著他們的方向快步走來。
葉止溪怔忪片刻,結合之前容舸告訴她的事情,很快理清了他們的關系。
她松開握成拳的指尖,衝容舸展顏一笑:“好巧呀,容舸。原來送我小木雕做禮物的人,是你爺爺呀。”
容舸攙扶住容爺爺,同樣朝葉止溪微微抿唇:“好巧。”
他當初隻想徹底疏遠女孩,所以在認出她書包上掛的小木雕是出自他爺爺之手時,並沒有主動開口提及。
等到後來,他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拒絕葉止溪的接近,但是再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向她說起木雕的事情。
葉棋碩冷哼一聲,表情臭了不少:“容舸。”
容舸偏過臉看向葉棋碩,態度很禮貌:“怎麽了?哥。”
“我前幾天剛在世界拳擊聯賽上得了金牌。”葉棋碩凌空揮了下拳頭,誇張的渲染起當時的場面,“我用我砂鍋大的拳頭,哐當一拳,對面的壯漢就蕪湖起飛!”
葉止溪簡直沒見聽,她拽了下葉棋碩的衣角,用小氣音低低的開口:“哥哥,你吹牛不要吹得太過分呀。”
容舸聽到女孩的話,啞然失笑。
他點點頭,目光誠摯:“你真厲害,哥。”
葉棋碩:“……”
臭小子!我就不信,你一個年紀第一真的聽不懂我的話外音!
離我妹妹遠點兒,不然我揍飛你啊啊啊啊啊啊!
容爺爺仰起頭看了看兩兄妹,又看了看顯然已經變得開朗很多的孫子。他張了張嘴,無聲的歎了口氣。
往教室走的一路上,不少學生好奇的往他們這邊看,一方面是看葉棋碩,另一方面是看容舸的爺爺。
容舸家境貧寒在耀華附中是個公開的秘密,他從來沒有避諱過眾人,每天在學校超市裡送貨打工,領著學校發的獎學金和助學金。